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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沙揭密《铁道游击队》-平汉路工人破坏队
送交者:  2015年05月03日04:38:35 于 [世界时事论坛] 发送悄悄话


看过抗战老电影的人,几乎人人都看过《铁道游击队》。电影里面队员们在铁路上来去如风,四处袭击鬼子伪军,比今天的特种兵还威风。不过,很少有人知道,抗战期间还存在着一支规模比鲁南铁道游击队大5到10倍的平汉路铁道游击队。这支最多时候超过2000人的铁道游击队,曾受国共两党同时领导,为抗战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当年它的名字叫做:平汉路工人破坏队。


 


真正的铁道游击队


 


战史中写到:鲁南铁道队是战斗在峄枣、临枣铁路支线以及津浦铁路兖徐段的一支特殊的抗日武装,1940年1月在煤城枣庄正式宣布成立,隶属于八路军“一一五师苏鲁支队”,人数最少时10余人,最多不到400人,上级党组织曾先后向鲁南铁道队派遣6名政委和数十名中下层政工干部,鲁南铁道队在共产党八路军的领导和培养下不断发展壮大。


实际上,鲁南铁道队虽然很多时候依靠铁路作斗 争,但仍然以获取情报,掩护人员通过为主。他们只在必要的时候才会袭击火车,缴获车上物资,袭击日伪军队和官员。大体上来说,鲁南铁道队并不破坏铁路,而 是利用铁路作斗争。而上面提到的平汉路工人破坏队就完全不同,他们的任务就是破坏铁路。


二战可以说是一场后勤战,而后勤离不开运输, 所以二战中无论哪国军队,他们的进攻和防御都是沿着铁路,公路,水运航道进行的。在中国,铁路则是最重要的。因为水运航路毕竟只覆盖什很少的地区,中国北 方和西部严重缺水,大部分地方根本没有河流。而中国当时交通状况极差,公路和今天的土路差不多,很多地方连马车都难以通过,无法运输大量物资。当年中国花 费20万民工建立的滇缅公路,1938年全年使用近3000辆卡车,却仅仅运输物资2万7000吨。


而铁路则完全不同!当年落后的浙赣铁路,在1938年竟然运输了15万吨物资和近90万作战部队,这是公路运输根本无法达到的。当时中国的交通落后,全国只有那几条铁路,其中从北平到武汉,连通整个中国北部和南部的平汉铁路,就是日本侵略军最主要的运输线。只要将平汉铁路破坏,就会严重影响日军的作战。所以早在抗战刚刚开始的1938年5月1日,平汉路工人破坏队就成立了。


有趣的是,这支平汉路工人破坏队是一支很红的队伍,一开始就接受我党的领导。经历过京汉铁路大罢工,很多铁路工人都是共产党员或者倾向我党的同情者。破坏队刚刚成立的1938年末,全队不过300多人,已经有党员30多人,甚至破坏队大队长刘文松就是我党党员,他还曾经京汉铁路罢工的领导人之一,担任过全国总工会副委员长。


需要说明的是,破坏铁路运输线的任务,对破坏队来说早已是驾轻就熟。早在1926年北伐期间,铁路工人刘文松就曾经组织一个破坏队,破坏直系军队的运输线,协同北伐军作战。当年的作战非常成功,给直系军阀造成极大的困难。破坏队曾成功拦阻了,吴佩孚亲自押运的100多辆撤退列车。吴佩孚本人仓皇丢弃列车上的辎重,靠骑一头毛驴侥幸逃走!当时铁路工人就为统一全国流了很多血,大队长刘文松本人也受过重伤。国共分裂以后,一部分工人继续留在队伍里面支持北伐,刘文松这些党员则脱离队伍,转入地下党潜伏。


 


抗战中,平汉路工人破坏队更是大展拳脚,创造了远远超过北伐的光辉战绩。血战7年,破坏队不单单在平汉铁路作战,还在另外六条铁路发挥作战,炸的日寇人仰马翻,损失极其严重。


