楚三户

根据大陆学者张耀杰的研究，毛泽东亲笔题词的张思德，并非死于烧木炭，而是死于烧鸦片。这一研究结论是否站得住姑且不论，“爱国”人士听到这样的说法马上就义愤填膺：“这样的所谓‘研究’肯定都是谣言，都是在污蔑党和国家领导人以及我党树立的的英雄模范。”求是网的一篇题为《警惕社会上“两个否定”的错误思潮》（http://www.qstheory.cn/wp/2015-01/13/c_1113982118.htm）如此写道：“张思德是在烧制鸦片过程中死于窑洞坍塌的等等谣言从没停止过。这些谣言的始作俑者需要的不是真相，需要的是符合他们需要的真相。”主人公论坛（http://www.zhurengong.net/bbs/forum.php）的一篇博文题目就是《张思德烧鸦片是“脏无德”的造谣！》。

1、有中国特色的谣言就是批判性的思考

“爱国”人士是怎么肯定“张思德死于烧鸦片”就是谣言的？一般而言，谣言就是虚构不实的传闻，没有事实存在而捏造的话，谎言的反面就是真话、实话。“爱国”人士的意思就是：“张思德死于烧鸦片”是谎言，不是真话。他们还振振有词：“这类谣言是在恶毒攻击党和国家领导人，以及党所树立的英雄模范，丑化党和人民的形象，这样的反革命言论居心叵测，讲这些混淆是非的反革命言论的人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按照“爱国”人士的逻辑，只有美化、歌颂党和人民的形象的话才是真话。对党和国家领导人只能歌颂，不能批判，否则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谣言。歌功颂德等于真话，批判性思考或言论就是谣言，这就是“爱国”人士的逻辑。他们的红歌、革命歌曲都是歌颂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宗教赞美诗。

“爱国”人士当然不会直白地承认“歌功颂德等于真话，批判性思考或言论就是谣言”，他们会如是为自己辩护：“”你们所谓的‘批判’就是丑化，批判性思考就是丑化党和我们伟大领袖的思想、言论。我们怎么可能会说‘批判性思考或言论就是谣言’，毛主席就说：‘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不管是什么人，谁向我们指出都行。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你说的办法对人民有好处，我们就照你的办。“精兵简政”这一条意见，就是党外人士李鼎铭先生提出来的；他提得好，对人民有好处，我们就采用了。只要我们为人民的利益坚持好的，为人民的利益改正错的，我们这个队伍就一定会兴旺起来。’（毛泽东《为人民服务》）领袖的话证明我党不但没有禁止批评，反而欢迎批评。”

面对“爱国人士”的这种自我辩护，我们要问：何谓批判？概言之，批评或批判就是对错误和不正确的言行予以批驳否定。问题是：何谓“正确”？正确是否有公正的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客观标准？形式逻辑用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定义正确的思维，即遵守这三大定律的思维就是正确的思维，违反这三条基本定律的思维或言论则是诡辩。但是，党的理论却不承认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是正确思维的标准。“爱国”人士为“我党欢迎批判性的思考”所作的辩护是不折不扣的诡辩。

2、党的理论都是反逻辑的语言烟幕弹

为了驳斥“有中国特色的谣言就是批判性的思想和言论”，“爱国”人士会以“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我党的优良传统”作为回敬：“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是推进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的重要途径和有力抓手。开展正确的批评与自我批评，要以坚定理想信念、坚持科学发展、牢记党的宗旨、保持清正廉洁为重点，要坚持与人为善、实事求是、民主说服、把握适度原则。弘扬批评与自我批评的良好作风，要充分发挥领导示范、群众促进、舆论引导作用，积极营造良好的氛围。”党文化中所谓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只是一个忽悠，并不是真正的批评。

按照形式逻辑对定义概念的要求，“批评”的概念应该包括三步：①澄清是非，确立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的客观标准；②将某人或团体的言行与是非的客观标准进行比较；③针对比较发现的问题提出改变的具体意见。老大哥的理论就支持关于这种“批判”的定义：“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不管是什么人，谁向我们指出都行。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然而，合乎思维规律的批评首先意味着遵守同一律，因为澄清是非就是明确划分正确与不正确的界限，承认“你们的话，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若再多说，就是出于那恶者”（马太福音五章37节），“正确就是正确，不可能不正确；不正确就是不正确，不可能正确”（同一律）。真正的批判性思考必须以承认逻辑定律的普适性为前提；否则，批判性思考或“批评与自我批评”其实就是狡辩和话语陷阱。批判性思考既然不能违背同一律，党就应当容许人们对“正确”下一个客观的清晰的不会人言人殊的定义，这一定义必须独立于党派、立场以及其他的任何偏见；换言之，真正的批判性思考一定是独立思考。

