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5月9日，莫斯科红场上举行了传统阅兵式。在这一天到来之前，西方如临大敌，宣扬不知道普京会在阅兵式上说出什么狠话来。乌克兰那边也特别紧张，担心俄军会发动猛烈袭击，给这个胜利日献礼。

▲当地时间5月9日10时（北京时间5月9日15时），俄罗斯首都莫斯科举行俄罗斯纪念卫国战争胜利77周年红场阅兵。视频来源：青蜂侠

然而阅兵式进行得波澜不惊，它的规模没往年大，空军表演因为气象原因还取消了，战略核装备都是外界已经熟悉的。

普京的讲话也没有爆炸性的阐述，除了爱国主义宣讲和抒发，他借伟大卫国战争强调了目前“特别军事行动”的不凡意义。他强调，敌人曾计划攻击包括克里米亚在内的俄罗斯土地，危险与日俱增，俄罗斯对侵略做出了“先发制人的反应”，这是“被迫、及时和唯一正确的决定”。他要求为那些英勇牺牲的战士默哀一分钟，并且表示那些人的家庭将被俄罗斯国家和社会尽一切努力提供照顾和保障。这篇讲话和今天的阅兵式无异于当前情况下的一场宏大动员。

▲普京向无名烈士墓敬献花圈，图源：俄媒视频截图

乌克兰战争已经持续了十个星期，现实情况一再突破人们的预期。最初很多人以为普京会打一场闪电战，但乌克兰顶住了，俄军蒙受了巨大损失，进展缓慢。一些人相信，战争拖延下去普京在政治上会受不了，他需要对胜利日有所交代。然而普京表现得并不着急，俄军基本控制马里乌波尔后，普京下令放弃对亚速钢铁厂的强攻，改成围困，避免严重伤亡。他好像更愿意用稳扎稳打的策略逐渐拿下整个顿巴斯和乌克兰东南部，而且他对俄罗斯社会将继续支持他很有信心。

莫斯科还一再宣布不会在乌克兰使用核武器，这也是普京对使用常规力量就能够打赢这场战争很有信心的表现。看来之前人们高估了俄罗斯常规军事力量的强大，同时低估了普京政权社会根基的稳固，也低估了俄罗斯对承受战争的耐力。

俄罗斯对战争有着充分的记忆，军人在那个国家民间意识形态中就有着很高的荣誉。一旦俄罗斯被动员起来，它最不怕的可能就是打仗。而普京和俄罗斯政治精英们从北约东扩并且把苏联前共和国纷纷搞成俄罗斯敌人中所感受到的那种愤怒，的确就是整个俄罗斯社会的共同怨气。

普京虽然发动这场战争很突然，但他拨动了俄罗斯社会的共同心弦。西方对俄罗斯全面制裁，把普京政权骂的十恶不赦，但是俄罗斯社会生活在自己的道德王国中，俄与西方处在道义鸿沟的两边。今天的俄罗斯民族很可能又犯起了轴劲，虽然这一次他们是主动出击打进了乌克兰，但他们心中涌动的是1812年赶走拿破仑和二次世界大战赶走希特勒军队时同样的爱国主义豪情。

这场战争打成了持久战，变成了俄罗斯与整个西方支持的乌克兰政权的马拉松较量。俄罗斯因为核力量强大，有终极兜底的把握；乌克兰反正有西方源源不断的援助，看上去也不怕打下去。但我相信这场战争不会是长期的“磨洋工”，未来很可能会有某个爆发点导致战争新的升级，引发威胁世界的更大风险。那种风险有可能爆裂，成为更大的灾难，但也有可能逼出一个和平方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