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陶战役 |
| 送交者: 2016年02月23日05:48:33 于 [世界游戏论坛] 发送悄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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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陶战役中的整5师、整11事
8月29日，蒋介石命令徐州、郑州两绥署：“刘伯承部经反击伤亡惨重，开始向北撤退，徐、郑两绥署务必予以彻底歼灭，以清匪患，而利今后作战…”。郑州绥署主任刘峙指令整编第3、第41、第47师和整编第55、68师各一个旅及暂编河南保安第4纵队等，自开封、考城、商丘之线向东明、定陶、曹县进攻；徐州绥署主任薛岳以第32集团军总司令王敬久统一指挥第5军、整编第11师、新编第21旅等部向鲁西菏泽一带进击。 刘伯承决心利用徐州、郑州两绥署指挥不一，钳形攻势尚未合拢，郑州一路各部间隔较大的时机，打击整编第3师。在刘伯承看来，国军第一线兵力虽达十万之众，但在分进时每路至多也就一至二个师，第5军、整编第11师都是国军嫡系精锐，不宜硬拼。郑州绥署部队相对较弱，如整编第3师遭打击，川军、西北军系统部队不会积极增援。刘伯承以第2、6纵共五个旅为右集团，主力由北向南，一部由西向东攻击；以第3、7纵共四个旅为左集团，首先楔入整编第3师与整编第47师之间，然后主力由南向北攻击，一部向南阻击整编第47师。 整编第3师在左翼沿菏寿公路前进，进攻十分积极，但整编第47师迟迟未能到达齐头并进的位置。9月3日，整编第3师攻至大黄集、大杨湖，整编第47师被阻桃园、长路集以南地区，两者间隔拉大。刘伯承当晚集中主力对整编第3师发起夜战，经两天激战，攻占大张集、大王集外围据点。刘峙严令整编第47师增援，但被阻援的解放军3纵击退。9月5日夜，晋冀鲁豫野战军全线猛攻，刘伯承亲临6纵指挥所，23时30分，6纵集中十二门山炮和几十门迫击炮，掩护四个团攻击大杨湖。6日1时，第54团由东北突入，占领一段围墙。第49团三次冲入均被打回来。战至黎明，整编第3师第3旅第8团自大杨湖外围进攻，试图接应大杨湖守军突围。6纵第54团打得只剩百多人，最后连马夫、炊事员都投入战斗，于6时占领大杨湖。下午2时，赵锡田师长率师部等向西南突围，当天在秦砦被俘。整编第41、第47、第55、第68师等部调头撤至考城、兰封间陇海路上。刘伯承曾感慨地说：定陶战役我们打胜了，但是也不行了，真是“瘦狗拉硬屎”啊！ 第5军自9月2日向西攻击前进，因解放军破坏道路，实施迟滞作战，进展缓慢。6日，新编第21旅攻克鱼台。整编第11师经8、9两日激战后连克汶上集、冉固集。第5军排除重重道路障碍，第45师于11日攻占大王集，第96师攻占营集，方与整编第11师并进。12日，第5军与整编第11师以整然之势向定陶发起统一攻击，在猛烈火力支援下，城防工事不断被摧毁，解放军中午时分退出定陶。南侧翼一部也在第45师步、炮协同攻击下不支而退。定陶城内人口稀少，留有许多解放军的宣传标语，附近农民大都逃避，国军很难获得情报。第5军奉命转向定陶东北挺进，整编第11师继续向菏泽进击，鉴于整编第3师被击破，两部紧紧保持并进之势。菏泽是鲁西南重镇，当时估计解放军不会轻易放弃，整编第11师小心翼翼，电请徐州绥署派空军在菏泽以北、鄄城、黄河沿岸进行战略侦察，结果解放军已无踪影，29日进入菏泽。 整编第3师覆没，刘峙“下岗”，遗职由顾祝同以陆军总司令兼任，并在郑州设陆军总司令部前进指挥所。国军军官训练团在检讨定陶的教训时称：“各兵团协同不良，遂未能发挥外线作战之利；战略上各兵团过于分离，策应不易；战术上三师部队位置过于突出，易遭匪攻击；因第5军、第11师行动过于迟缓。刘匪遂大胆集中兵力击破郑州绥署主力部队之第3师，迨三师被击破，战局至是改观，而刘匪亦得运用自如。” 晋冀鲁豫野战军撤退到东明东南与菏泽西南地区后，刘邓电告中共中央：“我们四个纵队除军区部队外，只有五万。连队甚不充实，战前没有补充。从8月10日开始到现在，近一个月连续作战并未得到休息。两个大仗伤亡近一万人，干部伤亡比例不小。最后决战全力用尽，现在手上的新兵仅七千余人，大约可以争取三四千俘虏补充，约可恢复南下程度。我部武器不坏，惜弹药奇缺，防空兵器没有，故只能夜战。经此次胜利，士气颇高，惟6纵大伤元气，休整后再战亦颇成问题。”