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海峽上空的激戰--人民空軍奪取海峽上空制空權

　　制空權，是指交戰一方在一定時間內對一定空間的控制權。它是空軍理論先驅意大利人朱里奧·杜黑於１９０９年首先提出的。杜黑在他１９２１年出版的《制空權》一書中，系統地提出了制空權的理論，認為奪取了制空權就有剝奪敵人生存的可能，就可取得戰爭的勝利。經過實踐檢驗，雖然證明杜黑的制空權理論有些絕對化，但制空權對戰爭的進程和結局具有重要制約作用已被人們廣泛接受。１９５８年７至１０月間，為了爭奪台灣海峽上空的制空權，人民解放軍空軍就和國民黨空軍展開了一場殊死戰鬥。 

　　緊 急 入 閩 

　　福建、粵東地區面對台灣海峽，是大陸的空防和海防前哨，戰略地位十分重要。早在５０年代初，人民解放軍即在這一地區修復機場，準備進駐空軍部隊。朝鮮戰爭爆發後，為了集中力量進行抗美援朝作戰，暫停了進駐部隊的行動。１９５６年前後，空軍在浙江、福建、廣東地區新建了一批機場，並準備進駐航空兵，但未能實現。在這前後七八年的時間裡，國民黨空軍利用掌握這一地區制空權的時機，經常出動飛機竄擾大陸，甚至將訓練空域劃到了福建地區上空，真是猖狂至極。 
　　１９５８年７月中旬，美國下令駐遠東美軍進入戒備狀態。７月１７日，台灣當局也令其陸、海、空軍進入特別戒備狀態、並連日出動飛機對福建、廣東沿海進行偵察，公然聲稱要“加速進行反攻大陸的準備"。 
　　台灣海峽陡然緊張的局勢，引起了中央軍委的高度重視。１９５８年７月１８日，中央軍委召開了有各總部、軍兵種領導幹部參加的作戰會議。會議經研究確定，為了回擊美蔣當局的公然挑釁，立即採取行動。一是空軍進入福建；二是炮擊金門。軍委彭德懷副主席特別要求空軍務必於７月２７日進入福建、粵東沿海機場。 
　　７月１９日空軍召開緊急作戰會議。會上，各航空兵部隊指揮員紛紛請戰，要求入閩參戰，很狠打擊一下美蔣當局的囂張氣焰。最後由空軍劉亞樓司令員拍板確定：由聶鳳智負責，立即組建福州軍區空軍指揮機關，並組織戰鬥力較強的航空兵部隊進駐福建。 
　　７月份，正值雨季，福建沿海地區更是連日陰雨霏霏。 
　　７月２７日，福建前線各機場濃雲低垂，大霧瀰漫。時近中午，天氣稍有好轉，航空兵某部抓住時機，立即起飛米格－１７殲擊機３３架，與此同時，另一支空軍部隊也果斷起飛米格－１７殲擊機１５架，向預定機場飛去。 
　　為了隱蔽行蹤，兩個機群採取了低空飛行。一路上，所有飛機均保持無線電靜默，以防止被台灣國民黨軍隊的雷達發現和無線電竊聽。 
　　兩支空軍部隊的轉場行動進行得神不知、鬼不覺，蔣軍毫無察覺。 
　　一個星期後，即８月４日，航空兵某師２７團進駐漳州機場；８月６日，航空兵某師３團進駐連城機場；１３日，航空兵某師４６團、海軍航空兵某師１０團進駐龍田機場、福州機場，至此，我軍一線機場已部署６個殲擊團，加上二線和待機位置部署的１１個團，共１７個團，裝備米格－１７和殲－５飛機５２０余架，飛機數量和性能均超過國民黨空軍。 

　　出奇兵，南澳奏捷 

　　南方的盛夏，氣候多變。剛才還是烈日炎炎，熱得人透不過氣來，轉眼間，又電閃雷鳴，大雨傾盆。就在這變化無常的惡劣氣候條件下，人民空軍的勇士們不顧疲勞，開始了緊張的戰前準備。 