平汉路工人破坏队在郑州成立的时候,仅有63人,分为3个大队,基本都是原来郑州机务段的铁路工人。在北方沦陷后,这些工人不愿意留在日战区做亡国 奴,南下从军。让他们意外的是,他们虽然穿上了军装,却没有发给他们步枪,而是交给了他们引爆器和炸药。给他们的任务是,要在他们之前最熟悉的铁路上作 战,破坏日本人控制的铁路运输动脉。


 


连战皆捷


 


平汉路工人破坏队建立4个月后,就开始分别进入第一战区和第四战区,开始作战。


1938年9月,平汉路工人破坏队的先遣队,先行潜入日军控制严密的武陟县磨庄附近。经过仔细侦查,他们发现日军白天对铁路监视严密,但晚上仅仅派铁甲车来回巡逻,几个小时才转一圈。经过商讨,破坏队决定在这里打响他们的第一爆。


13日晚上,在国军朱怀冰军一个排的协助下,破坏队队员们小心翼翼的摸到铁道附近。他们在钢轨下埋设好了整整一大箱炸药,接好长达上百米的引线,然后隐藏在路边等日军的军列开到。14日 凌晨,一辆日军军用列车满载着士兵和物资高速驶来,队员们立即起爆。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火车头窜出路外几十米,后面列车互相撞击,扭成一堆麻花状。车厢里面的鬼子被压的 血肉模糊,少数没死的也满身是血,惊呼狂叫。铁路边国军一个排,立即用机枪向车上扫射,掩护破坏队员们撤退。由于鬼子被打懵了,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 事情,无法抵抗。直到五分钟后,鬼子才知道是列车被炸了。他们纠集数百人,向列车外面胡乱开枪的时候,破坏队的队员们早已成功撤离了。


这次鬼子死伤120多人,物资损失严重。


这仅仅只是开始!


第二天,在八路军一部的掩护下,破坏队又成功执行了一次任务。他们出动100多个队员,每人携带5块炸药,将修武和狮子营之间整整2公里长的铁路完全炸毁。


铁路被炸以后,赶来的鬼子不见破坏队的踪影,只能灰溜溜的先抢修这段铁路。而八路军乘机组织1000多名老百姓破路,将更远处的铁路破坏了10公里。由于铁路被炸,鬼子只能步行前进,速度很慢。等到他们杀到这里的时候,八路军已经完成破路任务,掩护群众全部撤走了。鬼子傻了眼,从后方几个县城调人连夜抢修,花费了一周才勉强让铁路通车。


道清铁路是日军的主要运输动脉,一周的中断是极为可怕的事情。随后破坏队又连续十几次破坏道清铁路,毙伤日军100多人,炸得铁路一个多月无法运输。


鬼子这才知道有支铁路破坏队到了这里!他们恼羞成怒集中兵力沿着铁路发动大扫荡,而破坏队早就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鬼子扑了空。


经过初期几十个战斗的磨练,破坏队队员的水平和技术日益成熟。


他们往往只用几个人,在深夜出击,乘虚而入,炸了就走。日军每每发现铁路被炸,调动铁甲列车,骑兵,步兵追过来的时候,连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同时破坏队队员穿着便衣,利用村庄掩护自己,行动又极为迅速,就算和鬼子打了照面,鬼子往往也认不出来。


所以日军每每出动数百上千兵力多次扫荡,都无功而返,连1个破坏队队员都抓不到。他们只得气愤的说:这些破坏队员像毛猴子一样难抓。


由此,毛猴子又成为破坏队的外号。








对于破坏对的成绩,国共双方都大加赞赏。漯河的《警钟日报》、武汉的《大公报》、《中央日报》写道:十几个人的破坏队,比一个团的兵力还能干。


董必武和项英都发电给大队长刘文松,称赞破坏队作战得利。


借此东风,到了1939年初,破坏队扩大到1700人规模,1941年扩大到2000多人,作战范围也不局限于平汉铁路,而是扩大到其他六条铁路,战果就更大了。破坏队从不炸民车,而专炸日本军列。而军列不是运送大量物资,就干脆就是运兵车。一旦被炸,日军损失就非常惨重,往往都是数十上百人的伤亡,物资损失就更别说了,而且每次一炸总造成数日的运输中断。


