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系列(五) |
送交者: 2018年04月15日13:51:01 于 [世界时事论坛] 发送悄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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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乌克兰我了解甚少,只知道现在经济和政治状况都不怎么样。下面有位旅居捷克的华人作家描述了他乘车前往乌克兰的旅途,多少能让我长点见识。
居家
到基辅去(九)
朋友劳斯嘉原来是和父母亲住在一起的,一套两加一的房子里,住了老少六口人。想象中,那情形与七、八十年代中国小家庭的情况差不多。从捷克回到乌克兰以后,过惯了小家庭生活的夫妻二人不愿意再回到父母家,于是他们租了房子搬出来住。他们小二加一的房租价格和中国的小城市差不多,合人民币二百元左右。其实,劳斯嘉的太太原来是小学教员,在一百公里以外分到过一套小房子。当下他们正准备把那房子换到现在的这个城市来。 公寓楼是没有电梯的六层建筑。公用的大门不像捷克的,常年锁着,进进出出,随开随锁。而如同大陆的公寓楼,大门很破,大门翼侧有连接各楼层的垃圾管道出口,夏天时味道很不好。不如捷克的办法,各家用塑料袋自己送到远一些的垃圾箱里去。楼道很窄,墙壁很多年没有粉刷,间或有孩子们胡乱写画的痕迹。楼道里的电灯照度太低,有的不亮。和我在北京时住的八十年代建造的宿舍楼几乎一样。公寓的间房不大,相当于中国的小二加一。刚一进屋,劳斯嘉就指着装修过于简单的房间解释说:“房子不是自己的,装修比较简单,待将来有了自己的房子再说。” 整个房间的布局,看上去和捷克的类似,但从色彩的选择和饰物的搭配上又接近西亚色彩浓重、鲜艳的特点。比如:进门后要换拖鞋;占整整一面墙的壁柜里,几乎一半的位置是礼品架,摆着很多基本无用场的酒具和饰物。不同的是捷克人的礼品架上多是色彩简洁、色调偏冷的水晶制品、青花瓷器、铜臼等器皿;而乌克兰的朋友家里,则多是彩陶、面人、长毛绒玩具等色彩缤纷的玩意儿。装饰墙壁的不是捷克人的那种油画组合或其他挂饰组合,而是在墙上放一块大大的鲜艳挂毯,上面缀上各种色彩鲜艳的长毛绒或布料做的小动物、小玩具、小人儿等布偶,看上去倒也优雅别致。两相比较各有千秋:前者清高孤傲颇具贵族风范,后者温馨平和富有平民亲情。使我明显的感觉到对于饰物的偏爱和对于色彩感觉,西部的乌克兰人与中国人比较接近。主人把女儿索非亚送到奶奶家去,我就像一条大灰狼一样占据了“小兔儿乖乖”索非亚的“闺房”。 与捷克人一样,乌克兰人的卧室与中国最大的不同就是有一个专门放被子的矮柜,每天早上把被子折好放进去,晚上睡觉时再拿出来。而小柜子上经常放不少小饰物,一开一关,几放几收,就我的感觉来说很麻烦。倒不如把被子平“务”到床上,无论从方便角度还是卫生角度,都比捂到那狭小不透空气的小柜子里好。房子的门厅和卧室与一般中国家庭的相似。差异最大的地方是厨房。一个不到四平方米的小房间,兼具厨房、餐厅、储藏室的全部功能。 在捷克,通常时兴比较大的厨房(大约十几甚至几十平方米),外加食品储藏室。这样,做饭、吃饭都在一处,虽然稍嫌拥挤一些,但是收拾打扫起来非常简单。捷克人的厨房一般都划分区域,不同的区域虽然面积都很小,但其功能分割得非常明显。餐厅功能区和厨房功能区在使用上一般是不混淆的。劳斯嘉太太的厨房就显然不同。单是厨房面积相比之下就小了很多。除了炉灶、冰箱和一套小小的组合操作台,余下的面积就只够放一张四十厘米宽六十厘米长的小桌子了。由于桌子太小,桌子两侧又都是过道,所以桌子的下面只能放下一个小方凳,另外一个放在“操作台”下面。所谓操作台,不过是一张四十公分宽八十公分长的小柜子,上面放着好几样小饰物、钟表、临时放面包的塑料扣盒,看上去更像一个礼品架。