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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角度看中国: 和英国同事的交流(5)
送交者: zippers 2010月08月30日11:18:35 于 [世界时事论坛] 发送悄悄话
回  答: 换个角度看中国: 和英国同事的交流(4) zippers 于 2010-08-30 11:18:13

换个角度看中国: 和英国同事的交流(5)

今早lz在家等快递,没事再扯远点,中国人在国外的国家观念.

老一辈人在国外大都很讲究不能给自己国家抹黑,所以在国外我见过很多上一辈的人在公共场合尽量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一切来展示自己国家的风貌,这辈人很多都有很深重的爱国情结.举个例子,lz去奥地利开会前要办申根签,坐大巴去伦敦申请的路上遇到一个和我在同一个城市的老中医.半路有电话打给他,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义勇军进行曲.老实说,当时听到这种手机铃声,感觉很酷,但是这是lz在国外遇到的唯一一个把国歌当做手机铃声的,相比之下日本和台湾人把自己的"国歌"当铃声的就遇到好几个,而且都是年轻人.而且这位大叔在路上闲聊的时候还无意中说起一个什么事情他觉得不方便,但是他又说,再不方便也得憋着去做,总不能给自己国家抹黑吧.印象中这也是唯一一个在lz面前直说的(当然这么想的可能不少,但是说出口的就这一个).

反过来说,lz曾经托一个台湾朋友打听如何换驾照.可能很多在英国的朋友都知道,拿英国驾照最方便的办法是国内驾照换香港驾照,然后香港驾照拿到英国换当地驾照.如果要在英国从头考驾照,需要多少时间不说,通过的几率就很低,往往要考很多次甚至十几次数十次.大部分人图方便就这么做了,也因此产生一个产业,就是代那些不想亲自去香港跑一趟的人换驾照.但是后来那个台湾朋友给lz看了一个台湾人的论坛,再一个专门关于在英国买车驾车的板块上版主开了个帖子,说他专门向英国几个相关部门咨询过,通过代理公司把内地驾照换成香港驾照再换英国驾照其实是非法的(这里也提醒一些在英国的朋友,因为据我所知不少人的英国当地驾照就这么来的),虽然能合法的换到英国本地驾照,但是这种换到手的英国本地驾照其实是无效的.只是因为英国的警察基本都不知道还有这种规定,所以拿这种驾照开车一般不会被责难.真正合法的方式是要本人亲自拿内地驾照去香港交通部门换香港驾照,这样换过来的英国驾照才是有效驾照.姑且不论这个规定是否有道理,但是通过代理公司去办是违法的,这点毋庸置疑.版主在帖子最后写道,大家在外面要注意并且尽量让更多朋友知道这一情况,不能在外面给"中华民国"抹黑丢人.后面跟帖一片赞同,翻了好几页居然没有一个辩解的.很多通过代理公司换到驾照的台湾人表示以前不知道有这种规定,现在知道了就要找机会亲自去香港重办手续.这点倒是让lz挺感慨的,因为lz印象中会这么回帖的应该是很恪守"革命传统"的内地人才对.

当然不是说年轻人就真的不爱国了.以前lz的室友是个小女孩,大户人家出身,都快90后了,相当年轻.314的时候BBC在那胡说八道,这个小女孩气不过,和一群朋友组织了很多中国人跑到伦敦去抗议.为了抗议顺利进行她和朋友通宵不睡商量抗议活动的细节,制作标语横幅和巨幅海报.她的那些朋友很多都和她差不多大,都是标准的年轻人.他们的作为确实很让人感动.大家血都是热的.只是lz认为,很多东西,贯穿到生活小节中去,其重要性一点也不亚于做"大事"来爱国.

先更新今天的话题,中国和英国的科研体系。

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个话题并不是这次开始的。很早以前和Jamie去开另外一个会议的时候我们就有聊起过这个话题。当时是从技术壁垒开始的,Jamie不理解为什么中国没有建造散射雷达,我说因为技术壁垒,美国人主导的技术壁垒禁止欧美向中国出口或者传播散射雷达技术。当时Jamie认为这个很扯淡,因为散射雷达技术作为军用其实并不是不可替代,很多其他技术实用程度都在散射雷达之上,倒是科研领域少不了这玩意。说到这个我就告诉Jamie其实中国在很多领域的突破都是独自完成的,因为无法得到来自其他国家的帮助。那次话题到此为止,再下一次就是一年多后在维也纳了。

