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人民币在跨境交易中占比就是约50%?结构性地依赖香港,没有发挥实力,要真正“离岸”
1. 外汇管理局公布了2月“跨境交易收入与支出总额”,人民币收入16208亿,支出15879亿,合计32087亿,占所有类型跨境交易63950亿的50.2%。美元占比46.5%,欧元1.9%,港币0.6%,日元0.6%,其它0.3%。其中跨境货物贸易中,人民币占比是30%。其余是证券投资、直接投资、融资、收入转移,这些资本相关的项目。
2. 在跨境货物贸易中占比达30%,提升很快,2022年只有19%,2021年是16.8%。可以推断,在跨境货物贸易中,美元占比还是超过50%。但只要以这个速度提升下去,人民币在货物贸易中应该能超过美元。
3. 但人民币在跨境交易中的占比,进步速度就没那么快,理论上也不可能。2020年是46.2%,2021年47.4%,2022年“接近50%”。所以最近就是在50%,没有太大发展。它的原理是,如果主要业务是人民币换外汇、外汇换人民币,人民币占比自然就是50%。而主要换进换出的外汇是美元,所以美元在我国跨境交易中占比是46.5%,欧元、港元、日元都很少。真正的进步,是人民币在货物贸易中的占比,这个速度是可以。
4. 人民币的50.2%和美元的46.5%说明,人民币在国际贸易和国际金融中还不是很显眼。其中一个主要因素是,中国借助香港,将人民币与主要外汇“隔离”开了。这样,人民币就不是一个“国际计价货币”,就是和中国做生意时考虑下。为了生意方便,就有一个“离岸人民币”市场,其中香港是最主要的,占了70%。
5. 外资想和中国做生意,或者中资想做外贸,常规地就会到香港来开户,构成一个二级结构。人民币和外汇的关系,由香港中介户头和中国银行体系打交道;外汇之间的关系,由香港中介户头与各国银行体系打交道。这样,人民币和各国银行体系没什么关系。
6. 也就是说,通过香港的隔离,人们还是在用美元做生意,考虑利润。因为最终还是想在香港怎么收支美元赚钱,人民币是一道手续,不用管。即使是中资公司,在外面赚了美元,也会观察人民币与美元汇率,想在合适的汇率换成人民币。在人们的思维里,美元才是计价单位,人民币是一个工具。这个思维影响非常深,让人民币远远没有发挥应有的实力。
7. 未来方向,应该是摆脱香港的中介功能,让人民币与全球银行体系发生直接关系,大幅提升国际能见度。香港的金融中介功能有其历史性贡献,大大促进了中国贸易发展。但现在已经到了新阶段,人民币需要真正的“离岸”,不能再在香港假装国际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