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知识分子,自古以来都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许多知识分子有很强的社会责任感,道德责任感。近现代知识分子也是如此。但是为什么中国社会依旧走不出周期性的循环呢?现代文明为什么总是离中国那么远呢? 满清末年,戊戌变法,后来的辛亥革命,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共产党改朝换代,等等,知识分子都起到作用了,但是呢,什么作用呢?要么是头脑激进,要么是政治幼稚。到了共产党上台之后,到反右之时,许多知识分子,搞到连命都丢了,家破人亡,可以说是遭到了灭顶之灾。 文革之中,知识分子,要么随魔乱舞,要么沉默寡言,要么深陷囹圄,游街示众。文革之后,又开始活跃起来,八九六四,反官倒,参与政治热情高涨,不能审时度势,最后不少流亡海外。 现在呢?看到著名公共知识分子徐贲,身在美国,对中国政治热情洋溢,经常有语不惊人死不休之感。百岁老人杨绛去世,他发文《沉默是知识分子的“权利”吗?》,看了此文,好象觉得他没有生活在中国大陆过。我佩服他的思考,但总是觉得这个人天真幼稚。拿美国那样的公民社会的标准,要求中国大陆的知识分子,不是有点可笑吗? 生活在中国大陆的知识分子,由于环境所迫,即使发声,也不能象身在美国的徐贲那样无所顾忌。事实上,杨绛女士的小说《洗澡》,并不单纯是一本小说,她的声音在小说里面有所表达。她的《干校六记》,也是一种声音。知识分子未必就一定要用谩骂,公开批评,道德说教,或者象徐先生那样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们用他们的作品,用他们自己的方式表达他们的观点,有什么不可以呢? 比如说另一位老人,周有光,也经常有他独到的思考,有他自己的方式,写他自己的文章。比如说他的一个观点,说民主不适合中国国情,他说需要改变的正是中国国情而不是民主。周的观点比杨绛女士更加鲜明,表达也直接。 一个多元社会应当允许,容忍,宽容不同人的不同观点和不同表达方式,而不是千篇一律的用他徐贲那样的方式发言。 徐贲的另一篇文章《中国教育如何培养出自干五》,更加的幼稚可笑。中国的教育,本来就是以培养所谓又红又专的共产主义接班人为目的,所有的中小学,没有公民课,但都有政治课,大学都有马克思主义研究室教研室之类。所有大学都有党委,系有总支,学生会有团委,等等,整个架构,就是为培养自干五为目的的。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这只能说明了共产党的教育很成功啊,目的达到了啊。 我非常反感许多中国知识分子的那种居高临下的说教,也不认同知识分子所谓以天下为己任的想法和做法。事实上,知识分子的那种幼稚病经常被政客利用。而中国一直走不出怪圈,正是中国的所谓知识分子引领的。 当年五四运动新文化运动之后,当时的不少所谓左派知识分子,他们当时对共产主义认识不清,对中国的危害影响至今。这种教训还不够吗?象陈独秀,本来是很好的知识分子,可是就是天真,幼稚,明明不懂政治,却偏偏要去搞政治,被苏联利用,用完被扫地出门,后果是把苏联的所谓共产主义马克思列宁主义引进中国,引狼入室,摧毁了辛亥革命的成果,使得中国走上了一条邪路歪路不归路,祸害中国至今。 在当时,胡适与李大钊等人有过“问题与主义之争”,胡适有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之观点。在当时的知识分子,其实和现在的知识分子一样,喜欢夸夸其谈,对所谓社会主义一知半解。而胡适先生比较注重研究和解决问题。他有一句著名的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中国人有句老话,叫“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可是呢,实际情况是,即使牵出来遛遛,对于那些没见过骡子和马的人来说,还是搞不清楚是骡子是马,结果人们往往相信夸夸其谈的。呵呵,你看,当时的知识分子,把马克思主义这头骡子当成马牵回家了吧。呵呵。经过这么多年,发现当时选错了,原来胡适是对的。这有什么用呢? 尊重每一个个人,容忍和宽容与自己不同意见,不同做法,是我们中国知识分子所缺乏的。中国知识分子中,有许多所谓“学阀”,“大师”,他们是专制主义的化身,由他们来引领中国转型是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