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 媒 大 亨

（长篇小说）

万沐

（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十三、狼烟遍地 媒体陈胜吴广造反了

中国经济在持续发展，海外媒体需要从国内拿钱，国内的官员土豪也需要将钱尽快转到国外。媒体不仅变成了洗钱的平台，也成了政治掮客。

看到Ruth Yan做得这么成功，于是就有人开始准备自立山头了。已经沉寂多年，在工厂打工以前美华电视台的台长老桂也注册了一个微信公众号，名叫《看世界》，经常转载一些文章，又打起了媒体人的旗子，经常拿个小相机出现在社区的各种活动上。

一天在一个新闻发布会的午餐桌上，老桂与同桌几个的几个媒体从业人员一起边吃边聊，讲起社会上靠山吃山的事，这些怀才不遇的秀才们都是一阵牢骚，一个个神吹了一番自己在中国的不凡经历，好像每个人不是高官，就是高管，有的与中央某个部长是同学，有的和那个富豪是哥们。在祖国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整天过着酒池肉林、红袖添香的奢华生活，在各大城市至少闲置着几套房子，而不幸移民北美之后却被冷落到了一边。在饭桌上满怀抱负的精英们大骂西方社会有眼无珠，使得自己无用武之地。这时有建筑周报老张提议，说我们能不能也像Wendy Sun和Ruth Yan一样，自己拉起一干人马，也成立一个新闻媒体协会，去领馆那里报个到，不是每年也可以回国去采访一下吗？只要回去就有机会，争取国内的资金支持，也没有必要跟上Wendy Sun混，人家那里面都是些爱装B的大人物，根本不把咱这些人当一回事，我们为什么不另立一个门户呢？

“想另立中央，呵呵，你不看一下你那张老脸，回到国内有人理你吗，有人会让你回去采访吗？”

说话的是地产投资报的美工Henry。他觉得老张一边打工，一边在建筑报里面混，平常装成个资深媒体人，在社会上瞎忽悠，已经够了。现在还不满足，还想回国去捞钱，真是太想入非非了。

但老桂却不这么认为，他知道，媒体的立场站队很重要，至于脸蛋，肯定还不是关键的。于是他说：“老张说的完全可行，关键就看如何运作，Ruth Yan能混到这个份上，她关键靠的是屁股，而不是脸蛋！”老桂说到这里打住了，慢慢地拿了一块菊花糕，放进嘴里嚼了起来，他要卖弄一下深刻。

“怎么，Ruth Yan的屁股更漂亮，你看过的？”Henry一下来了劲，放下筷子，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对老桂笑着说。

“没有，”老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慢将杯子放下，转过脸对Henry调笑着说：“你整天就是想看人家的屁股，我指的是她屁股下的那把椅子！”

“椅子怎么样，她坐的椅子和咱们坐的椅子有啥区别？”老张好奇地问。

“她坐在了一直政治正确的椅子上，咱们呢，今天扯一下民主，明天扯一下人权，后天还要给多党制吹一下喇叭，你看看人家世界邮报，你看看人家有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桂环视了桌子一周。

“对啊，她的报纸一直就是高大上的风格。”老张显得有些恍然大悟，Henry也在频频点头。

“所以，你想看美女的屁股，最好先坐对自己的椅子”老桂平日一本正经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了淫邪的笑容，对着Henry以教训的口气说道。

“呵，老桂，听说你前几年也是坐对了椅子的，你摸到Wendy Sun孙台长的屁股没有？”枫华周报的业务员Kelvin抢白了他一句，说得满桌人都笑了起来。

尽管是句玩笑话，但这下却是戳到了老桂的痛处。老桂想到，就是这个娘儿们忘恩负义，才把我逼得离开美华电视台的，如今她不仅搭上胡里傲，又搭上了Ruth Yan，还不知道另外睡了多少当官的，这么个不要脸的臭娘儿们，今天反而成了克林德媒体的头面人物，却让我老桂成了一个笑话，甚至有些人还传我以前在餐馆的事情------说不定都是这条母毒蛇在后面使的坏。更可恨的是，她还收编了我的小蜜小李，现在小李和她越走越近，对我却爱理不理了。前几天，他想约小李晚上去她喜欢的那家上海餐馆吃饭，结果小李却推说身体不舒服，唉！明显就是装的嘛，不用说，这都是因为Wendy Sun这个臭娘们的淫威-----

