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前夕《远见杂志》发表最新「2018台湾民心动向大调查」,蔡英文总统执政即将届满650天此刻,「赞成台湾独立」的比率竟创下调查以来的10年新低,从去年的23.4%下跌到21.1%,而「赞成与(中国)大陆统一」的比率却攀上调查以来的10年新高,从去年的9.3%大幅攀升到14.8%,若将支持统一与支持维持现状的民眾加起来,则超过7成。
从《远见》的民调清楚可见,台湾的统独板块已开始位移,这中间传达了一个重要的讯息。在政党恶斗下,台湾社会看来分歧,但人民的主流共识十分清晰,多数人并非追求独立,而是不愿意被大陆管理,希望两岸合作而不是对抗。随着大陆经济繁荣、社会开放,统独天平也在改变。
先来看台独,不论明暗,民进党事实上是一直打着「台独」的梦想旗帜壮大的,其在野时,「梦想」无法被检验,但到了民进党执政,由于台独根本没有兑现的可能性,于是「梦想」不仅变成「幻想」,更由于梦想与现实的严重背离,使得梦想更变成了噩梦。蔡英文的民调不断下挫,虽有其个人领导不佳的因素,但民进党的总体路线走在断桥残垣上,这才是根本的结构性问题。
再来看维持现状。原本毫无疑问的,国民党是统派政党,但在民进党所谓本土化主张的挑战下,近年来,国民党的主要领导人渐渐把「统一」视为票房毒药。其中以马英九的「不统、不独」以换取「不武」为代表,由于反对台独的立场明确,维持现状的路线确实可以维持权宜暂时的平衡,两岸关系仍能在马英九执政时顺利开展、取得显着成果。然而,一个只说得出「不」,却说不出「要」什么的政党,没有积极的目标与中心思想,就会渐渐乌合化、劣质化为只在乎短期选举利益的散漫团体,而失去长期号召支持的力量。这是国民党上层老化、中间断层、支持者萎缩的重要原因。
接着来看统一,虽然国民党的主流菁英向「维持现状」移动,但仍有一部分的国民党政治人物与支持者并未改变对统一的追求。这也使得国民党或者蓝营一直处在分裂的临界,被分为维持现状、避谈统一的本土蓝,以及仍坚持张统一大旗的正蓝或深蓝。但所谓正蓝或深蓝,也一直饱受「卖台」质疑,使得在台湾统一主张一直处在污名化的状态。这形成一种恶性循环,一方面让在台湾主张统一的人愈来愈不敢说话,另一方面则让国民党更加避谈统一。
只是,这真的是「统派」走不出的宿命吗?当然不是,统派必须有能力,立足于台湾人民的情感,提出一个不让台湾人民担心害怕的统派新论述。而在提出这样的新论述之前,就必须先看统派的旧论述。所谓统派,可以概分为一是以「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中心的红统,以及以「中华民国」为中心的「华统」。传统中国国民党的统,就是「华统」。
由于两岸实力的消长,「华统」在现实上已显左支右绌,「红统」则触动了台湾人民不希望被中共管理、想要保持现有生活方式与政治体制的敏感神经,很难得到广泛的共鸣,这又是「统派」的困境。
那要如何走出这个困境呢?我们认为,以台湾人为中心本位的统派是最能顺应两岸现实、台湾利益的统派思维。简言之,就是以台湾人的利益为核心,从台湾主体意识出发的「统一」,与「华统」和「红统」共构真爱台湾的和平统一。
这样的台统须包含四个核心主张:第一、中华文化是台湾文化的主体;第二,两岸血脉相连,台湾人就是中国人;三,心灵契合的统一,要经过两岸中国人,尤其台湾人民的同意并完成宪政程序;第四,大陆有容乃大,要宽宏大量,要善待台湾,要给台湾人民好处,让台湾人民得到统一的好处。
在两岸的大局与大势上,统一已是未来的道路,违此道路者,就如蔡英文的民调崩盘,消极观望者,就如国民党的论述失语,政权崩塌。若国民党愿意在爱台湾的理论基础上,建立泛蓝的统派新论述,以此新论述重塑中心思想,凝聚本土蓝与深蓝、正蓝的团结,并顺应两岸与世界的潮流,才有重得民心、重返执政的可能。国民党若是没有这种自觉,相信社会也会出现第三势力领导台湾走真爱台湾的统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