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茉莉
前几天我写了《我看屠夫野夫关于清迈房产之争》。为说明自己关心这段公案的原因,我一开始就提到2017年我们曾到清迈戴晴姐家做客,还附上一张小照,怀念那时的美好。
八九六四后,戴晴被以“涉嫌动乱”入狱。出狱后她去哈佛做访问学者,光明日报里”左倾卫道“的总编 张常海出于挟私报复,依仗权势断掉了戴晴的退休金。
2012年,由于任职中组部的李锐一再过问,《光明日报》人事部曾联系戴晴,表示愿意为她办理退休和养老保险,而戴晴却要求解决天安门母亲的赔偿问题,要求给历史真相,否则不接受官方的“好心”。当然,这养老金的事情就黄了。我因此特别佩服戴晴姐的骨气。
那么,除一些稿酬外没有固定收入的戴晴,怎么能买得起清迈的别墅呢?这是由于戴晴母亲去世,给儿女留下北京的房产,出售遗产后戴晴分得大约200万人民币。这就是她能在清迈买房的资金。
在王大哥去世后,戴晴出售了那个英式别墅,搬家到野夫等营建的“知交小聚落”,和女儿一起生活。泰国食品很便宜,女儿的退休金够她们吃饭。
三,红二代与黑五类的友谊
我在八十年代就是作家戴晴的忠实读者,2009年我们在德国书展第一次相遇。我有旧文《戴晴的法兰克福之战》记叙了我亲眼见到的情景:“赫塔·米勒——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从我们背后赶上来,抱住戴晴亲吻了一口,在戴晴脸上留下口红的痕迹。”
当时我们一起看书展的“美术展品”——中国革命宣传泥塑《收租院》。我指着箩筐和风谷机告诉戴晴,我少年时在湖南山乡就曾负责晒谷风谷,因为生产队太穷,农民太饥饿,只有我们黑五类不敢偷谷子。
在北京长大的红二代戴晴,听了我这国民党残渣余孽子女的乡下遭遇很震动,她的父母曾满腔理想要建设一个新中国,结果却是这样。面对我这种共产中国的劣等公民,戴晴姐一直很难过。
我在旧文中的一段话仍未过时:“岁月似乎没有在戴晴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她依然生气勃勃,特立独行,风骨卓然。摆脱了谎言的迷惑,不依附政府也不依附任何有权势的人,戴晴坚守独立精神,诚实而坚毅地,按照自己的良心与信念去生活。”
2024年11月28日
于斯德哥尔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