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中国人行事的一个鲜明特点是说一套做一套,不在乎规则,阳奉阴违,任你规章千条,我自有一定之规,只要能达到目的,便可抵消所有手段上的不堪。
中国人契约精神的丧失,已不再是通过反思就能够解决的,这是王开东在其公众号上表达的一个观点。
《社会契约论》(The Social Contract)作者卢梭(Rousseau)(图源:AFP/VCG)
他提到一次打的和司机交谈的经历,司机对他说,外国人的思维让人搞不懂,也许是害怕中国人按照计时器收费绕远道,外国人打的都先谈价格。
但一直奉行“打表”的司机不明白,为什么要预先议价,因为行车途中难免遇到一些突发状况,比如堵车,改道等等,不可能按理论上的路程计价。
王开东表示,这就是西方人的契约精神。
由此,不禁发问,今天的中国还有多少人在遵守契约精神呢?
契约精神源自西方宗教中的立约,是西方文明社会的主流精神,其产生与宗教密不可分。
西方文明传统中的契约精神,首先表述在“神人立约”上。耶稣降生之后上帝与人重新确立的“新约”,把过去上帝与犹太人订立的称之为“旧约”。这种契约精神经犹太教、基督教的弘扬开来,在西方文化传统中根深蒂固。
契约是西方文明的基石,进而又成为西方商业文明的基础,在资本主义发展中起重要作用。
契约代表着商业关系双方的承诺,信用与契约紧密关联。契约精神保证了商业文明的发展,商业文明又强化了契约精神。
正是这种契约精神,孕育了西方人的“诚信”观念,我们甚至可以说,契约精神本质上就是诚信精神。只有交易双方都能诚实守信,履行合约不折不扣,才能确保交易安全,社会稳定和谐。
中国人为何没有契约精神?
王开东的观点是,首先是中国人普遍缺乏信仰,缺乏一个有普遍号召力的本土宗教,也就是说缺乏一个保证契约正常履行的强大力量,一切只能靠自己内心的道德律令。
其次,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的限制。契约精神产生于人神约定,孕育于商品交易。中国人“人神约定”时先天不足,“商品交易”后天又有限,契约精神一直没有建立起来。中国一直是农业社会,农业社会自给自足,而且,中国历代都是重农轻商,对商持贬抑态度,商品交易极为贫乏。偶有商品交易,也常常在熟人世界中运行,陌生人交易所需要的契约精神自然很难产生。
第三,中国文化与契约精神相悖。中国不在乎契约,不在乎诚信,历来只在乎聪明,在乎变通,在乎兵不厌诈。契约精神就是诚实的信守规则。
他举出田忌赛马的故事,称我们会觉得中国人真聪明,其实田忌赛马就是在违反契约。上马对上马、中马对中马、下马对下马,这就是赛马的规则,但是田忌却使用了下马对上马、上马对中马、中马对下马,这就是典型的不讲规则,但却被中国人当做最经典的案例来崇拜。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更是蕴含了对规则的轻蔑。
他又提到赵本山的《卖拐》,抛开小品本身的讽刺意义,他认为中华民族失掉了传统礼仪,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忽悠带着一大群小忽悠的群氓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