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登陆台湾
乘坐交通艇登上“南京”号战术核潜艇,我最后的扭头看了一眼在夜色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送行人群。最后呼吸一口祖国的空气,松手溜进“南京”号的 肚子里。 台湾海峡的平均深度只有60米,对093战术核潜艇这个“庞然大物”来说,这样的深度就像是在澡盆里游泳。为了不让自己的脊背露出水面,“南京”号只好向 东北斜斜开去。 水兵们都在忙没有人理会我们,我们坐在在水兵腾出的床铺上,借着微弱的灯光无聊的打量着这个只有四、五平米狭小的舱室。舱室里各种林立、盘根错节的管道纠 缠不清,大小各异的仪表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阀门铺天盖地,成捆的线缆纠结缠绕,各种手柄、开关、阀门到处都是,见缝插针地布置在每一个角落,看的我一个劲 的发晕,以至于有些怀疑阿基米德老先生有没有搞错,潜艇的肚子里添了这么多的东西怎么还能浮上去? 时间不长,好动的小许首先待不住了,猴子一样爬到上铺去探头“研究”舱顶上五颜六色的管道。队员们无事可作,索性纷纷钻进床里躺下闭目养神。潜艇里安静的 有些恐怖,听不见机器的运转声也听不见水兵们的操作声,只有头顶上白色通风扇的“嗡嗡”声耐心的向我们唱着催眠曲。队员们不时无声的活动一下身体驱走涌上 来的瞌睡,我们不能睡觉,“南京”号应该是在迂回前进寻找台军防御圈的空档,说不定什么时候一声令下,我们就要出发。 “牛皮,受过两栖训练吗?”小许耐不住寂寞了。 “受过!”牛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最怕的就是钻鱼雷管,看着海水一点点的淹没自己,那感觉太他妈的恐怖了!” “司马同志醒醒!你怕不怕!”小许探头对着下铺的司马说道。 “不怕!”司马闭着眼说道:“我怕生存训练,饿的我看见什么都想咬一口!” 队员们低声哄笑起来,小许找到了话题,索性点名挨个的问下去。队员的回答千奇百怪,有怕十公里武装越野的;有怕打“四0火”的;有怕背地图;有怕“盲人” 训练的,最好笑的是猴子竟然怕身长超过15厘米的老鼠,这家伙竟然还解释说:“身长超过15厘米的老鼠只要被他见到,他的第一选择是‘逃跑’第二选择是打 死吃掉,让老鼠永世不得超生。” 队员们回答完小许的问题,舱室里暂时安静下来。小许不死心的挑逗一番,见没有人理他,最后把目标指向了我。 “头儿,请教个问题好吗?” 我笑着说道:“你小子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只要不涉及到机密、个人隐私,本中队长有问必答!” “那好,头儿你知道我头顶上深蓝色的是什么管道?” 我以为小许会问小慧的事情,没想到这小子问起了潜艇的常识,我随口答道:“高压气管!” “深绿色的呢?” “排水管!” “褐色的?” “燃油管!” “黄色的?” “液压管路!”小许的提问让我有些厌烦:“你小子怎么从选训队里出来的?你的教官没有教过你吗?” “当然教过,我这是在考你的潜艇常识!” 这个小子竟然想起考我来了,我不耐烦的说道:“滚蛋!睡你的觉!” “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你一定不知道!”小许嬉皮笑脸探出头来说道:“深灰色的是什么?” 我不由的一愣,在我的记忆中潜艇里没有深灰色的管道,只有仪器罩和工具箱是深灰色的。 “哈哈-答不上来了吧!我告诉你是工具箱!”小许高兴手舞足蹈,踢的铺板“嗵嗵”响惹的司马张嘴一通骂,小许吐吐舌头老实了。 乘坐核潜艇出发执行任务,应该说是一种享受。不但淡水供应充足伙食好,而且只要没有战斗警报任何一艘核潜艇里都会永远开着让常规潜艇兵们“恨”的牙根痒痒 的空调。这样舒服还不老实,我不满的咳嗽了一声,舱室里立刻安静下来。 