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攀

“““能够享受他人的嫉妒也是人生的一大幸福，而且被嫉妒的人往往有理由为自己感到自豪。”””

“““如果有机会，他也会很愿意成为魔鬼。问题是他没有机会，所以他只能去做圣人，然后大声谴责魔鬼。”””

第二天凉风跟处长一起出去抽烟时，凉风直接了当地慰问处长：“上个星期二，你带狐狸精出去一夜风流，可把你老人家累坏了吧？”处长面容一紧，很快恢复平静。以这个小兄弟聪明机警和他对赵梦琪的一往情深，猜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应该不算太难。处长继续抽自己的烟，眼睛望向远方，保持沉默，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凉风没有处长深沉，又压抑不住满腔怒火，继续挖苦道：“帮她做项目，逼她搞援交，非常好的创意，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奇思妙想。你老人家没有当上局长，实在是我们国家和全国各族人民的一大损失！”处长继续沉默，脸上似乎还有一丝微笑，能够享受他人的嫉妒也是人生的一大幸福，而且被嫉妒的人往往有理由为自己感到自豪。

凉风看处长不理睬自己，妒火越烧越旺：“长相不佳，年龄偏大，没钱没权，又是已婚人士，看来也只能出此阴招。上次我忘掉一条，不仅有权有钱的人是人生赢家，地痞流氓也可以分到一杯羹，只要他肯去做肮脏事。”处长觉得凉风越说越不像话，是时候提醒他一下：“兄弟，吃醋也轮不到你吧？跟她有关系的人很多，你有必要骂我一个人吗？”凉风有点清醒过来，别人跟赵梦琪怎么样，确实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他心里还是非常难受，对处长吼叫道：“我是高看你一眼，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无耻下流！”处长微笑：“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有机会，你会放弃？你真的是圣人？”凉风满脸通红：“还是你老人家厉害，我不会有那么多的耐心和毅力去做如此卑鄙龌龊的事情！”处长笑意更浓：“嫉妒从朋友开始，对吧？人性如此！咱们中国人，又是最有人性的！我也就是一般人吧，不比别人好，也不比别人坏。你为什么要求我必须做圣人？你想做圣人吗？”凉风更气愤：“我不想做圣人，但也做不了魔鬼！”处长平静如初：“我是魔鬼吗？但愿如此吧。”凉风仍然恨恨不已：“你他妈的就是魔鬼！”其实他知道处长说的对，他也很清楚如果有机会，他也会很愿意成为魔鬼。问题是他没有机会，所以他只能去做圣人，然后大声谴责魔鬼。

处长知道凉风心理上很难过这一个坎，缓和语气说：“很正常吧。你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吗？我付出很大努力，为什么不应该得到回报？”凉风强辩：“你可以不管她。”处长辩解：“她主动提出来的交换，我从来没有强迫过她。”凉风冷笑：“你下了圈套，逼她就范，却说没有强迫她。这种技俩，是从官场上学来的吧？真是绝了，既可以当婊子，又可以立牌坊！”处长循循善诱：“你刚才说过，我无权无势。就算我想用官场邪招，也没有机会。其实很简单，就是普通交换。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我，她这门课肯定过不了，她也就拿不到学位，她的一生可能就此失败。可以说，是我救了她一命。对不对？”凉风不得不点头，确实如果没有处长帮忙，赵梦琪死定了。以她那种水平，也就是搞援交的料，学习科学技术等于赶鸭子上架。处长继续论述自己的见解：“凡事都是交换。她得到她想要的，我也得到我想要的，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她如果不跟我做交易，她会死得很惨。事实上也是她先提出来做这个交换。那么我必须帮忙，还必须做圣人，不能要求任何回报，你认为有多少人可以做到这一点？你自己能不能做到？”凉风不吱声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处长又是高屋建瓴：“我们来到美国，见识到它的兴旺发达，是因为它鼓励多劳多得呢？还是因为它要求无私奉献呢？是的，我们做了一个交易，对双方都有利，有什么不可以？她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什么都没有得到。她从我这里得到这么多，为什么就不应该报答我？”凉风哑口无言。他知道处长说的一切都对，可是自己感情上怎么都无法接受。她是跟太多人上过床，可是自己眼不见心不烦，而跟被自己视为最好的朋友上床，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随后几天，凉风见到处长就唱：“让我再看你一眼，看看你那淫荡无耻的脸。”歌声痛苦凄凉。处长保持惯常地沉默，只是抽烟时吐烟圈、弹烟灰的样子充满快乐和得意。他又一次回忆起自己与美女交欢时的种种场景，内心感到无比自傲和幸福。有时实在难以忍受凉风的怨忧，处长会看着凉风失落嫉恨的脸，冷冷地说一句：“有本事自己去努力。嫉恨别人有用吗？”凉风无法原谅处长，处长也看不起他妇人般地情绪化，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再理睬对方。综大三匹狼终于因为狐狸精小美女赵梦琪而完全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