毛泽东复电同意休整，但要求9月18日前务必休整完毕，同时要刘邓将部队实情上报。9月12日，刘邓将各纵伤亡报告，还明确告诉中共中央：“我们再打一仗，至多勉强打两仗（会伤元气）后就很困难了，势必再等11月新兵来到后，才能再打。”9月19日，毛泽东问刘邓：“你们认为以打何部为适宜？我军与5军、11师接触试打如何？”刘邓20日回复确定打第5军和整编11师为目标。 1946年7月第5军序列 军长邱清泉 副军长高吉人 参谋长陈德谋 第45师师长胡长青 副师长郭吉谦 参谋长马安澜 第133团团长詹庚北 第134团团长崔贤文 第135团团长吴建新 第96师师长黄翔 副师长邓军林 参谋长周德宣 第286团团长项荣还 第287团团长周郎 第288团团长索本勤 第200师师长廖慷 副师长熊笑三 参谋长吕省吾 第598团团长叶敬 第599团团长陈辅汉 第600团团长麻心全 这一道电文，引出来后面的张凤集战役。刘邓以八个团围歼整11师的32团，居然不能得手。而陈再道的2纵也不能阻挡邱清泉的整5师。 徐州绥靖公署为廓清鲁西地区解放军，打通巨野、嘉祥、济宁迄兖州间公路交通，解除徐州西北侧威胁，决定寻求解放军主力决战。薛岳示意王敬久留在金乡办理第32集团军改编为整编第27军的相关事宜，命整编第11师受第5军作战管制，准备9月25日向巨野发动攻击。薛岳不让王敬久随军指挥，自有其用意。徐州、郑州两绥靖公署以商丘、曹县、荷泽、鄄城为战斗分界线，王敬久集团所属的第5军和整编第11师皆为国军头等主力，为适应两方面的需要，原则上机动使用。顾祝同与王敬久同是江苏人，有一定私交，薛岳生怕手中的这支王牌被拖到郑州绥署范围后，不易再回到徐州这边，因此让王敬久待在后方。王敬久虽有心归入顾祝同系统，但性格较懒散，既然薛主任有令，不受鞍马劳顾，也未尝不好。 邱清泉军长奉命后邀请整编第11师胡琏师长至定陶军司令部，参加作战会议研究作战计划。依据正面已发现解放军第2纵队的番号，增援部队正在龙固集以东、以北地区集结中的情报，邱清泉推断解放军有可能在龙固集与巨野间与第5军决战，决心沿潴水河向东攻击，夺取龙固集、张凤集，奏功后向巨野、嘉祥方面进出。胡琏随后提出意见，基于师骑兵团和第18旅第53团等滞留开封，整编第11师兵力较第5军少一个步兵团，希望在潴水河以南地区向东攻击，邱清泉表示同意，当即下达口述命令：以第5军第45师沿巨、荷公路向东攻击，夺取龙固集后，向巨野、嘉祥方向进出；整编第11师沿潴水河以南地区向张凤集攻击，夺取后向纸坊街方向进出；攻击前进中第一线师、旅须密切协调，不得超出火力支援范围以外。 邱清泉对解放军的行动推断是正确的。刘伯承瞄准第5军与整编第11师之间有20公里的间隔，又有潴水河夹在当中，下达了《巨野战役基本命令》，要求“选择其由公路上进至龙固集东西之一路，或由潴水河南岸进至李家堂和到大义之一路，于其运动中围攻钳击割裂而各个歼灭之。”规定第3、6、7纵队在巨野西南的章缝集地区打击整编第11师，力争歼灭一个旅；第2纵队在龙固集地区阻击第5军，保障钳击整编第11师。9月27日，2纵第5旅首先进至龙固集地区布防，第6旅也大踏步向防地开进。当夜，刘伯承和副司令员滕代远等人亲至第5旅旅部驻地林官屯，召集营以上干部进行作战动员。刘伯承先是把第5军和整编第11师比喻成两只老虎，决心要摸摸老虎屁股。然后指示2纵在龙固集一线要搞运动防御阻击第5军，不能死守，也不能轻易放弃阵地，起码守到10月3日，以保障钳击整编第11师的战斗。根据指示精神，第一线的第5旅第14团当夜重新调整部署，在观音集以西公路两侧，前、后董庄、左庄、安家油房等前沿村落均派出阻击部队，每个村落由一个连左右的兵力防守，主力防在后面。 9月28日，第45师的猛烈炮火将解放军土木工事多数摧毁，第133团攻占观音集，第134团攻克路垓。29日，第133团攻占李集，解放军入夜后实施反击，直到拂晓后才退去。驻守梁家庄、八里安等地的2纵第5旅第15团第2营，在迟滞抵抗后即撤回龙固集中。30日，第5军第一线团协力攻下赵家楼，第45师战防炮连连长姚源负伤，胡长青问讯后，莅第一线慰问、督战。在第134团三合寨阵地，解放军向寨门射击，胡长青胸部中弹负重伤，用担架抬回师部，连忙转商丘，飞机转送南京救治。胡长青虽负重伤，人还清醒，在抬回师部时不忘进行人事安排，手令写下：“在我养伤期间，所遗职务由副师长郭吉谦代理，全师官兵务必听从指挥为要。”邱清泉不同意这般处置，以副军长高吉人兼代第45师师长，以军直属兽力输送营营长周中梁接替第135团团长的职务。毕竟第45师是1944年由胡宗南系统第57军转隶过来的，与第5军渊源尚浅，邱清泉自想利用此机作一番人事调整。