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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黑木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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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观察:习近平能率先建成“东亚命运共同体”吗
送交者:  2018年11月22日21:12:15 于 [世界军事论坛] 发送悄悄话

导语 2018年20国集团(G20)峰会当地时间11月30日将在阿根廷举行。在中美对抗加剧的国际政治经济大背景下,本次峰会吸引了媒体舆论的目光。特别是在会议期间,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中美贸易战爆发后首次与美国总统特朗普面对面举行会晤更是引发关注。

多维记者注意到,在近一段时间以来,中国与其周边国家的外交关系,尤其是与其传统战略竞争对手日本的关系发生明显的改善,以巨大经济体量和强有力经济手段为依托,中国正在通过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的手段加速重构地区政治经济格局。在日前举行的东亚合作领导人系列会议上,可以看到北京正在首先努力实践形成其最高领导人习近平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政治理念的缩小版——“东亚命运共同体”。

整合东亚的政治经济对于中国获得宝贵的战略空间和实现近代以来夙愿的崛起有着重要的政治意义和现实价值。那么,北京能否顺利实践习近平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政治理念?先行实践“东亚命运共同体”的路上,中国还有多少困难需面对?东亚政治经济局势是否会像中国希望的方向转变?就这些问题,多维记者专访了日本时事观察人士中泽禾襄。

多维

近期,国际局势,特别是中美关系和东亚地区局势出现了一些变化,美国总统特朗普与中国最高领导人习近平举行了电话会谈,就缓和当前中美对抗的局势形成了一些共识,同时,习近平还在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上讲话,隔空牵制美国贸易保护主义政策,与访问新加坡谈及中美关系的中国国家副主席王岐山形成呼应。从近期中国的外交局势来看,在特朗普孤立主义的影响下,中国似乎正加速实践其领导人习近平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政治理念,从近期中国与东亚国家关系变化来看,与在非洲地区战略类似,中国似乎在东亚地区正加速实践“东亚命运共同体”的政治理念,对此,您有何看法?

中泽

习近平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概念是中国综合国力上升,改革传统国际治理模式,以期有利于中国自身发展的外交新理念,这一做法从美国处在奥巴马政府时期,中国便开始摸索和实践“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具体操作做法,而在美国进入特朗普政府时期,中共十九大之后,通过5年多的具体实践,非常明显北京已经初步形成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具体操作模式和思路。

美国特朗普政府的孤立主义从某种意义上给了中国更多参与国际事务的机会,也让中国有了具体实践“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绝佳时机。的确,近期,中国在东亚地区频频的外交动作可以看出其对于形成“东亚命运共同体”的一种期待,这些做法会推动全球治理变革向着中国期望的方向发展,也将非常有利于中国的国家战略利益。

所谓“东亚命运共同体”实则是习近平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东亚版”,缩小版,中国的这种外交努力与实践对于落地习近平的执政理念有着重要意义。而且,中国似乎运气非常好,美国的收缩为中国留下了非常大的发挥空间,并且伴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不断上升,北京在操作的过程中也会出现更多的选项。这些对于北京来说是富有正面意义的,但在谈论有利的时候,中国同样也面临着很多的挑战与不确定,这些也是不能被忽视的。

多维

提起挑战与不确定,中国其实有很多。长期以来,中国周边的安全形势十分复杂,这其中不仅仅有美国的身影,更有传统地区大国在历史与当下的延续性冲突,中国在失去地区霸主地位的100多年后,在21世纪重新崛起,这些也挑动着中国周边国家的神经。于是,接近、猜忌、背离、犹豫……周边国家对华情感日渐复杂化,在这种状况下,您认为中国主导促成“东亚命运共同体”或者类似的外交局面有多大可能,当然还需要突破哪些难关。

中泽

21世纪不可逆的一大历史事件就是中国崛起,中国随着综合国力的提升伴随而来的就是国际地位和国际话语权的上升。这一点,在上千年时间在中国朝贡体系下生存的东亚以及东南亚国家有着天然的认知。当然,今天习近平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远远不是古代中国朝贡体系那么简单的政治战略。

