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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山河 | 有图有真相的“陈明仁日记”
送交者:  2018年01月11日03:22:53 于 [世界军事论坛] 发送悄悄话

本文作者:晏欢(新一军军长潘裕昆将军外孙)

  由胡博和陈明仁将军嫡孙陈湘生校注、余戈先生做序、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的《陈明仁日记》近日上架。

  拿着陈湘生先生刚刚寄到的《陈明仁日记》,我迫不及待地先翻阅1944和1945这两年的内容,想尽快用长期以来我已熟知的滇西远征军图片与日记文字互相印证,这一定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当然,更希望能看见日记有1946—1948年的东北岁月,因为我手中还是有几幅陈明仁将军在东北和我外公潘裕昆将军一起的合影,可惜这次只有1947年的日记公开出版。

  潘裕昆私人相簿里的陈明仁将军照片。

  这是一张原片,很清晰,背面没有任何文字注解;我猜测是陈将军赠送给我外公的照片,毕竟他们之间交情很深,尤其是1949年外公在长沙赋闲的那段日子,据说两家来往颇多。

  甚至听我舅舅回忆说(无法证实),1949年在程、陈湖南起义前夕,外公举家由长沙南迁香港,陈明仁将军派了一个班由陆路护送至深圳。从将军嫡孙陈湘生大哥撰写的后记中陈明仁将军于起义前护送黄杰和邓文仪安全离开的细节看,我更相信我外公受到同样的待遇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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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著名的中美将领合影,摄于1944年12月18日,人们一般只能认出俞大维、卫立煌和黄琪翔,左起第四人的姓名和身份不知道。

  《陈明仁日记》332页 :【1944年12月19日 星期二】

  根据日记轻而易举就知道左起第四人是熊斌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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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明仁日记》342页 :【1945年1月21日 星期日】

  这张照片的标注日期是1月22日,显然照片标注和陈明仁日记两者有一误。

  1945年1月22日,中国国旗在缅甸的木姐(Muse)村村头升起。在背景中,中国驻印军新1军新38师113团和中国远征军第53军第116师的战士们肃立。他们肃清了缅甸和中国间公路上的日军,在这个名叫木姐的小山谷地会师。

  摄影师:怀特(White)

  美军通信兵(U.S.Army Signal Corps)拍摄 美国国家档案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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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后再翻阅到日记的1945年2月20日,在云南边境小城芒市。

  1945年2月20日,第11集团军总部在芒市举行祭奠大会,悼念在怒江战斗中阵亡者。

  这张照片早在2010年首次亮相的《国家记忆》中公布,但有同时间场合的其它角度照片并没有披露出来过,直到2015年我为《中缅印战区盟军将帅图志》中十一集团军将领选图片时,放大来看台下肃立鞠躬的几位将军面孔时,才意外发现了陈明仁将军。看背面除了日期和地点以及内容的通稿式说明外,并没有注明任何人物姓名,全屏照片强大的精度和对几位将军的熟悉认知来获得这个发现。这几张照片的日期和将军日记所记录的一样:1945年2月20日 芒市。

  另一个角度,集团军总司令黄杰在台上。

  祭奠大会全景。

  台下的花圈挽联。

  第一次看见这些照片时,同样是不知道陈明仁将军在这个场合,在这一排将领中。

  直到放大照片,放到很大时,才发现了陈明仁将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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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推到同年的5月份,陈将军的71军驻扎在贵州境内的都匀、独山一带,将军记录了五、六月间几位中美高级将领视察他部队的几次活动。

  《陈明仁日记》356页 :【1945年5月13日 星期日】

  先看1945年5月13日,美军在华作战司令部司令罗伯特 麦克鲁少将来到,日记中还提及了汤(恩伯)将军,若早知道汤恩伯将军这一天在场的话,我2015年辨认这张照片中的人物时就不会那么费力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断定了这张照片中站立与中间的这位没有领章军衔的“乡巴佬”是上将汤恩伯。

  锁定了汤恩伯上将之后,又捎带辨认出了熊新民将军,还是凭借一张熊将军晚年的照片和当时他的任职,才做出了判断。

  汤上将(左三)的“蹲姿”像蹲茅坑,尤为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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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陈明仁将军把5月14日至5月20日几天的活动浓缩成一句话:“陪麦克鲁将军等视察参观”。尽管如此一带而过,却还是能找出照片来印证。下面这张照片拍摄于5月16日,还是照片里这一群领导,在麻江71军87师的射击训练场视察,汤上将和麦少将,还有那个“大沿帽”以及那条陈军长的爱犬(后来听湘生大哥说这条狗的名字叫“Brave 勇敢的”,一直伴随陈将军多年)都在这张照片里出现,只是陈明仁军长没有被框进来。

  我曾对这张照片进行过详细解读。

  汤司令抽烟的姿态。

  拿到这部《陈明仁日记》的半天内就能够对照文字找出这么多张与其相关联的照片,实在像是在做一件极具满足感的工作;随着逐日逐字逐句地继续探究这部日记,还将会有更多的影像发现补充进来。

  陈湘生(右)大哥给我讲了一个陈将军爱犬“勇敢”的故事(陈重阳摄)。

  上面那张5月13日的照片,被用于2016年广州永庆坊举办的《国家记忆》展览上,放大到整个墙面大小,陈将军的嫡孙陈湘生先生专程来参观展览,我非常荣幸与他在这幅照片前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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