尽管酸甜苦辣一下涌上心头，不过，老桂依然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显得很不屑地说：“谁会去摸她的屁股，老子还怕脏了手，更怕染上艾滋病！”

“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老桂啊，那你摸了老板的屁股没有？”南港日报的高级业务员Jonson笑着问，桌子上大家都看着老桂，又笑了起来，邻桌上的人也转过头来看着这一桌。

这下老桂一下低着头不说话了。原因是他知道Jonson在媒体已经很多年了，他担心，Jonson会不会听了自己以前吃Wendy Sun豆腐被骂的事，更可怕的是不是原来在餐馆做牛郎的传说也被他听到了？他在心里直骂自己，真不该今天提起这些话头，自以为在这些新人面前可以装一下，但却忘了还有很多的旧人对自己以前的事很可能也是知根知底的啊！

老桂一下无语了。

这时Jonson又说了一句“Karen一个人在这里，老桂你不上去揩揩油？”

噢，原来Jonson指的是Karen，老桂才知道他完全是随便开玩笑，便哈哈一笑：“市长的老婆，我哪里敢随便摸，不要命了啊！”满桌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老桂刚才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的心，又重新回到了肚子里，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他招牌式的稳健和淡定。

“说正事，”老张端起茶壶挨个往每个人茶杯里添了茶，脸转向老桂说：“桂台长，您德高望重，您说说我们也能不能坐对自己的椅子，弄个自己的什么组织？”

老张用了老桂以前的头衔，这让老桂感觉特别受用，自信心一下大增。心想，嘿嘿，刚想睡觉，这个老张正在给我递枕头啊！

老桂喝了一口水，慢慢地将茶杯放下，用“台长”的目光扫视了桌上的人一圈：“师娘儿们的长处以制娘儿们”，老桂是将魏源那句“师夷之长技以制夷”改了一下说的，但估计这些媒体人很多听不懂啥意思，便换了个口气说：“就按他们走的路子走，我们的媒体先要表现出正能量，然后大家抱团，慢慢不就可以闯出我们自己的一片天地吗？”

“好！”Henry先叫好了，老张也接着说：“桂台长，领着大家干吧！”

北美文摘报的Andy嘿嘿笑了两声，说：“老桂你黄袍加身了啊，就不怕孙会长讨伐你吗？”Andy半调侃半认真地说了起来。Andy对Wendy Sun的感情其实一直很复杂，他一直想靠近Wendy Sun，但Wendy Sun却和胡里傲黏在一起，和自己只想发展一般的朋友关系，这令已经离婚几年，一直单身的Andy感到很受伤。他常常想，自己年轻，又一表人才，哪里就不如胡里傲那个老头了，不知Wendy怎么就嫩牛却喜欢吃老草，反而不喜欢与她同龄的自己，而且，还在新闻协会里也一再冷落自己。难道，难道她应该这么对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吗？Andy想不通，于是，就由爱生恨，以后在有些场合也说起了Wendy Sun搞破鞋的那些事儿。不过，从内心深处来说，他依然是爱着她的，所以，看到这几个人要在克林德市新闻界另立山头，想挖Wendy Sun的墙角，便又不高兴起来了，语气中充满半玩笑、半恐吓的成分。

老张生气地回了Andy一句：“Wendy Sun算个毛，凭什么讨伐我们，就凭她会睡觉？”

Andy很生气地说：“人家就是睡觉，也睡不到你的床上来！”

“睡到你的床上来了？”老张更不高兴了，他感到Andy在讽刺Wendy Sun平常看不起自己。因为他从别的地方听说，Wendy Sun嘲笑他土里吧唧的，平常在协会里几次聚会，Wendy Sun确实也不拿正眼瞧自己。

听到大家这么说，Jonson好像也心动了，便对老张和Andy吼了一句：“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了！”，随后，转向老桂说道：“可以啊，老桂，你领着大家干吧，我支持你，先坐对椅子，然后再想其它的，啊？”

“对，对！”美洲医学报的市场总监老钱也表示同意，他是前年从南美那边过来的。据说他是一个偷渡客，最早去的是柬埔寨，以后跟越南难民才到的秘鲁，他现在一个人正为医学报拉广告，偶尔也写点社区新闻。