郭吉谦是浙江东阳人，毕业于军校第八期步科和陆大第十五期，对邱军长、胡师长的不同安排感到很无奈。 10月1日，第96师沿公路北侧进攻2纵第6旅阵地，受到龙固集西北2000多米的文楼村解放军火力挟制。邱清泉命令邓军林抽一个团攻击文楼，要邓亲自部署攻击，并问邓有无把握，邓军林说保证绝不成问题。邱清泉还提醒邓要注意村庄地势，文楼有围墙、外壕，步炮要协同好，炮兵集中火力打垮围墙，步兵接着冲进去，则定能成功。邓军林接受任务后，命第287团抽一个营接替第286团阵地，即刻召集第286团团长项荣还和炮兵营长潘承堪等人，一同到前沿侦察文楼附近地形和解放军阵地位置、兵力配备情况，选择攻击点。解放军在文楼村围墙外有前哨阵地，邓军林等一行人怕暴露目标，不敢接近，只在离文楼六七百米以外窥看。文楼村南端的庄稼地比较开阔，村西面树林多，解放军筑有前沿阵地，东北的果树林是解放军的后方。通过向当地居民了解，得知文楼村虽有外壕，但不宽没有水，到处可通。侦察后，邓军林决定攻击计划如下：第286团步兵从西南面夹攻，团迫击炮连归炮兵营长潘承堪统一指挥，集中山炮和迫击炮火力，根据情况还可使用一部分燃烧弹摧毁村庄外围解放军阵地工事，掩护第286团步兵前进；再转移目标轰垮西南面围墙，攻击部队在炮兵掩护协同下，应不失时机迅速冲进文楼村，并确实占领之；山炮营务必于今日作好战斗准备，弹药携带基数500发外，可再向师军械处请领500发。 晚上的一场大雨给部队运动带来不便，但定于次日上午8时开始的攻击命令不能更改。10月2日早晨，第286团攻击部队开始行动，这时又下起瓢泼大雨，道路泥泞不堪，炮兵营的骡马炮车运动更是困难，不少车轮陷入泥潭很深。部队直到8时才陆续进入攻击准备位置，8时30分，炮兵开始射击，第286团第3营为预备队，第1营和第2营分别在左右攻击前进。冒雨进攻中的官兵全身衣裤湿透，不少士兵的鞋子踩在泥中拔不出来，光着脚跟向前冲。解放军2纵第6旅第17团第3营顽强据守，国军炮兵的燃烧弹击中文楼村，一时烟雾弥漫，攻击部队逐渐接近村庄，第1营攻占文楼西面树林里的解放军前哨阵地。准备充分的炮兵又集中火力轰垮了文楼村南面的围墙，缺口约有三四米宽，一切似乎都在按照计划那样顺利进行。可昨晚至今的那场大雨改变了地势，第2营攻到南面靠围墙一百多米处，被水拦住去路，只得往回另辟途径，解放军乘机猛烈射击，一些受伤的士兵在水里根本退不下来。第1营一个连从西南角冲到围墙下面，绕到轰垮的缺口处，进去一个排，解放军立刻组织反击，第8连第1排与冲上来的国军反复拼杀，大部倒下。11时多，雨渐停，解放军第17团第1营副营长张庆荣率两个连增援文楼，突入村内的国军被逐退。攻击受挫，邓军林命令第2营退回攻击准备位置，第1营在原地与解放军对峙。邱清泉来电话询问攻击情况，邓军林回答，下午一定攻下文楼。 邓军林将伤亡过重的第2营换下作预备队，以第1营和第3营担当攻击。项荣还团长建议集中全团火箭筒和迫击炮，运动到第1营阵地前，尽量接近西面，打垮西门门楼和围墙，炮兵营再轰击南面围墙。第1营从文楼西面，第3营从西南角绕到南面分两路冲进去。邓军林表示赞同。下午2时，炮声又再响起，西门门楼被火箭筒命中塌垮，围墙被打出一个四五米宽的缺口，南面的围墙也被炮兵营的山炮轰出一处小缺口。落在水洼里炮弹爆炸后，溅起的水柱冲向高空。解放军文楼西、南两面的防御工事全数为炮火摧毁，部队伤亡较大，第3营营长、教导员均负伤，只得留下一个连负责掩护，其余撤出文楼。国军第286团第1营、第3营分别从西、南两个方向冲进围墙，短暂巷战后占领文楼。此时已是下午4时，邓军林赶紧命令部队打扫战场，构筑工事，与文楼东北面村庄的解放军对峙。一天打下来，第286团伤亡连排长10多人，士兵300余人。 第45师方面，副军长兼代师长高吉人令各部研究对村寨攻击战术，制作云梯、便桥，加强第一线近迫土工作业，逐渐攻抵安家油房、官庄附近。官庄位于龙固集西南一华里，解放军2纵第15团第3营据庄力守，第45师的密集炮火顷刻间将土围墙击毁，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官庄房屋大都倒塌、着火。第15团团长吕琛令第1营营长张铿率两个连支援官庄，第3营纷纷从工事中钻出来，跃上阵地。第45师几次冲击都被机枪、手榴弹打退。10月3日，官庄战事更趋白热化，解放军第15团第3营教导员贾伯谦阵亡，唐朝珍副营长把营部士兵组成预备队，以应付吃紧的地方。战至中午12时，第45师一部从西南角突入村内，旋被逐出。