于是,操作台的工作只好让那张小小的饭桌来兼任了。 由于他们基本上不爆炒食物,所以好像并不需要抽油烟机。铺着地板革的地面擦洗得很干净,女主人常常赤着脚在上面走来走去的。有趣的是开饭的时候,因为桌子小,只能分批次就餐。如同国内早年间农村家庭里来了客人,女人们不上桌子和大家一起用餐,而是在一旁殷勤的侍候着,等男人们吃完了,自己最后才吃剩饭。所以,作为男人,我因暂时“回归传统”而感到了那时男人的尊严和地位,明显地感觉到当今社会家庭关系中男女间的变化,作为客人,我打心里为社会对女人的不公正对待感到不平。饭毕,像捷克人一样,女主人照例要把厨房整理干净,那时我们将看不到任何剩饭、餐具、垃圾,整个厨房就像一个厨房组合家具展厅,只是那上面多一些饰物。 自然,欧洲的主妇们不像中国大陆的主妇们一样,每天要拿出很多时间来做饭。她们的早饭,基本上是从冰箱里掏出来的成品、半成品,拿来切一切、抹一抹,最多进一回微波炉。算起来做一顿早餐也就三、五分钟功夫,午饭复杂些也不过二、三十分钟。若是中国的女人们从买几样儿菜、择、洗、切、炒,至少也得一个小时。同时,中国菜用的佐料种类多,烹调复杂,厨房劳动时间长、强度大,自然厨房利落的就少。由此说来,中国的主妇又比西方的妇女多了一重压迫——传统饮食习惯的压迫。 席慕容曾经指出抹布和厕所卫生是检验家庭女主人卫生标准的主要尺度。是否可以由此推论,厨房的设计和布置就是不同民族生活习惯的主要标志呢?普通乌克兰人的食物构成同样比较简单,香肠、火腿、烤鸡等食品的消耗量很大。维生素主要靠水果来补充,虽然他们的菜谱里常有酸菜、胡萝卜、甘蓝等蔬菜,但据我看来,他们的粗纤维摄入肯定是不够的。鱼类、五谷也很少。而脂肪摄入量似乎是偏高的。所以很多人看上去很胖,但并不觉得他们很健康。有一则笑话说中国人怕饿、外国人怕死。所以中国人一见面就问吃了吗?外国人一见面就问早安、晚安。 抛开经济、自然灾害导致中国人常年饥荒不断的因素不讲,但就生活习惯的侧重来说,中国人比西方人更注重日常生活中的饮食调节,甚至悟出了食疗、药膳这样的养生学问。说来,在时间急迫的信息社会,在嘴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的确有些可惜。可是“民以食为天”的古训已经流传了几千年,中国人爱吃、会吃不仅出了名,还给不少海内海外的华人吃出一行中餐事业来。那么眼下只能继续吃下去,浪费时间的问题慢慢再想办法。尤其在目前大陆农产品供过于求的情况下,吃作为一种钢性的消费,恐怕还是只能提升,不能下降。倒是有一个全世界工薪族共同面临的难题,就是本来应该“留给敌人”的晚餐偏偏成了全世界的工薪族都不舍得放弃的。 这恐怕不全是晚餐比早餐、午餐丰盛让人不能释怀,一定是家的感觉、天伦之乐的感觉更使人不能割舍。试想如果一家三口回了家,五分钟吃完简单的外卖盒饭,那么,光靠一些无聊的肥皂电视剧和根本摸不着边的聊天室打发漫漫的夜晚,真不知是否挺得住煎熬。倒是慢慢做点饭,边吃边聊,洗刷唠叨来得舒适自然些。通过做饭、吃饭、收拾这一过程中交叉与配合的劳动,一股浓浓的“窝”的感觉就从心底悄悄溢出来。一旁的电视只不过是这个温馨画面的一个陪衬而已。由此说来,吃饭本身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是形式、是一家人的感觉。 话到这个份上,晚餐还是留给自己吧,给了敌人那可是双重的不合算!一直很羡慕欧洲人整洁的厨房。一体化的水池、操作台、灶台,整齐一致的吊柜,配套合理的材料、用具位置的设计。所有这一切,体现了人们对于生活的精心呵护和珍视,也体现了商品经济中那种把个人的欲望与他人的、与社会的需求结合在一起的能动力量。我时常暗自计划,应该在自己的家里,建一个欧式厨房。如果可能,告诉更多的人在家里弄一个欧式的厨房。
基普
到基辅去(十)
