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数据是一回事,救人一命又是另外一回事。营业收入并不理想的乡村医院即使想要努力生存,也常常力不从心。这其中不仅有经济变化的因素,也有逐渐演变的医疗护理系统的影响,可以概括为以下几大原因。
1、政策变动
非营利性质的美国国家乡村医疗协会的政府事务与政策经理Diane Calmus认为,对联邦医疗补助计划的任何形式削减,都会对乡村医院带来危害。
在经营着Blue Ridge 、Angel 与其他四家医院的非盈利性质的Mission医疗系统中,75%的患者要么是没有保险,要么是仅参与了国家老年人医疗保险(Medicare),或者是加入了联邦医疗补助计划(Medicaid)。
2013年,由共和党领导的北卡罗来纳州州议会拒绝推行联邦医疗补助计划,这些医院当时便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做出同样决定的还有其它18个州,后果非常明显:在过去七年里倒闭的乡村医院中,70%以上都是在其中的16个州。
2013年以来,仅北卡罗来纳州就倒闭了4家医院,而Blue Ridge自2013年开始便一直在赔钱。
根据美国1986年所发布的《紧急医疗处理及劳工法案》(Emergency Medical Treatment and Labor Act),无论患者是否拥有医疗保险和支付能力,医院都必须对急诊病人进行检查和救治,直至其健康状况稳定下来。
这样一来,大量没有保险的患者开始依赖急诊护理,而医院往往要自己承担这部分患者的救治费用,即所谓的“坏账”。
近年来,联邦政府对这些乡村医院的金融救助降低了。由于扣押令,医疗费用降低。
为了让更多人参保,《平价医疗法案》砍掉了一个用于补偿医院坏账的项目。向为大量低收入患者提供医疗服务的医院注入额外资金的不均分配医院项目(Disproportionate Share Hospital),同样将遭受削减。
从奥巴马医疗开始推行以来,乡村医院的“慈善医疗”就增加了超过50%。
一些专家们认为,联邦医疗补助计划的推行与否,并非这一危机的唯一罪魁祸首,低廉的医疗补助计划补偿率、难以负担免赔额的患者、医院所有权的合并、南部医院难以维持收支平衡的长期趋势等,都难逃干系。
2、难以升级现有医疗服务
大多数乡村医院建于数十年前,医疗设备与各种医疗服务远远落后于现代医学的发展,加上长期难以收支平衡的状况,早就有了开发新收入来源的迫切需求。
这些新来源实际上并不难以识别,但乡村社区医院常常缺乏计算利润空间的分析技术与资源,且难以支付更新升级的费用,因此不得已流失了大量拥有商业保险的患者。
除医疗硬件设施滞后以外,乡村地区的医生匮乏问题也非常普遍。在没有持续经济刺激的情况下,乡村医院也很难吸引到新的医生。
3、“新兴”解决方案的波及
此前,为减免数十亿美元的坏账而推行的新兴保险计划受到人们的大肆追捧,但事实却并不尽如人意。尽管有一些医院确实从这一计划中收益,而绝大多数的小型乡村社区医院却难以在短时间内重构自己的商业模式,无法跟上政策的改变。
患者的持续性服务费用并未受到减免,大量需要自掏腰包的钱也无法支付,随之而来的就是新一批坏账。
无论医院处于什么发展状态,这些接踵而至的变化与改革都为其施加了不小的压力,医院最终不得不开始行动。传统的提升收入的方法需要大量时间和成本,风险性又高。
新兴的方法是能够快速提升收入,风险性也低,但并非放之四海皆准。为此,一些小型的社区医院选择了放弃自主性,逐渐被更大的城市医疗实体收购和管理。
这些医院可能会得到短期效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患者依然可能越来越少。
那些选择服从改革的医院只有两个选择:提升收入或削减成本。无论选择哪一项,都很危险,两者同时进行,也并非万无一失。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消耗着大量成本的情况下,医院能够犯错的空间实际上非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