高吉人下令第134团预备队第1营配属第133团再兴攻势，解放军工事尽毁，伤亡过大而渐渐不支，遂向龙固集后撤，第134团第1营张履行营长利用薄暮，派兵一排迂回至东北突入，攻克官庄。 官庄易手后，安家油坊陷于孤立，但四周沟宽水深仍不能通过。10月4日，第5军在飞机、炮兵轰击下，仅攻占安家油坊外围一些据点。次日再战，第45师第133团第2营两个连，在炮火掩护下，依靠简易梯桥强越外壕，攻下安家油坊北半部，在逐屋巷战中，第5连连长姜慕先阵亡，营长向瑞之负伤。副营长关汉夫接过指挥，吴建新团长令其晚上停止攻击，严防解放军反扑。防守龙固集西北万庄的解放军2纵第5旅第14团，与第5军激战竟日后伤重不支，黄昏时撤出战斗，第1营营长李鸣珂在战斗中负重伤。 10月6日，高吉人和邓军林接到邱清泉电话，部队停止攻击，向章缝集整编第11师方面靠拢。高、邓二人都感到惊异和不理解，与解放军2纵交手一周，虽遇到重重阻击，但好歹已下文楼、官庄、万庄等据点，龙固集终究不可能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为何要在此时收手呢？ 整编第11师由荷泽出发，沿潴水河东进。根据事先开会讨论，旅下辖二团在作战使用上甚为不便，胡琏临时将师、第11旅、第118旅的三个工兵营组成一个战斗团，由第118旅副旅长王靖之兼团长，暂归第118旅指挥；又把第18旅第52团暂拨第11旅指挥，以此“成为”两个三三制的旅。10月3日，各部到达下列位置：第32团章缝集；第52团萧家堂；第11旅旅部和第31团东西蒋庄，并派出两个连分驻李胡同、王家垓；第118旅旅部附第54团徐庄；王靖之团曹家垓；师部和师直属部队、第33团冯家沙窝。第5军遇阻龙固集，素来谨慎的胡琏停止了东进。 10月1日晚下起的大雨，使解放军选择的李家堂、大义间干燥战场变成了水网地带。刘伯承考虑到龙固集防御战已经打了五天，2纵渐显疲劳，决定放弃原先的预设战场，不再“期待”胡琏继续往口袋里钻，主动向整编第11师出击。3日晚8时，3纵由北向南发展进攻，目标王家垓、李胡同，战至4日晨6时，据守王家垓的第31团加强连大部损失，连长何金浪下落不明。李胡同一连经激战后撤往村南阵地继续拼战。10月4日，6纵直扑杨庙、曹楼，但国军已在夜间缩回与主力靠拢，致使6纵攻击扑空。3纵第7旅主力、第8旅第23团，进攻东、西蒋庄，第19团突击队第9连由东北鹿砦、暗堡间突进东蒋庄，但未站稳脚，突破口即被国军第31团封闭，总算5日拂晓在第2营接应下撤出。第23团主攻西蒋庄遭到国军严密火力阻击，伤亡200余人。 综合各方情报，胡琏判定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指向整编第11师，当即电请第5军驰援，同时将当面战况电报徐州绥署和王敬久。 10月5日，刘伯承改变部署，命6纵迂回攻击萧家堂、柴皇集、徐家楼、王家垓地区，以割裂国军第11旅与师主力之间的联系，配合3纵和7纵进攻突出在章缝集的第32团。当夜6纵攻击徐家楼等村，3纵进攻东西蒋庄。第31团与之大打一夜，旅长杨伯涛令第32、53团各派小部队出击扰乱解放军侧后。7纵攻占章缝集西北角的小围子后，全力扑向章缝集，第19旅旅长吴大明在章缝集野外勘察地形时，被国军击中头部，当场战死。7纵副政委张国华至一线督战，第19旅第55团由村东面突击，第20旅第58团从村东北角攻击，第59团自正北向村内突击。结果只有第59团突击队从北面打开一个缺口，晋士林团长率该团主力及第58团特务连、第62团1营3连从突破口投入战斗。第11旅第32团团长张慕贤组织火力反击，天明后将突破口封闭，团团包围占领5座院落的解放军突入部队。解放军起初利用院墙构筑的简单工事，拼命打退国军多次冲锋，到黄昏时，第59团团长晋士林决心动摇，撇下友军，带着第59团残余突围。第58团团长吴忠接过指挥，坚持到了3纵增援部队到来。7日晨，第32团被解放军压缩到村西南角一座祠堂内，凭借四周高墙，顽强地抵抗十倍于己的对手，用机枪、冲锋枪组成严密的火网，牢牢守住最后的阵地。胡琏抽调第54团配属炮兵救援章缝集，进攻到离章缝集3华里的地方，遇到3纵20、21团的坚强阻击，听到援军枪炮声后，章缝集内第32团士气大振。第54团在空军和炮兵掩护下，13时攻到章缝集南门，第1营、第3营从南门挖民房墙洞打开一条血路，进入庄内与第32团取得会师。随即马上与师部和118旅旅部接通电话，胡琏与张慕贤通话，张团长表示还可以支持，只是重伤人员需要后运，另请补充手榴弹、冲锋枪弹。胡琏鉴于第32团伤亡过重，命令张慕贤率部撤退，由第54团接替。张团长脾气有点倔，嚷者说：“山炮带不走，我不撤。”