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河

  今年三月13日开始，名为“斯特拉”（Stella）的冬季风暴（winter storm）由南向北袭击美国东北部地区，大约持续两天。14日，我住的大纽约地区各个国际机场取消了好几千个航班；学校都停课；所有公司都关门。

  气象部门用这样一个词来定义这场暴风雪——bombogenesis（骤强暴风雪，指因为大气压急剧下降，突然变强的暴风雪）。

  因为预报这场从海上吹过来的冬季风暴非常猛烈，并带来强降雪，我们住的这片公寓楼通过的街道边各个电线杆子上都贴上了“警令”（police order）；具体内容是14日和15日两天道边不许泊车。这片公寓楼规定，各个住户可免费将自己的一辆车停在公寓楼的停车场里。如果一户住家希望多在停车场内泊车，加一辆车需每个月付40美元。我们有辆开了快20年的旧车有时还会开一下，当然不愿意花这个钱，于是我们平常就把车停在通过公寓楼的街道边。去年年初我们去墨西哥旅游，新泽西州这边下了大雪。我们在墨西哥当然不知道那次坏天气警察下了不许泊车两天的警令。结果被罚款五十多美元。这次咱赶紧把车停在住附近街道的朋友家门前，别找不痛快。

  暴风雪到达前的13日，美国食品超市里熙熙攘攘。我当然也去凑热闹买些菜。其实也并非真的需要贮存很多食品。大家都来买，一下子有了点恐慌心理，于是每个人都买得相当多。这天超市赚钱格外多。

  华人似乎更爱在这个时候起哄。纽约法拉盛中国城各个超市在13日门庭若市。不少民众拉着小车，大包小包，食材甚至多到包包都塞不下。超市里人头攒动，叫卖声不断，超市员工搬货都搬到手软。一家中国超市的经理表示，其实每次的暴风雪，他们都是正常营业。“现在还不知道雪有多大，每年都是恐慌，到最后没怎么下雪，没什么，我们都不怕了，反正下再大的雪也照常开门。”不过安全起见，纽约市府还是呼吁民众尽量呆在家里。

  由于暴风雪天气，纽约市清洁局准备了700辆撒盐车、1600辆铲雪车，分布在纽约市五大区候命。纽约市公立学校将在周二（14日）停课一天，周二和周三的换边停车规定也临时取消。

  会不会暴风雪的预报会“雷声大，雨点小”？气象台的专家们回答相当肯定：大西洋中部沿岸地区和东北部将会降大雪。

  我是个习惯性失眠者。凌晨两点看外面，风雪如期而至，且越来越猛烈。这次暴风雪的特点就是风速很高。这样的暴风雪的雪景不美，树上挂不住雪。预报讲，罕见暴风雪在我们住的美东北部地区降雪或达18英寸，风速会达到时速50英里。暴风雪天气将影响近五千万人的生活。

  美国国家气象局（National Weather Service）警告，这场暴风雪可能带来破纪录的低温天气，而“有些地区会出现大雪，造成旅行困难和停电”。并预期将因此导致旅行“异常危险”。从华府地区到缅因州南部都在冬季暴风雪预警范围。瞬间阵风速度预计高达时速60英里以上。呵呵，还真有点“耸人听闻”。

  14日清晨，风雪越来越猛烈，雪粒子打得窗户“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风卷着雪能见度很低。美国人管这叫“白盲”（white out）能见度仅四分之一英里的距离。好在新泽西州中部地区到了14日中午以后雪就渐渐没有了。当然，风依然很大。

  三月出现这种暴风雪实属罕见，但也不是第一次。从1956年以来，东北部地区共有三次大的严重暴风雪天气，有两次都发生在3月。1993年3月14日横扫美国26个州和加拿大东岸的暴风雪，导致270多人死亡。纪录显示，当时美国境内从阿拉巴马到缅因都降下大雪，经济损失高达50亿元。而且根据气象专家的评级，这场风暴强度达到5级。1960年三月2日至5日的暴风雪，使北卡西部以至新英格兰普降大雪10寸以上。根据纪录，该场风暴强度达到4级。 如果追溯到现代气象纪录之前，1888年的灾难风暴也是在3月降临。当年的3月12日，纽约、马里兰、缅因多州数以百计的城镇乡村被大雪覆盖，纽约、康州和新泽西部份地区降雪更达40至50英寸，区内交通瘫痪多天，其中纽约市降雪21英寸。

  对树上刚长出的花朵和伸出地面的植物，在刚刚经历历史上最温暖的2月不到两周的时间就赶上了大规模降雪，这可能是场灾难。不过对花粉过敏的人们来说也算好事吧。天气预报讲，这次大雪在有些地区是雨雪交加，或许会发上洪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