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钢的工人，中国哪家企业敢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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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友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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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4日，吉林通化发生上万钢铁工人举行抗议企业改制的群体事件。通钢控股的民营企业派出的新任总经理在上任当天，因与工人对话，被国企工人活活打死。这是中国国有企业改制进程中最为悲惨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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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对活活打死民企总经理的暴徒表示强烈的谴责。不论从哪个角度讲，民企总经理不该死，他也无死罪。即使他有死罪，也该由人民法院来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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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钢的工人，受党的教育多年，为什么要活活打死民企派来的新任总经理？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沟通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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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有关媒体报道：媒体以《通钢改制有没有事前征求工会意见》为题著文，断言改制未与工会商量并获支持，是引发工人与政府及民企股东代表冲突的直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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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真相真是如此吗？我认为：问题的关键不是国有资产的所有者是否有必要与利益相关方的工会对话，关键点在于而如何与工人对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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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 钢集团过去是“一股独大”的国有企业，企业管理层机林立，公司也有工会。由于中国特殊的国情，工会也好，职工代表大会也罢，根本就不能独立的开展工作，其 本身根本就不具备独立自主表达和代表工人发言。而是看公司党政领导机构的脸色和授权行事。通钢集团2005年11月实施了以产权改革为中心的改制，成为国 有相对控股、民营企业持股1/3强的多元股份制公司，董事会和管理层也有民营企业派出人士加盟。但是，其工会和职代会仍沿用原有系统，掌控在国企管理者之 手。在股权结构发生重大变化的前提下，原有的工会组织依然看原通钢党政领导的眼色和指令做事，如何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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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 时，吉林省国资委和建龙集团作为主要股东，在企业展开重大战略变革之际，他们缺乏及时了解工人诉求、获得工人合作的直接通道；劳资之间的利益协调，仍然通 过传统的国有体制下经营者一体化的机制进行；新老股东在企业的代理人出现矛盾，极易简单转嫁为工人与新股东及其代理人的矛盾；工人缺乏获得利益保障的安全 感，对政府代表失去信任，对企业的进一步产权变迁心存疑虑，拒绝合作，甚至选择走向对抗。这才是国企工人将民企总经理打死的最直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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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 林省国资委转让通钢股权有问题吗？其实，吉林通钢股权交易透明，阳光，合法。据有关媒体报道：7月22日，吉林省政府作出同意建龙增资控股的决定，国有出 资人立即启动预案，希冀通过与通钢各级管理层及工人的“征求意见、疏导解释”，获得理解和支持。从当天下午到7月24日，各类会议陆续召开，宣讲材料应有 尽有，“不裁员、不减薪、适时提薪”，这就充分考虑和维护了工人的经济利益。然而，通钢的工人对“不裁员、不减薪、适时提薪”并不领情，该出手时就出手， 直到将民企总经理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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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过头来看，7月24日的抗议活动从一开始就有暴烈特征，当天下午甚至出现建龙派出总经理受到搜查追打、扣为人质的恶性事件，众多工人围观居然无人劝止。从 长远利益而论，通钢工人的盲动对抗只是断送了企业通过增资改制走上良性轨道的大好机会，最终受到利益伤害的始终是通钢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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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 过民营企业总经理被打死一事可以看出：通钢的工人队伍是什么样的素质？打死人的那帮人简直是一帮无法无天的暴徒。这么多年来，通钢为什么搞不好？这与通钢 领导层的素质和员工的素质有很大的关系。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就可以用暴力手段将人活活打死，可想而知，平时，该企业的管理执行力差到什么程度。这样的 国企，工人都成爷了，哪个管理者敢管他们？这样的工人，哪个民企老板敢用他们？具有这样这样的工人队伍，国有企业能办好吗？不跨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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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钢都养了一些什么样的工人？通钢管理层又是如何教育自己的工人？通过此案例，它充分暴露了国企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对工人教育的失败。否则，为什么不能理性的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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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巨大悲剧。通过它可以观察到的教训多维而且沉重，但有一点已经相当清晰：中国渐进式改革框架下的国企改制必须准备支付更高的成本。从这个意义上讲，在法治的基础上，企业工会要有相当的独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