胡琏说：“你作撤回准备，山炮由我负责，你听命令。”18时，第32团通过冯家沙窝，移驻李庄。 徐州绥署在5日夜接获胡琏求援电，即命王敬久派兵解整编第11师之围，王敬久一面下令在城武集结的整编第75师向北攻击，一面令第5军自龙固集向南攻击，以两面夹击之势解整编第11师之困局。邱清泉感到上命难违，只得命令所部停止攻击，尽管他很不情愿。10月6日13时，高吉人、邓军林等人纷纷赶到第5军军部开会。邱清泉意识到白天转移不易行动，为防止暴露企图，部署如下：第96师撤退到龙固集东南10多里处的李垓、楚垓附近的几个村庄，占领阵地，以防解放军追击并掩护军直属部队和第45师向章缝集方面转移；第96师第286团在文楼位置突出，黄昏后先行撤退；其余部队按计划规定，晚上8点半同时撤退；各师自行指派的掩护部队在23时以后撤离；部队携带不下的弹药和伤患人员在黄昏时以汽车运送到指定地点。 会议结束后，担负阵前转移掩护重任的邓军林立即返回师部，召集师参谋长、第287团团长、第288团团长、炮兵营营长、工兵营营长、师部各室主任传达撤退命令，研究实际行动问题。15时又赶往文楼第286团指挥所，邓军林向项荣还团长指出，文楼位置前出，务必小心谨慎，严格遵守撤退时间，黄昏后方准行动。可未及天黑，军部一些非战斗单位出现恐慌，提前开始转移。邓军林立即打电话给邱清泉，邱派参谋出面进行制止。统一行动时间一到，汽车、骡马又挤在一块争先恐后，喊叫声、嘈杂声，几里开外都能听到。邓军林深恐暴露目标，第286团撤退受损，直到20时30分后，项荣还团长带队经过师指挥所附近，方才安心。22时多，随第287团撤退的邓军林遇到军部机械科长陈道洋，陈道洋正急得满头大汗，有两辆卡车抛锚，陷在泥泞中动弹不得。邓指派第287团一个连帮助抢救出卡车，结果有一辆后来又陷入泥潭，成了解放军的战利品。 10月7日黎明，第96师殿后的掩护部队刚到达李垓、楚垓，邱清泉也乘着吉普车来到李垓视察、调整加强部署，原计划随军行动的第288团留下一个营，由师部控制作预备队。上午7时许，军直属部队和第45师开始向整编第11师靠拢，解放军侦察部队分别向楚垓、李垓第286团、第287团前哨阵地试探性袭击，旋掉头即走。3纵、7纵全力围攻章缝集不下，2纵在龙固集也已疲惫不堪，刘邓决定迅速后撤，21时，解放军悉数退去。次日晨，邱清泉命令第96师经龙固集向巨野方向追击，当日下午先头第288团行抵巨野城东的长村附近，与解放军发生战斗，第287团占领长村西北端村落，迫使解放军向北逸去。 10月9日上午9时，王敬久带少数人员，乘汽车三辆来到冯家沙窝，整编第11师师部主要人员都到大门口迎接。时任上校作战科长的陈家珍，30多年后依然清晰记得当时的场景。首先是王敬久开腔：“你们大家都辛苦了。薛主任一再夸奖你们，都立了功。我已电邱清泉，今天上午也来这里，大家谈谈。”胡琏接着搭话：“多亏薛主任，又公（王敬久字又平）的指导和空军大力支援，我们丢了四门山炮，损失一个步兵连。”胡琏想要开口说邱清泉，王敬久急忙阻止说：“别说了。薛主任和我都明白。敌人主力指向你们，想吃掉你们，邱清泉那方面是敌军一部分，是牵制方向。我很替你们担心，天天打电话给空军罗机，新21旅不大中用，我们也没有别的部队，我一再请薛主任要增援你们，所以才派整整编第75师来，可是一打起来，就是急的远水不解近渴。我也打电报给郑州顾主任叫开封第18旅赶快归建，也是远水，我也急死了。伯玉（胡琏字），你我多年相识，我有缺点，懒点。”王敬久这番话也算是推心置腹，胡琏显然有所感动，含着泪说：“我知道，又公挂念着我。”正说着，邱清泉也到了，先是向王敬久敬礼，然后与胡琏握手后说：“伯玉兄，你们辛苦了。”胡琏苦笑着答到：“不辛苦，就是命苦。雨庵兄，你是怎么搞的？我越打电报给你，请你赶快来，你离我越远。”邱清泉解释说：“我那儿也打的很紧，不过不如你这边急罢了。”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王敬久急忙做起和事佬：“别吵了。过去的事了，越说越不好，都怨我，敌情没闹清楚，如果没完，别怪我报告薛主任。以后在一起作战，千万要注意友军的困难，及时支援才是。”酒席间，邱清泉对整编第11师与五六倍以上的解放军作战，由衷表示敬佩。胡琏自是谦虚一番，还不忘夸对手刘伯承真有两手。 解放军方面，11月14日野战军司令部《关于巨野战役的初步总结》中谈到主要教训：“此次我与敌陷于抵角相持的笨拙状态。敌人十分谨慎，迟迟不前；我则未能大踏步进退调动迷惑敌人，使其暴露弱点，反陷入被动。假若此次我把主力拉远一些，只以小部队接敌侦察，使敌敢于大胆前进，待敌进入我预定战场，突然进入战斗，打敌薄弱部分，定能凑效。