　　進駐汕頭機場的空軍某師，經過２晝夜的突擊，地勤人員檢查了全部作戰飛機，使其處於良好狀態；雷達分隊冒着滂沱大雨，把一部１１．３噸的雷達拉上山頭並架設好；對各種保障車輛、通信線路、油料、彈藥、航材等都進行了全面檢查，做好了準備。 
　　７月２９日，粵東沿海濃雲密布，天空中不時有陣雷滾過。一團團棉絮般的白雲，從海面上慢慢地湧向沿海大陸，在機場四周愈積愈厚，愈壓愈低，機場上空的雲底高只有１５０米。 
　　對航空兵來說，這實在是一個糟糕的天氣。然而，我空軍部隊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飛行員們在機場待命，防止國民黨空軍利用不良天氣進行偷襲。 
　　果然不出所料。１１時３分３０秒，空軍一線雷達報告：發現４架－８４戰鬥轟炸機，貼着雲層，低空向汕頭方向進襲！�AE 
　　汕頭機場我軍早已作好一切戰鬥準備。１１時７分３０秒，擔任第１批戰鬥起飛的大隊長趙德安、飛行員黃振洪、中隊長高長吉和飛行員張以林，駕着４架米格－１７殲擊機在濛濛細雨中升空。 
　　"F－８４， ４架，右前上方，注意搜索！"擔任地面指揮員的林虎師長向空中飛行員通報情況。 
　　"明白！"趙德安應答道。隨後率其他３機繼續爬高，並向右前上方搜索觀察。 
　　１１時１１分，機群飛至南澳島上空，３號機高長吉在右前方距離５０００米處發現蔣軍F－８４G飛機２架，立即報告帶隊長機。林虎從無線電中聽到後馬上糾正道："不是２架，是４架！"高長吉仔細一看，果然是４架。趙德安看到高長吉離蔣機最近， 位置也有利，便放棄了由自己先攻擊的想法，命令道："你攻擊，我掩護！ "隨即，高長吉、張以林雙機根據帶隊長機的命令，向蔣機猛撲上去，趙德安和僚機黃振洪在後跟進掩護。 
　　前來偷襲的蔣軍４架F－８４飛機的帶隊長機是國民黨空軍第１大隊副中隊長劉景泉。今天一大早，劉景泉被上司叫去，告訴他大陸天氣轉壞，讓他率４架飛機利用不良天氣偷襲。劉景泉一聽，滿不在乎。因為根據情報，福建、粵東一帶尚未發現"共軍"空軍大部隊， 他對這次任務充滿信心。１１時許，劉景泉率４架F－８４飛離基地，貼着雲層，低空向汕頭方向摸去。然而，他哪裡知道，他們尚未入陸，就被人民空軍的雷達盯上。 
　　在指揮所里， 林虎迅速審視了戰區的形勢，判斷戰區內只有這４架F－８４，沒有後續梯隊接應，於是，他立即下令：“你們周圍沒有別的情況，大膽沉着地攻擊！" 
　　一場激烈的空戰，在南澳島上空打響了。 
　　此時，高長吉和張以林已咬住了蔣機的僚機組，即３、４號機。駕駛１號機的劉景泉見勢不妙，立即率２號機作右轉動作，企圖迂迴到高長吉的身後。正處於蔣機內側的張以林發現了蔣機企圖，迅速發射一串炮彈進行攔阻。劉景泉嚇得立即停止右轉改為左轉，２號機緊跟其後，正好給高長吉提供了良好的射擊條件。高長吉迅速咬住，５００米、４００米、３００米、２００米，當飛機跟蔣軍２號機只有１６９．５米時，高長吉才狠狠按下炮鈕，３炮啟發，２２發炮彈打得蔣軍２號機凌空開花。 
　　這時，在高長吉後上方的張以林一個半番滾倒轉，咬住了蔣軍１號機。劉景泉的魂都要嚇飛了，慌忙右轉彎想逃脫。張以林毫不猶豫地向右發射一串炮彈，切斷他的逃路。狡猾的劉景泉又急忙改作蛇形機動，左搖右擺，想甩開張以林，但為時已晚。張以林從２０００米高度一直追到２００米。在後面掩護的高長吉看到海面上浪花飛濺，急忙喊道："開炮！"張以林果斷按下炮鈕，連開３炮，將劉景泉座機的左機翼打斷半截。劉景泉駕着負傷的飛機歪歪斜斜地勉強飛到馬公上空，不得不棄機跳傘，他的座機一頭鑽進大海。 
