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续：
解读联合国新疆人权报告（0）

联合国人权高专办的新疆人权报告是否公正、客观？是否是立足于可靠事实的一份审慎、严谨的，负责任的报告？报告中是否存在捏造、臆造、夸大、扭曲、指鹿为马等等问题？是否牵强附会、强词夺理，经不起推敲并存在众多自相矛盾之处？报告是否使用了谎言、伪证并有意罗织、构陷？

为什么报告的结论是“可能构成国际罪行，危害人类罪”？而不是“确定或确信构成国际罪行，危害人类罪”？“可能构成国际罪行，危害人类罪”，这样的罪名和莫须有有何分别？报告的结论是基于事实、逻辑所作的可靠判断，还是一种揣测？联合国人权高专办对其所用的定罪证据，对其所用的定罪逻辑，到底有没有自信？

2022年8月31日，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公室发布了长48页的《关于新疆人权状况的报告》，报告PDF版地址为：
https://www.ohchr.org/sites/default/files/documents/countries/2022-08-31/22-08-31-final-assesment.pdf

先简单过一下报告的内容目录，共分八个部分：
I.  Introduction （介绍）

II.  Background（背景）

III.  China’s legal and policy framework on countering terrorism and “extremism”（中国用于打击恐怖主义、极端主义的法律、政策框架）
    A.  Clarity and scope of concepts of “terrorism” and “extremism”（恐怖主义、极端主义概念的澄清及其范围）
    B.  Methodologies applied to identify suspects and “at risk” persons  （用于鉴定嫌疑人和“涉恐”人员的方法论）
    C.  Scope and nature of responses to alleged “terrorist” or “extremist” conduct （对指称的“恐怖分子”或“极端主义”行为所作反应的范围和性质）
    D.  Breadth of preventive, investigative and coercive powers, and degree  of oversight and redress（预防、调查和强制权力的广度，以及监督和纠正的程度）
IV.  Imprisonment and other forms of deprivation of liberty  （监禁，和剥夺自由的其他形式）
    A.  Referrals to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Centres” （对“职业教育和培训中心”的有关介绍）
    B.  Detention through the criminal justice system （通过刑事司法系统拘留）
  V.  Conditions and treatment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Centres” （“职业教育和培训中心”的条件和待遇）
  VI.  Other human rights concerns （其他人权问题）
    A.  Religious, cultural and linguistic identity and expression  （宗教、文化、语言的认同和表达）
    B.  Rights to privacy and freedom of movement  （隐私权和行动自由）
    C.  Reproductive rights  （生育权）
    D.  Employment and labour issues （就业和劳工问题）
  VII.  Issues of family separation and reprisals  （家庭分离和恐吓问题）
    A.  Family separations and enforced disappearances （家庭分离和强迫失踪）
    B.  Intimidations, threats and reprisals （恐吓、威胁和报复）
  VIII.  Overall assessment and recommendations （全面评估和建议）

中国政府在新疆做了什么事而招致诟病和指控？中国政府在新疆开办了较大规模的“职业教育和培训中心”。通过阅读报告和查阅资料，我理解的基本情况如下：中国政府在新疆一直存在相当复杂的打击、治理恐怖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的问题，据报告第12段，“（据）政府网站报道，‘从1990年到2016年底，分裂主义、恐怖主义和极端主义势力在新疆发动了数千起恐怖袭击，杀害了大量无辜群众和数百名警察，造成了不可估量的财产损失’”。中国政府以往的对策是“发起了所谓的‘严厉打击’运动”（报告第13段语），按我个人的理解，也许大致相当于暴力镇压、以暴易暴；同样按我个人的理解，大约自2017年起，中国政府开始改变思路，在新疆开办了一系列“职业教育和培训中心”，试图通过思想教育、思想改造（并辅以职业、技能培训）来化解或缓和恐怖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但是，这种“职业教育和培训中心”被西方和这份人权报告称为再教育营、劳教营甚至集中营，同时，中国政府这种处理恐怖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的相对柔性的“注重引导、教育的”政策，被西方某些组织、个人及这份人权报告称为是“任意拘留”、监禁和剥夺自由，并引申出其它各种问题。