破坏队的历史中写到:1941年破坏队员潘继成、朱世继、韩世纯、潘光明、陈忠礼6人爆破组在东双河、柳林、李家寨之间不断埋雷,其中毁敌骑兵车一列,毙敌百余人,战马百余匹。


1942年8月破坏队员陈万益、何炳青、张雨全5人爆破组在内线罗杭、汪文彬协助下,在武胜关南广水站连续炸掉机车两台,桥两孔,军车一列,其中去广水开会的高级军官10余人全被炸死。


1943年新队员袁祖胜无爆破技术,他掩护同班人在李家寨、鸡公山之间炸毁军车一列、铁路多段。多次袭击行驶中的军车。老队员张全松个人参与爆破30多次,炸毁军车四列、桥四座、机车两台、汽车五辆。


1944年破坏队班长郑书生等3人炸翻敌人两列军车,其中一列为军火车,车上6000吨弹药全部炸毁。


抗战胜利前几天,班长谭纪银等在武胜关、李家寨之间炸毁敌军车一列,给敌重创。日军惊呼:这些爆破队的毛猴子厉害!


这样的破坏多如牛毛,持续了7年之久,给鬼子造成巨大的损失。


《平汉路工人破坏队队史》中说:平汉铁路工人破坏队是一支组织严密、有九个分队、最盛时有2000余人的队伍。从1938年到1945年的八年抗战期间,他们活跃在道清、平汉、同蒲、津浦、陇海、汴新、淮南七条铁路上,不断在‘皇军护路队’的封锁圈内炸毁日军铁路和列车,使“皇军”视若“神经系”的交通线时常中断,运输给养根本无法完成。


从1938年到1945年7月,整个破坏队,共计炸毁敌机车293辆,铁甲车143辆。其他军用车1260辆、桥梁114座、山洞3个、炮楼碉堡83个,毙伤敌人13000人,破坏铁路设施不计其数。


 


破坏队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


 


战果虽大,相应的是危险也极大。因为经常要在敌占区活动,破坏队队员即使不作战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被捕。至于在日寇警戒严密的铁路上埋炸药,还要长时间隐藏等待,自然也是极为凶险的,生与死往往就是瞬息之间。


由于损失巨大,日寇对于破坏队员极为痛恨,一旦捉住全部以砍头挖心等方式残忍处决。如果被捕后能够被刺刀刺死,已经算是很好的死法了。对于破坏队队员每个人头的悬赏,也从500大洋很快涨到3000大洋一人。


抗战,破坏队一共有17个人被捕后被日军处死,却没有一个人做叛徒。1940年8月19日,二大队24岁的 分队长、共产党员张勇斋,在焦作李河附近被捕。敌人严刑逼供,他宁死不屈,并对敌人破口大骂,最后被日寇的军犬活活咬死。


由于破坏队的危险性,几乎每一个队员都有数次生命危险的经历,每个人都有一堆故事。




活着的破坏队队员已经很少,何惠民老人就是其中一人。他在抗战中经历过17次生命危险,回忆起当年危险的经历,老人在一次采访中说道:我是1942年12月5日被俘的。这天,我领着6个 人炸了日本人的军车,完成任务回村时被敌人俘虏。鬼子一个当官的用手枪顶着我的头,让我说破坏队在哪,我就是不说,那鬼子官‘啪’就扣了扳机,子弹没响, 我还以为这家伙打空枪吓人哩,谁知他哗啦一下从枪膛里退出一颗瞎火的子弹。悬哪,日本人也有点怕了,是不是有神灵保佑我?不杀我了,把我带回去电刑拷问。 哎呀,那叫什么刑法啊,受不了,我才17岁啊。我那时候真是命硬,老虎凳、辣椒水都没有把我折腾死。我得赶紧找队伍,不找不行呀,媳妇还在破坏队上。我一定找机会逃跑,黄河南边有我的媳妇在等我。后来我终于借机逃走。