因此我在战役中，主力宜于大踏步宽大机动的进退，才能出敌不意，攻其不备，便于各个歼灭敌人。” 随后，刘邓大军在冀鲁豫和整5军等展开一系列激战。 龙固集、章缝集大战后，王敬久统一指挥第5军、整编第11师、整编第88师由金乡北上巨野、嘉祥、郓城。郑州绥署第四绥靖区整编第68师和整编第55师分别由荷泽、东明北进；第五绥靖区整编第41师、整编第47师西自道清铁路，东迄黄河间地区部署防御。形成对晋冀鲁豫野战军三面包围之势。 邱清泉召集团长以上干部开作战会议，宣示决心：军于10月27日晨发起攻击，沿太平集、仲家堂、盐市口向鄄城方向进出，协同友军包围鄄城周遍地区共军而歼灭之。随后下达口述命令要旨如下： （一） 敌情如贵官所知。军之东翼为整编第11师，西翼为整编第68师。 （二） 军于10月27日晨发起攻击。 第45师在西沿路垓、八里庄、郭老九方向攻击，奏功后续向鄄城攻击前进，掩护军西翼之安全。 第96师沿太平集、仲家堂、盐市口方向攻击，奏功后续向鄄城攻击前进，并须与整编第11师切取联系。 （三） 军炮兵一般支援并增援第96师炮兵火力。 （四） 军指挥所位于龙固集，前进指挥所准备在盐市口开设，第一线师使用预备队时，须向军报告。 10月27日晨，第5军发起攻势，遭遇解放军第7纵队等部强力阻止。有了定陶、章缝集的前车之鉴，国军行动十分小心，六七个旅前后紧靠，交互前进。第96师当日夺取太平集，第45师攻抵路垓西北地区。28日，第96师再下仲家堂，第45师自八里庄西攻，解放军第7纵队力守新乔王河之线河堤既设阵地，第45师、整编第11师纷纷受阻，形成拉锯。刘邓为了寻找国军的弱点，创造有利战机，改变与王敬久集团的正面僵持状态，决心避强击弱，主力西进濮阳地区，寻歼国军第5绥靖区部队。以第7纵队附地方武装一部继续在郓城西南牵制第5军、整编第11师等部；以第2、第3、第6纵队于27日夜，由郓城、巨野之线以西地区秘密向濮阳地区开进。 第四绥靖区司令官刘汝明向来热衷于保存实力，借口荷泽地区形势紧张，拖到29日才派出一个加强旅北进。为了在所属的整编第68师和整编第55师间搞平衡，加强旅由第119旅第356团和第29旅第86团组成，加上配属作战的炮兵第10团第1营等部，合计万余人，第119旅旅长刘广信统一指挥。刘汝明指示刘广信，每日迟出早宿。29日，该旅在小留集附近宿营，刘邓立即命令部队停止西进，准备在鄄城以南打一仗。30日晨，刘广信继续沿着荷泽、鄄城间的大道北上，日暮时行抵范庄以南旧黄河大堤南北一带的高魁庄、任庄、刘家庄地区，因天色已晚，就地安营过夜。刘邓即令第3纵队从西北方向，第6纵队从东南方向，第2纵队从西南方向包围刘广信部；同时下令第7纵队在鄄城以东红船口钳制第5军和整编第11师，保证主力迅速解决刘广信部。 西北军出了名善守，但鄄城以南地形平坦，村庄稠密，没有围墙，且土质沙软，构筑工事不易。解放军第2纵队第4旅第10团仅用了三分钟即炸毁了高魁庄村边的鹿砦，推倒木篱，打开了缺口。第119旅依托南侧土堤，以营为单位奋力应战，勉力支撑至31日中午，第86团、第356团阵地先后被突破，张润珊团长和张文彬团长相继阵亡。刘广信集中残部收缩刘固堆，以图待援。第5军、整编第11师在红船口、盐市口以东为第7纵队层层阻击，陷入苦战胶着，进展困难。整编第68师的援军也被解放军第2纵队一部、地方军区打援部队所阻，甫经战斗，即绕道返回荷泽。31日夜，刘广信征得刘汝明等人相机行事的指令，组织突围，突至赵庄东北大堤附近被解放军重重包围，刘广信被俘，残部溃散。这是国军华东（中）国共战事继定陶以来的第二次重挫，伤亡失踪8000余人，解放军声称缴获大量武器装备，其中有美造榴弹炮8门、山炮7门、迫击炮37门、小炮95门。第6纵队为掩护解放军主力转移，一直迟滞坚守阻击阵地至11月1日夜。2日，第96师克复盐市口，第45师攻取彭家楼，整编第11师夺下红船口。3日，第96师经引马进入鄄城，第45师中午时分进抵刘固堆，解放军殿后部队正以缴获的汽车转运物资，经攻击四散而去，第45师截获汽车五辆，机枪、步枪百余支，也算是挽回一点损失。第119旅阵亡官兵尸体未及掩埋800余具，事后其家属闻讯赶来寻尸哭魂，冬日的鲁西南战地一片哀号声。 刘伯承在鄄城得手后，对战场形势有着一番精辟的认识：“蒋军在冀鲁豫现仅存的十五个旅（未包括豫北的整编第26军）中，有十个旅被迫看守着十七个个空城。仅余五个旅可作机动部队。如果蒋军减少守备兵力，增强机动兵力，那么守备部队被我各个歼灭的危险便更大；如果减少机动兵力，增强守备兵力，那么就无法作战”，“这种形势，说明了蒋军的兵力已极度分散……其在战略上的主动已开始转入被动”。