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琴煮鹤

《战争与和平》是托尔斯泰的小说，我好像是读过，又好像没有，这个国家很多小说都跟战争有关，童年时缺少娱乐，幸运的是父亲学校里的图书馆始终开放，我可以进到里面挑选自己想借的书，而不必像学生一样先找出书名交给图书馆管理员才能拿到书。图书馆的大部分书我都读过了，有趣的和无趣的。名著以及一些默默无闻的书，俄罗斯小说填充了我寂寞的童年，我的一位朋友成为有名的作家，她的写作风格带着明显俄罗斯文学的痕迹，而我，却不大记得那些书的细节了。

如果你够幸运，就可以活得够久。年轻人在争辩不过的时候喜欢嘲笑别人的年纪，似乎有年纪是一种耻辱。其实他不还不懂，对于有年纪的人来说，年轻已不稀奇，但是活到一把年龄，却需要一些运气，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活到有一把年龄，而每个人都曾经年轻过。

有年纪的人会更珍惜生命，不会热衷于为打某莫地方捐出一条命。你那一条命，除了你妈在乎在别人眼里根本不值钱，如果有老婆，老婆会改嫁，幸运的话孩子会有另一个男人帮你照顾。所以有人叫嚣着五筒的时候，我总是想到一些电影画面，士兵不断被子弹射中，染红了一大片海面，我赶快转台。关于这一点，当然有例外，譬如普丁丁，只是他热衷的不是自己流血，而是流别人的血实现自己的霸业。

普丁丁的这场战争明显是输了，在杀死别人的同时，俄罗斯也不断有将军和士兵死去。将军可能是某人的父亲，士兵是某个妈妈的儿子，他们的生活完全被改变了。

我最近才听说普丁丁曾经让他的手下收买乌克兰的高层，手下把钱都贪了，然后汇报说都已搞定。普丁丁原本以为一打乌克兰就投降了，结果没想到深陷泥潭。美国为首的四十几个国家的武装部长每个月一起开会研究怎么帮助乌克兰，是现场会议，不是网络会议。大概美国已经拿到内部信息，普丁丁那些核武器已经年久失修，按了按钮可能会原地爆炸，不然无法解释美国战争之初到现在态度的变化。就像战争之前美国满世界嚷嚷俄罗斯要入侵乌克兰一样，他们的情报系统真是很厉害。

俄罗斯很快会输掉这场战争，战后乌克兰会获得大量来自西方国家的援建，俄罗斯呢，不好说，幸运的话参考战后的日本，不幸的话参考朝鲜和伊朗，回到原始的和谐社会。

美国正在通过一些法律，是针对支持与帮助俄罗斯制裁的情况，不是只有你会修宪，人家也在修宪，法律一旦通过，如果被抓住把柄就会是长期的制裁，很不乐观。中国有三点二万亿美元存在美国。你如果一直把美国视为敌人，为什么把那么多钱放在人家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天天教育老百姓美国怎样坏，如果真的如你的愿了，钱拿不回来怎么办？

长远来看俄罗斯面对的局面比中国乐观，战争会结束，有新人被选出来，也许会改变对西方的态度。你干嘛跟他们为敌呢，西方是现代文明的起源，黄万盛的录音中透露，中国的西药原材料大部分来自美国为主的西方，如果真的卡脖子停供这些原材料，那中国的制药厂大部分就要停产了。他也说新冠检测试剂是来自美国的专利，每一次检测大部分付给专利费，其他被领导人的家属涉足的相关企业瓜分。他的讲话录音曝光后，他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去坐牢，目前还没听说有下文。

每天几十个几百个有关封城的视频在网上流传，有老人还没死就被装进装尸袋，有人出不了门被活活饿死，有人被怀疑唱了国际歌被上门抓捕，有人阴性不愿意去方舱被公安踹破家门。上海以及没有发出声音的很多城市已经变成末世电影的情节，人们逃离，街道空无一人，马路上的猫饿得无力地趴在空无一人的地铁站。主人被抓去隔离把狗放在街上，一群群的狗四处寻觅着食物，但是连垃圾槽都是空的，垃圾被集中消毒了。

真是令人忧虑，如果唱赞歌有用我可以在这里不停歇地唱上一万首某某万岁，我们从小学会写的第一句话。中国又回到过去的年代了，不听话随时可以抓捕你。底线下面总是有底线。上飞机前阳性三个半月不能回国，我以为这是最糟糕的状况，但是不是，上海一个月之后又迎来了一个星期的静默期，楼道的大门被焊死，绝不允许出来。国家领导人说这是政治，小民不懂政治，只知道饿了要吃饭，关着门天上不会掉馅饼。错了，会掉馅饼，要看掉给谁，要是你像某个美国人一样幸运，不但可以掉馅饼，还可以包机带着你的全家人逃离这个绝望的城市。其他人，哪怕你是上市公司的老板也会被网暴你逃走这件事。

现实是如此灰暗沮丧，找一本书来读，《在中国的大地上搭火车旅行记》，作者是个洋人，以外人的视角看86年的中国，他从欧洲一路乘火车过来，看到波兰空空荡荡的超市，人们缺少任何看上去像样的食物，穿的破破烂烂，苏联人脸上没有笑容，芭蕾舞演员为了美元勾引外国人上床。但是一进入中国，他的笔下立刻不一样了，每个人相信文革绝对不会再来，小贩们在街边摆满各种新鲜诱人的水果蔬菜，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做任何琐碎的可以赚钱的事。摆一个小摊位就可以修补衣服，雨伞，电器，售卖袜子内裤花椒大料辣椒粉，在他看来是“井然有序”与“生气勃勃”。

世界各国的新冠已经结束，中国却还要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总是期待也许过几个月会好，也许明年会好。总是要怀抱希望吧，要不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