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就是张辉瓒占领东固,向东在龙岗被歼灭,这次还是。
还是转林彪战记,省事。
当国军重兵云集,大举压迫而来之时,红军效法上次反围剿,收拾干净,转身就走,主动放弃了永丰、乐安、宜黄、南丰一线以南地区,如流水般向着苏区腹地退去。
这回国军可小心了,虽说赤匪一枪未放,溜得的比兔子还快,似乎被我堂堂军威给吓破了胆,但有张师长的榜样在那摆着,哪一个又敢拍着胸脯大摇大摆地往里闯?各路人马每天只行进几里或者十几里,然后就地宿营,马上抢修工事、组织防御,一切都符合规范要求,保证做到无懈可击。
中共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地盘拱手让人的。首先,坚壁清野是必须的,这不用多说,同时指挥各地的游击队赤卫队广泛展开”扰敌、堵敌、截敌、袭敌、诱敌、毒敌、捉敌、侦敌、饿敌、盲敌“十项活动。
国军初来咋到,人生地不熟,被折腾得是日夜不得安宁。白天挨冷枪、晚上受惊吓,两眼一抹黑,肚子咕咕叫。稍有风吹草动,立即如临大敌,生怕神出鬼没的赤匪悄没声地从眼皮子底下冒了出来。虽说连一场有点规模的仗也没打上,却已经身心疲惫、苦不堪言,只叹自家祖上不积德,摊上这么个要命差事。
到了5月中旬,围剿的4支主力军经过漫长的龟行,总算是相继到位了。王金玉指挥的5路军占领富田、白沙、潭头、沙溪。孙连仲指挥的26路军占领小树岭、南团、洛口。朱绍良指挥的6路军占领广昌、头陂。蔡廷锴指挥的19路军占领崇贤、方太。
这样,国军至少理论上从东西南北将红军四面合围住了,大网又一次收紧,红军无法再行避战,最后的关头即将到来。
红一方面军全体部队,包括新增的由赣南游击队升级而成的红三十五军在内,共3万余人。(比第一次反围剿还略少些,和肃反及红三军的损失有关吧。)早在4月底就已经无声无息地集中隐蔽到了龙岗、东固地区,等待着决战的来临。
一方是小心翼翼,一步三回头,跟个瞎子似的摸索着往里探,经常自己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另一方悄然隐伏,瞪大眼睛盯着对手的一举一动,不断思盘算着该如何出手。
仗还没打,国军就已输了一半。
毛伟人的目标,瞄准了5路军。
5路军是刚从湘东南被急调来参加第二次围剿的,一路上让中共游击队搅合了个够,赶到集结地气还没喘匀呢,就被指派为负责从吉安、永丰向东固、藤田方向的进攻任务。
除了原先所辖的43、47、54师外,南昌行营还将28师、77师也加入其作战序列。这样,5路军就拥有了5个师,兵力在各部中最为雄厚。现在,除了77师仍在吉安维护后方外,其余都已经出动,正步步向前推进。
进占富田,距离东固红军咫尺之遥的正是28师,师长还是那位公秉藩。
上一回,有张辉瓒舍身挡刀,争抢着为他当了替死鬼。这一回,公秉藩将再度书写神奇,告诉世人,奇迹是完全可以重复的。
毛伟人这回是玩了一步险棋,令红军全体人马潜伏在东固地区,其北、西、南三面全是国军,相距也不过30、40里路,就像藏匿在一张张大的虎口里面,一旦行踪暴露,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这叫做钻牛角尖。
好在这一带高山连绵、丛林密布,红军又实行了极为严格的管制措施,竟然待了将近一个月,国军每天都瞪大眼睛在搜寻赤匪主力,包括出动飞机侦察,愣是就没能发现哪怕一点的蛛丝马迹。