　　在高長吉和張以林攻擊蔣軍長機組的同時，蔣軍僚機組企圖繞到高長吉、張以林身後，給同伴解圍。在後面擔任掩護的趙德安早有防備，立即率僚機迎了上去，瞄準蔣軍３號機連開３炮。蔣機中彈，尾部冒出一串火花，慌忙向台灣方向逃去，中途支撐不住，迫降在澎湖島上。蔣軍４號機見同伴非死即傷，不敢戀戰，一個躍升，鑽入雲中逃遁而去。 
　　１１時２８分１０秒，趙德安等４位空中勇士駕機安全着陸。地勤人員向還在滑行的飛機跑來，趙德安抑制不住內心激動，伸出３個指頭不停晃動。３比０！機場上一片歡呼雀躍。 
　　第２天， 合眾國際社發出一條消息："在台灣海峽上空發生了一場使國民黨透不過氣來１對１、一邊倒的２比０（指擊落的）的空戰。" 
　　同一天，毛澤東主席等中央領導人在北京紛紛打電話給空軍司令員劉亞樓，祝賀空軍旗開得勝。 

　　周春富隻身救戰友 

　　７月２９日一戰，我軍取得３比０戰績，大大鼓舞了參戰部隊的士氣，也大大增強了指戰員們的必勝信心。 
　　根據中央軍委的指示和空軍的統一部署，繼７月２９日一戰之後，入閩空軍部隊又接連與國民黨空軍打了幾仗。 
　　８月７日， 國民黨空軍第５大隊副大隊長汪夢泉親自出馬，率領８架F－８６戰鬥機， 掩護２架ＲF－８４偵察機向大陸飛來，企圖對晉江、惠安等機場進行偵察。然而，他們剛一進入大陸，就遭到我空軍航空兵８架殲－５飛機的截擊。經過５分鐘激戰， 汪夢泉駕駛的F－８６戰鬥機被人民空軍飛行員岳崇新擊傷。岳崇新原是陸軍的一個機槍手，１９５６年才從航校畢業，到這次參戰，飛行時間只有２３０多個小時，而他的對手汪夢泉是留學美國飛了１０００多小時的老牌飛行員。在這次戰鬥中，汪夢泉為了擺脫攻擊，從高度９０００米下降到３０００米，使用了半滾、側滑、搖擺、斤斗、俯衝等各種劇烈動作，然而，岳崇新窮追不捨，先後開炮４次，終於將起擊傷。 
　　８月１３日中午１２時許， 國民黨空軍再次出動２架ＲF－８４偵察機，在８架F－８６戰鬥機掩護下偵察福州機場。 當天上午才進駐該機場的我海軍航空兵某部當即起飛４架米格－１７殲擊機進行攔截。 經激烈交戰，一舉將２架ＲF－８４擊傷。 
　　幾次出擊連續受挫，然而，國民黨空軍並不甘心失敗。 
　　８月１４日上午，碧空萬里，烈日炎炎。我空軍某師４６團１大隊大隊長趙俊山和周春富等擔任戰鬥值班的飛行員們，全身披掛整齊，坐在如烤爐般的座艙里，雖然汗如雨下，但一個個卻精神振奮。他們在等待戰鬥時刻的到來。 
　　１０時許， 一線雷達發現台灣方向上空有２６架F－８６分幾路偷偷向大陸模來。其中一路經馬祖島東北直奔平潭地區。 
　　塔台發出了"一等"信號，接着耳機里傳來起飛的命令。霎時間，８架米格－１７騰空而起，風馳電掣般飛向戰區。 
　　"１號，左前方有３個拉煙的！"眼尖的周春富首先發現了敵情。 
　　"那就是敵機！"耳機里傳來地面指揮員肯定的回答。 
　　蔣機越來越近，大隊長趙俊山命令大家投掉副油箱，做好戰鬥準備。 
　　這時，蔣機也發現了人民空軍的飛機，便憑藉其高度和速度優勢，惡狠狠地撲過來。 