终于,走廊里一阵软底鞋轻轻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难挨的静默。小许一骨碌爬起来,竖着耳朵仔细辨别脚步前进的方向,脸上满是期待的表情。司马对小许的表现嗤之 以鼻满脸的不屑,那意思很明白,这点儿寂寞都承受不了当什么特种兵,其实他自己的眼睛也不时的向舱外瞟。 队员们的心情我很理解,明明知道在自己身边有百十号人在活动,可就是听不见一丝声音也没有人理你,这种滋味的确是不好受。 “同志们好!”来人送上了迟到了一个多小时的问候,假寐的队员们翻身而起习惯性的答道:“首长好!”接着开始暗暗后悔,妈的!又被占便宜了! 伴着话音一个年约四十的海军军官潇洒的走进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南京’号的头儿高明,很荣幸的再次欢迎各位乘坐本次航班!” 艇长风趣的语言让队员们笑了,高明的打扮也挺出奇,竟然穿了一条雪白的97式海军礼服裤子,白衬衣黑领带,显得英俊潇洒仿佛这次出航不时去执行任务而是去 准备受勋。 我忍住笑说道:“你们的服务非常的周到,我仅代表猎豹大队全体向你及你的部下表示我们的感激之情!” “不用客气!”高明笑着说道:“有兴趣来指挥舱参观一下吗?现在我们到了东海海域潜深已经足够可以活动一下了!” “当然!”我的话音未落,队员已经跳下床准备出发了。 “来吧!看看我的宝贝!”高明指着队员们开玩笑的说道:“只许看不许摸!” 队员们鱼贯而出,跟在高明身后向指挥舱走去。一路上,我习惯性的四处查看,目光所及之处,不论是地板墙壁、还是管道仪表全部是一尘不染光亮照人。看的出高 明对自己的“宝贝”是非常爱惜照顾的非常周到。 高明在前面自顾自的向前走,小许盯着他的白裤子看了半天忍不住还是追上去问道:“艇长,你们出战备航不是要求着亚麻作训服吗?你怎么……” “战备航?我X!”高明终于放下让人难受的绅士腔调:“对付台湾那两艘爷爷辈的‘水棺材’,用得着老子出战备航!要不是出发前舰队司令员一个劲的‘哀求’ 我,奶奶的,我把你们送到基隆港码头上去!” “神气!你可以开进基隆港呀!”小许惊讶的吐吐舌头。 小许惊讶的表情让高明的虚荣心的到了很大的满足:“那是!我曾经去转过一圈!” “真的呀!” “那还用说!”高明的神色突然有些黯淡:“现在不行了,‘老板们’说了,核潜艇没有总部的直接命令一律不准进入‘台湾领海’。奶奶的,还真有点想我的‘小 马驹’……” “很早以前就听说过我们的潜艇‘闲着没事’的时候,会去台湾的军港‘溜哒’一圈,原来是你呀!” 小许的马屁几乎让高明陶醉了:“小意思,小意思!” 关于我军的常规潜艇潜入基隆港座沉侦察的事情,我很早之间就听说过,对这种事情我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据我所知基隆港的平均水深只有11.5米,对于潜艇 来说这样的深度不能保证完全潜航,搞不好会把自己的屁股露出水面,再就是基隆港海水清澈、海底是细纱底,潜艇行进时螺旋桨搅起的浊浪会泛到海面上,很容易 暴露目标。不过潜艇进去也不是不无可能,那要选择风急浪高视线不良的夜晚,靠老天爷帮忙了! 有了小许这个忠实的听众,高明显得神采奕奕,这种情况下我不好提出我的疑问。权当是听故事吧,我笑了笑没有插话随着高明来到了指挥舱。 我们在去土耳其执行任务的途中乘坐过093型战术核潜艇,对潜艇的内部构造有所了解已经失去了新鲜感。队员们来指挥舱的目的,主要是受不了明明知道身边有 人却听不到一点声音的滋味。 队员们随意的走动着四处闲逛,不时和操作潜艇的水兵交谈几句,请教如何操作潜艇等常识性的问题。 潜艇的前进好像是遇到了一些小问题,高明丢下我们去他的指挥位置指挥。我无聊的站在舵手的身后看他操作。驾驶潜艇其实很无聊,舵手的面前是一大堆密密麻麻 的仪表和显示屏,操舵手就是靠这些来驾驶潜艇前进的。