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英国《每日电讯报》3月1日报道，北约前最高军事长官詹姆斯・斯塔夫里迪斯指出，鉴于美国对跨大西洋联盟承诺动摇，北约濒临瓦解，可能转型为欧洲条约组织，正度过“最后的日子”。特朗普曾以盟友防务支出不达标为由，威胁退出北约。3月1日，美国“政府效率部”负责人马斯克在社交平台表态，支持美国退出联合国与北约。围绕美国在北约角色的持续争议折射出内部矛盾加剧，凸显北约正站在关键转折点上，未来发展方向充满不确定性。
北约前最高军事长官詹姆斯・斯塔夫里迪斯（资料图）
随着美欧矛盾的凸显，美俄关系的改善，美国退出北约的可能性正在增加。北约自1949年成立以来，其存在的重要目标之一便是对付苏联，后来演变为制衡俄罗斯。但如今北约的主导者美国却与对手俄罗斯关系好上了，这无疑让北约存在的合理性遭受质疑。所以，北约前最高军事长官詹姆斯・斯塔夫里迪斯发出的警告并非毫无道理。但就短期来看，美国不会退出北约并导致北约崩溃。因为美国是否退出北约并非特朗普一人能够决定，还需国会同意。国会中仍有不少议员支持美国留在北约，毕竟北约在一定程度上维系着美国在欧洲的战略利益以及其全球影响力。
北约军演（图源：美联社）
随着特朗普对盟友不断施压，欧洲一些领导人最近又提及军事自立自强的想法。构建欧洲独立的防务能力这一设想，可追溯至戴高乐时期。当时法国为寻求独立自主，1958年戴高乐执政后，因不满美国主导的北约决策机制，法国采取渐进策略退出北约军事一体化体系：1959年3月撤回地中海舰队指挥权，1966年正式宣布退出北约军事一体化机构并要求北约军队撤离法国，1966年10月退出北约军事委员会。直至2009年萨科齐政府宣布全面重返北约军事一体化体系，包括军事委员会。尽管法国未完全退出北约，但这一系列举动对北约产生了重大冲击，北约总部也因此从巴黎迁至比利时布鲁塞尔。然而，即便有此理念，欧洲构建独立防务能力至今仍困难重重。欧洲并非像中美两国那样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其内部国家众多，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差异显著，是典型的“散装”状态，这使得政策协调极为困难。
（图源：互联网）
除了政治上的不统一，还有诸多技术性问题。例如，若真要组建一个欧洲自主的军团，由谁来领导呢？又如，组建欧洲军团后，财政如何分摊？将军费提高后，是否要削减欧洲的福利？欧洲普通老百姓恐怕难以答应，毕竟欧洲民众享受着世界一流的福利，而这一福利体系得以维持的前提是：安全保护费由美国承担；能源依赖俄罗斯供应；市场则受益于中国。一旦美国不再提供安全保护，俄罗斯能源供应中断，再加上军费开支大幅增长，欧洲民众的生活水平将受到严重影响。再如，欧洲该如何整合其军工系统？目前，全球军工体系最为完整的当属中美俄，欧洲与之相比，军工产业不仅相对零碎，而且在技术研发、生产规模等方面存在差距，难以形成合力。
法国达索航空公司的“阵风”战斗机生产线。（资料图）
所以，欧洲短期内构建独立的防务能力，面临诸多障碍，其中最为关键的是政治障碍，缺乏统一的领导核心。一般而言，当一个国家或地区遭遇危机时，集权有助于提高应对效率。随着美欧矛盾日益突出，欧洲在各方面面临的困难不断增多，因此也出现了呼唤强人和集权的声音。牛津大学圣安东尼学院蒂莫西・加顿阿什甚至建议，欧洲要建立新形式的 “帝国” 统治 —— 自由民主的帝国。他认为，欧盟的中央权力机构需要变得更强大，以团结如此庞大而多样化的政治共同体，并且要始终有民主和法治制衡，而没有单一的国家霸权。但问题在于，在当前欧洲的政治生态下，这一概念能否被接纳尚存疑问。欧洲的 “散装” 特性决定了单一欧盟成员国或许能够尝试集权，但整个欧洲层面要加强中央集权几乎难以实现，这与中美俄等统一国家的情况截然不同。
中美关系专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