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梁子

据新华社5月19日报道，习近平近日对“十五五”规划编制工作作出重要指示。其中提到，“要坚持科学决策、民主决策、依法决策”来编制“十五五”规划。观察人士敏感地意识到，“坚持科学决策、民主决策、依法决策”是胡锦涛时代的提法，并以此说明胡锦涛及团派重新掌握了权力，相应地习近平已失势。

那这是否有足够的说服力呢?确实科学决策、民主决策和依法决策是在胡锦涛当政时中共提炼出来的政治术语。中共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提出了科学决策和民主决策，依法决策则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提出的。但三者作为一个完整的表述最早出现在胡锦涛所作的十八大报告中，将之归为胡锦涛的政策标志不无道理。习近平上台后，这三个短语除了在二十大报告中完整出现外，在他的其它讲话和指示中均没有再出现过。2019年4 月，李克强签发了国务院《重大行政决策程序暂行条例》，将科学决策、民主决策、依法决策作为条例的宗旨，以规范重大行政决策程序。这显然不是习近平的主意，甚至有与习近平对着干的意味。

特别是习近平对“十三五”和“十四五”规划编制的指示中，没有提到“要科学决策、民主决策和依法决策”，而现在对“十五五”规划突然冒出这句话，就很突兀。很大可能确实习近平已被架空，预示着中共将回归胡锦涛时代的大政方针。

胡锦涛的大政方针就是“不折腾”，“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基本上遵循邓小平的“改革开放”的国内政策和“韬光养晦”的外交政策。习近平的大政方针则与邓小平和胡锦涛的政策背道而驰，使劲地折腾，可劲的作。一上台就提出两个不能否定，“不能用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也不能用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习近平的“两个不能否定”明显与胡锦涛“两个不走”不对付，“不能否定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与“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相冲突。

从权力的行使上来看，胡锦涛是“和为贵”。不搞大权独揽，而是分权。九个常委各管一摊，集体决策。这有客观的因素，受制于江泽民;也有他自身的主观因素，没有太强烈的权力欲。而习近平大不一样，大权独揽，其它常委要向他汇报工作，述职。前者是寡头专制，后者是独裁专制，都有弊病，但独裁专制的弊病甚大。两害相权取其轻，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寡头专制总好过独裁专制。

孔子的弟子有子说，“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套用到胡锦涛身上，可谓“权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在习近平的政策失去党内外普遍支持的状况下，胡锦涛作为“先王”，能起到凝聚中共内部共识和各派势力的独特作用，是不二人选。只要他不是完全失智，他出面或以他的名义来发号司令，有相当高的支持度，能为党内各派所接受和得到响应。

那么，如果习近平下台，中共百分之百会回到集体决策的寡头专制，中共所谓的“民主决策”。短期内不会再出现毛泽东、习近平这样凌驾于党之上的政治强人。后习近平时代就如后毛泽东时代，而且后习近平时代的权力分散程度将更甚于后毛泽东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