这次在维也纳Jamie突然跟我说,K,我很佩服你能在你的那间办公室幸存下来(survive),因为你那间办公室成天有人聊天,不知道你平时怎么工作的,要是我肯定早就申请调一间其他的办公室了。我随口说到我早就习惯了,这种程度的吵闹不算什么,反正我一旦真的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办公室其他人的聊天我基本上都跟没听到一样(lz办公室四个人,lz唯一一个男生,其他都是女孩子,而且都是漂亮女孩子,所以不但她们自己聊天,每天还有人找上门来聊天)。Jamie突然问我,那你以前在中国是怎么工作的?办公室也是这么吵闹吗(lz以前在国内做过博士研究生,只是没有念完就去了英国)?我说在中国,至少在我以前的课题组和我所知道的几个课题组,在实验室或者办公室吵闹是决不允许的。而且一般来说办公室也不许闲聊,如果有人闲聊的话办公室最年长的人一般会主动站出来制止。除非不得已,否则即使讨论问题大家也会尽可能到外面找个地方讨论。然后我想了想,说据我所知,在日本应该更是如此(以前一个日本朋友告诉我的)。

Jamie很羡慕,他说这样的制度真棒,工作时间就不应该用来闲聊,跟别说闲聊还吵到别人。然后他突然很好奇的问我既然我在国内做过其他的研究,那我对中国和英国的研究方式有什么不同的感觉。这个是个挺大的问题,不太好回答,因为不同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我想了想,捡了几个我觉得比较主要的告诉他。首先是在英国博士研究生绝对是科研主力之一,所以博士研究生比起中国的博士生在研究方向上有更大的选择余地而不是简单的导师说了算。在中国一般是导师把一个大课题拆分成几个小部分分别交给手下的博士研究生完成,也就是说一般同一个导师带的博士生做的是同一个课题的不同部分。另外在中国研究更崇尚独立解决问题而在英国大家更倾向于合作。比如说在中国大部分空间方面的研究生都能顺利的独自搞定研究过程中需要的程序,而在英国很多人编程烂的一塌糊涂,经常要向编程好的人求助。说到这里Jamie插了一句,他说,K,我觉得你就是典型的这样的人,不到必须的时候不向人求助,好像你总能独自解决你遇到的所有问题。我告诉他其实不是这样,我遇到搞不定的麻烦也会向别人求助。但是只要我自己能搞定的,哪怕多花点时间也会尽量自己解决,因为我必须考虑到我将来极有可能会回到中国去做研究,重新回到那种要独自解决问题的环境中去,所以我不能荒废了这方面的能力。插播一句,这也是我真实的想法。以前看到很多人探讨为什么在欧美很有作为的学者回到国内反而变得默默无闻没有什么太大成就,我觉得有个很重要原因是因为他们太过习惯欧美的研究方式,一旦回到国内甚至说只是回到东方,他们不再适应东方的科研习惯,自然就很难做出足够大的成绩来。我一直觉得即使我人在欧洲做科研,身处欧洲的科研体系和环境内,但是也不能放弃国内的那一套研究方式,原因有两点,第一,国内科研能对西方奋起直追那国内科研习惯和环境自然不会说是一无是处,所以要做的最好我就得取长补短,拿lz自己举例,lz的导师有个近20年前开发出来的理论模型,但是一直没有发表过,因为他的理论模型和观测不符,lz后来把这个模型拿过来发现老板根本就是完全按照解析方法去求解模型,因此他使用的不管是边界条件还是其他各种参数都和实际情况相差较远。实际上这个模型也没办法用解析方法来研究具体情况,lz自认在计算机,物理和数学方面都还算过得去,至少是够用,就把这个模型稍微修改了下编程求解,结果发现这个模型和实验结果符合的非常完美。为什么老爷子当初困在这个模型上近20年却无法取得进展?很简单,因为lz是这个课题组第一个在等离子体方面使用数值模拟的人,老爷子找不到人帮他写程序,放到lz手里lz可以自己写,用不着别人帮忙。第二,国内的这种独立解决问题的科研风气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习惯,传统和文化决定的,我没有能力改变它那就只能适应它。

然后我告诉他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同是在东方国家,一个课题组中通常领导者都是年长者,因为一般在东方国家认为年长者比较而言更有经验去领导一个研究课题。这点Jamie有点不太理解,我稍后介绍。

最后我认为最大的不同是中国的科研团队之间更习惯于竞争而不是合作。我给他举了几个例子,比如说中国双星计划的卫星数据,其他科研团队很难从负责的中科院空间中心手上拿到,为了能利用双星系统做研究,国内的团队只能互通有无,把自己手头的数据共享,特别是和老外共享来获得自己急需的数据(双星计划和欧洲星簇II合作,此外还有美国科学家参与,因此国外有一部分科学家手上有双星的数据)。而在英国科研团队之间合作较多,比如说如果我有什么感兴趣的数据,我们课题组没有,我可以直接找其他学校或者研究所有该数据的单位要,一般来说别人不会不给。Jamie的想法挺有意思,他觉得相互之间竞争比合作更能促进科研发展(lz的感觉则正好相反)。Jamie说他认为这种科研体制很棒,然后问我既然在这么一种好体制下为什么我还跑英国来读博士,我说因为lz想看看西方国家的科学家怎么工作的,以前在中国的时候听说西方的工作方式和国内很大不同。另外lz也喜欢挑战和冒险(challenge and adventure),要不我也不会喜欢做科研了,对我来说到一个完全陌生甚至语言不通的国家就是一种很刺激的冒险,值得一试。现在看来这种冒险完全值得。