通过和水兵的交谈和指点,我看懂了他面前的部分仪表,我们的现在潜深80米航速25节,前进的方向指 向基隆以北的万里。 说笑着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中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十个人在指挥舱里转来转去,使本来狭小的空间越发显得拥挤,看看水兵们都在忙碌,我挥挥手带着队员们 向艇首相对宽敞一点的鱼雷舱走去。 路过声纳室的时候,一名水兵急急忙忙的窜出来,差点和我撞了满怀。 “对不起挡路了……”我的话音未落,水兵粗暴的伸手把我推到一边,对着指挥舱低声喝道:“发现主动声纳杂波!” “全艇静默!动力关闭!”随着高明娴熟的口令,奔驰了三个小时的“南京号”,意犹未尽的停住,巨鲸一般无声的悬停在海水中。 潜艇里的灯光变成了红色的战斗状态,为了不给水兵们添麻烦我们紧贴着舱壁一动不敢动。 “浮至潜望镜深度!” “主水柜五分之一排水,潜望镜深度!”站在操舵手身后的副艇长复述着高明的命令,指挥水兵操艇。 一阵低沉的气流声响过,副艇长低声报告:“到达潜望深度!” “升起潜望镜!”高明跳下指挥椅把帽沿转到后脑勺上,无声的向缓缓上升的潜望镜走去。 高明没有让我们离去的意思,我们只好站在水密门边看着他向外观察。 半晌,高明从潜望镜上抬起头向我连连招手,我向四周看看没有发现身边有其他的水兵,确定他是在叫我后蹑手蹑脚的向他走去,水兵们看着我一付小偷走路的样子 善意而又无声的笑了。 “鸿中队!看看这里是你们预定的登陆点吗?”XXX让开观察位置抱着我的肩膀低声说道:“实在是对不起了,只能送你们到这里!我们已经接近台湾架设的水下 声纳阵!” 透过潜望镜我看到了台湾的海岸线,这是我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上看到台湾岛。外面正在下着小雨视线有些模糊,高明伸手帮我调整了一下,水际滩头上的抗登陆 障碍物闪电般的闯进我的眼睛。绵密的轨条砦、三角锥、钢栅被雨水浇的闪闪发亮越发显得面目狰狞,海面处在布置在中潮线位置轨条砦的中部,低头看了一眼时 间,现在是12月2日农历10月23日凌晨1点37分,今天基隆的满潮时间是3点45分,登陆后潮水会帮助我们把登陆的痕迹抹去来的时间刚刚好! 再次把眼睛凑到目镜上,兴奋的把镜头向纵深里推,滩头上生长的密密麻麻的用来阻挡步兵通过的琼麻挡住了我的视线,向两翼看了一下情况大同小异。看来台湾陆 军对我军习惯抵近侦察的习惯有所了解,并且很忌讳,种些琼麻来阻挡视线并掩护对抗我军登陆时小范围的部队调动。 “妈的!该死的琼麻!”观察不了纵深情况,我失望的低声骂了一句。 “怎么,登陆点错了吗?”身边的高明误会了我的意思。 “没有参照物,我判断不出现在的具体位置!”我双手从潜望镜调整把手上放下来,眼睛贪婪的向滩头上看了两眼。由于停止调整,潜望镜右下角不断变化的数字停 止了跳动。 我惊讶的抬起头:“艇长!我们距滩头只有3公里?” “是3海里!”高明得意的笑起来:“向左偏110度,全速潜航五分钟就是进入基隆港的主航道,如果在平时可以在进港货轮的掩护下,用常规潜艇我可以把你们 送到民用码头上去。不过现在是不行了,基隆港现在已经军管所有的民用船只不准出入,主航道上也布置了声纳阵和可收放式反潜网。就是眼下的这条航线,也是两 艘‘基洛’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勉强摸出来,为了能顺利的把你们送上岸,这两天我们连续来摸了五次,坐沉一次收集到了声纳阵的搜索空档,最后确定了我们现 在所处的位置。这个位置在两个岸基声纳的交接点,在向左或向右偏上五十米,警报声会把台湾声纳兵的耳膜震破!” 我几乎听傻了,没想到我们水兵如此的神勇,更没有想到水兵们为了我们的安全竟然不惜自己的生命来冒险!一时间我竟愣住了,很想对英勇的水兵说声“谢谢!” 