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 媒 大 亨

（中篇小说）

万沐

（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十）胡总的齐人苦乐

汉江市的新闻会议令Wendy Sun的影响力得到了进一步提升，可以说从社区到总领馆，再到中国新闻局，还有北美的新闻女大亨Ruth Yan，Wendy Sun将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摆平了。回到克林德市，正准备举行一次聚会，好好庆祝一下，并且给会员们通告一下这次去国内开会的精神，结果，可能由于连日的折腾，Wendy Sun突然闹起了肚子，Jason Mu由于有事和她联系，听到她拉肚子，于是急吼吼地赶到她家里来了。结果发现，胡里傲也在这里，突然就感到有些难为情。其实，Jason Mu私下里很喜欢Wendy Sun，但却一直没有机会表白，今天一听到她拉肚子了，心想，这绝对是一个向她表白的好机会。Jason Mu结婚离婚几次，他已经有了一种游戏人生的习惯，即使现在和来自马来西亚的小女友在一起，，但是却一直在暗暗打Wendy Sun的主意，一次吃饭，他挨着Wendy Sun坐着，趁她离开的机会，突然拿着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旁边的一个记者愣了一下，心里想，这人怎么这么大意，喝水拿错了茶杯，但Jason Mu下午回到办公室，却一直咂着嘴，回味了许久。

Jason Mu看胡里傲守在这里，自然明白谁是王者，觉得坐下去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便叮咛了Wendy Sun几句保重之类的话，讪讪地告别离开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胡里傲，嘴角出现了一丝轻蔑的微笑。

躺在床上休息的Wendy Sun突然有了一个念头闪现了出来，就是这些新闻人平常都对她表现得似乎很喜爱，谁知道这些人是嘴上说说呢？还是发自内心的一种爱。于是便在一个媒体社长总编的微信群里发了一条自己正在闹肚子的短信，但发完后，又后悔了，想撤回这条信息，结果一撤，撤不回来，已经超过两分钟了。

也许Wendy Sun都没有预料到，信息一发出后，马上就有许多的问候上来了，还接到了很多电话，李胜强不到一个小时就打来了三通电话，问她，要不要自己去中药店买些药送过来。

这天恰好是星期四下午，是很多周报最后编辑定稿的日子，大家表示现在太忙了，明天再过来探望孙会长，这就让Wendy Sun有些不愉快了，她心想，克林德市这么多的媒体人，本质上还是李胜强大哥对自己才是一种真正的爱，其他这些人，还都不过想的是床上的事，才一直对自己甜言蜜语。尤其是哪个叫Kelvin的网站总编，和他的老板一样，平常见了自己马上就会搭上来，现在，自己生病，却在群里装作没有看见，难怪赵璇说，这人不是个好东西！

正想着，电话铃又响了，一看，是王力潜打过来的。自从上次BBQ出洋相后，王力潜基本就没有再怎么往上蹭了，今天他莫非又借着自己拉肚子的机会闻风而动了？结果，一接电话，真还是这么回事。

王力潜在电话里说：“Wendy妹妹，我来看你。”

“不用”、“不用” Wendy Sun忙说。

“我已经在你们口。”王力潜一口湘西话说得坚定而执着。

“好吧！” Wendy Sun迟疑了一下，终于松口了。

“去开门。” Wendy Sun对坐在床沿上的胡里傲说。

“你去！” 胡里傲不屑地说，他就是不愿意自己的女朋友在外边这么拉拉扯扯，他尤其不喜欢这个在人跟前卖弄学问的所谓教授王力潜。

Wendy Sun便下楼去了，一开门，王力潜怀里抱着一大捧玫瑰花，一阵花香扑面而来，她没有感激，却对王力潜有一种说不出的怜悯。心想，真是癞蛤蟆一直想吃天鹅肉，也不想想自己的恶心样。不过脸上却表现得十分欢喜，说：“哎呀，太客气了，请进！”

王力潜马上凑上来，顺手揽了一下Wendy Sun的腰，做出要拥抱的样子，不过Wendy Sun往后一躲，让他扑了个空。

王力潜在客厅坐下后，并不关心Wendy Sun的病，却找机会说一些挑逗的话，突然胡里傲在楼上的房间里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王力潜一惊，Wendy Sun说：“是我老公在家，今天我生病，他没有去办公室。”

一句话，王力潜便有些意兴阑珊，他想起了上次醉酒被骂的事情，今天看到Wendy Sun在群里说她生病的帖子，王力潜便认定肯定是她老公杨冠一不在，Wendy Sun借病故意撒娇来招蜂引蝶，所以就赶紧花了二十八元钱买了一束玫瑰花，希望能陪着Wendy Sun度过一段两人时光。结果，看来又撞鬼了------

