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度70 

一

最近因业务关系认识一位越南来的人物，名片：少林寺驻武当山办事处大神甫阮喇嘛。

老阮是吃过见过的人，自称跟胡主席爬过深山钻过密林的红小鬼，当过越南社科院领导。

我问他为什么不在越南继承胡主席遗志，跑中国来干啥。

老阮说：越南要改名叫什么“民主共和国”，要走邪路，已经没有一个男儿，自己受不了那气，就毅然用脚投票走人了。当然也有一份私心，毕竟这里众所周知好五倍，远期规划是移民好十倍的朝鲜，那里才是哲人王的理想国。不过预防步子太大扯着蛋，还是摸着石头过河稳妥些好。

我说朝鲜倒是从来不犯错误，可是它名字里也带“民主共和”啊。老阮说那不一样，朝鲜的“民主共和”是糊弄傻波依的，越南这帮王八犊子是要玩真的。

二

一瓶汾酒下肚，宾主感情渐密，老阮开始高谈阔论抡圆了侃，尽显老一辈革命者的本色。

我问老阮：你们越南网上好多人都说你们胡主席这不好那不好，什么荒淫好色啦、什么残暴嗜血啦、什么独裁专制啦，当然也有说他好的，什么民族独立、国家统一、为民做主、清正廉洁，老阮，你怎么看？

老阮啃一口白腰子，说：操，无论是夸主席的，还是骂主席的，都特么没有说到点子上。

我说：此话怎讲？

老阮：伟人的错误绝不会是打打野炮、放放鸟枪那样低级，只有西方那一套比如克林顿那样的才会大惊小怪；伟人的功绩也绝不是民族啊、国家啊那样狭隘，如果那就算伟人，希特勒也是伟人了，老希搞的就是国家或者民族社会主义嘛。要说伟人有错误，那也是神学上的错误。

我靠，高大上啊。我说老阮你还懂神学？

老阮晃晃名片，你以为这是瞎印的？

我问：主席怎么就跟神学扯上关系了呢？

老阮：不仅我们主席跟神学有关系，世界各国都跟神学有关系。比如美国，它就是基督教神学的产物，人人有枪在他们是天经地义，谁也甭想改；印度是印度教神学的产物，拉野屎＼手抓饭都有其神学根据；泰国＼缅甸，那是佛教神学的产物；日韩台湾，那是被基督文明杂交的产物；拉美是天主教神学的产物，最大的贡献是让马尔克斯捕捉点儿魔幻文学的灵感；阿拉伯国家就不用说了，直接是神学治国。至于朝鲜，这个牛叉了，无神论立国，超越了神学，是真理的二代表。

我说你这套理论我怎么没听我们这儿社科的人说过呀？

老阮说：真懂点儿社科的，早都机八整死了，现在这群犊子都是滥竽充数狗屁不懂吃干饭的二货。

三

我说：那你们主席跟神学有什么关系？

老阮说，讲神学得有点儿专业精神，先给你讲个神话故事吧：古希腊有个老国王叫珀利阿斯，他的女儿们看到巫婆老马把一只又老又病的山羊剁碎扔进一口大锅，烧火煮半天之后，揭开锅就蹦出来一只活蹦乱跳的年轻羊羔，女儿们就请向巫婆老马借来了这口锅，趁父亲熟睡把他切碎扔进锅里煮。

我说老阮你这话有科学根据吗？

老阮说：有啊，法国大革命的时候，他们的宣宣部长鞠斯特在人民代表大会上的一段演讲。他说，在我们的会场里好像有几只耳朵特别敏感，听不得“流血”这个字眼。我要举几个极为普通的现象，就会使你们相信我们一点也不比自然界、一点也不比历史残忍。大自然冷静而不可抗拒地体现着自己的规律，人类如果和它发生冲突，就要被消灭。如果不是路旁倒毙的几具尸体，大自然几乎不留任何痕迹地就翻过了这一页……