下面逐段展示并解读报告的第一部分--Introduction（介绍）。

I.  Introduction   

1.  In late 2017, the Office of the UN High Commissioner for Human Rights (OHCHR) began receiving increasing allegations by various civil society groups that members of the Uyghur and other predominantly Muslim ethnic minority communities 1  were missing or had disappeared in the Xinjiang Uyghur Autonomous Region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hereafter  “XUAR”  and  “China”).  In  2018,  the  UN  Working  Group  on  Enforced  or Involuntary Disappearances reported a “dramatic” increase in cases from XUAR “with the introduction of “re-education” camps in the Xinjiang Uighur Autonomous Region by the Government of China”. 2  Numerous research and investigative reports published since that time by a diverse range of 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s, think-tanks and media outlets – as well as public accounts by victims – have alleged arbitrary detention on a broad scale in so-called  “camps”,  as  well  as  claims  of  torture  and  other  ill-treatment,  including  sexual violence, and forced labour, among others. 3   

译文 ：
1.2017年底，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人权高专办)开始收到多个民间社会团体越来越多的指控，称维吾尔族和其他以穆斯林为主的少数民族社区的成员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以下简称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中国)失踪或消失。2018年，联合国强迫或非自愿失踪问题工作组报告称，随着中国政府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建立“劳教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案件“急剧”增加。自那时以来，由各种非政府组织、智囊团和媒体发表的大量研究和调查报告--以及受害者的公开陈述--指控在所谓的“集中营”中大规模任意拘留，以及酷刑和其他虐待，包括性暴力和强迫劳动等。

此段内容包含三句话。第一句话是：
2017年底，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人权高专办)开始收到多个民间社会团体越来越多的指控，称维吾尔族和其他以穆斯林为主的少数民族社区的成员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以下简称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中国)失踪或消失。

下面是这句话的一个对比描述：
2017年底，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人权高专办)开始收到多个民间社会团体越来越多的指控，这些指控中提供了很多维吾尔族和其他以穆斯林少数民族成员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以下简称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中国)失踪或消失的案例。

报告描述与对比描述有何不同？对比描述语意清晰、顺畅、明了，而报告描述则模糊、别扭、拗口。注意，报告描述强调的是“指控”，报告称“指控越来越多”，而不是“失踪或消失的案例本身越来越多”。为什么“指控越来越多”？可能是“失踪或消失的案例越来越多”，也可能是2017年底至2018年初，国际反习势力正在为习近平罗强各种罪名。事实上，报告没有提供可佐证“失踪或消失的案例越来越多”的具体的对比数据。

第一段第二句话：
2018年，联合国强迫或非自愿失踪问题工作组报告称，随着中国政府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建立“劳教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案件“急剧”增加。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什么案件“急剧”增加？是“失踪”案件吗？报告没有明说，不过，报告为这句话提供了如下附注：
2. See Communications, cases examined, observations and other activities conducted by the Working Group on Enforced or Involuntary Disappearances, 115 th  session. Annex I, General Allegations, A/HRC/WGEID/115/1, 16 August 2018; Annual report to the Human Rights Council of the Working Group on Enforced and Involuntary Disappearances, 30 July 2018, A/HRC/39/46, para. 88 and annex I.

这个附注指出了两个参考附件，一是“16 August 2018”的一份“Working Group on Enforced or Involuntary Disappearances” 文件，二是一份“30 July 2018”的一份“Human Rights Council of the Working Group on Enforced and Involuntary Disappearances”年度报告。报告没有给出这两份附件的网页地址以方便读者及第三方查阅、核实，这本该是举手之劳。在连续多天遭遇众多google搜索结果显示403之后，我最终得以下载了第一份文件，即“16 August 2018” 发布的“人权理事会强制或非自愿失踪工作组”第115次会议文件，文件共46页，与中国新疆有关的内容在该附件的第20页。以下是该页针对中国的“General allegations”(一般指控）部分的三段相关内容：

1.    The Working Group received information from sources concerning reported obstacles encountered in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Declaration on the Protection of All Persons from Enforced Disappearance in China.
1.工作组从消息来源获悉，据报告，中国在执行《保护所有人免遭强迫失踪宣言》方面遇到了障碍。