从利沃夫到基辅坐火车大约五百公里,开汽车会更远些并且路不好走。于是与朋友商量好坐火车去。刚好在火车上睡一夜,第二天醒来不耽误工作。我们早上六点左右到达基辅中心火车站,天虽然不很冷,但毕竟到了十一月底,够凉的。时间还早,我们凭借软卧车票,在车站“豪华”候车室的酒吧喝完奶咔啡加热阑姆酒,顿时身上暖和了许多。 趁着朋友夫妻打盹儿的工夫,我悄悄在基辅火车站转了一圈:基辅火车站是近几年刚翻修的,很新,也很气派。进门后面对的是链式升降电梯,两侧是电子布告牌和步行楼梯。宽敞的门厅足有十几米高。面向广场的一面是由巨大的门窗构成的。大门高约三米,实木的,给人一种庄重、质朴的感觉。大门两侧窗口的上方是用水晶玻璃砖砌成的足有十米高的透光墙壁,水晶砖块之间用金色金属架镶成的。水晶墙再往上各有四幅彩色壁画,是乌克兰最著名的八大建筑。东正教的风格、乌克兰的笔法、墨绿与淡紫色调为主,在射灯的照耀下,赫然洋溢着浓厚的民族色彩。电子布告牌下和大厅两侧是票务或问询等服务窗口。在大厅中央那盏巨型水晶吊灯的辉映下,整面墙壁闪烁着柔和而优雅的光芒,显得沉稳而高贵。穹顶是彩绘的,色彩朦胧而神秘,有浓重的空灵、飘逸味道,与水晶吊灯、水晶墙和壁画相得益彰、浑然一体,构成一幅乌克兰式的理想国模样。显示出设计者的大气和不俗。 当人们办完旅行的杂事,有心情稍事休息一下、欣赏这座建筑时就会发现:距地面三米的空间,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像天底下不知所以然的芸芸众生,埋头忙着各式各样的人间俗务。而三米之上则是完全艺术的、精神的世界,理想的世界甚至是上帝的世界。你可以在那绿色的原野里放牧自己的灵魂,让它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与和煦的微风,徜徉在古老、高贵而美丽的时空里,暂时脱离尘世间的紧张与喧嚣,得到一刻内心的休息。 与利沃夫车站相似,大厅两端是普通和贵宾候车室,以及餐厅小卖铺之类的去处。这让我想起北京东站,也是大致相似的建筑格局。想来那时“十大建筑”的构思,决不可能仿效“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的东西,其总体思路恐怕主要还是来自“老大哥”的建筑思想和风格。虽然外部没有典型的东正教式的葱头型金色穹顶,但是基本建筑格调和内部结构是极其相似的。 那时中国领导人对于先进的理解和眼界被在朝鲜战场上不得不低头而恼羞成怒的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所隔离,只留给中国一个苏联作为榜样。如果没有早些时候金日成不顾中方劝告发动的朝鲜战争,如果国际社会早些给予新中国宽松的国际环境,中国领导人就能有更广阔的眼界,汲取有效地建设国家和管理国家的经验,或许后来反右、文革的连串悲剧就不会发生,中国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后起直追的窘迫样子。 上来电梯,是一个很宽的、至少一百米长的横跨整个站台的天桥,天桥两侧是旅客通道,中间是大小不一、各种各样的商店。布局显得有些杂乱,给人一种自由集市的感觉。从装修风格、色彩搭配到灯光布置看。显然是各自为政没有统一规划的,要知道这可是首都的中心火车站。 基辅火车站与北京东站一样,与地铁站相临但不相接,必须在出站后走一小会露天的路才能换乘地铁。不像捷克布拉格的中心火车站和北京西站一样,火车站候车室与地铁站台直接相通,换乘非常方便。基辅的地铁建造得很早,电梯大都有四道,可以根据人流调节电梯方向。与北京的两道电梯或者根本没有电梯的情形相比较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与北京相同的是电梯底下有专人守候着,根据人流情况决定开几路电梯。