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沙海战南越方指挥官何文锷上校回忆录 | |||
送交者: 2012年12月08日16:19:33 于 [世界军事论坛] 发送悄悄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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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log.sina.com.cn/s/blog_5495fa590100tpsb.html![]() 1999年2月,前南越海军上校何文锷在得克萨斯州去世。他的自传在两个月后出版。何文锷1935年出生在越南北方一个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地主家庭,他的父亲因此被北越方面逮捕并最终死在监狱,他随即和姐妹投奔到南越进行反抗。本文翻译自何文锷上校的回忆录(英文版),并参考了参考的超大网友shitizen的文章,转载请注明出处。 1、前言 距参加越中西沙海战已经25年了,此后这段时间我从未提及过这场战斗,甚至一度违背对前任南越海军领导做出的承诺——他们要求我详细描述一下这次海上冲突。 不管他们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一个不争的事实是:这次战斗的领导者们、以及南越海军的成员们用他们的经验及所能使用的一切保卫祖国的领土,完整而英勇地抗击了中国的侵略。在最后的推演中,无论我们保持克制、扩大争端或直接将其升级为地区冲突,南越海军都不得不暂时避开中国军队的攻击,以便等待另一个机会重新征服被占领土。 在1999年阴历猫年(注:即我国农历兔年)新年之际,我写下这些文字,来缅怀那些为保卫我们远方领土而捐躯的海军英雄们。他们中有些人长眠于西沙群岛的浅滩,并成为了国家主权的又一个历史证明;而其他人则在逃避中国侵略者的野蛮进攻中,牺牲在海上。 许多参加这次战斗的老兵们曾经迫切希望在南越军队和海军历史上留下令人敬畏的篇章,但他们不幸漏掉了许多精确的细节。这是因为在1975年4月30日之前(南越政府灭亡日),这次战斗是作为保密信息禁止发布的,在这天后,随着南越灭亡,这些老兵逃亡到世界上各个自由国家而彻底分散了,我们也无从交换信息。 由于我手边没有任何参考资料,许多关于此次战斗的具体时间、敌我位置、以及当事人的姓名和军衔等细节信息只能是个大概了。这里我尝试从战术指挥官的角度给与这次战斗一个忠实详细的记述,我希望任何仍清晰记忆其他重要细节的人能帮我修订这个档案。 2、概况 "Tan Xuan Giáp Dần Hoàng Sa chiến 潭玄(越南地名)甲虎黄沙征 Nam ngư hải ngoại huyết lưu hồng" 男儿赤血洒渔场 著名的越南先知Trạng Trình的预言书中,这两句诗很早就预言了南越海军和外国侵略者1973年末在东海西沙群岛的那场冲突。在1974年1月20日早上我的部队回到海军港口岘港(海岸一区司令部)后,时任海岸安全部队指挥官的海军上校阮越谈(芽庄海军训练中心我所在的1955级的成绩第一毕业)给我读了这两句诗,此后这两句诗的典故开始在海军中口口相传。从那天起已经过去了25年了,在前指挥官的鼓励下为了纪念这段历史,我终于鼓起勇气将关于此次战斗的许多从未公开的细节公布出来。 关于此次海战的战术以及南越海军的战略不再多做评说,仅限于审视南越海军的作战能力和与海陆空力量更强大的中国对峙的状况。 南越海军不仅同其他南越武装力量并肩战斗,在国内打击北越共产主义分子,而且同时与在我国历史上多次践踏我国土的征服者进行保卫着远方领土的斗争,我们以此为傲。与1970-1971年南越陆军在柬埔寨和老挝越境清剿北越军队进行战斗的行动相比,南越海军的情况有所不同。南越海军的任务是对内挫败共产主义分子的攻击,同时威慑外国海上侵略,要同时准备抵挡在质量数量上占优势的中国海军是十分困难的。