2.    According to sources, there has been a notable trend of enforced disappearances of Uyghurs that escalated dramatically in 2017 with the introduction of ‘re-education’ camps by the Chinese government in the Uyghur Autonomous Region. The source reports that, in April and May of 2017, Uyghurs living outside China started losing contact with family members still living in the Uyghur Autonomous Region as thousands of Uyghurs began to be rounded up and sent to the camps. The sources report that this continued in 2017 and 2018, and that more Uyghurs lost contact with family members.
2.据消息人士透露，维吾尔人被强迫失踪的趋势非常明显，2017年，随着中国政府在维吾尔自治区设立劳教营，这一趋势急剧升级。来文方报告说，2017年4月和5月，居住在中国外的维吾尔族人开始与仍生活在维吾尔自治区的家人失去联系，成千上万的维吾尔族人开始被围捕并送往难民营。消息来源报告称，这种情况在2017年和2018年继续存在，更多的维吾尔族人与家人失去了联系。

3.    According to sources, 120,000 Uyghurs were sent to five camps around Kashgar. The sources also report that by March 2018, an estimated 880,000 to one million Uyghurs have been sent to these camps. The sources state that Uyghurs are being held at these centres not because they have committed any crimes, but because they deem them in inadequacy with Chinese Communist Party’s policies.
3、据消息称，12万维吾尔人被送往喀什周边的五个集中营。 消息来源还报告说，到 2018 年 3 月，估计有 88 万至 100 万维吾尔人被送往这些集中营。 消息人士称，维吾尔人被关押在这些中心并不是因为他们犯了任何罪行，而是因为他们认为他们不符合中国共产党的政策。

关于附件一提到的强迫失踪问题，稍后再作分析。先关注一下上面所列附件一相关的第二段内容中的“成千上万的维吾尔族人开始被围捕并送往难民营”这一描述，中国政府是否在无差别地大规模围捕维吾尔族人并将他们送往难民营吗？这是不是事实？
下面是新疆人权报告正文第38段的内容：

38.  According  to  the  Government’s  2019  White  Paper  on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in Xinjiang” and relevant legal provisions, three categories of individuals can be held in such centres. The first category includes individuals who have been convicted for terrorist or “extremist” crimes and who are, upon completion of their sentence “assessed as still posing a potential threat to society”. 91  Such people are, according to the law, sent to VETC  facilities  by  a  court  decision. 92   The  second  category  includes  “people  who  were incited, coerced or induced into participating in terrorist or extremist activities, or people who participated in terrorist or extremist activities in circumstances that were not serious enough to constitute a crime”. 93  Those people can be referred to VETC facilities upon a decision of the police. 94  The third category consists of “people who were incited, coerced or induced into participating  in  terrorist  or  extremist  activities,  or  people who  participated  in  terrorist  or extremist activities that posed a real danger but did not cause actual harm”. 95  In these cases the  procuratorate  can  decide  to  waive  a  sentence  on  the  condition  that  the  offender’s “subjective malice is not deep and they can sincerely repent and voluntarily accept education and assistance”. 96  

根据（中国）政府发布的2019年《新疆职业教育培训白皮书》及相关法律规定，新疆职业教育培训中心可容纳三类人员。第一类包括因恐怖主义或“极端主义”罪行而被定罪的个人，他们在服刑期满后“被评估为仍对社会构成潜在威胁”。根据法律，这些人是由法院判决送到VETC设施的。第二类包括“被煽动、胁迫、引诱参加恐怖主义、极端主义活动的人，或者参加恐怖主义、极端主义活动但情节尚不构成犯罪的人”。警方作出决定后，可将这些人转介到VETC设施。第三类包括“被煽动、胁迫或诱导参与恐怖主义或极端主义活动的人，或参与构成实际危险但未造成实际伤害的恐怖主义或极端主义活动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罪犯“主观恶意不深，能真诚悔过，自愿接受教育和帮助”，检察院可以决定从轻处罚。

由此段内容（介绍的中国政府的相关《白皮书》)可知， 新疆“职业教育培训中心”可容纳上述三类人员，这三类人员可以简单合并为二类，一类是因恐怖主义或“极端主义”罪行而被定罪的刑满释放人员，第二类是“被煽动、胁迫或诱导参与恐怖主义或极端主义活动”，“尚不构成犯罪”者，或“未造成实际伤害”者。 由学员构成可知，新疆“职业教育培训中心”实际上是对二大类人员进行思想教育、思想改造，并进行职业技能培训的机构。

因此，“职业教育培训中心”不是针对普通维吾尔人的；附件一中所说的“成千上万的维吾尔族人开始被围捕并送往难民营”，是对“职业教育培训中心”教育、改造、培训两类人员这一情况的扭曲和捏造。