在崛起的过程中,中国希望对当前国际关系中的美国霸权成为进行渐进式削弱,强化自身主导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关键在于中国是否有能力担负起相应的国际义务,中国在互利共赢的旗帜下提出一带一路,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概念,让相对实力弱小的国家更容易接受,这种战略思路是合理的,但问题在于具体实施,与一带一路类似,人类命运共同体实质是更高层级的政治与经济的融合发展战略。中国今天的发展水平,无论是政治层面还是经济层面,都已经有付诸实行的资本,但同样也更存在阻碍实行的很多负面因素。这种负面因素可以从中国内外两方面来进行分析。

多维

中国目前处于改革开放的攻坚时期,内部问题有很多,特别是政治改革层面。

中泽

正是如此。中国实施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内部问题可以分为政治和经济两大类。先从政治改革说起。中国唯一的执政党中共在进入习近平领导的时期后明显强化的个人权力,尽管中共高层在多个会议上不断强调依法治国,但在习近平个人权力加强的政治背景下,中共转型依法治国的进程无疑将受到很大的影响,以往人治的政治色彩不但没有被淡化,想法会被中共各级地方政府强化,即使习近平强化权力的目的在于重整中共涣散的官僚队伍,但这种做法难免被各级效法,使得习近平提出的依法治国理念再次在中共各级官僚组织层面上被彻底淡化。这也是习近平面临的一大困难。

而习近平的权力承袭也将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从历史上看,强势领导人结束领导后,必将在权力交替的过程中引发政治震荡。在毛泽东之后,中共内部经历了40年的“权力”分裂,在进入习近平时期重新归于一统,这是中共一党制政治制度引向的历史必然。但时代变迁,习近平时代的中国面临的国际环境和历史任务与毛泽东时代完全不同,中国建立一套有利于中国的稳定国际治理模式更需要国内政治,尤其是权力传承的稳定,但中共能否做到这一点确实令人担忧,我们可以考虑后习近平时代中共是否又将面临一个权力分裂的40年,而如果中国在习近平时期顺利建立了新的国际治理模式,后任中国领导人是否有能力维护这种模式或者说是否有意愿维护其前任建立的模式都是非常不确定的。

中国的改革并未解除降低权力交替和继承过程中带来的政治震荡风险,中国建立由自身主导的国际新秩序首先需要的是更健全的和更透明的内部权力更迭机制,这是中国是否能够拥有建立把控由自身建立的稳定国际新秩序——人类命运共同体能力的关键,这也是中共转型为现代政党,实现其长期合法执政需要越过的重要关口。

习近平体制长期化确实有利于推进当下中国出现停滞的经济领域各项改革进程,但毫无疑问,这也阻碍了中国政治现代化进程,并且带来了政治上的不稳定。中国如何在非民主的一党体制下保持内部长期政治稳定?这是中国不能回避的历史考验。也是作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出国和建设国的中国想要扛起引领世界的旗帜之前必须对世界作出令人信服回答的问题。

多维

您提到的政治稳定性是存在于所有非民主国家的共同问题,但中国近年来的至少在表面上维持了政治稳定,特别是政策的连续性。这也不能不说这是非民主国家中国与其他非民主国家的很大的区别。

中泽

中共的体制确实比起其他更为专制的或推崇强人政治的国家确实有其优势,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共解决了所有专制政权面临的稳定的权力更迭的问题。相反,我想中共更应该利用现在这种比较性优势推动政治改革,建立更为稳定权力。

习近平强调的依法治国理念应该被不打折扣的彻底贯彻。习近平取得了绝对权力后,其实对于中共来说,更是一个能够进入到高效建立起法治国家的时期,一切取决于中共高层是否真的有这样的决心,从目前来看,中国距离这种法治国家依然有很大的距离,习近平集中权力带来对中国改革的影响依然需要历史的验证。

多维

经济领域,中国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困难又是什么?

