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解释者,只不过他因为拥有最权威消息来源,因此所做的解释比小道消息更加权威罢了。他的发言人地位确实是得到授权的,但这并不代表他说的每句话,都一定是得到授权,并且保证绝对正确的。
发言人也分不同的级别。像美国白宫的发言人,可以近似地视为美国政府的发言人。而美国国务院的发言人,而只解释国务院的立场。中国并没有政府发言人的设置,外交部发言人只负责解释外交事务,所以经常有新记者提到其它方面的问题,外交部发言人均请其询问相关部门。虽说外交部有时也要代表政府,但毕竟隔着一层,权威度不同,否则美国就没必要在白宫和国务院都设发言人了。
正因为发言人也是人,有可能被问及自己并不很了解甚至根本不知道的事情,所以经常需要回避问题,表示自己并不了解情况,或者“无可奉告”。这,只是他本人无可奉告,并不代表政府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发言人甚至有时会有口误,甚至闹出笑话,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中国的发言人算比较古板的,西方特别是美国的发言人也经常自我发挥,其中不乏调侃玩笑之语。这在政府正式声明中是不可能有的。
而政府发表声明,则是件很隆重的事,必须字斟句酌,白纸黑字,有固定的格式,有一定法律效力,因此权威性高得多。所以说,发言人的解释,与政府正式发布的声明,是分量上差着十万八千里的区别。不是你按自己的理解可以随意混淆的。
为便于你理解,我举个例子:你自己说话代表你自己吧?你平时所说的话,就相当于发言人的解释。但你未必要对你平时信口说的话负法律责任,因此遇到重大问题,你得白纸黑字的写下法律文书,甚至再做个公证。这个签字画押的东西,就相当于政府声明的性质。一位经理嘴上说出的话,跟他白纸黑字签字画押的合同,分量和权威性也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不能混为一谈。
像南海填岛这种事,是中国自己的事,别国就不该置喙,中国更不需要巴巴地向别国做交待或承诺。所以中国政府绝不可能为此专门隆重地发表什么正式的政府声明,因此以发言人答记者问的方式做一轻描淡写的解释就足够了。西媒对此恶意曲解,是不怀好意的。
这因为此事很敏感,所以陆慷那段答问,我也相信是高层同意并且精心措辞的。那个“经向有关部门了解”,还有加上的限定性定语,都是意味深长的,包括前述所选择的不那么正式的表达方式,都是中国政府为了留继续填海的后手而给自己预留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