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昨天的文章里说：
【杜崇烟这类官员，张牙舞爪。大多都像杜崇烟这么草包，是蠢官。只有少数是精明干练的，过去叫作“能吏”或“干吏”。作威作福的蠢官或能吏，可以叫作“作官”。 童名谦这类官员，得过且过。基本上都像童名谦，是蠢官。只有极少数是能吏。得过且过的蠢官或能吏，可以叫作“庸官”。 现任核心本是蠢官，多年甘当庸官，但在跳升顶层后，改当作官了。王书记倒是一贯的蠢官和作官。】 能吏和“作官”是最容易混淆的。人们听说或看到一个官员像杜崇烟、现核心、王书记那样张牙舞爪、作威作福、不作不死，可能会以为他们这么张狂，是因为能干，有底气，可是这些“作官”大多是蠢官。 前天的文章说了杜崇烟的应对被敲诈的蠢笨笑话。核心的笑话也不少，长期说的是“提头来见”之类的李逵式浑话，让后出国狂背书单大撒币。闹出“股市快上一万点了”、“中国人均GDP8千——8千万美元”、“通商宽衣”等笑话后，回归浑人本色，“撸起袖子加油干”了。 王书记被有些人吹捧为能吏，却并无实在的政绩，说出话来就是学生政治辅导员的那一套。他一生最成功的投机，就是在延安插队时，对姚依林之女姚明珊发起猛烈持久的求爱攻势，成功地从国民党投诚官员之子跳跃到高级共干的女婿。 这两对官员类型，可以用大观园里的一些人物来说明。 凤姐是能吏和作官。名义上管理荣国府的王夫人（宝玉之母），是个蠢官和庸官，让侄女和夫家侄媳妇凤姐实际管家，效果很好。管理宁国府的贾珍是个蠢官和作官，邀请凤姐协理宁国府，很有成效。 宝玉之父贾政是工部侍郎，也是个蠢官和庸官。 凤姐生病了，代理管家的三驾马车李纨（宝玉的寡嫂）、探春（宝玉的异母庶出妹妹）和薛宝钗（宝玉的表姐和妻子）都是能吏。李纨不愿多事，是庸官。探春和宝钗都是作官。 大观园里最窝囊的主子是迎春。常见版本里说，她是贾政之兄贾赦的小老婆养的。她老实无能，作诗猜谜不如姐妹们，是个蠢官。她还懦弱怕事，任人欺侮。她的攒珠累丝金凤首饰被下人拿去赌钱，她不追究。平儿要设法替她追回，她却说：“宁可没有了，又何必生气。”她因而有“二木头”的外号。贾赦欠了色狼孙绍祖家五千两银子还不出，就把她嫁给孙绍祖。一年后，她就被孙绍祖虐待死了。 ———————— 附录 乐山水：不作不死的杜崇烟和不作也死的童名谦 杜崇烟和童名谦2000年代曾经在湘西州同事7年。杜崇烟2003年任代州长，次年扶正，而童名谦2003年任州委书记。翻开2003年到2007年的湘西州委机关报，二把手杜崇烟频频出现在头版头条的位置，与低调内敛的一把手风格迥异。 2007年年底，杜崇烟因贪腐被判刑10年。杜崇烟最晚在2014年就出狱了，坐牢最多6年多。中国犯人可能以“表现好”的名义被减刑。刑期满一半，可以办理假释或保外就医。减刑、假释和保外就医，需要高官打招呼或花大钱。 2014年8月，升上湖南政协副主席的童名谦，因为当衡阳市委书记时对人大贿选案“玩忽职守”，被判刑5年。他的刑期已经过了一半，已经或快要出狱了吧。 1. 不作不死的杜崇烟 2007年，北大论坛多次出现帖子，指控某州长（后来指名）强奸北大女生（后来艺术系2004级来自湘西州的女生石瑶发出自述帖）。此后湘西州电视台还播出了杜崇烟在电话里对石瑶唱湘西情歌的录音。这个丑闻惊动了中共党魁，要求查清楚。 杜崇烟认识石瑶，是通过儿子汪一夫。