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鲲鹏

去年美国总统大选期间，川普阵营一再放出拜登患有老年痴呆症的风声，而拜登阵营不作回应，讳莫如深，只是尽可能将拜登深藏不露。因为选民被川普在总统任上的乱折腾搞怕了，拜登这套战术大获成功，竟然躺赢了。

不像有些病，比如糖尿病高血压病，有明确的测量诊断指标，诊断老年痴呆症主要靠观察，如果拜登真是逐渐步入老年痴呆而又要保密，深藏不露确实是最好的策略。可是拜登上任总统后，虽然也是尽可能不亮相，不接受记者提问，但有些情况下回避不了，必须出来应酬一下。拜登的心智状况，从最近他在一个不超过24小时区间内的举止中，可见一斑。

大家知道，8月26日美军在阿富汗喀布尔机场遭到自杀炸弹攻击，有13名士兵遇难阵亡。8月29日这13名士兵的遗体运回国，在机场举行了迎接和致敬仪式，拜登也出席了。我第一次听到电台新闻批评拜登在仪式上看手表时不怎么留意，觉得这种场合看一下手表虽然不恰当，但炒作这点事小题大作了。而后稍微多查看了一些有关新闻，才发觉拜登行为离奇。这些遇难士兵有许多亲属纷纷向媒体吐糟，指责拜登在灵柩经过时频繁查看手表。德林·胡佛（Darin Hoover）和马克·施密茨兰斯（Mark Schmitz）是两名遇难阵亡士兵的父亲，他们向福克斯新闻主持人肖恩·汉尼提（Sean Hannity）证实，拜登在仪式进行中不是只查看了一次手表，而是许多次。胡佛说，这13个灵柩由仪仗队抬着，缓缓地顺序从拜登等一群人前通过，每经过一个灵柩，他就看一下手表，看了13次。（若果真，拜登莫非有强迫症？）施密茨兰斯说，在看到拜登第4次看手表后，他在妻子耳边悄声说他不能再朝向拜登了，不然会发疯。拜登在向阵亡士兵遗体致敬仪式上频繁看手表，说重些，是对阵亡士兵和他们的亲属不尊重；说轻些，是不正常。

这一天拜登同阵亡士兵亲属的见面会也是一场公关灾难。施密茨兰斯说他非常懊丧同拜登见面，因为拜登只顾唠叨他自己死去的儿子，不谈这些阵亡的士兵。拜登的长子曾作为随军律师赴伊拉克服役一年，退役多年后患脑癌去世。拜登会见阵亡士兵亲属时唠叨他自己的儿子参加过伊拉克战争，他有过失子之痛，彼此彼此，似乎于他们是知音。但是拜登儿子是自然病亡，而这些士兵是前线阵亡，两者的性质不可同日而语。拜登在这场合只顾唠叨自己儿子的死，就像在迎接阵亡士兵遗体时频繁看手表一样不合时宜，引起阵亡士兵亲属的愤怒。在会见结束时，有亲属对拜登大吼：“我希望你下地狱遭火烧！”（I hope you burn in hell!）

那天碰巧是飓风艾妲在美国南部路易斯安那州海岸登陆的日子。第二天上午拜登带了一名资深顾问参加一场关于救灾的视频会议。拜登向出席者介绍说，我的这个高级顾问，Boy，非常熟悉路易斯安那州的情况。在应该介绍顾问姓名时，拜登荒唐地呼之“Boy”。而这个Boy已经47岁了，还曾经是路易斯安那州的联邦国会议员。

拜登是政坛老将，资深政客。他曾经给我的印象是善于表演表情。在他作为奥巴马的搭档竞选副总统时，我有一篇博文里描述道：“拜登总是表情十足，光笑的方式就多得令人咋舌，有大笑、微笑、窃笑、嘻笑、冷笑、傻笑、狞笑等。”但是现在的拜登完全不同了，罕见的出现在电视上时，只见他面部僵硬，目光呆滞，似乎已忘掉怎么笑，或者是因为面部肌肉退化萎缩而不能笑了。在人们怀疑他有老年痴呆症时，这种巨变绝对是不祥之兆。诡异的是，关于拜登患老年痴呆症的流言去年起就广为传播了，但始终不见有医生站出来挺他，为他的心智健康背书。