然而，伟光正的“我党”是拒绝承认逻辑定律是客观的思维定律的，因为逻辑定律（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建立在“两个世界”（即现象世界与理念世界）划分的基础上：同一律的最早表达是巴门尼德的“存在者存在，不可能不存在；不存在者不存在，不可能存在”。其后雅典的苏格拉底、柏拉图发展的助产术或辩证法明确主张“A是A，不可能是非A”，那个永恒不变的A被柏拉图称为A的理念。柏拉图明确提出了这样的二元论：变化的感官所及的现象世界是虚假的，永恒的思维所及的理念世界才是真实的，真正的知识就是把握事物的理念，认识的途径就是回忆。虽然其后的亚里士多德和其他学派（包括经院哲学）强调人类经验在认识真理中的重要地位，但是均没有突破“理念或形式=真实，现象=虚假”的框架。按照柏拉图，上帝是绝对的理念或存在，或者上帝就是真理本身。按照“彻底的唯物主义”的观点，“A是A，不可能是非A”的同一律本身基于反动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世界观，不是科学的世界观。”——党的理论根本不承认同一律、矛盾律是思维的基本规律；他们宣称辩证逻辑才是正确思维的客观规律。

党的理论公然否定逻辑定律的客观性，党的理论只能是“伟大领袖”所谓的“阳谋”，即反逻辑的语言障眼法。有学者称，辩证逻辑就是变戏法。

3、“唯一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只能是一种改头换面的新宗教。

党的理论宣称，辩证逻辑才是真正的思维规律，这样的主张来自黑格尔。黑格尔在《小逻辑》写道：“同一律便被表述为‘一切东西和它自身同一’；或‘甲是甲’。否定的说法：‘甲不能同时为甲与非甲’。这种命题并非真正的思维规律，而只是抽象理智的规律。这个命题的形式自身就陷于矛盾，因为一个命题总须得说出主词与谓词间的区别，然而这个命题就没有作到它的形式所要求于它的。但是这一规律又特别为下列的一些所谓思维规律所扬弃，这些思维规律把同一律的反面认作规律。——有人说，同一律虽说不能加以证明，但每一意识皆依照此律而进行，而且就经验看来，每一意识只要对同一律有了认识，均可予以接受。但这种逻辑教本上的所谓经验，却与普遍的经验是相反的。照普遍经验看来，没有意识按照同一律思维或想象，没有人按照同一律说话，没有任何种存在按照同一律存在。如果人们说话都遵照这种自命为真理的规律（星球是星球，磁力是磁力，精神是精神），简直应说是笨拙可笑。这才可算得普遍的经验。只强调这种抽象规律的经院哲学，早已与它所热心提倡的逻辑，在人类的健康常识和理性里失掉信用了。 ”

黑格尔之所以否定同一律是真正的思维规律（矛盾律仅是同一律的否定形式），与“两个世界”的二元论在近代世界被打破有关。一般而言，欧洲文明由两个基本元素构成：希腊-罗马传统和希伯来传统（犹太-基督教传统）。希腊传统的特征是古典人文主义和“精神-物质”二分的世界观，逻辑学的基本定律就立足于这种“理念-现象”对立的二元论世界观之上。这种二元论在社会生活的具体表现就是希腊思想家对体力劳动和工匠经验的轻视。在古希腊，能够从事学术、追求智慧的人基本都是贵族，不是从事体力劳动的奴隶或工匠。贵族不用为自己的生计担忧，他们可以专心追求真理。希腊人认为只有理性才能认识真理。工匠和奴隶在精神上是低下的，他们只具有长期从事体力劳动而获得的感觉经验；他们缺乏理性思维的能力，不能进入理念和概念的境界。在“人是有理性的动物”的意义上，依赖经验过活的体力劳动者距离动物状态不远。亚里士多德就说，奴隶只是会说话的工具，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人。希腊思想的“精神-物质”对立的二元论传统没有随着希腊文化的传承者西罗马帝国在西欧统治的崩溃而随之结束，反而随着“基督教是真哲学”的传播和基督教在西欧统治地位的确立而一直延续到中世纪末期。中世纪的西欧只是以“圣品阶级-俗品阶级”代替了古希腊的“哲学家-奴隶”，神学家的侍奉上帝代替了哲学家的追求真理。