何惠民老人的回忆还没有完:1943年,我和几个队友到黄河北完成任务往回赶,到郑州南王许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8个人找了一间没人住的民房,准备睡一觉再走。屋里放着一口空棺材,我想这里不错,既干净又不潮,我就躺在里面,盖上还睡了一个队友。日本兵当时也找地方睡觉,正好撞到这里,抓住了其他的7个人,惟独没发现睡在棺材里的我。没想到日本人睡到屋里不走了,一个日本兵就躺在我头顶的棺材盖上。我大气不敢出,瞪着眼捱到天亮,上边那家伙又是打呼噜又是翻身,让我稍有动静就紧张一下。如果他发现了,我拼上一条命也要干一个鬼子。


第二天早上,鬼子吹哨集合,这家伙应了一声跑了。我至今还能准确学出这个日本人名字的日语发音,到死都不会忘掉这个名字。这个日本人不知现在还活着没,跟他说当年他身子下还睡着一个值3000块大洋的毛猴子,他是什么感觉?


最终何惠民幸运逃生,其他6人也伺机逃跑,只有分队长喻尚荣被押到天津塘沽港,和3000名中国俘虏一起被用兵舰运到日本。


俘虏中只有他一个破坏队员,他不敢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日本鬼子最恨毛猴子,一旦知道格杀勿论。喻尚荣在被称作十八层地狱的日本岐阜县挖砂作劳工,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他苦苦支持到抗战胜利,才被美军人送回中国的老家。


 


由于危险,伤亡是难免的,破坏队员经常有人伤亡。但有一次却很不寻常,因为这一次鬼子居然为破坏队员立了碑。老兵周毓松在一次采访中说道:1937年12月20日,还都是刚十八九岁的一总队班长朱子贵、队员欧阳润山、副班长焦增奎、队员潘文锦四人在道清线狮子营站埋雷,被敌人发现扫射,四人中弹负伤。眼看鬼子步步紧逼,班长朱子贵忍着伤痛用最后一点力气勉强站起来,扑倒在炸药箱上,引爆炸药,四人全部牺牲。


破坏队有个规矩,牺牲的队员都要队里亲自埋葬。我和两个队友接受了这个危险的任务。


远 远我就看见那新坟前面有个东西立在那,近了才瞧清楚,碑!谁也没想到日本人给他们立了一个碑,用整段刨光的枕木。枕木上是八个碗口大的汉字——‘爆死中国 烈士之墓’,每个字都工工整整,一笔一划。日本人还在坟前置办糕点水酒,公开祭奠。我和战友趁天黑偷偷扒墓,将尸体分四次抬回,安葬在附近的萧吕村麦地。


 


鬼子为什么这么做?其实很容易理解。作为看守铁路的日军,他们是极为仇视破坏队的,一旦抓住格杀勿论。不过,日本军人的文化中,能够为了保护自己家园而牺牲的军人,都是真正的英雄。虽然是敌人,但日军对朱子贵他们为祖国献出生命的行为是非常赞赏的,所以为敌人立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斗智斗勇,人民的支持


 


破坏队作战机智勇敢并不是成功的唯一因素,更重要的是他们收到老百姓的支持。破坏队和老百姓是雨水的关系,他们的军纪很好,也是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就算断粮了实在没办法,也需要打借条向民众借,事后一定还清。当时破坏队的生活也是极为艰苦的。当时我党财力有限,不能支持破坏队,党命令刘文松必须依靠国民政府的经费,借庙躲雨以生存。于是破坏队只能依靠国民政府的拨款,而国民政府的拨款时断时续,少的可怜。