人权报告第一段的第三句话：
自那时（2018年）以来，由各种非政府组织、智囊团和媒体发表的大量研究和调查报告—以及受害者的公开陈述--指控在所谓的“集中营”中大规模任意拘留，以及酷刑和其他虐待，包括性暴力和强迫劳动等。

为什么2017年底以来对中国新疆的指控越来越多？为什么自2018年以来，各种“非政府组织”、智囊团和媒体发表了大量研究和调查报告？这些针对中国新疆的指控、研究、报告与国际倒习运动有没有因果关系？

2018年3月11日，中国人大通过宪法修正案，删除了国家主席、副主席“连续任职不得超过两届”的限制（修正案通过之前的2018年3月8日，纽约时报发表了名为“习近平隐秘、迅速而狡诈的修宪之路”的报道），这是习近平，习背后的部分中共元老，习的其它支持者以法律形式作出的摊牌和宣告：他们不会将国家权力移交给曾操纵中国政局二十多年的—曾庆红、江泽民集团。

11天后的2018年3月22日，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总统备忘录，依据“301调查”结果，将对从中国进口的商品大规模征收关税，并限制中国企业对美投资并购。以中美贸易战为标志，全球倒习运动正式拉开大幕。美国以中国为头号敌人，称中国为头号威胁，是为了让“倒习”师出有名，并借以进行国内和国际动员（动员盟友共同参与）。台海问题、新疆问题（以及新冠问题等等）都是美国倒习舆论战、超限战的重要武器，渲染、夸大、扭曲新疆人权问题，是为了给习近平戴上“种族灭绝罪”、“强迫劳动罪”、“反人类罪”的帽子，而实际上，习近平不仅没有人权大过，反而对中国各项人权状况的改善、进步，立有大功。倒习者们绝不会对比习近平上任前后中国的人权状况。

第三句中有一个重要词汇“任意拘留”，这一词汇在报告中多次使用。什么是“任意拘留”？是不是随心所欲地拘留？最近我才知道，“任意拘留”原来是一个人权领域的“专业词汇”，经查阅“任意羁押问题工作组”（该工作组是根据联合国前人权委员会通过的第1991/42号决议建立的）的有关规定，“任意羁押”或“任意拘留”可分为三类情况，大致是：
非法拘留或羁押(没有任何法律依据地剥夺自由）；
未经审判或未经合法手续地拘留或羁押；
其它违反《世界人权宣言》或《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有关条款的自由剥夺。

报告后文还用到了“任意拘留制度”一词，它可能是这份新疆人权报告的“首创”，我没有查到它的中文使用先例。

“任意拘留”或“任意羁押”的界定是相当复杂的，根据《欧洲人权公约》第5 条中关于“人身自由和安全权”的有关规定，一些非法拘留或不加审判地剥夺自由应被排除在“任意拘留”之外，比如“善意拘留”（善意执行的拘留，如对移民的拘留，出于保护的目的拘留证人等等），再如，非长期的（如一个月以内）未加审判地剥夺自由等。对“因恐怖主义或“极端主义”罪行的刑满释放人员”及对“被煽动、胁迫或诱导参与恐怖主义或极端主义活动的人”进行思想教育、改造和职业技能培训是否可归为“善意拘留”？这可能是有争议的，但报告未对此进行任何甄别、讨论。

尽管“任意拘留”的专业含义与字面含义差异很大，界定也很复杂，但联合国人权高专办未在这份新疆人权报告中对“任意拘留”进行任何解释、说明，也未提供词汇出处和参考内容，这很容易让读者望文生义地认为，中国政府在新疆任意地、随心所欲地拘留、羁押维吾尔人，“无法无天”、人神共愤。实际上，报告未提供任何中国政府在新疆不依文书、不经程序、“随心所欲”拘禁、关押维吾尔人的案例；报告第三部分专门研究了“中国用于打击恐怖主义、极端主义的法律、政策框架”，指出了相关法律、政策不明确，过于笼统，外延过广等问题、缺陷，这实际上承认“职业教育培训中心”在执行过程中要受相关法律、政策的约束，它是有规则、有约束的，而不是随心所欲的（当然问题、缺陷也是不容回避的）。

下面简单分析一下前面提到的强迫失踪问题。

报告第42段称：
Lengths of stays in the VETC facilities varied, but generally interviewees spent between two months and 18 months in the facilities. None of them were informed of the length of their stays when they were taken to the facility. About half of the interviewees reported that they were allowed occasional visits by or phone calls with a relative, although only under close surveillance. 102  The other half had no contact with their family and often their families did not know where they were.