站在足有50米深的链式电梯上,听着巨大的隆隆声,顺着宽宽的通道往下沉,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基辅地铁的站台很深、很长也很宽阔。人少的时候显得有些空旷、肃穆。不像北京的地铁,浅并且总是人群不断,熙熙攘攘。接近地面的部分基辅的地铁与北京的地铁很相似:入口、门厅和过街地道显得狭窄些,检票口有专人把门。普通乘客要先买乘车牌,将牌子投入检票机,它才放一个人进入,进入后不限时间。不像捷克地铁,一张普通交通票可以在一个小时内乘坐各种公共交通工具,并且只有不定时抽查车票的,没有剪票的,进入地铁、上下电汽车靠自觉打票。同时相对于逃票的处理非常严厉——除课以二十五倍罚款之外,多次逃票者依刑法按盗窃罪处理。 多次听说过在奥地利和捷克有华人因为没人检票而多次逃票,最后受到刑事处罚的事(一般为若干天有期徒刑,缓期一年执行,并不真的进监狱,一年之内不犯就算了事),当时签完字就放人,没觉得什么,而第二年因为有了前一年的刑事犯罪污点,就得不到法院的“未受刑事制裁证明”,因而不能继续获得延期居住许可,最后作为曾有违法犯罪前科的不受欢迎者被驱逐出境。这让习惯于浪子回头金不换、犯了错误会“给出路”改正的中国人很不理解也很不适应。惨痛的教训让中国人更深地理解了在法治社会自觉遵守法规的责任和义务的意义。 在基辅地铁的入口处和过街地下通道里呈现的是八十年代初在北京、九十年代初在莫斯科、布达佩斯、布拉格常见到的景况:许多无照摊贩随意摆着地摊,卖花的、卖服装袜子的、卖烟的、卖书报的、卖瓜子花生小食品的……乱七八糟地一片。城管、警察一来,摊贩们卷起地摊就跑,立刻作鸟兽散;城管、警察一走,便又陆陆续续回来再把摊摆上。好像中国早年的抗日游击队,“敌退我进”、“敌进我退”地与执法者斗智斗勇地捉迷藏。 从静静的、阴暗的地铁里刚出来的时候,光强度的突然变化本就让人有些无所适从地惶惑,加上地下过街通道里拥挤混乱的地摊群带来的巨大视觉和听觉的差异,更让人感到声音混杂、眼花缭乱地难以适应。在比较偏僻的楼梯拐角处,一位看上去很有修养的老者,很投入地吹着单簧管,他吹奏的是芭蕾舞剧天鹅湖中单簧管部分的音乐,显然老人对正在吹奏的那首略带忧郁的前苏联著名抒情曲目理解很深刻,水平很高。听来令人感到优美、舒服,忍不住地牵肠挂肚。老乐手面前的乐器盒子里,有几颗零星的硬币。 我的事情办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到晚上最后一次约会之前,还有三个小时,于是按照朋友的建议,趁着天还很亮,一行三人乘旅游大巴士环游基辅。车沿着基辅的主要街道行进,一路经过多个景点,但是只停了三次车。好在导游那稍带沙哑的中音介绍一路没停,语言也足够诙谐有趣,不会让大家寂寞。不一会儿,导游就和前排的两个姑娘有了眉眼之间的默契。于是絮絮叨叨地更加卖力解说起来。正如中午时商务参赞所说,尽管乌克兰刚刚从负增长中恢复过来,但是它的潜力是很大的。很多基础设施和原料都是将来大步前进不可或缺的基础。基辅近年来的快速发展就是乌克兰复苏的标志。 穿过基辅的第聂伯河很宽阔。由于初冬的原因,显得有些落寂和沉闷。几座大桥气势辉宏地横跨在河上,远望近看都堪称蔚为壮观。与布拉格玲珑秀美的古桥相比,给人以开阔,疏朗的感觉。在城市中心,很多地方立着高高的塔吊,马路两侧也常见到挖开施工的坑穴。很多地段因为施工的影响而交通不畅,路面肮脏混乱。已经建好的不多几幢高层建筑,突兀地立在一片灰暗的古老街巷之间,如同上身穿了西装,而下身着了一条短脚裤一样不和谐,让人觉得有些扎眼。那情况很像八十年代中期的北京。忽然想到梁思成,如果按照他的建议,不毁坏北京的外城改修成二环路,保留一个完整的北京老城,在城外建造新北京,成为一新一老两个北京城,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相比之下,集中了几百年建筑成就的布拉格,因为两次世界大战都没有对城市的建筑造成大的毁坏,特别是后来对于古建筑的严格管理和保护,现在竟然成了著名的“世界建筑博物馆”,每年招得游人无数。