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指數2025》研究領導者：美國地位下降，中國領先地位迅速擴大

儘管最新數據早於現任特朗普政府，但觀察人士警告稱，資金削減將加速中國經濟增長的速度。

中國對世界一流科學的貢獻正在迅速提升， 根據 2024 年的日曆年數據 ，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中國在自然指數數據庫中對美國的領先優勢就擴大了四倍多。

直到 2023 年，美國才在“研究領導者”榜單上將頭把交椅拱手讓給了中國 。該榜單根據各國、地區和機構在 145 種高質量健康科學和自然科學期刊上發表的論文的貢獻進行排名。

但兩國之間的差距可能很快就會變成一道鴻溝；2024 年， 中國以 32,122 的份額（自然指數的主要指標，用於追蹤數據庫中作者對研究論文的貢獻）位居榜首。 美國的份額為 22,083。

中國的調整後份額（考慮到數據庫中文章數量的年度同比波動）在截至 2023 年的一年中躍升了 17.4%。與此同時，美國的調整後份額下降了 10.1%。

美國調整後份額降幅最大的領域是化學，為11.6%，其次是物理科學（10.6%）。在美國仍然領先的健康科學領域，其降幅較小，為2.7%。美國在生物科學領域也保持了第一的位置，但其調整後份額下降了5.4%，而中國的份額則上升了五分之一以上（20.4%）。

美國並不是唯一一個受到中國快速崛起影響的西方研究體系：加拿大、法國和英國的調整後份額都下降了至少 9%。

儘管多年來，中國在科研份額方面的崛起和西方的下降一直是自然指數的持續趨勢，但這種趨勢的加速已經引起科學政策觀察家們的質疑，差距將會擴大到多大。

美國科學促進會（AAAS）首席政府關係官喬安妮·卡尼（Joanne Carney）嚴厲警告稱，美國“顯然已經跨過了門檻，主動放棄了全球研發和創新領域的領先地位”。她表示，美國“仍有機會阻止這種趨勢，但我們需要迅速採取行動”。

然而，這或許並非易事。 根據華盛頓特區喬治城大學安全與新興技術中心（CSET）2021 年的一份報告，中國人口約為美國的四倍，自 21 世紀初以來，其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STEM）博士畢業生數量一直超過美國。2025 年博士畢業生數量的數據可能在未來幾年內難以獲得，但 CSET 的報告預測，到 2025 年 ，中國大學每年將培養約 7.7 萬名 STEM 博士畢業生，而美國大學每年將培養約 4 萬名 STEM 博士畢業生。

“中國現在雇用的研究人員數量比美國和整個歐盟的總和還要多，”華盛頓特區科學政策智庫信息技術與創新基金會（Information Technology and Innovation Foundation）負責全球創新政策的副總裁斯蒂芬·埃澤爾（Stephen Ezell）表示。“如果美國想要守住陣地，我們就必須認識到這場競爭是真實存在的。”

這些趨勢和數據早於2025年1月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的就職典禮。但俄亥俄州立大學哥倫布分校科學政策與創新研究員卡羅琳·瓦格納表示，特朗普政府的政策已經嚴重擾亂了美國的高等教育和研究，這可能會使其更難跟上中國的步伐。“我們正在經歷一場國家危機，”她警告說，“這不僅僅是一種不適。”

5 月 2 日，白宮發布了一份涵蓋 2026 年的預算提案。該文件指控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因浪費性支出、誤導性信息、高風險研究以及宣揚危害公眾健康的危險意識形態，辜負了美國人民的信任”。NIH 的經費預計將被削減近 180 億美元，約占其年度預算的 40%。

“如果國會批准總統提出的精簡預算，對我們國家的未來將造成災難性的後果，”美國科學促進會首席執行官蘇迪普·帕里克在一份在線聲明中表示。“美國將不再參與全球研發領導地位的競爭——我們將失去它。”