（“学员”）在VETC（即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Centres ，职业教育培训中心)设施中停留的时间长短不一，但一般受访者在设施中停留的时间在2个月到18个月之间。当他们被带到该设施时，没有人被告知他们被关押的时间。约有一半的受访者表示，他们被允许偶尔与亲戚见面或打电话，尽管只是在严密监视下。102 .另一半人与家人失去联系，他们的家人往往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由此段及前面介绍过的第38段可知，报告所说的“任意拘留”，就是新疆“职业教育培训中心”对三类人员进行思想教育、改造和职业培训，“任意拘留”时长，即教育、改造、培训期约为2个月至一年半。

报告第54段称：

Individuals  with  direct  knowledge  and  personal  experience  of  detention  in  VETC facilities told OHCHR that they had been held alongside many others and that they personally knew  numerous  other  relatives  and  friends  placed  in  VETC  facilities.  As  one  person described it, “every neighbour had someone in the camps or ‘taken to study’, as they call it.”

直接了解和亲身经历过VETC设施拘留的个人告诉人权高专办，他们曾与许多其他人一起被关押，他们个人认识许多被关押在VETC设施中的其他亲戚和朋友。正如一个人描述的那样，“每个邻居都有一个人在营地里，或者像他们所说的‘被带去学习’。“

结合这二段内容。我认为，允许一部分学员见亲属或与亲属打电话，就等于规则上允许所有学员见亲属或与亲属打电话。监狱尚可探监，何况“职业教育培训中心”？中国政府出于何种理由，何种动机允许部分学员与亲属联系，而让另一部分学员与世隔绝？它又是如何做到部分联系，部分隔绝的？报告所声称的“约一半人与家人失去联系，他们的家人往往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怎样才会发生？需要同时满足两个条件：一，学员本人未与亲属直接联系，二，其信息也未通过它人传递给亲属。然而，报告声称，每个邻居家庭都有一个人在“职业教育培训中心”“学习”；同时又声称，“约一半的受访者被允许偶尔与亲戚见面或打电话”。请问，在与亲戚见面或打电话时，学员们从不谈及他们的邻居吗？邻居家属之间不会相互打听家人下落吗？先期结束教育培训期者不会将邻居的情况告知邻居的家属吗？

因此，报告所声称的“另一半人与家人失去联系，他们的家人往往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要么是报告的谎言，要么是所谓的“他们的家人”的伪证。

关于第一段第三句话中的“酷刑和其他虐待，包括性暴力和强迫劳动等”，暂不作展开。
报告为第三句话提供了一个附注：
3   For a list of articles and media pieces on the situation in XUAR, see “Bibliography of Select News Reports & Academic Works”, compiled by M. Fiskesjö, available at: Bibliography(https://uhrp.org/bibliography/)- Uyghur Human Rights Project (uhrp.org); public victim accounts are available on the Xinjiang Victims Database: www.shahit.biz.
附注中包含两个链接，第一个是https://uhrp.org/bibliography/
这个页面正文就一段话：
For an extensive bibliography of many of the relevant new reports and academic works on the Uyghur issue, please see below or download the document here.
有关维吾尔问题的许多相关新报告和学术著作的广泛参考书目，请参见下文或在此处下载文件。
“here”处有一个链接：
https://uhrp.org/wp-content/uploads/2022/09/Uyghur-genocide-in-China-bibliography-updated-Sept.-7-2022.pdf

链接指向的文件名是：Uyghur genocide in China bibliography（中国维吾尔族种族灭绝书目，编写者是康奈尔大学人类学教授菲斯克修（Magnus Fiskesjo），最新修订时间是Sept. 7,2022 （有可能是为这份新疆人权报告专门修订的）。

中国新疆是否存在“种族灭绝”？这份新疆人权报告引用上述文件，意味着其认可“中国维吾尔族种族灭绝”指控，既然如此，为什么报告正文只字不提“种族灭绝”四个字？既引用“种族灭绝”指控者的资料，又极力回避“种族灭绝”指控，究竟是为什么？如果“中国维吾尔族种族灭绝”指控有理有据，为什么不在这份人权报告正文中提出这一指控？既然“种族灭绝”是一个摆不上台面的弥天大谎，那么，又何以以谎言为依据？

第二个链接www.shahit.biz指向Xinjiang Victims Database（新疆受害者资料库） ，我对它未作研究，后面也许还有研究的机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