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客

花絮

前警察

一人向隅，满座不欢。

何况是两个。

两口子闹别扭分桌而食，谁愿意自讨没趣上去劝架？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午饭后，大家相继走出餐厅上车，那两口子还是一前一后。

再前面是南来客的发小。

那男的加快脚步，主动跟发小搭讪，聊了起来。

自我介绍是东北那疙瘩来的，当过兵，退休前是警察。

怪不得那么横。

“哪年的兵？” 发小问。

“七四年的。”

“我七一年的兵，” 发小开始倚老卖老了。

前警察满脸堆笑，有点请前辈多多关照的意思。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当过兵的不论当年官职大小，论资排辈。南来客就见过军中一位38干部恭恭敬敬地给一位红军干部敬礼，还吼了一句“首长好。” 尽管二人平级。

也许是因为前警察给老大姐数落了几句，也许是因为有人搭理前警察多少给前警察夫人挽回点面子，吃晚餐时前警察跟老伴坐一块了。

日本司机

从富士地区开往京都，凡二百五十多公里，行车三个半小时。

驾驶员是位日本大叔。日本赏樱6日游，乘坐的是同一辆旅游大巴，驾驶大巴的是同一位司机。

大叔五十开外，如果用四字成语形容大叔给南来客留下的印象，跳入脑海是：一丝不苟。衣冠楚楚，反映了一种敬业精神；开车时一言不发聚精会神，更展示出应有的职业操守。

驾驶技术没说的，更令人感叹的是，每日工作十二小时以上，大叔脸上居然没有丝毫疲惫之色。

大叔话不多，礼数颇周。开始那一两天，游客上下车用几句刚学会的日语跟他打招呼，大叔总是笑容可掬，忙不迭地低头哈腰，用日语逐一回应。

后来，尽管打招呼大叔依然回应，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渐渐地，回应成了应付，爱理不理的，有时还嘟嘟囔囔像是在抱怨什么。

大家上车坐定，王导不紧不慢地说，大家也许看出来了。司机有意见了。希望不要把瓜子壳吐在车厢内…

王导提议大家鼓掌表示歉意。

车内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大叔头都没回，只是报以微微一笑，表示领会，继续全神贯注地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