　　趙俊山率隊避其鋒芒，加大速度，從蔣機下面一衝而過，繼而右轉、爬高。 
　　蔣機見撲了個空，馬上又來一招。７架飛機分成左右兩股，左邊４架向右後方轉，右邊３架向左後方轉，企圖對趙俊山等８機進行夾擊。 
　　"右轉！"趙俊山識破蔣機鬼計，率隊向臨近的３架蔣機撲去。 
　　這時， 正在監視另４架蔣機的周春富，突然發現又有８架F－８６從台灣方向朝平潭島上空飛來。情況萬分危急，如不攔住，正在追殲那３架蔣機的戰友們就有可能遭到蔣機圍攻，陷入被動。周春富沒有絲毫猶豫，單槍騎馬迎了上去。 
　　這時，蔣機也發現周春富只有單機，便其他勢單力孤，蜂擁而上。 
　　面對數倍於己的蔣機，周春富毫無畏懼，與蔣機展開空中白刃戰。幾個回合之後，周春富抓住一個戰機，果斷開炮，將１架蔣機打得濃煙滾滾，翻掉進海中，並趁勢衝破蔣機的圍攻。 
　　與戰友失去聯繫的周春富此時完全可以返航，但這時他發現有６架蔣機正拼命向大隊長趙俊山率隊飛去的方向追去。"絕不能讓戰友遭敵突襲！"周春富駕着戰鷹，對着蔣機編隊中部又沖了過去。一串串炮彈擋住了蔣機的去路。周春富趁蔣機混亂之機，咬住了其中１架，緊追不捨。 
　　然而，另２架蔣機也從後面咬住周春富，並惡狠狠地開了火。炮彈擊中周春富座機，他感到機身一陣抖動，一股油煙味撲鼻而來。此時，周春富想到的不是個人如何脫身，而是拖住敵機，掩護戰友安全。他猛地做了個下滑倒轉，第３次沖入敵陣。 
　　萬米高空中，火光閃閃，炮聲隆隆。周春富駕着負傷的飛機，忽爾反轉上升，忽爾俯衝攻擊，左攔右堵，上下翻飛，猶如一堵空中銅牆鐵壁，擋住了蔣機的去路。 
　　１架蔣機在周春富上下翻飛中躲閃不及，被周春富一串炮火，打得踉踉蹌蹌，倉皇退去。周春富剛要拉起飛機，突然幾架惱羞成怒的蔣機一起向他射擊。周春富座機再次中彈，他的頭像被什麼猛撞了一下，額角鮮血直流。 
　　就在這時，２架向他射擊的蔣機一下子衝到了他的前面。說時遲，那時快，周春富忍住劇痛，把１架蔣機套入瞄準光環，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按下炮鈕。 
　　"咚咚咚！"一串串炮彈飛瀉而出，這架蔣機被打得當場凌空爆炸。然而，空中勇士周春富，為了掩護戰友的安全，也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碧空紅星杜鳳瑞 

　　從７月２９日至８月２２日，在不到１個月的時間內，人民空軍入閩部隊發揚勇敢頑強、不怕犧牲的精神、連續出動飛機２５５批１０７７架次，空戰４次，４戰４捷，擊落國民黨空軍飛機４架、擊傷５架，而自己僅被擊落１架，取得了入閩作戰第１階段的勝利。 
　　８月２３日，人民解放軍開始炮擊金門，美國即向台灣增調兵力，其中部署在台灣的F－１００、F－１０４等型飛機已達１４０余架。美國空軍第１３航空隊司令托馬·穆爾曼公然聲稱： 美國部署在台灣的飛機，"如果接到命令"，"可以用來跟中國共產黨的飛機戰鬥"。 ９月１７日，駐台美軍接替了台灣本島的防空任務，並經常出動飛機在台灣海峽上空巡邏。有了美國出兵撐腰，剛剛遭到打擊的國民黨空軍一下子又活躍起來，每天出動飛機由原來１００多架次猛增至２００多架次，除直接掩護向金門空投海運以外， 有時還集中３０-８０架飛機到大陸附近上空活動，以美機為後盾，伺機竄進閩、粵上空尋機空戰。 
