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小姐“拉眼角”照片掀起的种族议题风波

图像来源，EPA/Shutterstock

2025年度“芬兰小姐”（Miss Finland）萨拉·扎夫斯（Sarah Dzafce）日前因涉嫌歧视亚裔的“拉眼角”动作遭主办单位褫夺冠军头衔，同时在芬兰掀起种族议题论战。

事件在当地政界引发回响，有右翼芬兰人党议员在社交平台发布自己拉眼角的照片，声援扎夫斯，芬兰总理奥尔波（Petteri Orpo）谴责有关行为，并指各党团领导人将讨论事件。

“拉眼角”动作在国际社会中普遍被视为对亚裔族群的刻板印象模仿。

BBC中文梳理，近年“拉眼角”、“眯眯眼”在运动场上、各类商品广告亦曾引发不少风波。

从“拉眼角”至被禠夺“芬兰小姐”冠军头衔

综合芬兰公共媒体芬兰广播公司（Yle）、《晚报》（Ilta-Sanomat）及《赫尔辛基日报》（Helsinki Times）等报导，扎夫斯在今年9月夺冠，11月赴泰国参加环球小姐竞赛。

赛后数日，一张照片在当地社交平台Jodel流传，显示扎夫斯笑着用手指拉起眼角，配文写上芬兰语“kiinalaisenkaa syömäs”，意思可大约翻译为“和中国人吃饭。”

扎夫斯这个月初曾解释，指当时按摩太阳穴、拉了眼睛缓解头痛，照片由友人拍摄，配文并非她所写，又指自己不容许任何种族歧视。其后则发布自己乘坐芬兰航空商务舱的影片，并指“别人扔仇恨，我在坐芬航商务舱”，此举被解读为傲慢轻蔑。

后来，有关录像片段下架，惟争议持续扩大。直至8日，她在社交平台Instagram致歉。

选美主办单位则于12月11日发表声明，宣布褫夺扎夫斯的后冠，形容其社交平台发表的内容“冒犯、带有伤害，完全违反芬兰小姐选举的价值”，又表示对事件造成的伤害致歉，“尤其是亚裔群体，强调芬兰小姐作为榜样人物，需要尊重所有人，无论出身、背景或外表。

扎夫斯承认错误，表示将暂时告别社交平台，今后发文前会再三思考，并需要时间调整身心。扎夫斯父亲来自东欧的科索沃，母亲是芬兰人，她曾经披露自身遭歧视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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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翼芬兰议员仿效

事件迅速在政界引发回响。

右翼芬兰人党数名议员在社交平台发布自己拉眼角的照片，声援扎夫斯。

该党议员尤霍·埃罗拉（Juho Eerola）在Facebook发布一张拉眼角照片，附上“我是萨拉”的帖文。

他表示，图片只是“为了好玩”（just for fun），又指自己针对选美组织及声援扎夫斯，并向亚裔群体致歉。

埃罗拉曾发文声称自己曾向罗姆乞丐吐口水，而被警方以涉嫌煽动种族仇恨展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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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总理奥尔波谴责芬兰人党政客的社群媒体贴文，形容“幼稚”，又指议员应该树立举止得体的榜样，该批照片与此不符，下周各党团领导人将讨论事件。

芬兰教育部长阿德勒克鲁茨（Anders Adlercreutz）批评，“这是不负责任、幼稚又愚蠢的行为。很明显会冒犯他人。”

左翼联盟主席科斯凯拉（Minja Koskela）则在社交媒体发文抨击双重标准。他说：“选美组织对种族歧视零容忍并褫夺头衔，反观执政党议员在电视直播发表种族主义言论而不受惩罚。政界应向选美机构学习。”

“拉眼角”、“眯眯眼”风波不断

近年“拉眼角”、“眯眯眼”在各个界别亦曾引发不少风波。

今年8月，瑞士手表品牌斯沃琪（Swatch）的广告照片中，一名亚裔男模以手指提拉眼角，让眼睛看来如眯眯眼，有网民不满，其后Swatch在微博发布声明，就此事造成的冒犯和困扰道歉，并称在全球范围内删除相关内容。

去年，英国航空公司空服人员发布影片，模仿中国旅客的口音并做出眯眼手势而被解雇。

早在2021年，法国奢侈品牌迪奥（Dior）在上海展示一张亚裔女模特照片。照片中的女子满脸雀斑，梳着发髻，在浓厚眼影下有着眯眯眼，被指是“迎合西方对华人的刻板印象”，其后迪奥发布声明称，已删除作品，并指品牌“一如既往地尊重中国人民情感”。当时负责拍摄的是中国本土摄影师陈漫。

类似事件并非仅在国际企业发生，中国品牌亦曾卷入舆论漩涡。

“三只松鼠”是一间总部位于中国安徽省的食品公司，主要经营坚果、糕点、速食等休闲零食，2019年10月拍摄了一套以“国潮风”为设计背景的平面广告，广告中的女性模特眼睛细小，眼角上扬。“三只松鼠”和模特本人也备受质疑和批评，企业将广告下架，模特本人同日在微博上发帖为自己辩护“眼睛，确实就是长成这个样子”，还反问“我眼睛小就不配做中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