“如果蒋军采取齐头并进，稳扎稳打的战术，只有兵力十分充足才能收其效果。但今日蒋军兵力已极度不足。……既要进攻新地区，又要集中防守占领之城镇及保护漫长的补给线”，“其结果必然顾此失彼，这正是蒋介石不可克服的致命弱点”。 根据中共军委指示，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在重击第119旅后，转移至濮县、鄄城以北地区休整待机。11月3日，毛泽东指示刘邓：“下一步你们究打敌何部，可依那时情况再决定。总以拖住邱（清泉）、胡（琏）不使加入鲁南为原则。”“薛岳所属李默庵（苏中）、李延年（苏北）、冯治安（鲁南）、王敬久（鲁西）、王耀武（胶济）及直属各部共达八十个旅，为全国第一个强敌。而我苏中、苏北现处困难中。如邱、胡加入鲁南，切断陇海，则苏中、苏北难于支持，极为不利。此种情况望加注意。” 鄄城失利，第四绥区各部分驻东明、荷泽及其以南地区担任守备；第5绥区各部分驻浚县、滑县、封丘、长垣地区担任守备；整编第27军集结鄄城、郓城及其以南地区，担负机动作战任务，准备经濮县、濮阳、清丰向大名挺进；整编第26军军部和整编第85师，准备配合整编第27军，由安阳经大名直取邢台，尔后会合第十一战区部队，南下攻取晋冀鲁豫解放区首府邯郸。刘邓分析当面战情，认为第四绥区刘汝明部在遭到几次打击后，警惕性提高，且与王敬久集团靠得较近，已不易下手。而第五绥区孙震部布局分散，战斗力又弱。由此下手，有利于吸引、调动整编第26军、第27军来援，打乱国军打通平汉路的计划，遂于11月12日下达滑县战役的基本命令：“我军决抑留与阻止王敬久与刘汝明集团，而集中力量进击孙震集团。先摧毁邵耳寨、上官村地区之旅部，吸引其旅来援，或压迫其旅逃走，以便消灭其一两个旅，然后相机向西或西南、东南扩张战果。” 11月15日夜，晋冀鲁豫野战军向南秘密开进，18日在国军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入防御纵深八十余里，19日拂晓向上官村、老岸镇、邵耳寨、朱楼等地猛攻。邵耳寨国军整编第47师第125旅直属部队和一个营，约2400人，疏于战备，直到邵耳寨被解放军连续爆破，炸开七个缺口，才仓促组织应战。天明后，解放军难于登寨，直到傍晚再度从三个不同方向突破城寨，巷战至午夜，旅长汪剑泉率残部向长垣突围。上官村国军整编第41师第104旅旅部及第312团，21日拂晓前也被解放军包围。旅长杨显明早年曾在刘伯承部任过排长，刘伯承展开政治攻势，写信要其放下武器，率部投降。杨旅长采取拖延待援的办法，既不答复，又不放下武器。解放军逐波猛扑，激战到中午上官村西侧阵地被突破，杨显明率旅部人员撤至村东一座砖墙院内继续抵抗，解放军爬上屋顶，向下喊话，若再抵抗便要往下扔手榴弹，杨显明等人也就俯首就擒了。位于留固集的第312团，本要派出一个营增援上官村旅部，但杨显明临时又令该团坚守不出，上官村枪炮声逐渐稀疏，苟载华团长决定向滑县突围，未及10里，即遭解放军四面伏击，全团伤亡过半，苟载华被俘，副团长李卓夫逃出生天。固守黄庄的第125旅第374团，面对解放军2纵六倍于己的兵力，仅两小时就被突破护村壕、鹿寨、围寨、碉堡群等防御工事，战斗迅即崩溃。驻老岸的第125旅第375团，利用外壕水深，收缩到寨墙内以炽热火力封锁解放军，直到22日只被突破一个口子。这时整编第26军从西面、第5军从东面赶赴增援，距离解放军仅有半日路程，刘邓担心陷入被动，下令撤出战斗，部队返回观城地区。 11月19日，郑州绥署即令整编第75师由东明以西渡黄河向老岸镇推进，整编第26军由安阳、汤阴向内黄推进。20日，邱清泉奉命率部自郓城沿荷泽、东明向李莲河附近集结。21日，整编第26军所属的整编第32师甫抵新庄、马兰集之线时，第104旅已在上官村为解放军击破。翌日上午邱清泉令第45师、第96师、军直属部队等分三路西越黄河。时值大雪纷飞，为国军鄄城、上官村的一败再败增添了无限哀愁，第5军将士因缺乏御寒装备，也不免显露冷缩之态，邱清泉在冰天雪地中召集官兵讲话，指出解放军装备不如国军，官兵素质不如第5军，可确能吃苦耐劳，不怕冷、不怕热、不怕风、不怕雨、不怕饥饿、不怕跑路，言毕还亲自做示范，以手捧雪洗脸，激励官兵。黄沙滚滚的黄河故道几近干固，唯有中间数丈宽的水流，已冻结成冰。邱清泉见部队有序过河，甚是高兴，不禁对一旁的副军长高吉人说：“部队顺利渡过，此去可直捣大名，收复河北河山矣！”又顺手递烟给高吉人，高平时并不吸烟，此刻也深受军长愉快心情感染，乐得接过助兴。