过了一会，王力潜便起身告辞，结果，刚出门，却迎面撞上了提着公文包，西装革履归来的杨冠一，他一惊，忙低着头匆匆停在路边的车子赶去。

王力潜慌慌忙忙上了车，匆匆拐出小街，边走边摇头：“子见南子！”“子见南子！”

杨冠一一进门，看到胡里傲正从二楼下来，便有些不悦，不过还是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

胡里傲却笑着对杨冠一说：“恭喜你们两口子啊，孙会长真是我们克林德的新闻大拿。她一病，我们这些当兵的人都上门跑来问候了”

杨冠一心想这孙子真会演戏，不过还是说了声“谢谢！”

刚刚送走王力潜，又跑了一趟厕所的Wendy Sun看到丈夫回来了，便端了一盘葡萄过来，让胡里傲和杨冠一坐着聊天。

两个人刚刚聊了几分钟，站在对面的Wendy Sun的手机又响了，她刚说了几句，只听“哎呀，”便手压着肚子向旁边的卫生间跑去，边跑边说：“Jack，等一等！”

一会Wendy Sun从卫生间里出来，神色显得有些憔悴，头发也乱蓬蓬的，她抱歉地对两位男人笑了一下，说：“Jack Li也要过来。”

“他来干什么？” 杨冠一皱皱眉头。

“呵呵，孙会长已经在克林德一统天下了，谁敢不臣服，下来就叫他‘咔嚓’！”胡里傲说着，用手潇洒地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他夸张的动作，逗得三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其实，胡里傲也在心里得意，自己才是克林德市媒体界的真命天子，Wendy Sun只是自己的皇后，或者说代理人而已。突然，他出现了这样一种感觉，就是Wendy Sun像江青，而自己有些像毛主席。而且心里跳出了毛主席的一句词：“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这句诗，这是他文革中在香港的一个左派幼儿园学到的，是粤语，所以听起来缺了一些国语的霸气，于是，他又用国语在心里念了一遍，并改成了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句子：“问克林德新闻，谁主沉浮？”觉得热血沸腾，荡气回肠。直到杨冠一说：“吃水果！”他才回过神来。

杨冠一说，自己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就进书房忙去了。

之后不久，Jack Li提了一包水果，问候了一下Wendy Sun，和胡里傲聊了一会天就走了。

赵璇这时也打电话来问候Wendy Sun，坐在旁边的胡里傲听到赵璇在问他来没有，忙摆手给她示意，要她说没有。

早在去年，小巧性感的赵璇也加入他们的情感圈子，心照不宣地玩起了三人行。和一般女性的争风吃醋不同，Wendy Sun和赵璇在对待感情问题上，似乎更多考虑的是事业的同盟，儿女之情仿佛退居了次要地位。Wendy Sun很清楚自己的情人和赵璇暗度陈仓了，但她却更享受与赵璇结为姐妹后，由于搞定了周报那块，自己在传媒界的地位就进一步稳固。

胡里傲知道，在两个情人之间，一定不要让其中一个觉得自己在另一个身上偏了心，所以尽量对闺房中的事处之淡然。胡里傲固然欣赏Wendy Sun的野性和放浪，但一年来却更迷恋赵璇的细腻和缠绵。由于赵璇的老公是个洋人，对赵璇平时在华人社区的活动知之甚少，所以他们就有了更多机会，基本每周都有一次鱼水之乐。而不像和Wendy Sun一个月才来一次鹊桥之会。

想到这里，胡里傲突然笑了，笑自己也是个喜新厌旧的小人。当年刚认识Wendy Sun的时候，一周起码要设法约会两次，现在却有一种“流水落花春去也”的感觉，感觉激情好像越来越少了。他又想，对赵璇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失去现在的激情呢？失去了，难道只陪着她们两个？不，三个，包括自己有床头恐惧症的太太，天天就只聊聊天吗？胡里傲感到一阵可怕。不过又一想，自己很快就要升总裁了，只要自己高山长青，还怕涧水不会长蓝嘛？你看看人家Jason Mu，身边那个妹子才叫水灵呢？

胡里傲坐在沙发上一直捉摸着自己的几个女人，忽然听到“想什么呢？”Wendy Sun又温柔地给他倒了一杯新沏的铁观音茶。

胡里傲端起茶杯，看到Wendy Sun憔悴的面容，感到有点惭愧，她知道经营好目前的生活才是最要紧的。尽管赵璇和Wendy Sun似乎亲如姐妹，也承认自己的共同情人地位，但事实上由于她们谁也离不开自己才形成的一种恐怖平衡，作为他们共同的男人，一定要一碗水端平，尽量让任何一方都觉得没有被冷遇，不然，顾城和英儿的悲剧也可能临到自己的头上。