由于经费不固定,正式队员一个月往往只有4元多的生活费,在物价飞涨的抗战时期,仅能吃吃玉米糊,南瓜,甚至吃糠野菜,大米白面是想都不敢想的。每人就一套军装,执行任务时候的便服要自备,所以都是破烂不堪,形同乞丐。加上当地普遍缺水,队员们很少洗澡洗衣,人人身上长满跳蚤。还活着的老兵周毓松回忆:1938年破坏队在焦作修武驻防,十几个人住在人家的羊圈里打地铺,晚上伴着牲口睡觉,顺脖子一抹拉,就是一把跳蚤。


大家抗战热情很高,不但不叫苦,还把跳蚤叫做抗战虫,跳蚤越多越光荣。在敌占区作战的时候更惨,常常几个月领不到军饷,就是这样也严守纪律,不侵犯老百姓。


 


1940年破坏队一部在太行山麦地窝村断粮,向当地农民借了一些糠解决燃眉之急,3天都全部以同等数量的粮食还清。村民们非常高兴,将部队送出几公里远。


破坏队不是正规军,所以也需要老百姓的掩护,不然很难生存。


当时鬼子悬赏500到3000元要一个破坏队员的人头。而日战区的老百姓由于深受日伪残害,都非常贫穷,就算500大洋对他们来说也是可以一生衣食无忧的巨款。


不过老百姓却坚决掩护破坏队员,从没有一个人被出卖。


老兵周毓回忆当年:那时我们执行任务,穿游击区过敌占区,一走就是一百多里,干完事立即撤退,累了就找个麦秸垛扒个洞睡上一会 儿。1939年,炸四孔桥时,修武县住着五六十日军,有24挺轻机枪。破坏队派去包括我在 内的8个人去炸桥。谁知,当两个破坏队员距四孔桥五六米的地方,被敌人发现,子弹像雨点般扫射过来,两个破坏队员跌倒 河里。一个被打死,一个被打伤,双方相持四十多分钟,我们只好撤退。牺牲的是孙广义,受伤的张志模用河里的鹅卵石把孙广义的尸体埋好,爬到麦田里昏了过去。天亮时被一个养路工发现,赶快把他藏了起来,然后辗转将他抬到了破坏队。你看!小日本想用钱让老百姓出卖 我们,办不到!在打日本这事上咱中国人是一致的!


破坏队和和普通军人打仗不同,它是特种作战,所以必须和敌人斗智斗勇,其中斗智是最关键的。


铁路工人比较聪明,而且多有些文化,在斗智上大获全胜。


开始是破坏队员埋伏在路边引爆,往往一守候就要几个小时。鬼子就反复巡逻路边,有点风吹草动就开枪,造成破坏队员伤亡,爆破任务也就失败了。


破坏队员就发明了自动引爆,埋完炸药就走,列车一压就炸。在埋炸药的短时间内,鬼子难以发现破坏队员,也就无从打击了。


鬼子经常被炸以后,想出一个鬼点子,就是将车头前顶上两辆平车,装满石块。埋雷爆炸后,只炸平车,难毁机车。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破坏队员随即就发明了延时爆炸,刚被压到的时候不炸,过一段时间再炸。这样以来,就不会炸到车头,只炸中央,鬼子又被炸得一塌糊涂。


破坏队员手段极多,搞得日军根本无法招架,使用了最后一个办法:先让一列空车过,如果没事再让军车过。但破坏队员又用手动引爆,不见鬼子不拉弦,放过空车,专炸军列。


鬼子狼狈不堪,彻底傻了。


有的时候炸路并不是目的,而是引诱日军救援的列车出来,然后再炸列车。有的时候炸了列车以后,还在高地埋伏部队,等日军工兵赶来修铁路时,歼灭没有什么武器的这些铁路兵。1940年1月,副队长李道旭在平汉路李家寨站附近炸毁2做铁路桥,然后又在第二天伏击日军修路的士兵,击毙日军30多人。


