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杂志》最近发表「2018国情调查」,结果显示,台湾民眾的统独态度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主要的讯号是,自认为本身是「台湾人」也是「中国人」的比例显着上升,认为自己只是「台湾人」的比例开始下降。20岁到29岁的年轻人当中,认为自己只是「台湾人」的比例,从2017年的78.7%降至2018年的72.7%;相对的,认同本身就是「中国人」的比例,从1.1%上升到了4%。
前述的调查结果告诉我们,台湾年轻世代的「天然独」倾向恐怕已经过了顶峰,往后,将会盛极而衰。其实,客观地看待两岸的兴衰消长和台湾年轻世代的人生态度,对于这项调查所透露的讯号,应该是不会太意外。
回顾过去这几年,太阳花学运掀起了台湾社会「反中」氛围的最高潮,也让蔡英文和民进党在上次总统选举中大获全胜。可是,认真检视这股「反中」的风潮,其中夹杂了太多非理性的成份,包括将马英九施政成绩不佳归咎于两岸政策开放,以及妖魔化中国大陆的崛起壮大等等。这种被刻意扭曲误导的两岸认知,鼓动了民粹激情,却无法改变客观事实,激情过后,总得回归基本面。
基本面是什么?就全球大势来说,美国独霸的局面已成昨日黄花,中国大陆的兴起势不可挡,川普的不按牌理出牌,只会加速东风压倒西风时点的到来。就区域局势而言,由中国大陆牵头的RCEP和「一带一路」,将会主导亚洲地区乃至于亚欧非大板块的动向,为中国大陆的领航能力添加柴火。就中国大陆本身情况来看,中共十九大之后的形势,或许不会一帆风顺,但应该可以用「形有波动,势仍向好」来描绘。
在前述基本形势下,两岸关系虽然存在变数,但脱逸不了中美共管的格局。同时,由于地理距离、经贸连结、和市场机遇等等因素的作用,随着大陆综合实力不断增长,北京的话语权会超越华盛顿。因此,没有大陆的善意,台湾很难好得起来。
台湾先天上是一个规模较小的经济体,在全球化与区域整合的大势中,必须务实地评估本身的条件,找寻本身要素禀赋对外连结的最佳去处。当中国大陆成为全球经济成长火车头的时候,台湾该往何处去,是很清楚的,任何基于政治盘算而採取的逆向操作,只会减损台湾的竞争力,伤害百姓的福祉,损及年轻人的前途。
从李登辉时代开始的「去中国化」操作,固然形成了台湾年轻世代的「天然独」倾向,却压抑不了台湾年轻人认清局势、识别实务的理性判断能力。我们相信,台湾年轻世代从「天然独」向「理性统」挪移的趋势方兴未艾,往后,波澜会更壮阔。(作者为台湾竞争力论坛学会理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