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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母亲:所有罪恶都摊在阳光下,却无人落网
送交者:  2022年02月10日12:42:28 于 [世界时事论坛] 发送悄悄话

  现在,时间是属于谷爱凌的。

  没有任何一种争议或者质疑,能够消灭掉她个人成就所闪耀的光芒。在一个极具国际化和现代性的,代表人类文明和进步的冬季奥运会上,一个青春、靓丽、上进、快乐的女孩子,站在了一个运动项目的世界顶端。

  这是一个辉煌的、进化的、属于女性的光荣时刻。

  文明和进步的对面,是野蛮和落后。

  而如此两极的状况,却在同一时间里,在同一片大地上如此惨烈地对撞在一起,不禁令人唏嘘。

  在如今被称为“小花梅”的徐州锁链母亲事件爆发出来的许多天时间里,我根本不忍心去看和她相关的新闻。加诸于她身上的许多词语,其实都在不断地、持续地毒化整个舆论的空气,并且一再呈现出舆论场的残忍、恶毒与恐怖。

  “狗链母亲”这样的恶毒的词语,貌似同情、实则污名的众多描述,背后有着许多窥私、幸灾乐祸、流量驱动等无耻的动机。


  时间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围绕着这个不幸女人身上的一些基本问题和追责,却依然没有答案和结果。

  这不是一个事件,而是一个案件。它所呈现的,是对于现代社会基本文明原则和法律尊严的践踏与蔑视。

  1

  在丰县和徐州所发布的多份情况通报中,无论其内容有多大的真实性,摆在公众面前的,是一些再明白不过的事实。而这些事实,原本就已经具有了实质性的犯罪行为,即便从这些行为本身而言,已经足够许多相关的公共部门启动犯罪调查与追责。

  首先必须指出的事情是,小花梅(这样一个天真浪漫的名字,放在如此一个残忍的案件上,本身已经足够令人痛楚)的真实身份是谁,从哪里来,罹患何等疾病,该如何进行治疗,孩子们的情况如何、未来如何处置等等这些问题,甚至包括,她如何从家乡来,其中经历了什么,这些都属于救助性和回溯性问题,并非不重要,但并非当下亟待解决的问题。

  当下的问题,是对于我们这个社会的最基本的法律公正性问题。

  当小花梅被发现的时候,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是:她被捆绑在锁链上,居住在一个极其简陋的破屋里,她是八个孩子的母亲,她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

  在一个徐州市官方所发布的视频里,她被收治在一个医院里,医院的医生向公众宣布她的身体状况:罹患精神疾病、语言能力差、因为牙周炎牙齿脱落,等等。医生或许想要告诉公众,这些是她本身的身体状况所导致的疾病。

  但这些,已经透露出足够的、明确的人身伤害。

  无论小花梅的精神状态如何,将一个人用铁链锁在生存条件极其恶劣的地方,是否已经是非法囚禁?是否已经是虐待?是否已经是极大程度的人身伤害?

  对一个精神病患者,长时间实施强奸,导致她多次怀孕(小花梅如果是一个精神状态良好的人,反而可能不构成强奸),这本身是否已经是一种犯罪行为?

  再往下追问。她的精神状况,到底是她本身就已经具有的,还是因为长期的囚禁所造成的?她的语言能力的丧失,是因为长期无法进行正常的沟通所导致的,还是自身的原因(医生其实已经透露,她的语言能力正在恢复)?她的牙齿脱落,即便因为牙周炎而产生的,是因为长期的恶劣的食物所造成的,还是属于自身身体所造成的?

  我们根本无需去追问她和董某之间是否夫妻关系,就从这些最简单、最明确的信息上,都已经可以确定董某的犯罪事实。

  这是对最基本的人道、生存权利的侵犯,对人的伤害,和她从哪里来、怎么来有什么关系?

  她的身体状况的医学确认,需要怎样高深和高超的医学手段吗?迄今为止,有没有一份独立的、来自于权威部门的医学报告?

  迄今为止,董某为什么还没有被逮捕,被审讯?难道所有的调查,不应该基于这样最简单直接的法律行动吗?

  2

  小花梅无论通过何种形式,来到丰县欢口镇,已经长达20年时间了。

  她到底被锁链锁在破屋中多长时间,也不曾有明确的信息。但明显可以看出,绝非短期。在许多人的叙述(竟然不是审讯供词)中,她因为具有暴力倾向,殴打老人小孩所以被锁住。

  这又透露出多么可怕的一系列信息。

  徐州不是什么与世隔绝的遥远山区,也是一个资讯发达的地方。如果小花梅的确罹患神经病,我相信在欢口镇并不遥远的地方,就有足够专业的精神病医院,可以收治这样的疾病。

  其一,在这长达20年的时间里,董某的家庭成员以及亲戚,已经非常了解和习惯她的精神状态,以及她被锁链、虐待的事实,恐怕还有人协助和参与了对她的囚禁和虐待。

  那么,都有谁了解和参与了对小花梅的犯罪?又有哪些人了解和清楚小花梅的境遇?

  为什么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被逮捕、被讯问对这些基本犯罪事实的情况?

  这个人家的长子竟然还威胁投诉相关的自媒体,人性的恶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参与了这起罪恶的人,都应当为此付出法律的代价,承担相应的责任。

锁链母亲:所有罪恶都摊在阳光下,却无人落网

  △图片来源:视频截图

  其二,在董某所在村、欢口镇、丰县,是一个与世隔绝,法律所不能企及的地方吗?

  在长达20年的时间里,这个村里的村民、村干部、镇干部、相关的公检法机构、相关的妇女机构、相关的医疗机构,对此全然一无所知吗?

  整个村,竟然没有一个人举报?我真是为这个村感到羞耻。这个村里,还有一个好人吗?