我说，哦，袁隆平就说他看到过路旁倒毙的尸体。

老阮说：别打岔！鞠斯特接着说，我现在想问诸位一句：在革命中我们的精神界难道应该比自然界表现出更多的顾虑吗？精神概念难道不应该和物质规律一样，把抗拒阻挡它的事物消灭掉吗？任何一件改变人类的创举有不流一滴血而能实现的吗？宇宙真理在精神领域里要借助我们的手臂，就像它在自然领域里利用火山和洪水一样。那些满脑子忠君＼爱国的所谓人民，尽管我们还要哄他们说“人民万岁”，但他们或者葬身于瘟疫，或者在革命中死亡，这又有什么不同？

我说：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老阮说：鞠部长最后总结说，这样的革命行动，就像珀利阿斯的女儿们的大锅，把旧人切碎扔进去煮，隔个七八年就来它一次，总有一天煮剩下的人从血锅里站起来的时候，就是新人了。

我靠，震死宝宝了！我问：如果鞠部长的革命理论也是巫婆老马的诡计怎么办？

老阮说：要不说这是神学问题呢。老马的产品本来针对的是基督教传统的国家设计的，没想到像基督教的美国那样国家，个人主义根深蒂固，即使打进美国去，这套理论也得不到尽情发挥，你收他们的地搞个人民公社试试，直接开枪崩了你丫的。老马的大锅只有在三座大山历史悠久的天主教国家＼儒教国家才好使，这帮丫的从小就被传统文化教育成了奴才，离开集体啊，民族啊，国家啥的就活不下去，儒家文化圈的人不信神，不信神就信人，谁拳头硬谁就是他们的万万岁。甭说是这样一口包装精美的大锅了，就算是滚滚长江，两把刺刀架着，他们就乖乖往下跳。

四

被这位少林寺驻武当山办事处大神甫阮喇嘛侃蒙了，不过还有许多问题不解。

我问：日本和湾湾也是儒家文化圈，它怎么不进那大锅啊？

老阮：日本以前差点儿进去，被基督文明操了一顿操明白了。

我问：湾湾呢？

老阮：湾湾比日本幸运，也比日本不幸。幸运在于比日本顺奸的成份多，免于强暴了；不幸在于这一配合吧，还弄得对方不好翻脸了，所以湾湾的文明程度赶不上日本。韩国也是，香港也是。

我：那贵国和朝鲜？

老阮：被真理先得手了，这些人是谁先得手跟谁走，这也是儒文化的一大特性。无论多不是人的畜生当了他们的皇帝，他们都是喊万万岁的奴才，不然儒家这套文化就废了，没有用武之地啊。

我说，儒家这样是天生的吗？

老阮：那当然，孔老二注易经，第一句就是“天尊地卑，乾坤定矣”，人有尊卑贵贱，这是儒家的天经地义，皇帝再不是人，人家也是尊贵的。

我问：多不是人的畜生也是自已家的，总不能让外族人来统治吧？

老阮：你这思想就是欠切碎了扔锅里煮那拨儿的，我们主席信仰的老马的真理是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彻底凌乱了，我感觉自己的思维跟不上趟了。

我说：老阮我问你个问题，你说实话到底是美国好还是朝鲜好？

老阮：这特么不是废话吗？除了傻逼谁不知道美国好啊！

我说：那我就纳闷了，你既然知道美国好，为什么还要向朝鲜跑？

老阮：嘿嘿，老子在朝鲜表表忠心就能捞好处，发个帖子就能赚五毛，到了美国谁吃这套啊？

我说你可够特么无耻的。

老阮嘻嘻一笑，说这是生活的智慧，自己早已打通任督二脉，宠辱不惊了，你说什么我都不在乎。

我说我倒有个建议，可以学学死马烂，吃完原告吃被告，两头都能拿好处；还有一个蔺主任，娘俩儿里外通吃，还有一个西红柿，玩着美女＼当着王八，还有一批脑残粉。这多好！

五

哇地一声，号称宠辱不惊刀枪不入地阮喇嘛终于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