美國其他研究資助機構也將面臨類似的削減。環境保護署將損失 55%的預算 ，國家科學基金會則可能損失 57% 。

個別大學也面臨失去大量聯邦政府資金的風險，這不僅僅是因為它們從這些機構獲得研究經費。最突出的例子是哈佛大學，該校因校園內親巴勒斯坦抗議活動與白宮發生衝突。特朗普稱此類抗議活動“非法”，並指責參與者是反猶太主義者。4 月，由於哈佛大學拒絕遵守特朗普政府的一系列要求，包括對該校如何管理、招聘和教學的指示，美國政府凍結了 22 億美元聯邦資金。此後，僵局進一步升級 ，聯邦資金進一步被削減或凍結 ，而白宮還希望取消該大學招收國際學生的資格。哈佛大學正在法庭上對抗這些行動中的許多行動。

尋找替代方案

有報道稱，美國私人資助者為應對政府的緊縮政策而增加了研究支出。Ezell 呼籲特朗普政府出台政策，進一步鼓勵私營部門參與科學研究。“我們需要實施明智的稅收政策，激勵企業投資研發，”他說道。

然而，埃澤爾表示，私人投資不太可能完全填補這一缺口。“如果沒有更強有力的激勵措施，這肯定難以實現。”

上個月，在美國國家科學院主辦的一場活動上，總統科學顧問兼白宮科技政策辦公室主任邁克爾·克拉西奧斯為政府的行動進行了辯護 。“政治偏見取代了至關重要的真理探索，”他說道。“在錯誤的事情上花更多的錢，遠比在正確的事情上花更少的錢更糟糕。”

但埃澤爾表示，政府對研究支出採取更有針對性的策略也不太可能節省足夠的資金來彌補損失。“特朗普政府可能會將研究經費從社會科學轉向核心科學，但這不足以抵消整體經費的下降。”

資金削減以及對 DEI 政策和研究的打壓， 導致一些美國科學家認定他們的“職業生涯已經結束” 。此外，一些外國科學家——包括持有美國簽證的科學家——在機場被扣留，並被拒絕入境。“這向外國研究人員發出了信號，讓他們另謀高就，”瓦格納說。

西向東方的人才流失

瓦格納表示，這有可能導致人才流失，美國不再是科學家的目的地，從而為其他國家創造了潛在的招聘來源。她表示，對於正在尋找研究合作夥伴的海外研究人員來說，情況也是如此；他們希望將時間和精力投入到一個資金穩定、政治環境可預測的合作夥伴身上。

自然指數的數據此前曾顯示 ，中國研究人員正在加強與其他亞洲國家科學家的合作，而中美之間的夥伴關係卻在減弱。這有助於提升其他亞洲國家的科研實力，這一點可以從自然指數最新的歷年數據中看出。

例如，韓國在“2025年研究領袖”榜單中從第八位上升至第七位，其在生物科學領域的調整後份額增長了11%以上。在物理科學領域，韓國也從第六位躍升至第四位。

新加坡近期的表現也十分突出。2023年至2024年，其在地球與環境科學領域論文的調整後份額增長了19%以上，在健康科學領域論文的調整後份額增長了23%以上。

其他亞洲國家的成功可能也反映了對綠色技術和材料的關注 ，這些領域在數據庫中的研究文章中所占的比例越來越大。

卡尼和瓦格納表示，美國能否成功緩解日益增長的“可控衰退”意識，目前尚無定論。他們表示，理論上是可能的，但前景遠非樂觀，而且很可能我們已經處於科學研究領導權從西方向東方轉移的階段。

與此同時，像美國科學促進會（AAAS）這樣的組織正在遊說美國政府重新考慮其資金削減計劃。他們表示，風險在於美國和西方國家無法制定人工智能等新興技術的規則和標準，而這些技術將對經濟和國家安全產生深遠影響。“我們的機會不多了。我認為我們只有今年和明年的時間來扭轉局面，”卡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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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居然還在上升，日本就不行了，日本那邊還在消減博士生的補貼。

我看日本的研發還會降。

光靠企業是不行的。日本企業現在情況也不好，指望日本企業在本身不好的情況下還大力投資研發，本身就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