“同意，桂老师就领着大家干吧！”说话的是镜报的实习记者Jerry，他是工作不久的小留学生。

老张说：“那我们就跟着桂会长一起干吧，桂会长，赶紧行动吧！”

“桂会长!”“桂会长！”大家七嘴八舌叫了起来。另外一桌的几个女生也坐了过来。

“好！”老桂说，“那我就不推辞了，你们也都是副会长和理事，大家一起干”说完就举起茶杯，满桌子的人一齐起立干杯，颇有些梁山好汉的风范。Andy本来还想抵制他们的行动，觉得自己应该是Wendy Sun的人，但受到气氛的感染，却觉得自己像受尽了各种鸟气的林冲，应该雪夜上梁山了，便也举起了茶杯。

等大家最后离开的时候，看到大堂里中午用餐的人就剩他们这一桌了，服务员正等着打扫卫生。

两个多月后，老桂的“北美新闻人协会”成立了，成立大会也就那么四十来个人，但大半却是贵宾和来宾，称得上记者的很多都是强拉过来的人，也是重复参加另外媒体协会的。上次午餐会上的那一桌人，统统都挂上了“北美新闻协会”副会长或者理事的头衔。

协会成立当天来了很多侨领，还有总领馆的侨务领事，无非就是吃一顿、喝一顿，把老桂的新协会往天上捧一顿。过程也不过就是奏两国国歌，拉两国大旗。轮流吹捧、轮流表态那一套，下面的人不听，讲话的人自己说的自己肯定也不信。

老桂的这个协会尽管就这么二三十号人，却挂着个北美的头衔，其实已经算有些规模了。克林德市的华人都知道，这些侨领们挂着“海外”、“世界”、“美中”等招牌的协会，往往就是几个人的朋友圈，甚至有的只是个是夫妻店。更不堪的就是自己只是在政府注册了一个自己的名字，便拿回国去招摇了。更夸张的是，往往一个人又顶着好几个协会领导人的头衔。有人曾数过，有一个侨领，自己注册了六个社团，平时根据场合的需要，在不同场合出示不同的名片，然后“代表”一下不同类型的华人，而被代表者，当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么个侨领代表了。尽管在华人社区大家都知道这套搞笑的把戏，但“侨领”如果回到中国，却能把中国政府和人民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看着他或她外延极其夸张的名片，还真以为他们的身后站着广大的海外华侨华人，也以为他们在洋人的世界里能呼风唤雨，从而产生他或她“威加海外兮归故乡”的联想，并因此而对他们高山仰止、礼遇有加。

老桂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他打工的时候，一直就琢磨着弄一个头衔，也好回国去风光一下。其实，最早他上大学学《钦差大臣》小说时，就曾萌动了这个强烈的想法。当时他看到社会上很多人并没有啥本事，但因为会装而吃香喝辣。因此他一直坚信，只要敢装，就一定会有人中招。再加上父母的影响，所以老桂从来都是两副面孔。在人面前，显得为人持重老成，待人谦恭有礼，但一会转过身去，却什么坏事都敢干。他看到身边阿猫阿狗都敢“衣锦荣归”，在工厂里累得气喘吁吁的老桂想，好赖我还曾是克林德市的“电视大亨”，难道就不能开辟一条快捷的“华侨通道”吗？起先，老桂曾准备从自己的身边朋友串联起走，还计划把美华电视台的小李拉过来，让她当个协会的副会长，来给自己处理些日常事务。不过，小李尽管念旧情，但毕竟现在是新主人Wendy Sun的助理，每日只有小心翼翼，看着孙台长的脸色行事，哪里还敢越雷池半步？所以就婉言拒绝了老桂，只是晚上偷偷出来和他喝了杯咖啡，算是对他的支持。

结果，在一次午餐会上，却突然聚起了这么大的人气，并成立了自己的组织，从此可以有头有脸行走社区，还可以回到国内“衣锦荣归”，老桂突然有种时来运转，“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天命感。