汪一夫高考成绩不好，杜崇烟找关系把儿子送进北大物理系，作为“定向生”（定向培养学生）。汪一夫沉迷于电脑游戏而荒废学业，后来被北大处以退学。2004年与汪一夫一起进入北大的湘西州学生，还有三个考上的女生，石瑶就是其中之一。杜崇烟一次到北京出差，让儿子请三个女生赴宴，这恐怕是不怀好意的。 杜崇烟选中了石瑶，把石瑶的妈妈滕某（教师）提拔到保靖县教育局机关。 2007年1月，汪一夫被退学后，杜崇烟去北京出差前，给石瑶的妈妈打电话，说到北京要跟石瑶见面谈谈，让石瑶劝汪一夫好好学习。石瑶的妈妈同意，并答应通知石瑶。杜崇烟要石瑶的手机和宿舍电话号码，石瑶的妈妈给了他。石瑶的妈妈知道石瑶和汪一夫没什么交往，对杜崇烟找石瑶没有起疑心？恐怕是希望攀附州长而愿意拿女儿做权色交易吧？ 石瑶接到妈妈的电话通知，又接到杜崇烟的电话，说在北京某宾馆开了房间等她，去了宾馆房间，三小时后离开。女大学生被陌生的家乡州长约谈，会不知道应该在咖啡馆、茶馆、餐厅之类地方？会不知道开房间是什么意思？石瑶恐怕也是愿意做权色交易的吧？ 石瑶的自述帖子里说，杜崇烟说对她的观察印象是随和，但是石瑶并不简单。石瑶在北大谈了个男朋友，又跟比她大十余岁的有妇之夫陈宝亮好上了。 陈宝亮是山东烟台人，在一家台资企业做了9年，后在北京开办医药销售公司，很快涉嫌违法，公司执照被吊销。此后便通过网络等在海淀区各大学推销减肥药，不是个富商。 陈宝亮之妻发现丈夫的婚外情后，曾到北大与石瑶和陈宝亮面谈。此后，石瑶甩了学生男朋友，陈宝亮离婚，二人关系确定。 陈宝亮知道石瑶跟州长的一夜情后，开始网上发帖吓唬杜崇烟，目的就是要钱。后来有记者采访陈宝亮，他说爆料，报社能不能给他一台笔记本电脑。这就是个小郭文贵。 杜崇烟对石瑶恐吓和安抚，送了她万把块钱的礼物，把她舅舅从保靖县调进州首府吉首市，但这些为时已晚，而且没有在第一时间向石瑶要求与其幕后人洽谈封口费。 7月24日，杜崇烟被被湖南省纪委宣布“双规”。次日，龙山县和泸溪县两名妇女被州纪委送往省纪委接受调查。她们被指长期和杜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其中龙山县该名妇女被目击经常来杜的办公室索要钱财，并发生过争吵。 杜崇烟低能还要不作不死，石瑶及其家人也是不作不死。陈宝亮在杜崇烟被双规前报案后被查获，拘留了几天就没事了。 2. 不作也死的童名谦 童名谦的不作也死，《南方周末》有篇报导描述得很有趣（附注）： 【1993年7月，35岁的童名谦升任共青团湖南省委副书记，官至副厅级。当时一位与他有过交谈的人士发现，童讲话时，语速非常慢，而且眼光从不与人对视，“后来才知道，这是不自信的表现”。】 【童名谦从共青团系统转向地方，第一个职位是湘西州组织部长。樊耀明当时曾前去探望。他回忆说，童坚决不让组织部办公室接待，自己带着老上级去了州委招待所，在餐厅大堂点了3个菜，自己在收银台埋单。 担任湘西州委书记后，童名谦继续留用前任书记的秘书。去过他家里的人发现，在炎热的夏日，这位市委书记居然舍不得开空调，穿着白色背心，自己摇蒲扇，满头大汗。他不抽烟不喝酒，唯一的娱乐是下班后在市委大院里面散步，身边只有一个年老的保卫人员作陪。 一位邵阳市委老干部曾找童解决子女从部队转业安置问题，被一口回绝。童名谦告诉他，他自己家亲戚都没签字照顾过，只有邵阳洞口的宋文博（因连续抗洪牺牲的消防大队教导员），中央领导批示了，才安排其妻工作。 “他非常注重礼仪、仪轨。”一位邵阳官员评价说。一次，这位官员被人介绍给童名谦，握手之时，或许是他没有表现出对市委书记应有的谦恭，童名谦脸色不太好看，转身进了车里面。“他关注形式上的问题更多，不太关注实质问题。”】 【2012年，在衡阳换届工作会议上，童名谦要求用人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始终把干部的德放在首位”。这一年底，衡阳人大举行换届选举，大面积的贿选爆发。】 【 “童名谦是个好好先生，谁跟他汇报工作，都是三个字，‘好、好、好’。”一位湘西政界人士回忆说，在童杜主政时代，如果有什么政绩，湘西民众普遍认为是州长杜崇烟的功劳，一把手童名谦常常被忽略。 语速缓慢、口气谦和，是童名谦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尤其是在东北练就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让当地干部觉得他讲话很有水平。但久而久之，人们发现，他每次讲话几乎都是那几点：“突出抓好……；突出抓好……；突出抓好……”。】 【早在2005年，专供湘西州领导阅读的《湘西要情》，已撰文对民间集资问题敲响警钟。时任州委书记童名谦阅后，批示调查、摸底，成立联席会议研究处理。此后，又成立了整顿非法集资领导小组，由州长杜崇烟任组长。 湘西州一名官员透露，当时，在州常委会研究时，有领导主张整治，但是遭到多人反对：“不融资，哪来的发展资金呢？” 后来的事实表明，几名湘西州高层已被非法集资所裹挟。湘西州委常委、统战部部长滕万翠等数名官员，被查明参与集资。作为州委一把手的童名谦，本人虽未卷入集资，但在“是否查办”的关键问题上，未能一锤定音。 “一团和气，只做老好人。”湘西州委一位常年与童名谦打交道的人士说，童在处理集资案上表现出的犹豫不决并不奇怪，他在湘西任上，怕得罪各级干部，面对复杂的经济形势也无对策。 最终，湘西州只是出台了一些内部控制风险的文件，试图引导集资企业逐步降低利息，实现软着陆。隐患并未排除，随着国际金融危机的到来，2008年9月，湘西集资破局，成千上万愤怒的群众，最终走上了街头。 “湘西的非法集资，是在童名谦当州委书记5年期间泛滥成灾的。”牵头处理湘西集资案的湖南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江后来回忆说。湘西当时处分了一大批干部，包括新上任不足10个月的州长，童名谦安然无恙。 李江说，他曾向湖南省委建议，“无论如何要给他（童名谦）处分”，但这一建议并无下文——集资案发生半年前，童名谦已经被调离湘西，得以全身而退。】 【2011年9月，邵阳市委换届，童名谦获得连任。但据邵阳政界人士透露，在市委委员们的投票中，童名谦并未获得全票通过，丢了好几票，而这些不信任票，有部分来自邵阳市下辖几个县的县委书记。 “他作为管人事权的市委书记，没魄力，没权威，连县委书记都不买他的账。”上述人士评论说。 童名谦甚至无法阻挡治下的乱象频生。在他任上，邵阳官场博弈和内部冲突显性化。 2009年11月26日清晨，邵阳下辖的武冈市常务副市长杨宽生在宿舍坠楼身亡，警方称其采取了触电、割腕和跳楼的方式自杀。 几乎与此同时，邵阳下辖的城步县县委书记吴艺珍的女儿在网上开博为父喊冤。