中泽

从今天的中国经济结构看,西方发达经济体在战后建立的国际经济秩序没有发生根本性动摇,中国所处的国际产业链位置依然主要存在于中下游,即使目前中国加速实现经济转型升级,依然需要时日。同时,美国特朗普政府指责中国贸易补贴和知识产权领域的问题其实也是困扰中国经济升级的长期问题,这不仅是涉及中国中央政府推行的改革,更是“损伤”中国数量庞大的地方政府相当程度利益的一场革命。

即使习近平获得了目前的强大权力,其推动这样一场经济革命也必将困难重重,何况中国目前外部环境相比中共的江泽民和胡锦涛时期恶化尤为明显。与习近平推出的由中国主导的巨大经济圈构想“一带一路”一样,世界诸国无法安心将“人类命运共同体”在经济领域的推进交给本身存在巨大不公正和严重失衡的中国。

总而言之,目下,中国在从内部来看在政治和经济两个层面都存在着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巨大障碍,因此,中国尽管处于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高位,但依然面临复杂的发展局面,习近平的政治理念人类命运共同体如何获取内部支撑依然是中国崛起中的一大课题。

多维

从外部而言,中国似乎已经付诸实践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地区缩小版“东亚命运共同体”又将面临什么样困境,而这北京正在进行中的对习近平外交理念的实践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中泽

不论是面向全球的人类命运共同体还是符合东亚地区特点的“东亚命运共同体”,中国在国际环境下实践新外交战略的过程中,首先无法避免的是与美国的碰撞。这一点已经从中美贸易战的发生和发展中能够看出。

美国方面,从当下特朗普政府发起的中美贸易战,到奥巴马政府时期的重返亚太战略,还是从美国近期频频执行的南中国海自由航行行动,到台海政策及美日同盟,美国遏制中国的全球战略没有发生任何动摇。同时,中国一直被排除在经济体系之外,美国利用了中国的人口红利和庞大的市场,为美国在低端经济层面降低了成本,其本质也提升了美国甚至西方世界民众生活的整体水平,而在高技术方面,美国一直奉行着对中国封锁的政策。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中国在东亚地区实践有利于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变革的“东亚命运共同体”建设首先面对的就是强大的守成大国美国。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东亚命运共同体概念自身也有非常隐蔽的排除美国的政治倾向,这也是美利坚合众国政府所无法接受的。

首先,东亚国家与美国之间的关系都将成为中国在这一地区推行东亚命运共同体的障碍。尤其是美国传统盟国与中国之间的关系,日本、韩国、菲律宾这些都与美国存在军事安全同盟协议甚至有美国直接驻军的国家对于接近中国,尤其在政治层面上接近中国始终抱有复杂的态度,如日本,与自上世纪七十年代与中国重新实现邦交正常化后,长期对华处于政冷经热的状态。这种现象背后的本质,就是日美同盟关系对日本政策造成的影响。

地处远东的东亚地区是美国全球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建立起的国际政治体系框架下,作为守成大国的美国必然会与新兴大国中国展开激烈的博弈,这也将是历史的必然。

多维

当前中国激烈的贸易战对抗,甚至是诱发所谓“中美新冷战”。中国在东亚地区强化东亚命运共同体建设也能够缓和来自世界霸主美国的压力。

中泽

在包括东亚地区在内的全球范围内发生的中美较量,也是中国目前实现历史突破的组成部分。而且,观察中美对抗需要放在更长的、更为宏观的历史视野下来进行观察。中国在东亚地区的铺开其最终将面对美国的本质是北京必须意识到的。东亚地区有与中国之间复杂的历史勾连,也有近代以来被西方打破传统的历史迷茫。

其实,美国作为全球霸主的地位在今天看来虽然遭到一定程度的削弱,但依然是不可撼动。但美国也必须看到中国崛起需要一定的战略空间,美国一味封堵和遏制是无法改变这种历史进程的。但问题在于,当前中国的战略空间扩张的幅度究竟在什么范围内才是合理的区间,东亚命运共同体和更大的人类命运共同体面临的美国挑战的一部分亦来自于这种中国内在的迷惑。

