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有理
2024-02-06
只因看了一个奔驰男捶车的短视频，结果这几天的微信Channel上几乎九成都是相关视频。最初的视频我本能地有了怀疑，就是一个愤怒的男子用手捶了一下车前盖，怎么就成了全民公敌罪大恶极了呢？前因后果并没交代清楚呀？果不其然，没几天剧情反转。当更多的信息拼图被曝光，奇瑞网红老太和其一家的真实嘴脸就轮廓清晰起来。本人看事爱看心理。从视频中的语音部分感受，奔驰一家是一个有教养的家庭，因为奔驰男要下车理论的时候，车上的人直让忍着；而网红老太那边，当奔驰男站在她们车前时，视频里出现了“撞他！撞他！”的叫喊。
这里咱就不对故事做后手的描述，没看过的自己找来看。不过要快，感觉很快就要被和谐。当事人孰优孰劣每个人都会根据自己的共情心态选边。而我要强调的有两点：一是跟前几天英国火车站事件的相通之处，二是权力与网路民主的关系。
两个故事都是网红给捅上网的。其基本动机就是牟利。但其实网红现象也是一种新时代的政治现象。而政治的最基本手段，就是为逐利而谈大义：或者针对人们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或者针对最脆弱的部分，或者针对最焦虑的部分，或者针对最痛恨的部分，或者干脆来个组合。英国钢琴男主打的是西方与中国博弈中的焦虑，多数民众对共产主义的痛恨，以及西方社会对中国社会的看不起。但是真正想要的，不过是关注与呼应所带来的流量收益。一些人跟着节奏为钢琴男洗地，说那台钢琴摆在那就是让人弹的，公共场所做视频就是可以任意在全世界播放，哪怕有人明确表示不希望自己的形象被公开。这里我不是为了给那些站队钢琴男的人再讲道理，我只是想对那些愿意思考的人提两个思考方向：一是公共场所的钢琴是给那些表现欲旺盛者或是视频网红准备的？还是主要作为一种文化元素和环境心理舒缓的装饰品？我记得以前常去温哥华的Oakridge Mall时，很喜欢里面摆放的一台电子三角钢琴。那台钢琴有时还会自动弹奏一些轻柔舒缓的乐曲。除了一次商厦搞活动，像是请了专业人士表演了一会。其它时候我从未看到有人随便上去弹过。一是有水平的钢琴家谁也不会不请自来地在那炫技；二是没水平的人上去就是制造噪音。你觉得自己琴技高得不行不行的，也许别人听起来就是弹棉花的水平。那些不在乎公众感受，在公共场合人来疯的，其教养和素质绝对无法恭维。更何况你还是为了借此牟利，交场租和设备租赁费了吗？
英国火车站钢琴事件就不多说，主要是为了与中国的奇瑞网红老太联系起来。作为网红，靠平平淡淡谁也火不起来。可真有本事的网红又不是谁都能当。于是，大部分网红都是靠制造噱头和哗众取宠来搏流量。而且，越是平日里不要脸的人，谎话连篇的人，心理变态的人，越有成为网红的资质。社会道德肯定有上限，但下限多低都不算低。只要能钻法律的空子，只要能满足人类没有下限的阴暗心理，网红就是一门很好的生意。
如今的网络，就是一个数字化的政治社会。网红其实就是网络的政治明星。因为网红不但影响着社会的价值体现，也影响着社会的利益分配。那个网红老太利用刻意剪辑的视频，成功收割了一大波流量，并顺手收拾了与她们发生行车纠纷的奔驰男。而在其成功的背后，其实有两种具体的社会权力在为其撑腰：一是拥有金权的奇瑞汽车，一是代表公权力的当地公安。奇瑞借机营销，根本没心思核对信息的真实程度，甚至不惜配合网红老太在维修费用上忽悠社会。而当地的公安机关，我不认为是受到网络舆论的压力而仓促出手拘人；我觉得是有人借公权力配合网暴来个两面夹击才更有可能。在根本没有现场取证和全面调查的情况下，仅凭一方出示的被剪辑视频和网络舆情，就把另一方进行现实拘押，这就是当地公安用公权力为自己的私人情绪买单。奔驰男只是用手捶了一下两次要撞他的车前盖，就被网络放大描述成加塞不成而恼羞成怒砸车的恶霸。一众网民加上专业的公安执法机构，在网红的忽悠之下，弱智到连多大的劲才能把车盖捶出一个坑，修一个坑要多少钱都不去思考，更甭提去质疑那个坑是不是奔驰男砸的了。就像朱令案，一个文明低下的社会，抓住和惩治坏人往往很难，但抹黑和欺负好人、老实人，却特容易！无论在现实还是在网络上。
现在的网络政治，就是所谓民主的一种投射。可以看出，网络性态其实就是一种乌合之众的集合。网络上的感性远远大于人们在现实中的理性，尽管现实中的社会理性也是少得可怜！而社会的权力持有者，完全可以利用网络的非理性来为以权谋私加杠杆。
在中国的网络上，网民敢喷奔驰男，敢喷网红老太，敢喷奇瑞汽车，但敢质疑当地公安的就不多。可以预料，当事件一旦走到对簿公堂的时候，当起决定性惩罚作用的公权力成为冤案焦点时，网络上的话题就会被政治力量和谐了。
顺着网红的话题，值得聊一下的还有网红视频播主王志安的被台湾禁入。虽然本人对王志安的不少观点都有不赞同的地方，但民进党以权报复异见人士的做法则不但撕掉了自己民主先锋的面具，也为当代世界的民主体制又描黑了一笔。我觉得，在王志安被禁的事件中，为民主党帮腔，说王志安侮辱残疾人，说王志安非法打工的人，既然按立场论是非就不要再充圣人。喜欢拿政治正确当画皮的人，以本人的阅历看，99%都是伪君子与真小人的杂交货。在理性角度，只有少数人会掌权为公，多数人掌权必定为私。这是人性所决定的。而在群体层面，权力就更是以私为先。党，就是为了共同的私利而走到一起的团伙。靠党的轮换就能保住公众利益的想法就是天真的幼稚。就像认为网红可以代表公众利益那样不靠谱。
网络的民主就是现实民主的一个投影。没有理性，民永远做不了自己的主。不管用的是什么样的政治噱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