　　面對美蔣當局相互勾結，在台灣海峽不斷製造緊張局勢，人民空軍入閩部隊毫不畏懼，針鋒相對，雙方又展開了規模更大的空戰。 
　　８月２５日下午１６時４５分， 國民黨空軍集中F－８６飛機４８架飛臨金門以東上空進行挑釁，並以其中８架突然竄入漳州附近。福州軍區空軍當即起飛６８架米格－１７和殲－５飛機予以截擊。其中航空兵某部的８架殲－５飛機在漳州上空與蔣軍８架F－８６飛機遭遇。飛行員劉維敏單機與４架F－８６飛機格鬥１４分鐘，從１萬米高空直打到８００米低空，連續擊落F－８６飛機２架。 
　　台灣當局在連續遭受打擊的情況下。為穩定軍心，於９月２４日發動了自台灣海峽局勢緊張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空中攻勢。 當日，國民黨空軍出動F－８６飛機１２６架次， ＲF－８４偵察機１４架次，對人民空軍和海軍基地強行偵察，並伺機進入大陸上空尋機空戰。 其中F－８６、RF－８４型飛機２４架指向溫州方向，並首次使用美制"響尾蛇"空空導彈。 
　　福州軍區空軍果斷起飛各型殲擊機２４８架及時迎擊。見我人民空軍已有準備，國民黨空軍未敢大批深入， 只有２批１６架F－８６進到德化、三都澳上空，分別遭到我航空兵某部機群攔截。 經激烈空戰，１架F－８６被擊傷，其餘狼狽逃離大陸。 
　　進入溫州地區上空的國民黨空軍機群，遭到駐路橋海軍航空兵部隊的截擊，飛行員王自重在擊落２架F－８６飛機後，被１架F－８６突然發射的"響尾蛇"空空導彈擊落。 
　　這一戰，儘管國民黨空軍下了很大賭注，甚至不惜突然使用空空導彈，然而並沒有占多少便宜。 
　　１０月１０日，是國民黨"雙十節"。福州軍區空軍判斷國民黨空軍很可能要出來活動，以壯聲勢，因此要求各部隊嚴加戒備，防其偷襲。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這天雖然台灣海峽上空陰雲密布，國民黨空軍還是連續出動了４００多架次飛機，在海峽上空活動。 
　　７時許，前沿雷達發現６架小型機向大陸竄來。 
　　塔台上飄起了"一等準備"的紅旗，緊接着，２顆綠色信號彈在機場上空騰起。頃刻間，在航空兵某師副師長李振川率領下，杜鳳瑞和他的戰友們駕着８架戰鷹騰入高空，排着威武的隊形，穿雲破霧向戰區疾飛。 
　　"左前方５０公里，敵機６架，注意搜索。"耳機里傳來了地面指揮員關於敵情的通報。 
　　"明白！"杜鳳瑞和戰友們睜大眼睛，在茫茫長空四處搜索。 
　　"１中隊保持高度，２中隊爬高。"無線電里又傳來了地面指揮員的命令。２中隊接到命令，立即爬升，同時，故意在空中劃出４條白色煙帶，誘惑蔣機上鈎。 
　　６架F－８６在國民黨空軍第５大隊少校指導員路靖率領下， 正鬼鬼祟祟地向龍田地區靠近。突然，天空中出現４條白色煙帶，"共軍飛機！"路靖先是吃了一驚，接着仔細觀察， 發現對手只有４架飛機。路靖心裡不由得打起了算盤：今天是"雙十節"， 如果今天能打下幾架"共軍"飛機，那可是露了大臉，定會受到蔣總統的大大嘉獎。路靖越想越美，他忘乎所以地率領６架飛機追了上去。 
　　２中隊見蔣機已上鈎，調過頭來，與其混戰在一起。與此同時，在低空隱蔽埋伏的１中隊也沖了上來。２個中隊合兵一處，與蔣機展開激烈戰鬥。天空中頓時炮聲轟鳴，硝煙四起。 