在越南战争期间,南越海军肩负着如下使命: 1. 以驱逐舰和巡洋舰的炮火支援岸上部队。 2. 切断柬埔寨到湄公河三角洲的渗透路线。 3. 针对北越军队沿南越海岸线的后勤补给线进行行动。 编者按: 当时的南越海军,装备的皆为美援舰艇,主力包括两艘“萨维奇”级DER(雷达哨戒驱逐舰,1号与4号舰),七艘原美国“巴奈加特”级AVP(水上飞机母舰,由于装有127mm舰炮,南越海军将其列入驱逐舰,2、3、5、6、15、16、17号舰为该级),九艘美援PCE(巡逻舰),七艘美援MSM(远洋扫雷舰),其登陆舰艇包括六艘LST和五艘LSM以及充当近海内河炮舰的七艘LSSL(登陆火力支援舰),同时南越海军还拥有大量各类小艇和快艇。从舰艇编成结构上看,南越海军还是一支带有战后雷达电子色彩,而武备尚处在火炮鱼雷时代的海军。当时就数七艘“巴奈加特”级AVP和两艘“萨维奇”级DER在主战舰艇中体量最大,设备最先进,舰况也好,两级虽都属二战时急造舰范畴,但建造质量却很高,且“巴奈加特”级AVP在战时未经高强度使用,而“萨维奇”级DER则是在战时开工却未完工的DE舰体上直接转建而来的,舰况更好。 同期的南海舰队尚未导弹化,最新最大的65型火炮护卫舰,因是柴油机舰航速也不比南越的老式军舰快,只有三门100MM火炮的火力略强。当时正值浩劫期间,榆林基地西沙情报站、观通点在动乱中被停掉,情报工作准备不足,战前北海舰队、东海舰队均困守防区,没有支援南海。 多次被提及的芽庄海军学校学员队 ![]() 3。为什么我会在西沙群岛 南越海军同僚中很少人知道我是西沙海战的指挥官。1972年末1973年初海军部授权我担任海岸一区的一项特别任务的指挥官。直到到达岘港海岸一区司令部后,我才了解到我的主要任务是清剿这一区域活动的北越海军力量。 情报确认北越海军已经得到了苏联制造的Komar级导弹艇,这种导弹艇搭载两枚冥河亚音速反舰导弹。那时所有的南越海军水面舰艇对冥河导弹只有招架之功。当时北越试图重演1972年3月底至从ben Hai河发起的漂亮攻势,预计此间北越海军可能进入到南越海岸支援陆上部队。 我在海岸一区司令部待了两个星期来制定防御计划。按照计划,我们将军舰和小型舰艇如例如WAP和PCF这类小型巡逻艇分散布置,以减少损伤。此前许多军舰和小艇对付冥河导弹的唯一手段,就是用箔条和照明弹干扰它们。陆军第一军战术区的炮兵火力将在Cua Viet以北布置防御圈,防止北越导弹艇沿海岸南下。 在我向不同的海岸防卫区,海上巡逻部队和海岸一区司令部汇报后,海岸一区总指挥官同意了这个计划,并要求我向同在岘港的第一军战术区司令部汇报。汇报由一军指挥官Ngo Quang Truong中将主持,除了海岸一区的总指挥官,还有Ha Mai上校等出席。 计划获得通过,战术区炮兵指挥官保证将协调包括175MM远程火炮在内的火力支援海军的防御计划。到海岸一区述职后根据西贡第三任务组司令部的日程,每个月我通常在司令部待两个星期。在海岸一区我通常执行基本形势调查工作,并陪同海岸一区最高指挥官访问一军战区师、旅、团各部。 4. 话题回到西沙海战。 1974年1月11日,在美国国务卿Henry A. Kissinger离开中国的几天后,中国外交部长突然再一次宣称中国对Paracel群岛和Spratly群岛拥有主权。我十分关心这条新闻,因为我指挥了1973年夏末对Spratly群岛的Namyit岛的首次军队部署任务。由于南越外交部长Vuong Van Bac仍在海外访问,外交部另外派发言人驳斥了中国的声明并重申了南越对Paracel群岛和Spratly群岛的主权。(Paracel群岛即为西沙群岛,Spratly群岛即为南沙群岛。) 1974年1月16日,我离开西贡去海军港口Vung Tau在驱逐舰陈平重号上主持一个正式的指挥权交接仪式,原指挥官Pham Trong Quynh离职(该指挥官的名字我不能确定了)。我返回西贡后看到了电视上的每日新闻,外交部长Vuong Van Bac正式的强硬的申明了南越对Paracel群岛和Spratly群岛的主权。我感到在海岸一区危机就要发生了,一旦北越海军在这一地区发难很可能得到中国的直接帮助,这样北越军可能依托中国军力攻入北纬17°线以南。 