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乒教练孔令辉涉赌,孔令辉自己发声明撇清,有关部门迅速暂停其教练工作,事态如何进展,可以静观。“中国人好赌”的说法很自然地成为画外音,这一新闻成为“中国人好赌”这一断言的最新注脚。自戴上“东亚病夫”的帽子后,舆论总是将中国人与各种恶习捆绑在一起,说起来有点无奈。
赌博是一种游戏,从好赌来说,古往今来,世界各地的人都一样,从古代埃及、苏美尔、印度到欧洲,再到印第安人,好赌之风比比皆是,中国人充其量与别人一样,不存在“中国人更好赌”的事实。世界各地赌博中最常见的工具,骰子,最早是在两河流域发明的,如今已是世界各地赌博中不可缺少的灵魂。相对来说,中国人喜爱的涉赌游戏更复杂些,更讲究技巧,以期在游戏中多一点趣味和思维操练,不像西方的赌博游戏,更多是纯粹地撞大运。
赌博是人性某些特征的体现,如果说中国人在此问题上有什么突出之处,那就是禁赌。商朝时期中国就有禁赌的做法。一般来说,中国历史上乱世时期,赌风会盛,治世则禁赌严厉。因为赌博体现的投机、不劳而获,是中国文化不提倡的,更何况其中还有大量的欺诈。中国历史上对于赌博的最高惩罚可以处死,任何人都不例外。比较而言,英国历史上曾经有禁止低等级者赌博,高等级者赌博设限的法律,这在中国是不存在的。欧洲大数学家通过赌博而发明理论,成为赌场法宝的故事被人津津乐道,对于中国人来说,也是不可思议的,甚至成为中国人科学技术落后的旁证。从人性角度说,某些涉及民族性格的“理论”认为,西方人的冒险精神是中国人缺乏的,因为中国人更安于现状、不思进取。所谓冒险精神可以看成是人生赌博,从这个意义上说,西方人是否比中国人更好赌呢?
中国人一贯强调社会安定。赌博、卖淫、毒品是社会治安三大乱源,它们与黑社会(有组织犯罪)紧密相连。所以,西方社会有一种舆论非常强大,即赌博、卖淫、毒品合法化。这一主张认为,只有合法化才能铲除黑社会的生存土壤。在我看来,这种观点类似饮鸩止渴。然而,现实是,在西方世界,上述三者在不同程度上都合法化了,其中,赌博合法化是最早也是最彻底的,当年开赌场的黑社会都洗白了。全世界最著名的赌场,除了回归中国的澳门,其他都在西方国家。孔令辉涉赌的赌场在新加坡,从赌场名字看,应该来自美国。当今美国现任总统还是大西洋城几个赌场的老板。体育是当今全球最大的娱乐产业之一,体育领域里的赌博,哪个不是从西方公开或隐蔽地进入中国的?
因此,所谓“中国人好赌”,在我看来,不过是以西方为先进文明标杆带来的崇洋媚外所造成的趋之若鹜。近几十年来,赌博、卖淫、毒品合法化的舆论在中国此起彼伏,很多人已早早布局,跑马占地,等着合法化那一天的到来。“中国人好赌”不过是这一巨大商业利益期待的副产品,是有人故意推波助澜。那么,唯利是图,不讲道德,不讲社会整体效益的资本原则,中国可以照搬吗?
【刘仰,察网专栏学者,著名作家、评论家,中信改革发展研究院资深研究员。本文原载于微信公众号“刘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