有的时候则是撤离破坏性爆炸,将铁路彻底炸毁,而不是为炸军车。


1942年春,中队副张玉佩、分队长罗凤华、班副胡全树、队员黄文高,由八路军团指挥员聂好礼带领一百余人掩护,在安阳十里铺附近间隔埋雷3处,串联发火,毁敌军车一列。因为铁路被炸得无法修复,日军只得另外修路。由于这次战绩辉煌,八路军曾奖给破坏队员每人边币3元,还摆了宴席给他们庆祝。


鬼子用尽了办法,迫于无奈,只得沿着铁路修筑大量的护路沟,每1,2里修炼一个碉堡,让伪军驻守,还强迫老百姓巡逻。


破坏队员们和群众是一家人,他们尽力保护群众。执行任务时,他们对天鸣枪或者假装捆绑巡逻群众后,再炸路。鬼子来了骂老百姓,群众则说:我们也没办法,我们没抢,又被绑了,哪里对付的了他们。


鬼子只得不了了之,瞎骂一通后灰溜溜的走了。


到了最后,鬼子甚至在被炸得最厉害的徐州,沿街敲锣喊叫:破坏队的英雄们,你们若不再炸,我们也不扫荡!


 


老鬼子的回忆


 


日军老兵东史郎回忆当年写到:连接汲县与道口镇的铁路是敌人逃亡前破坏的,他们还通告村民可以把枕木当柴烧,一直为燃料发愁的村民们就争先恐后卸下了枕木,导致这一路段陷于瘫痪,铁轨则被散乱地扔在一边。 
  铁道队的四十五名工兵正在修复平汉线彰德以南部分被破坏的铁路,得把这一段铁轨给接好,于是他们征用了约五十个农民和苦力干体力活。天空蓝蓝的,风暖 洋洋的,地面升起的雾气使得一切看上去都像在梦幻中,没有炮弹声,也没有刺耳的枪击声,在这儿也听不到都市的噪音,有的只是温暖的阳光和十字镐挖土的声 音。工兵们脱去上衣,半裸着身子埋头干活。 
   吃过早饭后,沐浴着春风,哼着小曲,工兵们一边谈论着何时回国,一边在心中描绘着故乡的一山一水。他们就这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十字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半裸着的健壮身躯,被阳光晒成棕色,背脊都汗湿了。他们根本没意识到在这和平、安详的空气中潜藏着死的危机。五十个苦力也都很卖力,附近的村民也参加进来,工程进展很快。 
  工兵们离开他们摆枪的地方有百米之远。他们放松的弦儿根本就没想到会出意外,只顾埋头干活。他们中有一人停下了手中的十字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 时,他看到有些像是农夫的人从四周慢慢逼近。但工兵们仍未觉察到危险,因为附近的村民也加入到五十个苦力的劳动中来了,所以根本分不出哪些是残敌,哪些是 苦力。工兵们只觉得,今天苦力好像特别多,他们觉得有些不对头,但转而又觉得一切很正常。 
  他们继续挥动铁镐挖铁轨。等他们心头掠过一丝不祥之兆,再抬头四顾时,只见三个腰上挂着红布条的便衣队员,屈着左腕,眼露凶光,向他们逼来。啊,是手 枪!右手持着的是手枪,正瞄准他们呢!紧接着很多便衣队员就像狼一般,恶狠狠地逼近他们。腰上挂着红布条的人好像是他们的头儿。当工兵们惊慌失措之际,五 十个苦力就像炸开花的手榴弹作鸟兽散,只剩下这些工兵被敌人紧紧包围。枪支全放在百米之外了,怎样才能拿到手呢?他们后悔自己的疏忽,全然不知如何应战, 只能起身怒吼。 
  面对手枪,他们不得不挥起手中的铁镐应战。他们知道死期临头了,便拼着全身气力上前搏斗。手枪响了,步枪也扣动了扳机,机关枪在扫射,铁镐飞上了天,青龙刀在头上挥舞。 