　　杜鳳瑞緊緊跟在長機後面，一面掩護長機，一面尋找戰機。 
　　"左前方有４架敵機！"接到通報，杜鳳瑞跟隨長機向左前方的４架蔣機勇猛衝去。正當長機向前面的蔣機攻擊時，１架蔣機從後面偷偷襲來，並向長機開了火。杜鳳瑞一見情況緊急，馬上報告長機："３號，敵人向你開炮了，敵人向你開地了！"同時加大油門向開炮的蔣機撲去。 
　　在杜鳳瑞的掩護下，長機脫離了險境，然而杜鳳瑞卻陷入４架蔣機的包圍之中。面對４倍於己的強敵，杜鳳瑞面無懼色，東沖西殺，設法咬住了蔣軍２號機，連開數炮，這架蔣機立刻冒出一股黑煙，翻滾着向下墜去。少頃，正在墜落的蔣機彈出一頂黃色降落傘。蔣軍飛行員剛一落地，就被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民兵活捉。經審問，跳傘的飛行員為國民黨空軍第５大隊２７中隊少尉張乃軍。 
　　打下張乃軍後，杜鳳瑞剛把飛機拉起，這時，１架被戰友追趕的蔣機正好從他的側下方飛過。杜鳳瑞暗叫一聲："來得好！"一頭猛紮下去，咬住蔣機，又是一陣猛打。可是，狡猾的蔣機一側機身，躲過了這狠命的一擊。 
　　"真可惡的東西！"杜鳳瑞暗罵一聲，繼續咬住不放。驚慌的蔣機使出渾身解數，突然垂直下降，一頭鑽下雲層。杜鳳瑞打開加速器，緊緊跟上。 
　　杜鳳瑞利用米格－１７速度比F－８６快的優勢，很快追上了蔣機，６００米，４００米，３００米......"咚咚咚！"一陣急促的連射，炮彈像長了眼睛似的射入蔣機機身。"轟"的一聲巨響，蔣機凌空爆炸。 
　　杜鳳瑞見結果了前面的敵機，剛想拉起，可是１架蔣機向他開了炮。炮彈擊中杜鳳瑞座機，他試了試，杆和舵都已不聽使喚，戰鷹直往下掉。豈不得已，杜鳳瑞跳離心愛的戰鷹。剛跳出座艙，飛機就爆炸了。 
　　杜鳳瑞沉着地拉動着傘繩，調整着方向，徐徐向地面降落。離地面只有幾百米了，再過幾分鐘，他就可以安然降落了。可是，就在這時，一個窮凶極惡的蔣機從雲中閃出，惡狠狠地向杜鳳瑞射出一串罪惡的炮彈...... 
　　殺害杜鳳瑞的那架蔣機也未逃脫覆滅的命運。在人民空軍高炮部隊萬炮啟發的轟擊下，一頭栽進大海。 
　　杜鳳瑞一舉擊落２架F－８６、 血灑長空的英雄事跡傳遍了祖國大地。老革命家謝覺哉抑制不住內心激動，賦詩讚道：“矯健騰挪海上鷹，砍樵孩子是英雄，身如鋼注心如火， 照得東南一望紅。"１９６４年，國防部將杜鳳瑞生前所在的飛行中隊命名為"杜鳳瑞中隊"。 
　　１０月１０日的空戰，國民黨空軍沒有給"雙十節"傳送什麼喜訊，而是報了喪音。 侵入大陸上空６架F－８６，被揍下來３架。然而，台灣當局為了掩人耳目，採取了欺騙手段， 竟然宣稱："在空戰中，我擊落中共米格－１７型機４架，擊傷米格－１７ ２架，另與我機互撞墜毀１架。"更可笑的是，跳傘被俘的張乃軍竟被描繪成"解救戰友， 奮不顧身，壯烈犧牲"的“英雄"。１９５９年６月３０日，張乃軍受人民解放軍寬大處理，獲釋返回台灣。台灣當局的欺騙把戲從此大白於天下。 
　　經過１０月１０日空戰的打擊，國民黨空軍再也不敢派大機群到大陸上空偵察、襲擾，人民空軍一舉奪取了海峽及沿海地區的制空權，取得了入閩作戰的最後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