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评：这个进展提振了世界对WTO的信心

-2024-02/2807:52

在阿布扎比举行的世界贸易组织（WTO）第13届部长级会议2月27日传来一个好消息，简化服务贸易许可流程的新规则正式获得通过，新规适用于中国、美国和欧盟等此前已经签署《服务贸易国内规制参考文件》的70多个成员，将减少相关企业面临的程序障碍，每年可以为全球服贸省下1270亿美元的成本。这是WTO自创立以来在服务贸易方面取得的重大成果，也有助于提振WTO谈判及改革的士气和信心。

服务业在当今世界经济的版图中举足轻重，创造了1/3以上的全球GDP，吸收了全球2/3以上的外国直接投资，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了将近2/3的就业机会，在发达国家中创造了4/5的就业岗位。服务业还深刻改变着制造业，如今一项高附加值的工业产品，其中嵌入的设计、研发、知识产权以及物流、快递、分销等都依托于高质量服务业，可以说，国际贸易中产品的竞争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服务的质量和效果。

一方面，服务业对全球经济如此重要，意味着各国通过协商开放服务业市场来实现合作共赢是最优路径；另一方面，服务业又是壁垒严重的领域，其在国际上的自由化、便利化程度远远落后于货物贸易。由于种种原因，围绕服务贸易的磋商一直是WTO框架内的难点。当然，越难谈，说明越有必要谈，服务贸易壁垒导致的高成本，已经给全球各国的利益造成普遍损害。只有通过多边合作打破壁垒才能突破僵局。

服务贸易规则谈判磋商在WTO内已经迁延多年。在此次部长级会议召开前，甚至几乎没有舆论预测新规则能获得通过。欧盟贸易专员东布罗夫斯基斯在新规通过后也承认，磋商“过程并不容易”，新规则面临两个WTO成员国的反对，但各方本着“互相妥协让步的精神”，最终清除了障碍。应该说，过程的曲折与结果的顺利达成并不矛盾，一个经过充分协商协调达成的规则，才是既符合多边主义精神，又能平衡和照顾各方利益，从而保证全面和持久的规则。

这一成果也是WTO的胜利。此前，个别大国不断攻击WTO所谓“效率低下”，威胁退出WTO，阻挠WTO上诉机构法官遴选，说白了就是嫌弃WTO成员间协商一致的原则妨碍它搞大国霸权的“一言堂”。这番折腾给WTO和世界贸易正常秩序带来的负面影响不可低估。

WTO这次会议还没开，一些西方舆论就赶着给下结论了，它们认为，在地缘政治和经济日益分裂的背景下，此次WTO会议难以达成什么成果。个别大国还将责任推到中国头上，抹黑中国是“国际贸易体系的最大挑战”。凭空制造一个危机，再把产生这个危机的责任推给中国，这在西方已经成为一种套路。然而事实证明，以所谓“效率低下”拒绝WTO框架内合作的理由不成立，中国更不是阻碍WTO议程的因素，恰恰相反，作为世界第一大货物贸易出口国、第三大服务贸易出口国，任何一项WTO议程若没有中国的积极参与是不可能获得圆满通过的。

同时也需要看到，服贸新规并不是这次WTO会议的主要议程目标，新规的生效也只是构建更加公正、透明且高效的全球服贸环境的第一步，未来还有很多硬骨头要啃。有澳媒评论称，WTO正奔赴“一场值得去打的仗”，但大多数主要成员都会带着自己的议程和利益来开会，导致“谈判往往进展缓慢，结果是最低共识”。要打破这一魔咒，当然需要通过改革使得WTO的机制日趋合理，但也更需要各国弥合分歧、凝聚共识、携手共进作为基础和推力。

在本次部长级会议期间，WTO迎来了科摩罗和东帝汶两个新成员，备受关注的《渔业补贴协定》也获得了越来越多国家的接受，都是可喜的消息。世界经济开放则兴，封闭则衰。维护来之不易的自由贸易和多边贸易体制需要全球共同努力，等到回过头来一定会发现，世界贸易的发展，是一个波浪式前进、螺旋式上升的过程，不会因山阻水隔而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