如果说拜登现在演讲时还有表情的话，那么只有愤怒的表情。他先前一再向美国人民保证，撤离阿富汗将安全有序，而实际结果是如同末世大逃亡，造成美国人民对拜登的批评声载道。他在8月31日召开记者发布会，独白辩护了约30分钟，讲完后转身就走，不理睬台下记者的一片提问声。拜登在讲话中不顾事实，颠倒黑白地反复宣称他领导的撤离阿富汗行动获得举世无双的非凡成功，世界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如此伟大的撤离行动。他抱怨人们没有赞扬他，反而批评他。在独白演讲时，拜登从头至尾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美国驻阿大使馆全体人员被迫于8月15日漏夜乘直升机仓皇出逃到喀布尔机场，同时大使馆紧急“指示”在阿的美国公民自己想办法尽快赶到机场汇合，以便乘上美军运输机撤离阿富汗。（这就是拜登保证的安全有序撤离！？）而一些曾效力于美军的阿富汗人进不了飞机，不顾死活地吊在美军运输机外，在飞机升空后悲惨地由高空坠落。种种惊恐逃亡的事实、图片、视频传遍了全世界，使美国在全球蒙受奇耻大辱。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作为总统和三军统帅的拜登，不是失职，就是失能。如果是前者，拜登应该被弹劾；如果是后者，拜登应该辞职。然而，对于这两个议题，共和党却不积极推动。前美国驻联合国大使黑利（Nikki Haley）一语道破天机：Should Biden step down or be removed for his handling of Afghanistan? Yes. But that would leave us with Kamala Harris which would be ten times worse.（拜登是否应该为处理阿富汗问题的失败而免职？是的。但这会让卡玛拉·哈里斯上台，而这将更糟糕十倍。）

有意思的是，这个黑利也是印度裔，有争取共和党提名与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竞选总统的野心。美国2024年总统大选，最后有可能成为两个印度女人间的决战。如果出现这种局面，会把许多美国白人气到吐血。

假如把拜登和哈里斯一起弹劾呢？如果成功了，按宪法接替总统职位的将是被共和党称之为“老妖婆”的南希·佩洛西；而顺序排在“老妖婆”之后的也是民主党人。这份继位顺序名单保管让共和党越看越丧气。

因为共和党憎恶哈里斯的程度更甚于拜登，所以有了哈里斯这道护身符救助，拜登不用担心共和党方面的压力，他们要求拜登辞职不会玩真的。但是，副总统哈里斯救拜登能持续多久？

拜登现在不会装笑；不敢接记者的问题；演说表情滞呆，说话唠唠叨叨，逻辑混乱，常常前言后语打架，而且没有一星半点儿幽默感。更可怕的是任何时候都可能发生类似于本文前述的遭人讥笑事件，即应该哀悼别人儿子时哀悼自己的儿子；想不起手下部长阁员顾问的名字时就“boy”“girl”的乱呼一通。拜登的状态在选举政治里绝对是个负资产，等撤离阿富汗事件的危机过去后，党内要拜登辞职给哈里斯让路的声音将会涌现。另一方面，拜登政府确有“皇上无能，内臣当家”的迹象，政出何人之手，令人生疑。

美国主流媒体迄今对拜登一直恩宠有加。但媒体是惯于见风转舵，煽风点火的东西，拜登连记者都不敢见，早晚要被媒体抛弃。媒体反水之时，就是拜登大难临头之日。

所以，拜登的总统大位岌岌可危，危险不是来自对手共和党，而是自己一方。我估计拜登不能做完4年任期，很有可能上位两年后被逼宫下台。这话灵不灵，吃瓜观众，大家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