然后Jamie问我为什么中国的科研团队之间这么喜欢竞争。这个问题超出了lz能力范围之外,lz想了半天,最后回答说可能因为现代中国人从小就很适应竞争,所以到了工作中也会不知不觉的把竞争的习惯带进去。然后我给他举了高考为例。当然lz说的肯定不是唯一的原因,但是lz认为这也是直接原因之一。lz告诉他在中国一个科研项目要拿到经费通常也都是很多不同科研团队的竞争,比如说空间这一块就很典型,政丶府把大的项目招标,相关科研团队竞标,条件最好的入选。

Jamie很有兴趣的问我那政丶府在空间这一块是根据什么标准来选择入选的团队。我想了想,告诉他说可能最优先考虑的是竞标者的资历和经验,大项目更是如此,所以一般来说中国投资比较大的科研项目都倾向于选择比较知名的学者来主持,而这样的学者往往年纪比较大。当时lz用词是famous。Jamie很不理解,他说未必每个领域都能找到famous的学者,比如说空间和天文领域,可能当前唯一一个称得上famous的就是霍金了,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资格。lz也搞糊涂了,就问他famous到底什么意思,结果他说famous是指著名(偏向于在公众中著名)。我想想就说那我得换个说法,我指的是在这个领域内很有名。然后Jamie又质疑,他说他不认为主持科研的能力未必就和经验,资历以及年纪成正比,中国的这种做法可能让很多年轻的科学家失去了本应得到的机会。我告诉他我也同意他的说法,但是也明白说了我的想法,因为空间领域投资往往非常大,动辄数亿甚至上十亿,中国相比西方国家而言不算富裕,因为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所以中国浪费不起这么大一笔钱,那么比起年轻更有创造力的科学家可能带来的惊喜相比,中国政丶府可能更看重年长有资历和经验者,以确保大的投资能得到足够的回报,这点说不上好坏,反正有利有弊。

Jamie对我的说法相当不以为然,他认为一个国家应该更倾向于给年轻人更多机会。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当然认为他说的完全正确,但是如果我站在国家的角度,我还是认为我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我告诉他既然我无权强求国家站在我个人的立场来办事,那我只能试着从国家的角度去理解。这个Jamie倒是同意,毕竟哪个国家的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呵呵。这次和Jamie的讨论基本就到此为止。

但是额外多插一句,lz对于个人立场和国家立场的想法。lz不是圣人,该争的会争,lz也会勾心斗角,甚至可能比很多人都更擅长,因为lz从小就对他人的心理和情绪特别敏感,甚少出错。只是很多事情经历多了之后觉得争那一时得失根本没意义,得不偿失,长远看来我往往失大于得。举个例子,大家都讨厌贪官,贪官被枪毙的时候都会叫好。但是我站在那些贪官立场上想想,到底要多大的利益才能让这些人费尽心机往上爬然后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捞那些身外之物?lz也很现实,知道有些自己难以改变的事情就要去适应,然后争取上位之后再去一点点的做些变化。就国家和个人这个问题来说,lz认为有些东西不是张嘴说几句就能解决的,更不是很多JY那样煽动其他人自己躲在电脑屏幕后面能解决的。LZ认为有些事要身体力行,看不过眼的忍忍一时之气,等到有能力解决了再动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比如说lz如果将来能上位具有一定话语权的话,自己觉得自己将来应该也会去为中国加大教育和科技投资而奔走,但是既然现在lz没有这个能力,那就用不着现在抱怨或者煽动其他人去抱怨,因为这个对事情毫无帮助。当然这件事上见仁见智,lz的想法未必就是对的,所以如果大家要拍砖也欢迎,但是lz可能不会回复,呵呵。



刚才有个挺有趣的关于科研体系的谈话忘记说了.谈到科研体系的时候Jamie还问过为什么中国的科技发展速度比西方快.姑且不论他的感觉是不是正确,但是至少在空间这块是对的,中国确实是从远远落后追赶到现在的在很多前沿领域取得世界领先的成果.lz也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lz找到的答丶案Jamie部分不认同,而且lz估计很多网友也会不太待见lz的答丶案,不过没关系,lz不想说服谁,只是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而已.