想到这里，胡里傲心头突然涌上了一种任重道远的使命感。

胡里傲一直呆到晚上十点多钟了才走，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他觉得自己玩得很大，两个情人已经将克林德市的大部分中文媒体紧紧抓在了手里，新闻协会的人在他们跟前都服服帖帖了。

不过，社区华文媒体也有不同的声音出现，除过那些反华媒体外，最讨厌的一个就是大华报的苏明，一个是太平洋网的陈中夏。

在北美中华新闻协会成立的第二天，苏明就发了一篇文章，对Wendy Sun的讲话予以驳斥。文章认为这是强化海外控制、扼杀言论和新闻自由的长臂管辖手段，并指出，在社区推动统一思想、统一言论的人不应该得到联邦政府给予的社团补贴。

Wendy Sun也组织自己的人马，立即写文章进行反驳。文章很快通过《华网》在社区流传，《东海日报》和《镜报》由于其重要管理人已经加入了新闻协会，所以，立场也就和《大华报》的观点对立起来了，很快转了《华网》的文章，并加了编者按。痛斥海外华人不团结，造成自己族群分裂的局面。

看到大华报被攻击，在温莎岛上太平洋网也加入了讨论。

这个太平洋网的创办人是美国斯坦福大学的电讯工程博士，早年在国内不关心政治，但六四后出国留学，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他的太太来自台湾，是49年来台的一个历史学教授的孙女，名叫吴念祖，老家在浙江嘉兴。吴念祖此前在伯克利加州分校读政治学硕士，两人在读书期间认识并结婚。

吴念祖对陈中夏的思想发生根本变化起了关键作用。也改变了在大学时读《中国革命史》给他塑造的近代史观，并彻底改变了他的世界观，使其最后受洗成为基督徒。

陈中夏开始想找通讯工程方面的专业工作，但是在北美经融危机期间，各大公司都在裁员，无奈陈中夏只有进入一家英文报社做排版工作，开始觉得是大材小用了，曾消沉过一阵子。但很奇怪，他不知不觉却喜欢上了新闻工作。于是，业余便创办了一家网站，上些中国和世界的新闻，同时通知身边的一些朋友写博客，不想，效果却非常好，一下子吸引了世界各地华人的关注。有人分析，他的网站其所以很快就能发展起来，主要是新闻立场比较中立，各方面的新闻都用，另外一个就是也能接受各种内容的博客，不以政治立场说事，使很多博主得以在太平洋网脱颖而出，加上本人又是网络方面的专家，因此他太平洋网一下子成了海外的知名网站，经济效益也非常可观。

由于陈中夏办新闻的原则立场和社区的大部分周报格格不入，所以和其他新闻媒体的人，基本也没有什么交往，一些人甚至将它看成是海外反华势力。

本来这次Wendy Sun想依照胡里傲的意思，将陈中夏也纳入新闻协会，但是电话打过去，这个陈老板却根本不愿加入。因为陈中夏心里很清楚，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且如果加入这个协会，必然会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干扰，肯定网站原来的自由立场就无法坚持。因此，便拒绝了Wendy Sun的邀请。

却说胡里傲早年初到美洲的时候，曾在天平洋网做过一年编辑，并私下自命为太平洋网的摄政王，认为自己已经贵为南港日报副总裁，而且总裁的位子也指日可待，因此说话会有绝对的分量，便决定通过自己的努力将太平洋网纳入麾下。

胡里傲知道，如果将太平洋网纳入协会，一方面可以淡化协会的政治色彩，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协会的一系列规章，限制太平洋网的右翼新闻立场，如果真能令太平洋网能在其固守的立场上有所后退，不独自己在国内说话的分量将大大增加，由Wendy Sun出面主持的新闻协会恐怕也会身价倍增，自己以后不愁没有理由向有关方面要钱。

于是，他便拨通了温莎太平洋网的电话。

“小陈吗？”胡里傲问。

“我是陈中夏，哪位？” 陈中夏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员工每日围着他转了，大家平时都喊他为“陈总”，突然听到一个似乎是中年人喊他“小罗”，无论从年龄，还是职务身份都很不合适，便有些不高兴。一般按他平时的习惯会说“请问哪位？”但此时便省去了“请问”二字。

胡里傲已经名满克林德市，他想，以自己的煌煌大名，在电视、电台的知名度，小陈应该是很熟悉自己声音的啊，装什么蒜？拿什么架子？何况大家原来还那么熟悉，小陈这小子真他妈的小人得志？不过你在我胡里傲、胡总裁面前可是算不得什么啊？也可能是大陆人见识少，小富即狂，胡里傲想。

