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的悼文谈到寡言博的思维碎片，促使我对寡言博克文章里所展现出来的思想方法简单谈谈看法。

喜欢寡言的网友都知道，老几是寡言的“论敌”，自然也没有什么吹捧语言。寡言是个很理性的人，虽然生前也和老几差不多一样，未能尽都免俗；但是在理性的天国里，想必不会喜欢我来盲目吹捧一翻。

寡言为有些网友所讥垢的是：“只有问题，没有答案”，其实这正是寡言为我所尊重的一个方面。孔子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孔子这样说，他自己也是这样做的。两千年多年来，这位至圣先师的后人们，很多却是大言不惭，无知无畏。

启发思维碎片，英文里面叫“brain storming”,是西方现代文明的一个重要的思维手段。这个“脑暴雨”的过程，首先教人把所有可能相关的事实碎片，不带偏见的一一罗列出来，然后再经过逻辑推理，剔除不相关的部分，从而通过盲人摸象，来认识事物的真相。只有经过这个过程，你才能清楚地知道，什么是事实，什么是臆测，什么是推理。事实是知，臆测是待知。知者当仁不让，不知者虚心以待。这就是老子说的“为学日益，为道日损”。

中国两千多年来的专制，使圣意大于事实，权威大于推理。专制文化的结果，使大批文人学者，分不清什么是事实，什么是推理，什么是臆测。寡言的思维方法，特别注重事实数据的收集，是华人社会思维所相对缺乏的。当然，如果能把思维碎片整合起来，形成完整的思想，那就超凡入圣了。寡言曾经在早些时候想过用计算机模拟来研究历史，我当时不知其背景，把计算机建模方法给他扯了一些。后来不见再提，或许是进展不太顺利。

其实对于历史这样复杂系统的整合，用传统科学线性思维精密推算，已经证明是很难行得通的。人类社会的复杂性注定历史模型是个浑沌系统，需要运用非线性动力学和分形理论，才有可能用有限特征数据来达到模糊建构以及预测的目的。这方面华夏先祖，远远走在西方前面。寡言博精研历史，却未能深入涉及本民族的这些最为精彩的思想方面，难免给人有舍近求远之感。

人生苦短，种种困难局限。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人终有一死。寡言博安息！来生有缘，当再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