Mike Liang由于一直在这些媒体人中很不受待见，在侨领那里也吃不开，在几个团体中只能做会员，于是他就找到和自己同样命运的《雪城周报》Henry及欧洲、非洲及东南亚地区的几份华人周报、月报成立了一个“海外华人传媒联合会”，并千方百计请中国一位负责侨务工作的老领导题了会名。将联合会总部设在北美周刊编辑部，Mike Liang为会长，Henry和各个州每家传媒的领导都担任了副会长或副理事长，而联合会的理事长自然就是北美周刊的社长珍妮弗-张，另外还从各国侨领中请了一批顾问。

既然是这么大的联合会，肯定就要举行成立典礼。典礼开始时间选的是美东时间早上七点，东南亚时间晚上七、八点，欧洲时间白天十点、十一、十二点，会议是在Skype上进行。在会议举行仪式上，克林德市的十来个人挤满了总部的屋子，有些还在屋外。仪式首先是开香槟，然后是切蛋糕，从视频上看，各个地方的人都在狼吞虎咽着开业蛋糕。等风卷残云吃完蛋糕，便进入了领导人讲话阶段，会议由Mike Liang主持，先是由理事长珍妮弗-张讲话，接下来的一趴，由各国的使领馆领导讲话；再下来的一趴，由会长、副会长讲话，更下来的一趴是由副理事长讲话；更更下来的是各位顾问殷勤叮嘱。就这么一圈下来，，从各国会场的影像来看，大部分人都走到一边去了，只有主持人和少数几个人还在坚守“会场”。讲话的人，基本上成了自说自话，就是仍在镜头前坐着的人也是心不在焉。等到这场会议开完，美洲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欧洲到了晚饭时间，东南亚则到了午夜。各位传媒大亨早已经饥肠辘辘，都在想着想着怎样去找饭吃。Mike Liang由于和Henry就中午吃饭的饭钱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克林德市的“海外华人传媒联合会”会员们最终连一餐饭都没有吃成，就各自回家了。最后剩下北美周刊的几个人，珍妮弗给大家在自家的超市里每人订了一盒牛肉河粉，算是完成了这个重要庆典的酒宴。

最后多出来的一个河粉，Mike Liang照例带回家里去了，还是那句老话：“带给小孩吃！”

面对自己地盘上接二连三纷纷扯起“传媒”、“新闻”各种组织的大旗，这让原来处于一统天下美梦中的Wendy Sun怒不可遏，她认为这是挑战自己在克林德市媒体的领导地位，决心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个打击。

Wendy Sun先和胡里傲商量，胡里傲说：“很多人其所以纷纷建立自己的协会，主要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做到利益均沾，他们由于在我们的协会里得不到自己的好处，所以才自找出路。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给我们协会现有的人加官进爵，将副会长、理事的数量翻倍，让有实力的人都能在我们这里得到好处。同时，也是关键的，就是要加固我们总领馆和新闻局关系，增加他们对我们的认可度，绝不能让其它的那些协会赶上来，当然-------”胡里傲喝了一口水，“他们也根本赶不上来，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们不采取行动”

“怎么行动？”Wendy Sun瞪大眼睛问。

“先把Mike Liang和老桂两个人的名声在社区里给搞坏，从生活到政治立场，这样，他们在社区的影响力就发挥不出来了。比如Mike Liang尿裤子的事，老桂做牛郎的事，一定要给他传出去。然后，让我们的人在总领馆的人面前吹吹风，不过，你千万不能直接说哦，”胡里傲说，“然后，挖他们的墙角，找几个重要的人，给他们个理事，甚至副会长当，这样，就会起到瓦解他们的作用。不过，这还不够，要让投靠我们的人揭他们的老底，而且最好是这些转投我们的人，找到总领馆的领导，揭他们的老底，就说他们压根就存心不正，根本不是想扩大中国的影响力，而是想破坏华人社区的团结。当然，这只是个行动的大框子。说的时候，不要说空话，而是要拿出些具体的事实去说-----”

“太好了，我的Fox!”Wendy Sun在胡里傲的的脸上亲了一口，Fox是她对胡里傲的爱称，取的是胡里傲名字前面两个字的音，代表了对他智慧和才华的欣赏。

“不，这根本不够啦，”胡里傲冷静地说。

“还有什么？我的丈夫大人。”Wendy Sun心中对他越发崇拜了，用了另外一种爱称加敬称。

“一定要牢牢抓住遴选记者回中国开会培训的权力，一定要让领馆高度信任我们。有这个权力，即使谁再成立十个协会，我们依然是老大啦，如果没有这个权利了，我们就成了空壳，知道吗？”胡里傲神情冷峻地说道。