  血染铁路,脑浆迸裂,到处是嘶喊声与呻吟声。双方交锋的时候,那个胆小鬼少尉小队长居然扔下了四十几名部下,急急奔向装甲列车。他是多么卑劣,多么没 有责任心啊!敌人瞄准装甲列车的门扫射。迫击炮的炮口也瞄准了列车,小队长慌慌张张,只考虑到自己的个人安危。列车刚刚启动,七名工兵也冲到了装甲列车的 入口处,敌军的子弹集中射在车门上。而这时胆小自私、无情而又愚蠢的小队长居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小队长!小队长!!”七名工兵大声疾呼,死抓着门不放,但铁门紧闭,列车全速疾驰起来。在列车的背后,战友们浴血奋战,嘶喊声与呻吟声不绝于耳。七名工兵大骂小队长“狗娘养的”,松开了紧抓着车门的手。 
  列车卷起了一股黑烟,把他们扔在身后。他们七人全部趴在地上,寻找着敌人势力薄弱的地方。他们手里拿着从架枪处取来的步枪,一边到处射击一边找地方准备突围。他们看到前方匍匐着三个敌兵。 
  七名工兵大叫:“从那儿突围!”就挥动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了上去,三个敌兵扔了一个石块一样的东西转身就逃。工兵里的一人捡起敌兵扔的东西一看,是个铁制的圆筒,他大叫:“混蛋!”就把圆筒投了出去,只听“轰”的一声炸起一层泥土。 
  工兵们听到那爆炸声,才知道那就是手榴弹,原来他们还未见过手榴弹呢!正在他们竭尽全力逃命时,一半的战友已经倒下了,还有一些战友发出野兽般的怒 吼,英勇地与敌人搏斗,这时有数十个敌人跑来追这七名工兵。在这七个人里,有一位任分队长的伍长。他们七人爬过一道土堤时,伍长让其他六名工兵先逃,自己 一个人停下来射击保护。一人、两人、三人,敌人应声而倒,但他们还在不断逼近。伍长拼死应战,他早就下了战死的决心。 
  当六名逃脱的士兵准备绕过一所房子逃跑时,回头看见伍长挥动着刺刀,与敌人的青龙刀在激战,这六名士兵知道自己无法救伍长了。终于数十名敌人挥动着青龙刀向伍长砍去,伍长浑身是血,当即倒地身亡。六名士兵眼睁睁地看着伍长被杀,强忍泪水,继续逃命。 
  当六名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铁路守备队时,他们的小队长--那个扔下部队,一个人乘列车逃命的胆小鬼少尉,却向他们脸上啐着唾沫,大骂起来:“你们 是吃白饭的吗?敌人袭击时,你们连枪也不带,慌慌张张只顾逃命,根本不应战,瞧瞧你们这副丑态!用不着你们与总部联系,这是我的职责!” 




 


破坏队主要是奉命破坏铁路,没有党派之分。破坏队的很多工作,也需要地方驻军配合。所以他们在国军控制区就听从国军命令,在八路军控制区也挺八路军命令,甚至还佩戴八路军的徽章。


由于国共很快冲突,从1939年开始,国民政府开始清除破坏队里面的共产党员,并且强迫大队长刘文松退休,刘于1943年病逝,接任他工作的也是共产党员刘松山。一些已经暴露共产党员逐步从破坏队撤离,其他则隐藏下来继续斗争。抗战结束以后,破坏队解散,大部分队员继续回到铁路做他们的工人,其中的党员都是奉命潜伏下来的。


没想到建国以后的极左年代,这些曾经打着国民党旗号的破坏队员都倒了大霉,破坏队也被定为反革命组织。非党员倒霉尚且可以理解,但党员的下场甚至更惨。他们被当为叛徒和反革命,连大队长刘松山也被冤杀,连普通队员周毓松也被抓起来关押了4年。


破坏队的队员们,受国共两当领导,为抗战做出极大贡献。虽然他们大部分不是拿枪的战士,却是铁道上的英雄,荣誉属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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