多维

除了美国,亚洲国家,尤其是地区传统大国的在中国实践东亚命运共同体的过程中会有什么样的想法,这些想法会给中国造成何种困扰。

中泽

现在广义上的东亚地区传统大国包括日本、印度、东盟,另外还有积极参与东亚事物的俄罗斯以及对东亚地区稳定造成深远影响的朝鲜半岛上的两个国家。

我们先说日本,日本作为目前亚洲经济最发达的发达国家,唯一的西方7国成员,与中国争夺地区主导权战略思路并没有发生变化,即使在首相安倍晋三推动中日关系回归正常轨道的今天,这种思路依然影响着日本对中国的一系列战略决策。众所周知,日本在经济可持续性发展上面临巨大困难,中国活跃的市场已经成为日本发展经济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

因此,目前,日本愿意与中国积极展开合作与对话,尤其在经济层面上,遗憾的是这种合作对于解决中日之间面临的一些根本性矛盾并没有任何作用,这些矛盾只是再一次被暂时搁置起来。譬如钓鱼岛、东海划界等领土领海争端,比如南海自由航行问题和中国对南海提出的几乎包含全域的领海诉求,日本无法在这些领域做出任何支持中国的政治承诺。

中国通过一带一路和缓和对日关系,推进东亚命运共同体的建设在日本很多政治人士的严重不过是中国在日美之间打入楔子,动摇日本同盟的战略而已。从这种看法来讲,日本与中国之间的政治互信依然很低,日本依然在很多场合下指责中国的军力不透明和中国对外带有“霸权性质的扩张”,同时,继续在意识形态领域指责中国领导习近平强化权力让中国更为专制,对于全球自由民主造成威胁。这些言论无疑也加剧了北京的猜忌,因此,即使表面上当前中日进展不错,日本也将必将在习近平推动中国实践东亚命运共同体的过程中为其制造障碍。

多维

日本依赖中国市场,即使在经济层面上接近,两国毕竟在政治问题上同床异梦。

中泽

是的。再谈东盟,中国与东盟国家推进合作已经不是新闻。事实上,中国在东盟内部的影响始终处于一种局限状态。尤其在南海问题上,与中国有着传统友好关系的柬埔寨等国支持中国立场,但南海当事国的越南、菲律宾等国就难以对中国产生任何好感,这里提一下菲律宾,当前的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Rodrigo Duterte)奉行比其前任菲前总统阿基诺三世(Benigno Simeon Cojuangco Aquino III)更友华的政策,但可以发现,这种友华依然是停留在经济合作为基础的层面上,中菲之间涉及领土争端和安全领域等问题依然被搁置。习近平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在中国与东盟合作上依然没有实现本质上的突破——即东盟国家对于中国的猜疑,其实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中印和中俄之间。

中国与印度在边境地区的领土争端仍看不到前路,同时,印度为中国的政治敌人达赖喇嘛提供政治庇护也让北京始终感到愤怒。而似乎与俄罗斯的高度战略信任关系可以让中国感到满意,但相信习近平会清楚的认识到普京的危险系数以及这个矗立于中国北方的巨大传统核军事强国在北京谋求崛起的路上会为中国带来何种威胁,仅从武器出口角度来看,目前高度依赖俄式装备的中国军队在引进最先进俄式武器的谈判中所遭遇的波折和痛苦相信中国军方高层将最有发言权。

多维

那么北京整合形成东亚命运共同体的前景从这些困难来看似乎也是路漫漫,在很短的历史时期内难以形成。

中泽

即使当前面临的形势悲观,但习近平提出的方向我个人相信并没有错。中国正处于全方位转型的历史时期,这一点也体现在其外交领域。中国努力构建以个属于自己的世纪的做法符合一个上升大国急需制定的战略,符合中国当前发展现状以及其未来的发展要求。

同时,我们应该看到中国有意提升升级自身外交战略的正面意义,以及世界在美国建立的国际秩序下实现国际治理改革的中国作用。我认为,当前,中国需要做的是坚持并不断调整完善习近平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治理理念,同时,在东亚地区等一些有利于中国铺开实践这一理念的地区进行经验的积累。中国在注重自身外交理念建设的过程中,其实也是能够更深刻理解东亚周边诸国感觉的过程,这会让中国避免陷入历史上大国经常陷入的霸权主义、沙文主义等负面状态之中。

多维

面对实践困境,在本次APEC领导人会议上,习近平及其团队又会做出什么样的政治选择呢?