  撇开道德层面,这个村的干部,相关的政法机构,有谁需要为此承担法律责任?为什么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被追责?

  我不是外宾,我也不是不了解农村拐卖人口的状况。我小的时候,我们农村里,也有过拐卖来的媳妇的状况。但他们所实施的,还都是人类的行为。

  当然,作为东南沿海的地区,我们的文明进化程度,还算正常,因为在我长大成人之后,就已经不曾见过这样的野蛮了。

  中国农村的宗法制度,与所谓亲亲相隐的旧时代痕迹,不能说不存在了。但是一个社会的基本文明进步,在于法律与制度的普遍性,必须得到全面的推行。

  董某所在的村、镇以及最少上溯到县一级的相关机构责任人,必须得到公正的追责和惩戒。这是现代社会文明的最基础的要求。

  可惜,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是一份又一份推诿、模糊、逼责的情况通报,却没有最起码的法律程序的启动。

  3

  为什么是徐州?

  作为江苏五虎之一,2021年徐州GDP排名全国城市第28名,江苏省第6名,人均GDP超过8万。2021年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排名全国第10。

  地处幸福感爆棚的包邮区。

  然而,1989年出版的《古老的罪恶:全国妇女大拐卖纪实》一书揭露,在短短的四年中,从全国被拐卖的徐州市辖6县的妇女,就有48100名。

锁链母亲:所有罪恶都摊在阳光下,却无人落网

  △图片来源:网络

  这只是被这本古老的书所记录下来的数据。想来这本书的作者所获得的,也仅仅是官方公开数据而已。真正的数据到底有多少,已无从考察。

  同样的,现在也没有数据能够告诉我们,当下徐州的拐卖妇女的情况。

  我的猜想,随着江苏省和徐州市的经济增长,开放程度的提高,以及教育和文明行为的普及,徐州当前的情况,一定比以往有了非常大的改善。

  然而,从董某所在的村、欢口镇、丰县与徐州对于小花梅案件所进行的反应和行动来看,我又觉得并不是那么乐观。

  显然,从长达20年的时间对于小花梅的悲惨遭遇的无动于衷、心如铁石来看,无论从民间还是官方,对此都习以为常,见惯不怪。

  既然如此,对于打拐而言,各级政府自然也是不以为意。甚或我想现在各级政府还满腹委屈。他们大概觉得十分倒霉,这么久远的事情竟然被翻了出来,现在他们要手忙脚乱地去编造、应对和处理。

  从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的法律行动和追责行为来看,他们根本没有认为这是一个值得花力气去了解和行动的事情。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舆论平息,然后生活依旧美好下去。

  无论经济多么发达,网络多么普及,商品如何丰富,徐州都是一个可耻和野蛮的城市。

  如果是一个文明与光荣的城市,现在,这个城市的政府与民间,都应当行动起来,去逼迫相关的机构,去探究、去了解、去改变这个城市如此普遍的罪恶。

  我们当然可以说,这个城市里,哪怕是那个县、那个镇和那个村里,都有许多无辜的、不知情的、被蒙在鼓里的人。

  是的。可是现在呢?

  太多的犬儒主义者和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了。我已经看到许多帖子,说他们目睹了自己周边有许多被拐卖的妇女。可是他们也仅仅是悄悄地发了一个帖子。

  徐州和丰县颟顸的、毫无作为的、辩白式的、推卸责任的行为,没有人在推动任何有意义的、实质性的工作。

  所有人都在轻飘飘地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可是没有雷霆的、法律的、追责的行为,当这一轮舆论过去的时候,徐州依然会是一个人贩子狂欢的地界。因为所有人都将看见,徐州是如此一个对于拐卖行为置若罔闻的地方。

  一个这么可耻的城市,它的幸福感越强,它的罪孽就越深重。

  4

  因为丰县的事情,贾平凹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他有些冤枉。因为这个和《北京青年报》的对话,是2016年他的小说出版时对他的采访,而他所表达的,更多的是对小说的衍生观点。

锁链母亲:所有罪恶都摊在阳光下,却无人落网

  △图片来源:网络

  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作家的认识水平。多么令人恐惧。

  小花梅案件,迄今为止所呈现出来的,卑之无甚高论,是一个基本的、人的权利的问题。

  现代文明对每一个个人的基本原则,是生存权利不可剥夺,人身自由不可限制,自由意志不可剥夺。对于以上原则的任何践踏,都是犯罪。

  这么多的罪,在那么多的口水中,全被淹没。

  这个孤苦无依、被世界抛弃的女人,不过如同道具一般,从一个孤独的环境中,被转移到另外一个孤独的环境中。她之前被囚禁,如今依然是被囚禁,只不过是一个衣食条件略好一些的囚笼。

  我根本不想谈所谓的女性问题,也不想谈所谓的平等问题。被拐卖的女性的问题,是一个人的基本生存权利的问题。女性在这个问题上,更加容易受到伤害,但拐卖儿童的问题,也一样存在,也同样是人的生存权利的问题。

  贾平凹的言论所呈现出来的,是对人的生存权利的无耻攻击。他一点也不冤枉。尽管这是2016年的言论,但是他的言论,是对文明的攻击和践踏,在任何时候,都应当唾弃。

  但他所说的,确实是一个黑色寓言。“如果这个村子永远不买媳妇,这个村子就消亡了。”

  是的,一个村子如果如此地与现代文明对抗,如此地剥夺他人的生存权利,它就应该消亡。

  对于发生人口贩卖的村,镇,县,乃至这个市,追责与问罪,应该无休止地进行下去。如果不能够让现代文明、人性和法律全面地铺展下去,我们这个社会,和这个时代,就依然有现代文明、现代法制照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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