可是这样的战友情意,怎么是一个“谢”字可以表达,望着默默工作的水兵们,铁石心肠的我们眼底也有些潮了! “发什么呆?目视确定不了,我们还有海图!”边说边拉着我向海图室走去。 航通部门长“唰唰”几笔,在海图上标出我们所处的位置,虽然海图上的陆地全部是地形图不同与我们陆军地图,但是我已经把台湾地图烂熟于胸,略一对照,我抬 头向高明说道:“登陆点没有错!” “好!”高明紧皱的眉头松开了,转身低声命令道:“收起潜望镜,潜深30米,尾水柜缓慢排水,首倾3度,艇首1-5号鱼雷管排水,准备送出‘猎豹’!” 指挥舱里立刻忙碌起来,我们轻手轻脚的走回舱室上装备。 五分钟后我们来到艇首鱼雷舱的时候,艇长高明、一直没有见面的政委早已经等在那里,两个人面色凝重的把耳朵紧贴在舱壁上听着什么。我满面笑容的走上去,没 等我开口高明先给了我一个“禁声”的手势,连忙竖起右手,队员们立刻原地立定。 鱼雷舱里落针可闻,看着高明微微皱起的眉头,我在心中暗暗的祷告:“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出情况,千万不要出情况!” 突然,舱壁上电话的红灯连闪,我们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高明无声的大步奔过去,深吸一口气摘下听筒,立刻他的眉头舒展了转身向我低声说道:“刚刚放出去一对蛙人侦察情况,声纳部门已经受到了他们表示正常的三声 敲击!” 我长舒一口气,指着舱壁不解的问道:“你们也能听见?” “听不见!”高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但是还想听听,出去的是艇上最优秀的两个兵,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 “谢谢你们……”忍不住我还是说出了“谢”字。 “扯淡!谢什么,我们都是共和国军人!”高明挥手打断我的话说道:“出去后,你们一定要跟着蛙人走,再向前100米就是台军第一道水中障碍带,那里反蛙人 的‘铁丝网迷魂阵’密布,只要钻进去想出来就难了,一路上听蛙人的指挥,千万不要接触任何水下物体以免引爆反蛙人的水雷!记清楚了?” “清楚!” “机械准备!”高明下达了命令。 “是!机械准备!”鱼、水雷部门长立刻指挥着水雷兵们忙碌起来。 “哧!”一声轻微的排气声,鱼雷装填口打开了,我一挥手,司马带着七名队员分别钻进了一、五号鱼雷管,鱼雷兵们利索的把装满武器的潜水装备包添进了二、四 号鱼雷管,牛皮端详了半天三号鱼雷管,见其他队员已经准备完毕,咬牙钻了进去。 “预祝你们凯旋而归!”艇长、政委走上来和我握手告别。 “虽然我们都是军人,但是我还是要说声‘谢谢’谢谢‘南京’号的全体指战员!”我敬着礼说道:“还要说声‘对不起’,我的态度有些……” “操!鸿中队你怎么像个娘们儿似的婆婆妈妈!”高明打断我的话说道:“你们特种兵那个不是‘老子天下第一’牛皮哄哄的德行。我见多了,你们还算是好的,陆 战队那帮子弟兄们来了比你还‘牛!’这种小事我不在乎!上去后,帮我干掉几个‘台独’算是你对我的道歉吧!” “没问题!一定办到!”我不由的笑了。 “请吧!”高明像个酒店门童似的,一手拉着鱼雷管内盖一手挡在鱼雷管的上沿。 “遵命!”我笑着把潜水装备推进鱼雷管爬了进去。 戴好供气面罩,我翘起拇指示意准备完毕,探头张望的高明潇洒的向我敬了个礼,关上了鱼雷管。黑暗立刻笼罩了鱼雷管,冰凉的海水慢慢的流进来淹没了我们。 供气面罩的橡皮供气嘴箍紧紧箍在牙床上,搞得我非常不舒服,口腔里分泌的口水没完没了,我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提前试试供气面罩调整一下。 默数到50,鱼雷发射口终于打开了,我和牛皮迫不及待的游了出去,刚刚集合好队员,两名“南京”号的蛙人鲨鱼一样飞快的游了过来。借着荧光棒微弱的亮光, 用手语向我们“说道”:排成一路纵队保持一米间隔跟随他前进,并再次的重申不要接触任何物体。 