中泽

提到本次APEC,我认为中国的运气非常好,在美国收缩以及中美冲突到了一个关键临界点的时刻,东亚峰会、APEC这种多边外交平台会议密集举行给了中国发挥的空间,无论各国自身有何心思,只要其追求本国利益,就会对中国的理念予以回应,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世界最活跃市场的利益是任何国家都不能,也不想放弃的诱惑。特朗普的缺席也为中国打开与这些国家形成新的互动局面创造了良好的氛围与机会。毋庸置疑,美国正在让全世界感到疑虑和不安,一个前进方向不明确的美国留给东亚各国的是更多的与明确发展方向中国合作的确定感。

习近平的出访相信也会给这些国家吃下更多的“定心丸”——那就是即使中国经济面临增长放缓和不景气的风险,但风险也仅仅是风险,中国能克服到什么程度依然有赖于中国自身改革,有赖于中国对于发展经济的政策连续性,甚至有赖于中国权力巨大的领导人习近平的个人态度——从这些角度来讲,中国比西方选举制度下的发达民主国家似乎更有“前途”。 即使峰会史无前例的为能够达成共同宣言,APEC成员国对于与中国合作的信心相信不会受到太多的影响,尤其是习近平接下来访问的文莱、菲律宾等国。

多维

那么,究竟东亚命运共同体对于东亚来说意味着什么?中国究竟能不能实现东亚命运共同体的战略构想?

中泽

我想评价一种外交战略和国际秩序的构想不能单纯用好与坏进行二元转换。今天,包括东亚在内的世界广大区域感受着来自二战以来美国建立的国际政治秩序带来的稳定与动荡。美国建立的秩序给世界带来的几十年的长期和平局面,但也给局部热点区域带来的永劫式的战争灾难。

在中国行将崛起的前夜,中国领导人习近平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方案,这种类似于美国秩序的方案或许可以对美国秩序中产生的问题进行重点修复,但也绝非是完美无缺的方案,就东亚地区而言,在复杂的历史情节和民族矛盾中,中国主导东亚命运共同体即存在着天然缺陷——即中国是东亚文明史上的超级霸权国,这种霸权甚至超越了美国当今的霸权——至今带给东亚诸国的是恐惧的记忆和提防的心态以及信任的缺失。

因此,北京想主导广义意义上的东亚区域秩序的同时,必须要向这里的诸国更明确的说明意图,更透明的展现诚意,更开放的接受批评。很遗憾的是,尽管习近平加速推动中国改革,但北京距离这些达到指标依然有相当的距离,而且伴随着中国经济的改革的需要,在一些政治领域,中国的透明度其实呈现了下降的趋势。这样的状态无法让东亚诸国安心。

而且仅仅谈论经济,中国确实存在贸易不公正,市场开放水平不高,法律监管滞后等问题。这种现状也无法让中国带给东亚国家足够的经济利益,相反有时还会损害与其合作的国家的利益,这也是一带一路在东南亚国家遭到了一定程度抵制的原因。因此,习近平带领的中国首先要做的还是提升自身的综合实力与能力。否则,任何政治构想都只能是空谈,知其不可为而强为则会给中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我想,习近平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中国到了必须实践这种高水平的国际新秩序的历史时期而中国依然处于力量严重不足的状态。而历史给中国的机遇还会有多久?给习近平的机遇还会有多少?习近平和他的团队能否抓住这样的历史机遇?我想,这将是让中南海最为焦虑的思考。

多维

但无论如何,中国这样一个复杂的大国,其成败都将影响人类历史的进程,观察中国绝对不能单凭一个或几个历史事件和人物得出定论,我们今天的讨论也同样如此。习近平作为中共出现的第三位权力强大的领导人,相信必然会影响中国的历史进程。

中泽

没错。对于习近平和他的执政理念以及所产生的影响效果,任何观察家都需要更多的时间。所以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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