和希腊传统轻视经验和体力劳动相反，犹太人的经典《塔木德》写道：“最好是把研习《托拉》（相当于基督教的做神学）和世俗的职业结合起来，因为从事这二者所需要付出的劳动能使人忘掉罪恶。只研习《托拉》而不工作终将一事无成，并将成为罪恶的起因。”对逃避今世的生活，而完全投身于精神反思的隐士生活（中世纪作为圣品阶级的修道士就过着这样的生活），希伯来传统是坚决反对的，《塔木德》写道：“享用自己劳动果实的人胜过敬畏上帝的人；因为对于敬畏上帝的人，《圣经》说：‘敬畏耶和华，这人便有福’。但对于享用自己劳动果实的人，《圣经》却说：‘你要吃劳碌得来的，你要享福，事情顺利。’”和希腊哲学家轻视体力劳动和中世纪的祭司阶级轻视世俗劳动相反，犹太拉比教导人：“人有义务教会儿子一门手艺，不教儿子手艺等于叫他去做贼。有手艺的人就像有围墙的葡萄园；牲畜、野兽进不来，行人也吃不到，看不见；没有手艺的人就像围墙破了的葡萄园；牲畜、野兽能钻进来，行人既吃得到，也看得着。”希伯来传统是反对职业上的“精神-物质”二元论的。

 3.1 “两个世界”的划分被突破

基督教与犹太教均尊奉旧约圣经（犹太人称为《托拉》）为自己的圣典。基督教本来只是犹太教的一个分支，由于基督徒在犹太社会备受打击和排斥，基督教开始转向向非犹太人传播，并成为在欧洲占统治地位的宗教。当然，基督教向希腊罗马人传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崇尚哲学和智慧的希腊罗马知识分子普遍将基督教视为一种来自亚洲的迷信。异教徒哲学家Celsius就公开指责基督教是一种低等迷信。面对异教徒哲学家的指控，基督教护教者Justin针锋相对：基督教是真哲学。——早期的基督教神学就是在“真哲学就是真宗教，真宗教就是真哲学”的框架下发展起来的。所谓“神学”就是基督教哲学，神学家就是基督教哲学家。中世纪的圣品阶级基本都要接受神学训练，所以，中世纪的圣品阶级或祭司阶层其实是古希腊哲学家的中世纪继承人。也正由于基督教神学与希腊哲学的继承关系，古希腊的“精神-物质”二元论也被教会继承下来：神学家以理性从事神学，即“信仰寻求理解”；作为俗品阶级的农民和工匠则以感性经验从事体力劳动。在中世纪的西欧，学者或哲学家就是侍奉上帝的人。

但是，中世纪后期，这种重理性、轻经验，轻视体力劳动的“精神-物质”二元论被打破。在中世纪的中后期，由于城市发的展，欧洲兴起了大量兴建教堂的运动。教堂的大量建造使得原本被人们视为工匠行业的建筑、雕塑、绘画慢慢被欧洲人接受为侍奉上帝的光荣职业，建筑人、雕塑人以及绘画人开始与人文学者为伍。为了被社会接受为人文学者，工匠出身的建筑人、雕塑人、绘画人除了职业教育，还得接受人文教育，这些工匠开始成为具有人文素养的艺术家（artists）。为了面对社会上存在已久的对经验（即工匠智慧）的贬低态度，他们拿起笔来为建筑、雕塑、绘画的价值辩护，辩护的中心就是经验在认识真理上的巨大价值。宗教改革的职业观是旧约工作观和希伯来职业观在基督教欧洲的复兴。宗教改革提倡“信徒皆祭司”和“职业无圣俗”。宗教改革运动的开展不仅使建筑、雕塑、绘画三科的人文学科地位得到巩固，而且使所有的行业（包括所有的体力劳动）都具有侍奉上帝的学术价值。各行各业的人们（尤其是手工业者）开始接受宗教和人文主义的教育，并如艺术家那样为自己行业的科学价值辩护。文艺复兴开始的批判亚氏三段论、推崇归纳法的哲学思想在改教运动激起的工作热情中得到进一步发展，以至于当法国的笛卡尔宣称应以数学作为一切知识的范型，肯定理性为正确知识的来源时，受清教徒深刻影响的英国思想家毫不犹豫地宣称知识起源于经验。随着牛顿力学的成功，经验科学被人们视为唯一的科学形式，神学的科学地位逐渐被人们怀疑。康德顺应这一潮流，将宗教或神学划归道德的范围。基督教浪漫主义者施莱尔马赫顺应浪漫主义思潮，将宗教划归感受的范围，黑格尔最终将宗教、圣经、神学归结为神话。由于同一律与理念和宗教紧密联系，甚至同一律的成立以宗教的成立作为基础，当宗教被划归神话范围时，黑格尔自然会说“这种同一，就其坚持同一，脱离差别来说，只是形式的或知性的同一。换言之，抽象作用就是建立这种形式的同一性并将一个本身具体的事物转变成这种简单性形式的作用。有两种方式足以导致这种情形：或是通过所谓分析作用丢掉具体事物所具有的一部分多样性而只举出其一种；或是抹煞多样性之间的差异性，而把多种的规定性混合为一种。”“近代哲学常被人戏称为同一哲学，殊不知，揭穿了脱离差别的单纯知性的同一是虚妄不实的，恰好就是这种同一哲学，特别是思辩逻辑学，而这种新哲学也曾确实竭力教人不要自安于单纯的差异，而要认识一切特定存在着的事物之间的内在统一性。 ”既然“这种命题并非真正的思维规律，而只是抽象理智的规律”，那么只有包含了差别或对立的同一才是真正的同一律。黑格尔的对立统一规律是对传统同一律的修正，由于传统同一律立足于有神论，黑格尔也保留了“上帝是真理”的基本观念，并且在黑格尔的体系中，上帝被称为绝对精神。