2000年捷克的旅游收入竟然和整个中国媲美。望着这些怪怪的庞然大物,我真心的为乌克兰的经济复苏高兴,但无论如何发不出由衷的赞叹。看来国家的经济状况并不最终决定人们的环境意识,还离不开执政者个人的境界和修养。 我是第一次到基辅来,却看着几个景点“面熟”。尤其是典型的东正教特有的荸荠型的闪着富贵而威严的金色光芒的房顶,最是过目难忘。仔细一想,是在车站的壁画上见到过了。在圣索非亚大教堂和安德烈. 拜尔沃兹万尼大教堂之间的广场上,有两座看上去很普通的三层建筑,郝思嘉说右边的一座是警察局和监狱。正奇怪为什么在城市中心的著名广场上设监狱,郝思嘉告诉我,监狱在第五层地下室里!那里自古就是关押重犯的地方,直到现在!地下五层,该是真正的地狱了。虽然比起中国概念中的十八层地狱来还差很多,但是,这毕竟是真正的暗无天日的地下监狱了。越狱是不可能了,可放风怎么办呢? 郝思嘉又指着左边一幢说:这边是好几家富人商店,卖的全部都是名牌服装。他见到过一件缀有钻石的长裙,当时一看价格就吓了一跳:标价一万三千美圆!要知道,我们利沃夫乡下的一个售货员每个月才拿25美元哦!来乌克兰之前,曾经听说这里与俄罗斯一样,在社会转型过程中许多过去的官员变成富翁,使得贫富悬殊,两极分化严重,看来绝非讹传。自然我不想去验证有没有一万三千美圆的裙子。我只是禁不住想:传说到最后的审判时才有天堂地狱的选择和驱谴,没想到,在这样两幢相貌没有多大区别的相邻建筑之间,便是天堂与地狱了。是天神故意这样安排给人类看的,还是人类自己无意中阴差阳错的把它们放到了一起呢? 沃娜海涅修女院是旅程的最后一个景点。停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郝思嘉太太介绍说,这里收留了二百五十多位老年妇女。修女院里极其清廖,身着黑衣的修女们像影子一样滑来滑去,走路说话都几乎听不见声响。她们低头含胸、目不斜视、步履匆匆。让人觉得弄不清她们究竟是对于尘世的诱惑不屑还是对自己未泯的市尘之心的恐惧,因此看不出那种看破红尘、青云独步的洒脱、坦然与轻松。高高的长青树差不多遮蔽了教堂院落里本来黑透了的天空,只有小教堂深色的大门在黑暗中透出暖色调的光束来。小教堂是开放式的。里面不高,空间也不大。与捷克的乡村小教堂不同的是,它四周的墙面上几乎从顶棚一直到地板全都挂满了信众赠与的各种圣人画像,其中最多的是圣母玛利亚和她的儿子耶稣的画。或许是香火极其旺盛的缘故,(奇怪,在天主教和基督教的教堂里,更多的是看到蜡烛,而在这里却看到与佛教相同的贡香。)高处的画经过多年的烟雾熏染,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不断的人流出出进进,卖贡香、贡蜡的年轻修女忙得额上已经沁出了细蜜的汗珠。 在捷克,我曾经多次陪别人进教堂。那里门口有募捐箱,在做弥撒的过程中还有拿着绑有木竿的网兜(真的网兜,中国大陆的老头们捞鱼虫的那种)远远伸过来收“人事”的。就那么明明白白的要钱,从来没见过上香的。在我看来,虽然收钱实在有用,燃香浪费而虚伪,但总是比直楞楞地向人要钱显得温和与自愿。 基辅给人的整体印象是辽阔、大气。古老宏伟的建筑疏散地座落在树木、草地环绕的山顶、街巷。它们犹如一个个历史老人,正注释着乌克兰的重新崛起。站在城市的高处,看着基辅那不凡的广场、教堂、公路、桥梁和湍湍的河流,不禁感叹:有这样胸襟和气魄的民族,必定不会是一个自甘沉落的民族。一旦它找到了自己发展的方向和道路,凭着它辽阔的国土、丰富的资源、勤劳的人民,它的起飞是谁也阻挡不住的。 乌克兰,加油吧!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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