22日中午，第45师在东，第96师协力向老岸镇方向攻击前进。固守老岸、朱集的第125旅第375团及河南保安第12团，孤军苦战已逾三昼夜，总算盼得援军。 第5军虽浩浩荡荡过了黄河，但这并不能掩盖上官村的失利，国防部在《三十五年度工作报告书》中毫不留情地批评郑州绥署：“在陇海路作战，未使各部队行动适切协调，且无战略预备队。……当刘匪主力于老岸镇、上官村围攻整47师125旅及整41师104旅时，不使第5军向鄄城渡河直攻濮阳、濮县，断匪后路，以捕歼之于战场，乃绕长垣迎击，遂使劳师无攻。嗣右翼再向匪进击时，亦以动作迟缓，致刘伯承主力反南窜鲁西，窜扰黄泛区，致陷徐州方向作战于不利之状态。” 随后第5军开始进入冀南作战。 郑州绥署不以滑县上官村的失败改变，依然坚持打通平汉线并寻找刘邓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决战的计划。整编第26、第27军及第四绥区、第五绥区各一部共九个旅（师），由滑县地区向北推进；整编第40师一个旅及暂编第3纵队作为左翼，由安阳向临漳、大名配合进攻。11月25日，第45师进至庆祖集，第96师进至大桑树，第200师由云南北上归建，分别半年之后，第200师由温暖的南国赶至天寒地冻的黄河之滨，使得第5军复又兵力大增。这时，随第5军跟进的整编第75师也已进至沙固堆附近；自沙店东进的整编第32师进抵姬屯附近。向内黄推进的整编第85师到达睿县东北一带，向内黄警戒中。 11月29日晨，王敬久命令第5军向内黄方向攻击，同时令整编第75师、整编第32师分别在两侧保持机动，随第一线进展支援进攻。解放军主力并未采取有力抵抗，仅以警戒部队迟滞接触。第96师在东面，向大公桥、清河头一线攻击前进，第200师初到战场士气高昂，向东子岸、濮阳方向长趋直进，第45师为军预备队在第96师后面跟进。30日，第200师进入濮阳，第96师克清河镇。王敬久当即调整部署，令整编第75师向右翼增加，转攻濮县；整编第32师主力接替濮阳城防，一部指向内黄策应整编第26军。第5军无后顾之忧，以原姿态继续北进，12月8日攻入清丰县城。整编第85师在整编第32师协力下，11日攻取内黄。 第5军自抗战成军以来，都在南方作战，对于白茫茫一片的北方寒冷战地尚无经验可谈。邱清泉利用部队休整的机会潜心研究，于21日订颁《冬季作战教令》及《特种地形作战教令》两种，以期所部练习实施，尽快适应华北地区作战。《冬季作战教令》对警戒搜索着重要求：步哨位置须掘只够一个容身的散兵坑，底铺四十公分稻草防寒；担任搜索前进及埋伏着必须穿着大衣风帽；便衣队不可冒失前进，不可固定在一处为百姓所知。攻击方面着重要求：不忘侦察地形，以防对方从沟道袭击；先包围后攻击的原则必须采用，不求急攻；无论在运动中或合围后，对外翼皆须派出掩护部队，严防对方增援和反包围；攻击前必先作威力搜索，明了对方位置后部署火力、兵力，以行攻击。炮兵开始攻击时，步兵应即前进，直到冲入敌阵，炮兵延伸射程。不可炮兵射击，步兵不动；对敌火战奏效后，步兵必须分组、分面、分波以分散火力发起冲锋，不可畏集一处，致遭损害；各连手榴弹投掷组，由五、六人每人带弹六至十发编成，比较列兵分散投弹为佳；轻机枪每挺须预备二人，出现伤亡时挨次递补；防御方面着重要求：到达阵地时，先用砖头在重要地点作成碉堡，同时即用高粱杆烧火烘土作工；鹿寨埋入土中再加水冻；如时间仓促，可利用房屋作碉堡，在屋的两对角掘洞作半圆碉堡，以火力消灭墙角四周死角；防御必留预备队，并先作逆袭及出击计划。 12月31日，经过休整的国军以整编第26军沿卫河西岸，整编第27军沿卫河东岸，分向大名、临漳、观城、濮县行辐射式攻势作战。第45师和第96师在炮火支援下，向王毛集、大小岳庄攻击，解放军2纵一部落暮后向东退却。此时的燕赵之地千里冰封，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出身江南的邱清泉看到这番北国风光，一时诗兴油然，赋下七律五律各一首： 冬腊初到冀南逢大雪 群山万壑水云天，回首蒸炎又十年。南望初离关百二，北征今上路三千。 风横平野鸟飞绝，雪压寒空马不前。冷暖数来应自喜，忧留筋骨铁般坚。 新正自清丰西开军次内黄逢大雪满途 慷慨入荒城，孤灯帐下明。风沙千户卷，烟树一村倾。 倦鸟艰难宿，归鸦哀怨鸣。行行问去路，大雪满征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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