编者按:由于海军榆林基地西沙情报站、观通点在动乱中被停掉,情报工作准备不足。我军对73年南越方面的登岛行动一无所知,直到74年元旦过后才获得渔民报告南越海军抢占了一些西沙岛礁,从南海舰队广州军区到中央都很震惊,这也就是何文锷看到中国外交部长发表讲话的原因。1月15日,李常杰号与武装渔船(装备有轻武器和12.7毫米高射机枪)发生了对峙和冲撞。 在1月14日,海军南海舰队已经决定组织一次对西沙的巡逻。此时南海舰队只有护卫舰四条。旧日本海军炮舰“南宁”号正在广州检修,另外三条65型火炮护卫舰也有故障不能出航。最后从六艘猎潜艇中挑出了状态较好的271和274于17日驶入西沙海域。海南军区4个民兵排进驻了晋卿、琛航、广金三岛。随后正在维修的389和396号也被抢修出来驰援西沙海域(航速只有8节)加入巡逻编队,广州基地派出281和282号猎潜艇部署于永兴岛作为支援。 事态紧急,尽管没接到通知,但我决定尽快回到岘港,1月17清晨,我赶到Tan Son Nhat空军基地告诉值班的一位空军一级准尉,自己急需赶到岘港。这准尉告诉我说到岘港的飞机已经满了,但他找来执行此班任务的C130运输机中尉机长。在我向这个飞行员解释了我紧急去岘港的理由后,他满怀尊敬地邀我坐进了他的驾驶舱。 9点左右到达岘港空军基地,海岸一区的副司令官Nguyen Huu Xuan上校派一辆军用吉普车来接我。在我到达海岸一区司令部后,我才知道Paracel群岛所正在发生的事件的细节。16日,16号驱逐舰李常杰号发现中国军队已经登陆了邓肯岛(即琛航岛)并构筑了工事,岛外海域有两艘中国武装拖网渔船做支援。得知这一情况后阮文绍总统在内阁会议上已经决定将驱逐中国军队,司令还向我出示了阮文绍总统的亲笔手令,但我对此不感兴趣。海军行动部决定派一艘驱逐舰搭载两栖部队前去西沙支援,选定的驱逐就就是我前天在Vung Tau主持过交接仪式的驱逐舰陈平重号。按计划它将于当晚到达岘港海军码头,随后前往群岛,与已经在那里的驱逐舰陈庆渝号(DER 4)、李常杰号(WHEC 16)会合,组成特混舰队。 海岸一区司令官给我两个选择:留在后方指挥位置或到达现场。我马上回答到,我想以个人身份到现场去鼓舞我的手下。自从我被任命负责海军巡洋舰/驱逐舰组(第三任务组)起,和我的前任不同,我通常随着舰队一起出航巡逻,我认为这能提高部队的士气。而且出航中我可以经常提醒指挥官们训练他们的水手如何在战斗岗位上应对种种情况,并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与其它舰船进行联合演习。 下午海岸一区司令部问我,是否需要别的东西。我解释说需要额外一艘军舰,以防止舰队在从岘港到Paracel群岛的中途遭到攻击而实力减少。于是正在岘港入口区域进行巡逻的护卫舰怒涛号加入我的特混舰队,这样的安排减少了舰队的准备时间,尽管此时怒涛号只有一个柴油引擎在工作。另外司令部也指派了我的指挥副官Nguyen Chi Toan(Nguyen Chi Toan是芽庄海军训练中心1961年毕业生),因为对其资历不熟所以我任命他为联络官。在等待驱逐舰陈平重号进港的这段时间,我与一区司令官共进晚餐,并逛了逛码头。海战后他向我吐露,他曾以为这是我们共进的最后一次晚餐,这就是说,海军行动司令部肯定一开始就决定要动手开打了。 驱逐舰陈平重号和护卫舰怒涛号均于那晚21点左右离开岘港赶赴Paracel群岛。我让陈平重号舰长Pham Trong Quynh负责指挥航行至Paracel群岛,因为他比怒涛号的指挥副官Nguy Van Tha级别高,(Pham Trong Quynh是芽庄海军训练中心的1961年毕业生,Nguy Van Tha是1962年的)。我在陈平重号上的存在,使两天前刚任命的新舰长更有安全感,因为他可能没有完全熟悉掌握这艘军舰以及船员。出港后,两舰除定期通报航行位置外,保持无线电静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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