“我记住了，亲爱的！”Wendy Sun搂着他，将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脸上。

“十八大”已经开过了，国内的反腐运动在轰轰烈烈地开展，新闻不断爆出了各种老虎入笼的消息。有的老虎由于事先得到了内部消息，很快逃了出来，为了申请庇护，突然变身民主人士，将自己打扮成为了中国民主，而栖身龙潭虎穴几十年的民主斗士，爆出了很多高层的秘密，甚至连高层和明星在床上调情的话，都说得有鼻子有眼，但西方情报机构却一笑了之。

很快国内对海外媒体申请大外宣经费其实洗钱的行为也进行审查了，原来经常给人卖弄国内关系的很多媒体也改口了。

Ruth Yan的病情依然没有减轻，小肚子上已经开始长红斑点了，但她依然对老公隐瞒着，因为他们夫妻的关系完全是表面关系。她知道，老公如果知道自己的病情，非但不会关心，肯定还会从心里幸灾乐祸。弄不好还要落井下石，因为澳门那个小妖精早就想住进这豪宅里来了。想到老公对自己这么薄情，而远在澳洲留学的女儿，对自己也长期不理不睬，现在自己还病成这样，真是应了《红楼梦》里的那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前几天继父给她打来电话，说做文化局副局长的妹妹正在接受监察局调查，而最要命的是，打给康书记的电话，已经变成了空号。自己天天盯着中央电视台看，康书记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好像只有一次给某个过世的老部长送花圈的新闻提到了康书记，但他送的花圈也没有出现在电视画面上------

Ruth Yan真是越想越不妙，突然，小腹又痛了起来。

Mike Liang前几年还在对人吹嘘，说他回国后，每天一万多块钱的筵席躲也躲不开，现在有人问起，他马上就变脸，说“我什么时候说过？龟孙子才说过！”他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听到国内反腐一浪高过一浪，他想起了自己过去的案子，唯恐自己吹嘘的大吃大喝被人举报。本来每天一万多元的宴请，就是自己对媒体的同事胡吹的，就是上面查了，最多只能说自己吹牛逼，但过去自己携款逃跑，却是实实在在的事，万一被纪委盯上了，那可是要新账老账一起算的。所以，最近就是在北美周刊内部，他也不再吹嘘自己以前在国内如何过五关斩六将了。

更有一个好笑的事，就是他以前总是爱炫耀珍妮弗如何如何信任他，自己怎样在老板那里说话一言九鼎，如鱼得水，现在他也改口了，说自己完全就是个打工的，和老板就是个工作关系。因为他知道，珍妮弗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贪官的二奶，将来弄不好被查，自己可能也是要受连累的。

于是他在一个晚上，就去地下室开始悄悄整理一份珍妮弗在克林德市财产的目录，准备下来再做一些仔细的调查，也许这些材料有一天用得上。

当刚刚写到一半的时候，他的太太过来看了一眼电脑，问：“你还要管振华超市的营业啊？”Mike Liang一惊，马上说：“老板准备让超市在周刊上登广告啦，我算一下，多大的广告适合振华啦！”

太太“噢”了一声走开了，但心里却觉得很奇怪。

Wendy Sun依然春风得意，觉得自己大有前途，尽管胡里傲一再警告她低调一点，但她却怎么也低调不下来，只觉得自己在社区里影响越来越大。按照胡里傲的意思，在社区里给Mike Liang和老桂以及其他几个不服气的人散了一些话之后，他们现在看起来都灰溜溜的，几次在社区新闻发布会上见到自己，都扭头就躲开了。

她下来准备就是怎么样收拾大华报的苏明和太平洋网的陈中夏，让这两个反华的龟孙子知道一下，不服姑奶奶是什么后果。上周他见了金正华领事，也和他谈起了自己的计划，金正华没有说什么，但却点了点头。

（未完，请关注下节。另，字数已经超过十万，故标为“长篇小说”，估计最终字数将为十三四万）

（欢迎朋友们将《传媒大亨》和前面的中篇小说《侨领》参照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