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先生
我对自然科学不了解,但是,对社会科学界或人文科学界的学术研究有一点了解。我平时休闲的时候就到网络上去查阅美加各个大学的政治学系、社会学系或哲学系的资料,看看那里的学者在从事什么研究活动。看看他们写成的作品,我大致有个判断:他们中间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总是研究前人的理论,自己却不去创造新理论。他们有时拿出自己的作品来让人看一看,基本上都是写前人的理论或思想。例如,多次看见有人研究过Hanna Arendt、Isaiah Berlin、Eric Voegelin等人的作品或理论。但是,没有自己原创的理论。再去看看各种期刊,那些期刊上登载的文章也都是研究别人的理论和思想者居多。他们不断地转述、校勘、考辩、诠释和传播以前的人士的学术成就,包括他们的理论和观点,但是,没有自己的原创作品。甚至也没有什么独特的东西。个人感觉,如果有人有原创的理论写成文章投稿到那些期刊去,也不会受理,更不会接受。美加学术界早已失去创新的动力。举例而言,你去看看多伦多大学政治学系的网站或麦吉尔大学政治学系的网站,你就会发现,虽然现在那些学者都很年轻,只有30-40岁,但是,写出来的书让人感觉,研究的视野太狭隘,而且大多研究具体问题,没有看到上升到理论层次的希望。只能让人感到泄气。
在太平洋的彼岸,也有奇怪的现象。比如在中国大陆,当局号召学者创造新理论体系,而且不少御用学者也在鼓噪,要求学术界创造新理论。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又加了一条限制条款,就是要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下创造理论。人们能在一种特定的理论指导下创造新理论吗?我的理解是,中国当局要人们创造马克思的理论。马克思的理论早就在那里了,他们还要求人们去创造那个理论。他们似乎认为,凡是非马克思的理论就不是理论,只有马克思的理论才是理论。所以,要创造理论就只有马克思的理论了。于是,人们也是那样,研究马克思的理论,校勘、考辩、整理和诠释马克思的理论就是全部理论活动了。他们这样做,就如同将人的两条腿捆绑起来,然后让人走路。所以,你就别指望中国人还能创造理论了。其实,你就是创造了理论的话,他们也会装聋作哑,不予置评,既不批评也不赞同。原因就是,他们就是一些叶公好龙的人,其实,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理论。有了理论可能会有更大麻烦。所以,在中国创造理论会一钱不值。你的理论的价值在于能实践。如果中国人的社会不打算实践任何新理论,你的理论就没有价值。所以,我说,在中国的话,学者们就不要创造理论了。而且,如果你执意要创造理论的话,他们就会赶你走。中国的那个社会根本就不需要理论。但是,现在中国学术界响应上级号召,努力营造欢迎理论的气氛。确实让人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