 3.2、“唯一科学的世界观”其实是打倒旧宗教、建立新宗教

    党的理论宣称：“正因为黑格尔仍然保留了上帝的观念，并将绝对精神作为自己体系的中心，黑格尔主义仅是改头换面的宗教，即，黑格尔的哲学仍是基于幻想而不是现实。所有的唯心主义都是包装过的神创论或宗教，只有唯物主义才能将哲学建立在现实的根基上。”

然而，“世界具有统一性”的观念是与有神论紧密联系，乃至以有神论作为基础的。一旦哲学与党所谓的“基于幻想的宗教脱离”，世界的统一性又如何可能？统一性或普遍必然性是科学的基本属性，即客观性/普遍必然性是科学知识区别于主观意见的基本特征。党的理论家会说：“我们并没有否认世界的统一性，我们坚持世界统一于物质，即物质是世界的本原。”“物质”这一概念是党的理论中最大、最为普遍性的抽象，即没有任何属性或差异的抽象。可是，最为普遍性的抽象是不可定义的。正如“存在”是传统哲学中最高的抽象概念，什么都包括了，可是“存在”里没有任何具体的内容；按照黑格尔的说法，存在与虚无差不多就是同义词。同理，物质与精神基本是同义词。既然绝对精神和党所谓的“物质”都是脱离一切具体的抽象，把世界的本原说成物质或精神又有什么区别呢？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其实没有区别。只要党坚持世界的统一性原理，所谓的“唯物主义”其实还是唯心主义和某种宗教。党会说：“我们的哲学是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不是基于幻想的唯心主义或宗教，而是基于事实的彻底的唯物主义。”只要党的理论同意世界的统一性原理，党最终只是打倒、否定一种唯心主义和宗教，而后建立一种新的唯心主义或宗教。

  3.3“战斗的唯物主义”避免被指控为宗教的唯一途径是禁止批判性思考

党的理论能够避免“党最终只是打倒、否定一种唯心主义和宗教，而后建立一种新的唯心主义或宗教”这一宿命的办法就是否认世界的统一性原理。党事实上也只承认具体性或斗争性，不承认同一性。但当党说“世界上只存在着斗争性”时，党还是用到了“存在”这一最为普遍的抽象，党无形中还是承认了世界的统一性原理，所谓“斗争是绝对的，统一是相对的”。党的“最为彻底的唯物主义”仍然只是一种改头换面的唯心主义或宗教，即斗争哲学、斗争崇拜。为了维护党的权威、说服力或曰“面子”，党仍然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唯一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然而，只要允许自由讨论和独立思考（即批判性思考），“战斗的唯物主义”的新宗教面目必然暴露无遗，独立的批判性思考必将瓦解党的宣传和坚持。党的喉舌会说：“自由讨论和独立思考不是什么批判性思考，而是阶级敌人的反革命言论。”党维护自己理论权威的办法就是宣布自由讨论或批判性思考是反动言论、反革命思想或谣言，坚持独立思想和自由讨论的人就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不过，要说“在所谓的‘工人国家’不可能存在言论自由和思想自由”也是不对的。在“工人国家”，人民虽然没有质疑党的宣传的自由，却有支持、赞同、歌颂党的理论的“权利”，即“读毛主席的书，听毛秩序的话，照毛主席的指示办事，做毛主席的好战士”的“自由”。

【结论】中共宣称自己的意识形态是“科学社会主义”，其实是一种极端排他的新宗教。中共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以及自己意识形态的权威性（即所谓的“科学性”），中共必须禁止一切独立的批判性思考和言论。因为假如中共容许批判性的言论存在，中共的意识形态本质上是宗教的庐山真面目将被暴露无疑。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和统治，中共必须宣布一切基于独立思考的言论是反革命言论和混淆是非的谣言，将持有批判性思想和言论的人宣布为“颠覆国家政权罪”。如果讲真话在中共看来就是传播谣言，那么具有中国特色的“真理”就只能是歌颂党的伟光正的肉麻吹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