但是红军集拢在如此狭小区域,生活自然艰辛无比。柴米油盐的供应全成问题。搞到后来,只能上山挖野菜,下水抓鱼捉泥鳅来补充。可是数万人呢,这也不顶事啊。时间一长,谁都受不了了。
朱老总发挥出改行进入政工界的潜质,教育同志们:别急,只要打出去,天天白面大米饭管够。
但国军沉稳着呢。预定目标5路军的28、47师就是不肯从富田等地出来溜达溜达,把防御工事修的坚固无比,搞得像是打算在此安家落户似的。
毛伟人思前想后,还是忍住了,打不得啊,若要贸然进攻,绝对就是一场灾难。
其实国军的日子同样难熬。只要想想,天天都有几十万张嘴巴吵着你要吃要喝,这是个多么恐怖的画面啊。在苏区找粮食,难度不下于发现一座金矿。只能从后方往前运,还时不时地要被游击队吃豆腐。哪天断了炊,那可不是流浪的饥民,全是拿枪的丘八,不定就生出什么事来呢。
何部长在南昌也是着急上火:让你们稳扎稳打,不是让你们龟缩不前。劳师糜饷、耗费巨大,却连赤匪的影子没都摸着,怎么跟上头交待?赶紧给我动起来,国民会议马上就要在伟大首都召开了,咱要没点表示,校长他老人家会不高兴地。
于是,严令28师、47师,克日拿下东固,树各路先声,向大会献礼,预祝那什么隆重召开,胜利闭幕。
国军一直固执地认定:赤匪嘛,没文化,没学识,土的掉渣,不注重仪表,把枪扔了不用化妆直接就是叫花子样,除了会偷鸡摸狗拼老命外,其他什么都拿不出手,压根就上不了台面。
好嘛,都到在战场上了,国军相互间的电台联络全是用明码,省去了译电的麻烦,简单明了,好轻松哦。
他们真的不知道,张辉瓒谭道源两位合格的运输队长,早就把电台以及专业人员一条龙地给红军送去了?还当赤匪玩不了高科技?
尽管肃反时候,凡事识字的有点文化墨水的首先就成为敌特嫌疑,但是无线电,这个在作战时起着决定性的玩意,毛伟人绝对上心,把俘获的专业人员当成宝贝,动员其加入红军,待遇一律从优,比普通士兵可高得多了。
谁叫他们都是不可替代的人才呢。
红军早已建立了自己的电台,全面监听国军电讯联络。这次围剿中,国军几乎是敲锣打鼓在行进,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一举一动尽在红军的监控之中。
国军此战,焉能不败?
5月14日,毛伟人的眉头开了,苦苦寻觅的战机终于到来。
28师在和吉安后方留守处联系的时候,顺便也明确无误地告诉了红军:16日晨,出发去东固。
当天,毛伟人做出如下部署:
红三军团、红三十五军左翼出击,从19路军的眼皮子底下迂回富田,断敌退路。红三军、红四军(+64师)为中路,进击28师、47师。红十二军在右翼,牵制位于潭头、白沙的5路军43师。
早就在磨拳搽掌,等得极不耐烦的红军将士们这回开心了,等到交代完毕,各部相继出发。
决定红军命运的第一场战斗就要打响了。
5月16日晨,本着诚信经营、童叟无欺的原则,国军按时由驻地开拔。28师从固陂、47师1个旅从富田,兵分两路,准备合击40里外的东固。
一入山区,公秉藩的心就悬在半空了。手下2个旅,4个团,1万多人马,顺着崎岖险窄的山道缓慢行进,队伍拖拖拉拉地延伸出10多里地,自然不过地排出了一字长蛇阵,这绝对是个标准的挨揍阵势。
好在先前无论是从天上还是地下都反复侦察过了,得到一个确实的信息:此处无赤匪。这多少给了公秉藩些许安慰,心中存了几分侥幸。
可凡事总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一回又岂能列外?
黄公略带领红三军,连夜抄小路急进,抢先埋伏在中洞村南侧的山岭上。这是其必经之地,公秉藩他又往哪里逃去?