吴艺珍涉贪腐落马，有四十多位县人大代表上书称其遭“政治排挤”。举报者是当地一位农民（另有报道称之为职业举报人），举报材料来自城步县委的档案柜，需要县委常委以上签字才能调阅。 杨宽生之死和吴艺珍喊冤，通过网络发酵，令邵阳一时引发举国关注。公开报道中没有童名谦对上述案件的表态。他仍然住在宝庆中路的邵阳市委大院内，清晨起床上班，深夜在院内散步。 很多个周日，市委大院老干部活动中心旁的一口鱼塘，经常能看到市委书记童名谦搬着一个小板凳，陪老干部聊天、看他们钓鱼。有人说，童是在体察民情，掌握一手材料，也有人说，此时的童名谦，已有了归隐之念。 童名谦曾对身边人说，在湘西工作期间，自己的头发都掉得差不多了，过早显出老态。】 【2012年初，湖南省委对厅局干部进行大调整，已有近20年厅官履历的童名谦，从邵阳调往另一湘南重镇、湖南第二大城市——衡阳。 “报告作得不错” 2012年2月，衡阳召开干部大会，童名谦发表就职感言，他说，他将严格要求自己，“凡是要求大家做到的，我首先做到，凡是要求大家不做的，我首先不做。” 在衡阳的短短一年，童名谦给衡阳干部留下的印象仅仅只是“报告作得很好”、“不揽权”。 曾经有身边的老干部问童名谦，“省委动班子，怎么就是动不到你？”童名谦回答说：“可能我能力不行，业绩不够。能够到今天，当一个书记，已经不容易了，要得了，可以了。” 到任衡阳后，老上级樊耀明照例去看望他，童跟他透露自己到任衡阳后的心境：“为官要清，希望能给自己打个句号退休。” 童名谦此时大概没意料自己再次坐在了火山口上——已滋长多年的衡阳各级人大选举中的贿选问题，在2012年底的换届中再度上演，省、市两级人大代表几乎全部卷入贿选。 一位熟悉衡阳贿选案情的人士向媒体记者透露，三名花了钱却落选的企业老板曾在办公室堵住童名谦讨要说法，童作出批示，要求将钱款予以退还。这份批示日后成为其玩忽职守的重要书证。 “正常的做法是，当场拍桌子，批示调查，哪有批示退钱了事的？”这位人士说。 之后2013年春的湖南省“两会”上，童名谦当选湖南省政协副主席，在9名副主席中排名第8，终于进入了副省级领导序列。“政协也很好，就在这里工作到退休吧。”童名谦跟身边的亲友说。】 童名谦这么无能窝囊，怎么会从初中毕业的搬运工当到副部级的呢？而且他妹妹童名让是湖南发改委副主任，他们俩是高官子女吗？看来也不是。童名谦的仕途关键一步发生在1981年11月，时任湖南涟源钢铁厂车间教育干事，得到厂团委书记樊耀明的赏识，被调到厂团委任宣传干事，两年后升任厂团委副书记（副处级）。 他妹妹的仕途关键一步发生在1984年10月，时任湖南娄底市市政工程局会计，被她哥哥（时任湖南娄底地区团委副书记）提拔为 娄底市（县级）建委团委副书记（副股级），半年后升任娄底市(县级)团委副书记（副科级，主持工作）。 3. “作官”和庸官 杜崇烟这类官员，张牙舞爪。大多都像杜崇烟这么草包，是蠢官。只有少数是精明干练的，过去叫作“能吏”或“干吏”。作威作福的蠢官或能吏，可以叫作“作官”。 童名谦这类官员，得过且过。基本上都像童名谦，是蠢官。只有极少数是能吏。得过且过的蠢官或能吏，可以叫作“庸官”。 现任核心本是蠢官，多年甘当庸官，但在跳升顶层后，改当作官了。王书记倒是一贯的蠢官和作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