等我们挨个伸出拇指示意明白后,蛙人松手把荧光棒丢进海底拉过一台“拖拉机”率先出发了,我连忙指挥着队员们跟了上去,另一名蛙人飞快的游到队尾断后。 带路的蛙人轻车熟路,带领着我们钻过一道道反蛙人网,饶过一座座“迷魂阵”。在黑暗的海水中曲曲折折的前进,我几乎要迷失方向,可是蛙人仍然游的很“兴奋 ”,路过一个成梅花型布置的美制MK6型触线水雷阵的时候,他开玩笑的在一颗水雷上重重的拍了一掌,差点把我们吓死,可是他没事一样的游走了。虽然我们都 接受过系统的潜水训练,自认为在我们在陆地上是敏捷凶猛的“猎豹”到了大海里也是劈波斩浪的“蛟龙”。可是真到了大海的怀抱里见到了蛙人的“英姿”,这才 感觉到我们那两下水下的功夫和蛙人比起来,连“三脚猫”也算不上。 虽然有“拖拉机”的帮忙,但是一连几十分钟的摆动双腿,队员们的体力还是有些透支,前进的队形松散了许多,这样下去可不行,上岸后,我们还要行军不能把体 力全部消耗在水中,我用力的摆动双腿追上蛙人,用手语告诉他我的想法。蛙人连连点头示意明白,前进的速度慢下来,一路上拼命潜泳的队员们终于可以松口气 了。 水底出现了一道轨条砦,按照台军的抗登陆障碍物布置,我们应该到了中潮线附近。 担任尖兵的蛙人停止了前进把“拖拉机”系在轨条砦上,并用手势示意我们也这样做。检查过队员们固定的“拖拉机”是否牢靠,蛙人抱着一支MK-5水下突击步 枪游过来用手语向我说道:“前面的海水逐渐变浅‘拖拉机’不能使用,要我们携装备继续跟随他前进”我连连点头示意明白,指挥着队员们跟了上去。 虽然看不到水面上的情况,但是从越来越混浊的海水上判断我们已经接近海岸线。蛙人前进的速度并没有减慢,带领着我们飞快的从用来封闭航道的两艘满载石块挂 着水雷的沉船中间钻过,进入了通往万里小渔港的河叉,一道横贯河道用五厘米钢筋焊成的钢栅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钢栅附近布满了炸平底登陆艇的锚雷和一些反蛙人的水雷,钢筋与钢筋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公分并且包有绝缘层,肯定有防截断的报警装置,要想顺利的通过必须屏蔽 报警装置才能截断钢筋,这样以来没有半小时的时间根本不行,看着这套简单的防御我还真的有点头痛了。 用手语向蛙人询问有没有饶过去的可能,蛙人连连摆手,卸下他的潜水包掏出一个管状的东西放在两根钢筋中间,回手把管状物体上的一条管子接到氧气瓶上。立 刻,管状物体慢慢变长,钢筋之间的缝隙被慢慢的拉大。 “气压千斤顶!”我在心里惊呼起来,这种千斤顶我听说过,水下救援大队救援失事潜艇的时候割开艇壳后就是用它来拉大缝隙或者顶起塌陷部位,不过水下救援潜 艇的气压千斤顶是靠20个压力的气瓶驱动工作的,没想到蛙人竟然装备了靠氧气瓶驱动的气压千斤顶!奶奶的,回去后一定要“神仙”搞一个! 不到十分钟,钢筋的间的缝隙勉强可以过去了。为了不让空气泄露出去,蛙人小心翼翼的收起气压千斤顶连同管道一起固定在氧气瓶上,得意的向我们招招手率先钻 过去。 过了这道障碍,我们再没有碰到拦阻蛙人的障碍,倒是发现了不少用改成电击发的M6A1反坦克雷做引信的,满载汽油或炸药的沉船。为了不惊动台军,沉船炸弹 上的引信我们没有去清除,蛙人回去后自然会向上级汇报。如果有一天,登陆部队要用这条河叉用重炮轰一通就解决了! 历经心惊胆战的一个小时,我们到了登陆点。用潜望镜目视搜索后,司马带着张杰率先登陆去侦察敌情,我们留在河滩的浅水中拉开一个环形防线等待着。 十分钟后,耳机里响起有节奏的敲击声。一挥手,队员们卸下潜水装备交给蛙人处理,据枪在河滩上站起来! 美制MK6型触线水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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