lz告诉Jamie说,因为lz从小就接受哲学方面的训练,并且被当做很重要的东西学习,具体是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现代中国认为正确的哲学思想可以指导科研的高效进行(从居里夫人和钱学森老先生那里剽窃来的,呵呵).很巧的,虽然很多哲学看起来都很合理,但是在科研领域唯物主义哲学恰恰是唯一适合的.因为辩证唯物主义哲学最基本的两个原则,第一,世界是客观唯物的,第二,世界时可知的,也就是说所有的问题都有答丶案或者解决方案,只是我们能不能找到而已.其他中国出生并且受教育的科学家在这方面和lz一样受到唯物主义哲学教育,所以每当遇到困难的时候,中国的科学家想的往往不是这个问题是否有答丶案,而是想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然后我说,Jamie,你也知道,哲学比科学甚至更强调逻辑性,所以受过中国基础教育的科学家多多少少都把严谨的逻辑作为研究的准则.比如说我自己,任何观测上不起眼的小东西我都认为肯定有其原因存在,而且其原因往往能为我们揭示一些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物理细节或者机制,如果你仔细想想,你应该会发现我的大部分的研究成功都是从一些不引人注意的细节入手的.

说到唯物主义的时候,Jamie相当不以为然,只是当时lz口若悬河,他出于礼貌不太好打断.等lz说完之后,Jamie反驳了,他说,K,在我看来并不是所有的科学问题都有答丶案的,比如说大爆炸之前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这是物理学界很著名的一个悖论,要解决这个悖论只能承认大爆炸之前的世界时我们无法测量和了解的,当时lz知道Jamie可能不太同意lz的说法,lz本来设想Jamie会用平行宇宙来作反例,没想到他举了另外一个例子),然后他说,既然如此,你的哲学是错误的,而且我也不认为哲学对科学研究的指导意义有你说的那么大.lz想了想,跟他说,你是对的,可能我们真的永远无法得知大爆炸之前的世界是怎样,但是反过来说,既然我们不可能探测大爆炸之前的世界,那就表示这个世界不会对我们的世界造成任何影响,之所以有人思考大爆炸之前的世界只是出于科学家的好奇心而已.我所说的世界是可知的,是指所有能对我们的世界造成影响的问题,这些问题都是有答丶案的.当时看起来Jamie还是不同意我的观点,只是他没能找到反驳的理由而已.


从这点上我多多少少看出点差别,在中国至少哲学一元论在科学家工作的时候是指导性原则,但是在西方,似乎他们更偏向于唯心,或者二元论.不过也因此,据lz观察,西方科学家往往会在科研方面走一些弯路.

可能有人会说中国科研也走过不少弯路.这个lz承认,这个没错.但是考虑一下中国的科学家和西方科学家所能调用的资源,中国科学家往往只能不完全的掌控本国甚至只是一个课题组的资源,而西方科学家通过通力合作往往可以调动整个西方世界的资源为其服务.在这种情况下当代西方科研速度仅与中国持平甚至不如,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事后Jamie也偶尔跟lz提到他关于中国科研之所以速度更快(相对于欧洲)的原因,他觉得一个是因为我所说的中国人口太过庞大,所以有足够的科学家从事相关研究,第二是因为我前面提到的中国科研团队的工作方式,最后就是因为中国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支持耗资巨大的科研项目,在这点上只有美国可以与中国相比(事实上在空间科技发展速度上,lz个人认为的确只有美国能和中国相比,但是相比而言,中国在空间研究上还有更大潜力可挖,比如说美国有NASA可以调配全国资源和空间研究经费,而中国则没有类似的国家机构,基本上现在中国空间领域研究还是一盘散沙,很多世界领先的成就也是这种自给自足似的"小农经济"下产生的,即使欧洲还有个欧空局呢).
对了,说到中国的人口,老外的想法通常都是认为一个人口接近十五亿的单一国家社会能正常运行是一件很了不起的奇迹(miracle),lz认识的很多香港人也这么觉得.所以偶尔lz跟他们说起一些中国社会的不足之处甚至是黑暗面的时候(比如说under table money),他们往往不以为然.在他们看来,这么庞大的一个国家如果没有问题才是不可思议.只是思维比较理性的西方人虽然也会批评中国(指西方平民,跟政丶治无关的平民),但是通常是带着一种希望中国更好的正面态度批评的,至少lz遇到的西方人在谈到这些问题的时候罕有例外,虽然某些价值观不同让lz不太认同其中某些批评,但是至少这些正面的批评不会让lz作为一个中国人感到难以接受.lz感觉,对这些对中国抱着善意的西方人来说,中国强大,神秘,未知同时也富有魅力.具体的大家下次看到lz更新的时候应该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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