中午时分,国军正走的气喘不已的时候,突然间枪声大作,跟着手榴弹就接二连三地从旁边上山上照着自己脑袋顶就砸了下来。火光闪现、硝烟弥漫中,毫无防备的国军被打了个蒙头转向,顿时处在了一片混乱之中。
没给国军组织防御的空当,黄公略一声令下,红三军全体将士齐声呐喊,从山上猛冲下来,直接把国军斩成数段,开始白刃拼杀。
国军当然不会束手就擒,毕竟手中拿的不是烧火棍,怎么着也得比划几下,但是又能顶什么用?一开局就陷入了无以复加的被动中,结果也是可想而知,28师土崩瓦解,再也不复存在。
包括公师长以下4000余人光荣地做了战俘,另外送上枪支弹药无数,最有价值的当然是一台崭新的100W大功率电台。承蒙他老兄厚增,从此中央苏区就能和上海党中央以及其他苏区联络上了。
公师长毕竟聪明,早早换好了士兵服,面对红军的盘查,他镇定自若、展现了出色的演技,以营部书记官的身份从容过关,毫发无损地扬长而去。
临走还不落空呢,捞了一块银元,也算是从万恶的赤匪手里夺回了一点损失。
当红三军痛击28师的时候,距此以北10里外的红四军正在经历着一场激烈无比的血战。
红四军晚到一步,47师王冠英旅抢占了九寸岭、观音崖2个险要隘口,并且立即开挖工事,准备作战。
小林哥原来设想的伏击战算是泡汤了,只好把心一横,马上下令:趁敌立足未稳,立即进攻。
国军居高临下,凭险固守。红军只能正面仰攻,一手拖枪,一手攀着石块、茅草向上爬,其艰难可想而知。几次进攻都被打了下来,伤亡极为惨重。
担任主攻的红12师35团打红了眼,竟在己方迫击炮正开火轰击情况下,由团长罗占云、政委刘亚楼带头不顾一切地冲上了敌军阵地。
47师可没象28师那样被一闷棍打晕,立即向红军展开反击。双方刺刀滴血、杀作一团,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紧急关头,红四军各师团级干部全体压上,有进无退。小林哥也不例外,以军长之尊和政委罗荣桓同上到第一线,冒着枪林弹雨指挥作战。
激战中,红11师政委罗长子突然满面是血,昏死在地。一发子弹从面颊上穿进,再从嘴里穿出,然后就飞得无影无踪了。
罗长子昏迷了几天几夜才醒过来,算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也只能说他真叫命大,只差一点就算交代了。
红四军最终凭籍着无比的勇气压垮了敌人,47师这个旅越打越支撑不住,到后来从步步后退演变成竞相溃逃的局面。
小林哥虽然打赢了这一仗,但比起人家黄公略那种痛快淋漓来,明显就要相形见拙了。一向争强好胜、以骁勇善战自诩的他肯定是很不满意,也绝不服气、绝不甘心的。
这仅仅是初战,国军从西到东,排列在起来的一支支人马多了去呢,仗还有的打。
在接下来的700里横扫中,小林哥终于虎躯大震,率领红四军狂飙突进,势不可挡,向所有人演示了什么叫做红军第一战将。
红三、红四军双双告捷的同时,彭大将军率领他的红三军团神不知鬼不觉地插向敌后,于16日中午首先攻占固陂,当天午夜,就开始进攻富田。
富田还有47师的另1个旅,勉强支撑到17日凌晨,红军大队人马就源源不断开了过来。这回小林哥算是发了狠,红四军最先杀到,协同三军团两下夹击。
国军觉得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够意思了,完全尽到了坚守阵地的职责,于是宣布崩溃,大部非死即降,小部撒开两腿飞逃向北边40里外的水南镇去也。
17日,红军主力在富田集中后,做了个右急旋,开始由西向东,一路横扫。
这个时候,因为老蒋扣押胡汉民,引发了宁粤对立,身为粤系的十九路军心里老大不痛快,非但没有继续进军,反而自作主张地撤回兴国,随后又全军开向赣州。
十九路军一走,红军左翼威胁完全解除,再无后顾之忧,可以开放手脚大干一场了。
47师残部逃到水南,一口气缓过来,自然要向驻守于此的43师1个团传授一下经验教训,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这些还没和红军照上面的弟兄:赤匪人多势众、凶悍绝伦,可是惹不得啊。剿共管咱们个屁事,先保住小命最要紧,能逃赶紧逃,慢一步就完了,都好自为之吧。
