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局】中国离境退税政策升级，释放什么信号？

4月26日，商务部等6部门发布《关于进一步优化离境退税政策扩大入境消费的通知》，将离境退税起退点从500元下调至200元，将现金退税限额从1万元提高至2万元。此前的4月8日，国家税务总局宣布，在全国推广离境退税“即买即退”。

美国滥施关税，中国优化离境退税。谁更友好，谁得人心，一目了然。

上海一处离境退税点。图源：新华社

一

离境退税，就是境外旅客离境时，对其在退税商店购买的退税物品退还增值税。

这种做法在国际上很流行，用意也很好懂：外国游客来了，买点本地商品，免收相关税款，自然觉得实惠，便可以刺激消费。看上去没收税，但实际上拉动了旅游、住宿、交通、相关产品销售等。大小账一比，还是赚。

十年前，也就是2015年开始，中国开始全面推行离境退税政策。此次新政是优化升级。

从退税力度看，中国对绝大部分商品按含税价的11%退税。什么概念呢？假设商品含税价100元，按13%的税率计算，商品税前价格为100÷（1+13%）=88.5元；按含税价的11%退税11元后，消费者实际到手价为89元，几乎等于全部退还商品增值税。

离境退税起退点从500元下调至200元。看着数不大，其实也有讲究。不少境外游客在华购买文创或小型电子产品，这些产品价格偏低，起退点下调，对小额消费是好事。200元这个“门槛”在国际上也很有竞争力，一些发达国家，像丹麦起退点约合人民币332元，芬兰约合330元，咱比他们都低。

简化手续、提高便利度也很必要。有的国家离境退税手续很繁杂，还得请退税公司代办，收不少服务费；有的还得邮寄，退的税到手得花一俩月。这一点上，中国已经全面推开“即买即退”，买完就能拿到退税款，现金退税最高能退2万元——当然，2万的税，说明买得也很多。

2024年12月4日，来自波兰的游客在上海豫园商城拍照。图源：新华社

二

前面说的是细账。离境退税是否划算，还要考虑境外旅客的隐形成本。

旅客万里迢迢飞来玩，时间、经济成本肯定都不低，要买东西伴手，就怕退税商店少、不好找。过去，退税店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等地，但现在境外旅客深入中国各地游玩，很多地方都在扩大退税商店的覆盖面。

比如，深圳近期发布了第九批离境退税商店名单，新入选72家商店，涵盖电子消费类产品、时尚服饰等。重庆开设了92家离境退税商店，一季度离境退税商品销售额同比增长近5倍。旅客常去大型商圈、步行街、景区度假区、文博场所、机场、客运港口、酒店等，这些聚集地也会增设退税商店，甚至还有打造离境退税特色街区的打算。

新政对外国人来说，让退税商店更好找；对中国人来说，开设退税商店也更容易了。

说完“触及成本”，还有“机会成本”。一个行李箱顶多半米见方，不托运的登机箱更小。空间有限，肯定要带有特色、高品质的商品。新政表示，在退税商品供给上，将加量供应老字号产品、非遗产品、名优特产、国货潮品等，让游客买到高品质特色产品，真正把经济价值和情绪价值拉上去。

入境旅客了解文创礼品。图源：新华社

三

退税算的是大账。出口退税，是把利益让给相关企业，促进行业发展；游客离境退税，同样让利于民，为的也是促进消费。

从数据看，去年中国的入境旅客，在华总花费达942亿美元，占GDP的0.5%左右。世界其他主要经济体，这个比重一般是1%-3%，说明入境消费还有很大增长潜力。

离境退税，也是中国商品走出国门、畅通“双循环”格局的重要渠道。老字号、新国潮跟着外国旅客走向世界，能进一步拉动中外经贸人文交流；中国对54个国家实行过境免签，将停留时间延长至240小时，去年一年即接待外国游客2694万人次，能让国内国际市场联系更紧密。

中国的离境退税新政，和美国滥施关税形成了鲜明对比。美方非要胡搞，别人也管不了。我们就集中精力办好自己的事。反正用摩根士丹利首席经济学家的话说，目前美国每年进口商品总值3万亿美元，长期存在的贸易保护主义、孤立主义下，全球或将出现一个接近3万亿美元的需求缺口；“如果中国创造的需求增量可填补此一空白，将为各方带来市场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