胡里傲忍住气，对着电话说“我是胡里傲啊！”加了一个语助词“啊”，尽量像显得亲切一些。

“噢，老胡，你好！有什么事吗？” 陈中夏既没有显出情绪的激动，也没有像社区广大华人华侨一样称呼他为“胡总”，这令胡里傲感到愤懑，感到失落。

两面通话气氛已经明显不好了，但胡里傲此刻却没有放下通话的理由，还是继续硬着头皮说：“我们这边要成立一个新闻协会，欢迎你的网站参加啊，你可是代表了海外华文网的一个重要方面啊！”

听着给自己戴高帽，陈中夏知道胡里傲肯定是有求于自己。便说：“前几天你们那边有个女士已经打过电话了，我这边还是不加入了吧，谢谢你的邀请！” 陈中夏说。

“小陈啊，你加入这个协会，我想你起码可以做个理事，并代表协会把温莎那边管起来，每年还可以回国内开开会，对你网站影响的扩大可是很有好处啊！”胡里傲语重心长地说。

陈中夏心头突然像吃了一颗苍蝇一般恶心。前多年胡里傲在太平洋网做编辑的时候，他就觉得此人虽然表面假装清高、潇洒，其实非常庸俗。尽管是个香港读书人，但却把内地社会市侩的那一套学得得非常到位。陈中夏记得好像听谁说过，凡是香港人里普通话说得好的，如果玩起内地社会上那套厚黑的东西，其实比内地人玩得还过。胡里傲家是解放前从北京迁到香港去的，他的国语说得和内地人没有啥区别，确实，他算计得比大陆来的那些媒体人还要精。

“呵呵，我没有这个兴趣！”陈中夏不冷不热地说。

平日在社区新闻界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胡里傲，感到自己碰了一个大大的钉子。他此刻竟有些悲哀，看来，自己的影响一出克林德市都成为起泡了啊！

现在，陈中夏不仅没有加入由自己操纵的新闻协会，反而还走上了持枪对阵的前沿。胡里傲边开车边想。

就在大华报与新闻协会论战的时候，太平洋网也站了出来，谴责这伙华文媒体对大华报新闻自由立场的围攻，认为新闻报道应该以事实为前提，反对政治先行。指出，坚持政治先行并强迫其它媒体执行者，就是新闻恐怖主义。语气尖锐、观点鲜明，不仅在观点上与新闻协会领导下的华文媒体形成了严重的对立，而且互相情绪上也极为敌对。

一天，Wendy Sun来胡里傲家，说起自从当了这个新闻会长，真是麻烦不断。胡里傲听她抱怨完后，就开始给她支招。

胡里傲要Wendy Sun通过会员单位将他们不喜欢的这两个媒体塑造成汉奸媒体的形象。胡里傲说，你不要说他们批评中国政府的腐败，也不要说他们批评华人社区的不良现象，这样说，反而是在帮他们，等于说他们是一股社会清流，搞得他们好像还成了海外的东林党，我们成了阉党集团。

“汉奸古往今来、两岸三地的中国人都恨！”胡里傲强调，“一定要将太平洋网和大华报的立场与破坏国家统一、崇洋媚外连在一起，这样，社区反感他们的人就会大大增多。比如，他们爱强调中国应该加强地方的自治权力，我们可以就此写成一篇评论，谴责其背后的动机就是要削弱中央权威，造成地方割据，最后将形成军阀连年混战、人民流离失所的悲惨结局。如果把这一点和民国年间的军阀割据、外国人入侵联系在一起，人人都会感到他们观点的可怕，这样不就是将他们彻底置于华人的对立面了嘛！”

还有，胡里傲继续发挥着他作为评论人的逻辑推理优势：“苏明写文章很爱强调普世价值，你们就要说普世价值就是西方价值，而西方价值就是美国价值，然后把美国价值与嬉皮士、吸毒、性变态、洛杉矶暴乱等等连在一起，华人社区不就认识到他们反华的本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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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听得Wendy Sun有柳暗花明之感，其实，她此前也认识到，和社区的反动媒体斗争，一定要一剑封喉，就是一定要先提升自己的爱国高度，将他们彻底置于政治正确的反面，置于中国人认知的对立面，这样打击起他们来，借力打力，就容易多了。但是，到底怎样操作，自己却没有想得那么透彻，那么周到！今天，胡里傲一下就让自己醍醐灌顶了！自己找他做男朋友真是没有找错，完全称得上是才子配佳人，Wendy Sun一阵激动，抱着胡里傲就在沙发上娇喘微微了起来。

正在兴奋点上，突然听到大门有人开门，两人一跃而起，赶紧锊了一下头发，重新在沙发上坐定。门开了，原来是胡里傲的女儿带着她的韩国男友来家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