守军看着对方那种惊恐像,听到这等可怕的言语,吓得是两眼发直、面色煞白,小心肝扑通通乱跳,只会念叨两个字了:逃命、逃命、逃命。
第二天,红三,红四军就杀上门来,水南国军三十六计、逃为上计,呼啦一下全跑了。本想到潇龙河北岸去,哪知道先前搭好的浮桥叫天杀的游击队给拆了,没奈何,又转身朝东,往30里外的白沙镇狂奔,忙得是一塌糊涂。
一到白沙镇,嗬,真是热闹啊,原来43师也都到在这里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看看吧,到处是国军战士,人声鼎沸、战马嘶鸣,刺刀闪烁寒光,枪支化成树林,好有安全感哦。
43师师长郭宗华,那也是妙人一个。16日,他奉命也率部从潭头镇出发了,准备配合28、47师一同进攻东固来着。
半路上正碰上红十二军的阻截,郭师长立即下令停止前进,就地开挖工事,是做防守打算了。以后2天,忍受着兵力薄弱的12军36师日夜骚扰,死活就是不肯挪动一步,听凭自己的友军被人围殴致死。到了18日,感觉那2个师已经死得挺挺了,自己是有心相救,却又无力回天,实在是帮不上忙,你们只能自己怨命不好吧。
当天夜里,郭师长果断下令:撤回白沙。
国军跑得快,红军追得更快。19日,红三军团和红四军双双赶到白沙。彭大将军指挥三军团向镇外国军高地发起猛攻。国军步步为营的时候,每到一地就构建阵地,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开始43师表现还不错,依托工事,拼命挡住了三军团。
小林哥带着红四军,直接绕向侧后,先将白沙通往永丰大路给卡死了,随即就从后进攻。
前后夹攻,43师哪里吃得消这份款待?战至下午,全军溃散。除了郭师长等少数人逃出生天外,其余的都留在这了。
红军马不停蹄,刀锋又转向东面50里的藤田镇,那里驻扎着国军54师。
54师长郝梦龄闻听西面友军接连被歼灭,红十二军已占南面的沙溪镇,自己处在了钳形夹击之中,要多危险有多危险,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算是见机快的,全师掉头,飞逃而去,虽然狼狈了些,到底是毫发无伤。
一个个惨败失利的坏消息,如同瘟疫一般迅速传染了全体国军部队。从江西吉安到福建建宁。七百里的战线上空放着十几万大军,却是个个谈共色变,闻赤胆寒,全成了一幅怂样。
多米诺骨牌一张接着一张地倒下,才三万多的红军,完全就是打疯了,简直到了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地步。
下一个刀下之鬼,又将是谁?
就这短短的几天,五路军除了那个77师熟门熟路地在吉安习惯性地打酱油外,其他3个师给打垮,1个师给吓跑,整支部队算是彻底报销。
红军挟连胜之势,继续东进,迎面撞上了二十六路军。
二十六路军原是冯倒戈的西北军,中原战罢,让老蒋收入帐下,奔在山东济宁整编。二次围剿,老蒋一声令下,千里迢迢地给赶到江西来了。
那些见惯北方大平原的西北汉子一进到山区,顿时眼花缭乱、脑袋发晕,一时半会连北都找不着了。总指挥孙连仲愁眉苦脸,直嗟牙花子。怎奈上命难违,自己又是降将,畏缩不前那是犯了大忌,只得把骑4师留在抚州维护后方安全,自己硬着头皮,率其余的25、27师,分从宜黄、乐安南下。
5月20日晚,左侧的27师到了南团村,原打算按计划进攻小布镇,忽然接到命令:位于藤田的54师遭赤匪围攻,迅速增援。
师长高树勋真不含糊,丝毫没受到见死不救这种国军优良传统的影响,立即改变行军路线,黑灯瞎火地就向西边一头扎了过去。
他又哪里晓得,人家54师早就跑的没影了,压根就用不着旁人瞎操心。这倒好,高树勋争着给郝梦龄当了替死鬼,生生把自己个给搭了进去。
21日中午,红三军团先锋6师追到中村,正遇上刚到此地的27师先头81旅,双方顿时交上火了。
次日凌晨3时,彭大将军指挥红三军团主力由石马镇出发,于6时开始向中村正面发起进攻。
西北军向来以吃苦耐劳、敢打敢拼著称,这点倒正和红军有几分相似。都是穷得叮当响的部队,也只能如此啊。
虽说中村没有预先构筑的阵地,但81旅官兵抢占村北制高点,拼命顽抗。彭大将军连续发起9次冲锋,全给打了下来。战况异常激烈。
