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捷尔任斯基——邓发
万建强
20世纪30年代,埃德加·斯诺是由邓发护送安全进入陕北苏区的。后来,他在《西行漫记》中这样描述:
“邓发？邓发……哦,邓发是中国共产党秘密警察的头子,而且还有悬赏5万元要他的首级！他,这个鼎鼎大名的‘共匪’,就生活在敌营的中心,不把到处追缉他的特务放在眼里。”
工人队伍里培养出来的领袖
邓发,原名无钊,1906年3月7日出生于广东云浮云城区西边一个叫楚石塘的小村子。
父亲邓兴戚和母亲欧氏仅靠租地主的几亩薄田过活,生活常常无以为继,只得间或做点小买卖支撑那个贫困的家庭。
为了家庭生计,邓发10岁就开始做工。15岁时,他背井离乡,到广州、香港谋生,先后在旅店、轮船公司和外国轮船上当勤杂工。他在此期间结识了常常来往 于省港两地的工人领袖苏兆征。在苏兆征的影响下,邓发逐步懂得了革命的道理。从此,他就抱定志向,要为工人阶级的解放事业奋斗终生。
1922年,中国的工人运动开始出现了第一次高潮。这年1月,香港的海员工人首先爆发了大罢工。邓发投入到斗争的行列,成为这次大罢工的活跃分子。
1925年6月19日开始的省港大罢工,坚持了16个月。邓发是这次大罢工的骨干分子。他被选入省港罢工委员会,在工人纠察队中担任领导职务。
同年10月,邓发由苏兆征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27年4月15日,广州的反动派继蒋介石之后,对共产党员和工人积极分子进行了大屠杀。国民党反动军警搜捕邓发。邓发命令身边的同志马上转移,自己 却在烧毁文件后,才从窗口跳走。当敌人遇到邓发时,只见他手上拿着画夹,正静静地为一个小孩画像。敌人还以为他是位画家呢。邓发机智地躲过敌人的搜捕,遵 照党的指示,继续留在广州,担任广东油业工会党支部书记。
1928年春,邓发赴香港任中共太古船坞支部书记,后任中共香港市委组织部长,并主持建立了香港特科。秋天,邓发被选为中共广东省委委员,兼全国总工会南方代表,先任中共香港市委书记,又任中共广州市委书记,不久又改任香港市委书记、广东省委常委兼组织部长。
邓发出席了在上海召开的中共六届三中全会,并被选为中共中央委员。这一年,邓发和在地下工作中并肩战斗了多年、建立了深厚感情的陈慧清在香港幸福地结合了。
第一任国家政治保卫局局长
1930年冬,邓发调往福建任闽粤赣边特委书记兼军委书记。当年曾在邓发身边工作的卢伟良回忆说:“1930年底,邓发同志由香港直接到了闽西虎岗 ,担任闽粤赣省委书记。他指示我护送叶剑英同志途经香港、汕头、澄海、大埔,最后到达苏区。邓发同志十分高兴。此时邓发同志除直接要我经常去香港联络 外,又带回负责同志来,开辟了一条秘密地下交通,就委任我担任大埔交通站长。”
1931年夏,邓发奉命到江西瑞金,任中共苏区中央局委员,并负责红军总司令部政治保卫处的工作。同年11月7日,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瑞金叶坪召开。19日,大会经过选举,邓发当选为临时中央政府执行委员,并被任命为第一任国家政治保卫局局长。
国家政治保卫局下设侦察部、执行部、白区工作部等工作部门。侦察部部长为李克农,执行部部长为洪水越南人 ,白区工作部部长为潘汉年,秘书长为欧阳毅。
当年只有25岁的邓发,他运用多年的白区秘密工作的经验,以各种有效的手段训练机要、警卫干部,制定和部署反特防奸等一项项保安措施。斯诺称,邓发喜欢 用宽大的大刀装备他领导下的国家政治保卫局人员和他的警卫员。在邓发的努力下,苏区各省县和红军各军团、师、团陆续建立起各级政治保卫机关。红军各部队和 苏区各级保卫局的负责人,有许多成为日后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门的元老。
中央红军长征时,邓发先后担任军委直属纵队副政委、政委。在长征途中,他既负责指挥部队行军打仗,又要严防敌人的破坏和袭击。连夫人陈慧清好几个月也难得见上他一面。
1937年12月,邓发当选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1939年秋,他奉命回到延安,任中央党校校长,亲自主讲《党的建设》课程。
1940年,邓发又接替刘少奇兼任中央职工运动委员会书记。
1945年4月,邓发这位被周恩来称为“工人队伍里培养出来的领袖”,当选为中国解放区职工联合会筹备委员会主任。这年的9月,邓发作为解放区唯一的工 人代表,和国民党统治区的代表朱学范一起出席了在法国巴黎召开的世界工人代表大会。邓发在世界工人代表大会的讲台上,作了演说,代表中国工人提出了8项主 张,得到了与会代表的热烈支持,并当选为世界职工联合会理事和执行委员会委员。1946年1月,邓发回国,在重庆与中国劳动协会负责人朱学范一起为中国工 人组织的统一和工人运动的发展作了大量的工作,并和朱学范结下了友谊。
1946年4月8日,邓发和王若飞、博古、叶挺等人由重庆乘飞机返回延安,因飞机失事在山西兴县黑茶山不幸遇难。
来源：《党史天地》2000年第4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