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对每年春晚的魔术和杂技情有独钟，到节目表演时总会观看并且溢美之词不断 “how amazing !", “how could it happen？”， "how can they do it !". 其他的说唱歌舞和主持人的窜场听不懂也看不怎么明白，一句“weird"了事。
看到今年春晚的芭蕾舞红色娘子军时，女儿不停地说“weird”，“what are they doing？”，“what do they wear？”，“are they witches"，“why do they use guns in dance”, “are they soldiers？", "why are they not graceful?".
听到“not graceful”，我陡然明白，芭蕾舞和红色娘子军原本是不溶的。女儿自小练过芭蕾，也参加过几个古典剧目的群演。轻盈欲飞的仙女和精灵，美丽的公主和英俊的王子，邪恶的巫师巫婆和巫女，无不在鞋尖的滑动中表现出优雅。姑娘们高挽的发髻和紧身的上衣让头部，颈部，肩部和手臂的线条十分清晰美丽。薄纱飘渺的舞裙让高难的舞步柔美浪漫。没有了优雅，芭蕾不成其为芭蕾。更何况芭蕾基本上只是女人的芭蕾。
除了那双舞鞋，灰扑扑的帽子，齐耳的短发，紧扣的风领，皱巴巴的灰短衣灰短裤和灰护腿，扔手榴弹，拼刺刀，举大刀，“not graceful” 评价得不能更准确了。“what do you think they are?" 我问女儿。“not sure, witches?"女儿答。完全不懂背景的女儿只好把她们往巫女的角色套。
这一答，又让我陡然醒悟，红色魔咒其实“巫女化”了那个时代的女人们，美丽优雅全然被暴力和仇恨取代。这个节目的确勾起我对那个时代的回忆，记忆里的印象是总也抹不去“灰”。
在这个喜气洋洋的日子，只是为那个时代的女人们感到深深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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