这时,小林哥指挥红四军迂回到了村南,再一次和三军团上演起前后夹击的好戏。81旅同样也扛不住,战到下午1时,全旅溃败,连旅长王恩布也加入到了长长的俘虏队伍行列之中。
正在宜黄的孙连仲闻知败迅,倒吸一口冷气:整整1个旅啊,3000多号人,就这么会功夫,说没就没了?拢共该几个旅啊,照这速度,自己当孤家寡人那是指日可待啊。赶紧止损吧,这单买卖是做不下去了。
27师另1个旅,25师全部放弃了南团、东韶、洛口,集体掉头向北逃去,把道路全让了出来。前面就是朱绍良的六路军,那是老蒋嫡系,使劲打去吧。
孙连仲聪明,朱绍良更精。眼瞅着赤匪势不可挡,姓孙的简直就是下三滥,太没战场道德了,这不是把祸水全引到我这里来了吗?实在是该上军事法庭。哼,你,你敢临阵脱逃,我,我就敢闻风而逃。
5月23日,红军还远在百里外的中村作短暂休整,朱绍良就心急火燎地开始撤兵。8师、24师全都顺利脱离险境,到达安全地域。官兵们盛赞总指挥决策高明, 真乃当世名将也。
唯独5师,给安排留下来看守广昌。弟兄们站在孤城城楼上,踮着脚眼巴巴望见其他人兴高采烈、呼啸北去,心里这个悲催啊,恨政府腐败、怨社会不公,怪自己老爸没姓李、恼郭MM喝人血养得膘肥体壮。
什么都晚了。5月27日,小林哥横枪跃马,率领红四军一阵风似的杀到了广昌城下。
27日拂晓,小林哥指挥红四军开始进攻。
相比诸如中洞、水南、白沙、中村那些个村镇,广昌是县城,那可是大城市啊。5师师长胡祖玉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学他的顶头上司朱绍良来个脚底抹油。要是敢跑,弄不好就得替朱总指挥背黑锅,变成替罪羊受军法审判,万般无奈也只能卷起袖子跟赤匪拼命了。
广昌的阵地自然要坚固得多了,国军坚持了很长时间,足足有一天呢,这才渐呈不支之势。胡祖玉急的直上火,一个劲地发电求援。可惜,就是把发报机电键敲烂了都没用,红三军已经插到广昌以北的甘竹镇,将国军南下通道给切断了。
其实,就算道路通畅又怎么样?人人恨不得跑得越远越好,傻瓜才转回来送死呢。放心,国军里什么人都有,就没傻瓜。
雪上加霜的事又发生了。这胡祖玉还真算是个称职的师长,顾不得阵地上弹如雨下,亲自上前督战,突然胸口挨了一枪,顿时人事不省。
国军原本就越打越是士气低落,早就无心恋战了,得此良机,哪里还能错过?立即抢了已陷入昏迷状态的师长大人,乘着黑夜的掩护,弃城而逃。
这胡师长命就没罗长子好。人家可是连加长版的棺材都定做好了,居然起死回生,一直到后来当上开国大将。胡师长却没能挺得住,送到南昌医院,苦苦挣扎一个星期,终究宣告不治。
小林哥攻占一座县城,拔得头筹。彭大将军自然也不甘落于人后,5月29日,带着三军团和红十二军再度向东进击,直接跨省,杀向福建建宁,那也是县城。
建宁守军是56师。这些日子,诸路友军被打得鸡飞狗跳,争先口后地逃命,他们倒清闲得很,跟上次围剿一样,躲在后面优哉游哉地看热闹,日子过得爽歪歪。
却不知出来混,早晚都得还。当今非比昔日,这个后方也太平不了了。
31日,彭大将军抵达建宁,立即进攻。一天激战,56师被打得溃不成军。师长刘和鼎拱手让出建宁城,带着少数亲信狂奔而去。
国军千辛万苦运送来了大量的兵员装备后,分别退到了赣州、泰和、吉安、吉水、永丰、乐安、宜黄、南丰等地,转入防御状态,硬是连一口热茶都没喝,连一收条都没要啊。
至此,红军痛快淋漓地打破了第二次围剿。
七百里驱十五日,横扫千军如卷席。如此惊世骇俗的战绩,足以把项英、任弼时等一帮军事外行们看得目瞪口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毛伟人以“前方军情瞬息万变、事事请示,就会贻误战机,很可能要跑到四川去”为由,理直气壮地要求恢复总前委,获取自主权,项英还能找出不同意的理由吗?只能点头答应。
毛伟人打了胜仗,又官复原职,重新出任总前委书记,真是心花怒放。
他似乎过于高兴了,却没料想到生了一肚子闷气的老蒋这么快就赶过来找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