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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同鸭讲——析《中国文学批评史·七二<经学家的文论>》
送交者:  2022年02月08日23:13:13 于 [世界时事论坛] 发送悄悄话

东方安澜

鸡同鸭讲

——析《中国文学批评史·七二<经学家的文论>

 

我们知道,文章有才子文、文人文、学者文。这三者之间,畛域极强,又有连属。这就说到为文的作用与目的了。经学家或理学家写文章,是阐明义理;文人文多为逸兴而作;而才子文性灵食色,自成气象。所以郭绍虞在此篇文论中介绍了戴震、段玉裁,二位都是学者,学者论文,给我感觉是隔靴瘙痒,不在点子上。

 

如果把文章比作人的话,人饲养家禽,虽然家禽与人亲近,但鸭子“咕咕咕”,母鸡“咯咯咯”,你听的懂它们在说啥。文章也如此,才子文文人文学者文,虽然都是在写文章,但名实而迥异。以前,吴家叔侄把《谏逐客令》和《小石潭记》可以放在一起,现在你怎么可能把十八大报告刊载在天津的《散文》上。我们学写文章的时候,把法布尔的《昆虫记》看了一遍又一遍,但现在你怎么可能把《自然》杂志上的文章当作《昆虫记》来学习呢。时代在变,词语、章法在变,体例怎么可能不变呢。

 

花三个月时间,慢慢读完这本《中国文学批评史》。炳炳烺烺,淹博洽谈,当然好话我不说了,三个月下来,必有所得,必有所增益。但本书在有料有情有思有本(本是张本)的同时,列举了许许多多的名家,但独独缺少人。无论做什么事,要有成就,人的天分最重要。为文更是如此。我为什么这样说呢,就从文章这个狭窄的范围而言,为才子、为文人、为学者,能皆通这三者的,古今少之又少。就这三者对人的要求而言,才子才气丰沛;文人逸兴喘飞;学者严谨博洽;文质不同,对各人素质的要求迥然不同,才子尚空灵、文人宜温润,学者长思辨,正因为这样,笔下的文章,从文体到文才,实在是“咕咕”和“咯咯”的差别。所以郭绍虞此篇《经学家的文论》,等于在说泥水匠教文人怎么写文章,文学家在教泥水匠怎么砌砖头,哪儿跟哪儿,完全是两码事。粗看,才子文人学者,都是以文谋食,好像是一类人;但木匠泥水匠铁匠,同样是出卖体力,却是不同的行当。

 

章实斋(学诚)说,“文人文和著述不可同日而语”。我写此篇文章是有感而发。我想到某一年有一次,我把一个陌生人误以为一个好朋友来捉弄,好朋友喜欢文史,我就随兴,把闹了个大花脸的糗事写了一篇游戏文章,结果引来了好朋友的大骂,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十几年后的今天我一直在想,虽然大家都是摇笔杆子,就好比大家都是吃的白米饭,但囿于各人的胸襟见识学识的缘故,对文章的吃透程度歧义太大,这就好比吃下肚的白米饭有的化为了思想,有的融入了血液,有的干脆就排泄掉了。在识别文章与文章之间,除非那类一目了然的马屁文章,否则,用了典或者曲笔,这就对读的人提出了学养要求。文章的好坏是一回事,文章的质地是一回事,确实是鸡同鸭讲,一点也无法沟通,真是莫奈何的事。遗憾的是,古今中外,大概凡是文人,都有偏执偏性乃至刚愎自用的毛病。所以胸襟、性情、识见,只能各人自备,无法分匀,无法传授。

 

还有啊,就为文而言,说什么“肌理说”“性灵说”,我以为统统是胡说八道。作为后人归纳文学史,作为分类,这样分法无可厚非。但如果后人刻意模仿学样,就误人子弟了。没有任何启迪意义。因为你是一个读死书的教条主义蠹虫,还是一个灵巧聪颖的才子,用我们木匠的行话说,你是一段水泼皮胖的蠢木,还是海南黄花梨,材质不同,器用也截然不同。有人大愚若智,有人大智若愚,人与人千差万别,笔下的文章沛然有声者有之,笔走灵蛇者有之,凝笔迟滞者有之,经学家论文,实在是有强作解人之嫌,读完这节,我黯然失笑。老先生说,“文无定法,水无常形”,文学无禁区。当然,你如果要考公务员,就只能不得不谨守八股文的规矩和制度啦。

 

郭绍虞老先生学养丰沛,了然于胸,这是肯定的。但通读全书,以书就书论,失之于饾飣琐碎的地方太多。在许多地方,解释了引证,引证了再释义,生怕你不懂。给人予恂恂的学究气。岂不知文学这东西,首重天分,只可意会无法言传的地方太多。胡兰成说,文章贵大气。但有人就是夹紧了屁眼在螺蛳壳里转圈圈。你怎么教他摆布,他就只有那么一点气场与襟怀。所以写文章也有天命。有多少天分,就有多少文学造化。郭老人家的啰嗦,难免失之偏枯,蒙上一层厚厚的襟袍气。像《经学家的文论》这篇,用一二千字囊括就足矣,像戴震段玉裁的争论,基本上是“咯咯”还是“咕咕”叫的好听,两者都忽略了鸡只能叫“咯咯”鸭只能叫“咕咕”的互不兼和性。囊昔,林和靖放鹤,所谓“梅妻鹤子”,只有极少数有灵性的禽鸟才和人性相通。

 

还有“”公安派““桐城派”“竟陵派”“阳湖派”“同光派”等等吧,我一看见这些乱七八糟就头大。开山立派,壮声势,聚文气,文章讲求神启,也讲求点拨,相互切磋相互激发,本不为过错。但林子大了以后,总会有不学有术之徒托庇其间,借声势以自肥。还有造成门户之见,反而阻碍学术流播,实在是弊害多,流光少。甚至造成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就像现在一小撮人在小圈子里自我标榜什么“南钱北赵”“东李西孙”那样,争名夺利。这样的派别,与文何干,于己有害,反而把自已原有的三分才情消耗在江湖缠斗上,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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