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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胜平是否共特”?我早看过一篇文章 zt
送交者:  2016年06月13日09:54:55 于 [世界时事论坛] 发送悄悄话

  “冯胜平是共特”这个问题,早在一年前,已由当事者之一在媒体上公开发表了澄清文章,怎么还有博友相信并宣传这种幼稚的论断?左派抓汉奸,右派抓特务,是当今中国政治一大特点。幸运的是,这些热衷肃反者手里没有军队和政治保卫局!


  老高按:前几天博友艺萌刊出了旅美学者冯胜平的《文革人》,在万维博客上兴起了小小的讨论涟漪,得到阿妞不牛、老贫农等多位博友臧否不一的评论。
  《文革人》这篇文章,是冯胜平5月份在美东举行的几场文革研讨会上的发言稿,我相信,冯胜平是以30年前读普林斯顿大学政治学博士时未完成的博士论文为基础,加上近几年的思考,而匡正、充实、扩展而来的。几场文革讨论会我都没有参加,也尚未细读这篇文章,粗略感觉是,他提出了一些很值得深入探究的思路,但是许多论断并不周延和严谨。(有位朋友给我来信时就说:冯胜平在文中将“暴民”和“暴民政治”两个概念混为一谈了。)
  不管怎么说,冯的文章引起大家的讨论兴趣,不论撰文批驳还是推崇他,都是正常的、有益的,都能帮助我们拓宽观察文革的视野。
  但昨天有位叫“寡人”的网友转贴了一篇《冯胜平是共特的证据》,让我吃惊。
  吃惊之一,是在讨论中,竟撇开对观点的剖析抨击,而去追究自己所不认同的发言者的身分和动机,这是严肃讨论问题的大忌——有的网友已经在跟帖中对这一点提出了批评,指出“冯胜平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与其观点到底是否正确或有道理并没有必然联系”。
  当然,寡人及其赞成者可以争辩说:冯胜平的文章並不是单纯的学术课题,而是一个政治议题,弄清他究竟是什么人,当然是有必要的!
  这正是我吃惊之二:“冯胜平是共特”这个问题,早在一年前,已经由当事者之一做出了澄清,发表于《内幕》杂志41期和明镜新闻网,怎么还有博友相信“冯胜平是共特”这种幼稚的论断?——从澄清文章来推断,这种论断倒有可能正是中了“反间计”呢。
  冯胜平本人在2009年11月写了一封长信,回答翻出当年说他是特务证据的人,也给过少数几位朋友看;后来于2014年年底,修改了之后公开发表。他在公开之际写了个说明:

  公布这封五年前写的信,不是想和任何人清理旧帐,而是鉴于“口炮党”走火入魔,抓特务抓到胡平,理由竟是一句“见好就收”的劝告和几条香烟。过去读历史,曾对红军肃反感到困惑:他们真相信有那么多“特务”“内奸”吗?今天观民运,疑惑顿解:他们的确相信!正如魏京生相信徐文立是特务,徐文立相信王军涛是特务,而王军涛又认定刘路是特务一样。
  左派抓汉奸,右派抓特务,是当今中国政治一大特点;在偏执狂眼里,政敌不是汉奸,必是特务。幸运的是,这些热衷于肃反抓特务的“主席”或“总统”手里还没有军队和政治保卫局,否则……?!


  冯是不是特务,或者曾经是不是特务?我出国已晚,出国后除了履行媒体工作者、出版工作者的职责去采访了解一些活动之外,不论何方何派组织都不参加,所以并不知晓。但是连我都多次被人归类(从“中共海外别动队”到“民运骨干”,不一而足)甚至也被指为“特务”,推己及人,让我深知扣这种帽子,是多么可笑的指控和多么有害的思路!虽然不值一哂,却又其来有自——植根于鲁迅所说的“国民劣根性”。
  下面转载韩连潮的文章《回忆1990年学自联抓特务事件》,供各位参考。当然,这能说服认定冯是特务的朋友吗?怀疑链,是可以无休无止地延伸的——韩连潮是不是特务?特务能证明另一个特务“不是特务”吗?……呵呵!各位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顺便做一个广告:冯胜平《上书习近平》由明鏡出版社出版,收入了他近几年引起很大争议的多篇文章,包括对历史考证的文章。我对他的长篇专访也作为附录收入。我那篇专访的一个重点,就是他投身民运、告别民运、反思民运的心路历程。


  回忆1990年学自联抓特务事件

  韩连潮,《内幕》第41期



  【小标题为《内幕》编者所加。】
  我是25年前发生的全美学自联抓特务事件的当事人之一,由于年代久远,加上自己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关于这一事件的许多细节都已经淡忘了,但本著对历史事件和其他当事人负责的态度,现根据一些残留的记忆和印象,对此事作一些说明,澄清不必要的误会。虽然细节可能有误,但对事件主干的记忆应当是清淅的。

  学自联抓特务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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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连潮是80年代全美学自联负责人之一,是中国问题专家和重要的活动人士。(高伐林摄于2013年)

  1989年“六四”以后,全美300多所大学的中国留学生和学者的代表在芝加哥召开大会,成立全美学生学者自治联合会,斯坦福大学的刘永川和我分别被选为首届学自联的主席和副主席。当时学自联的一项主要任务是协助营救和安排1989年民运中的学生领袖。
  89年下半年、90年初的某天,一位自称陈进的人打电话给学自联总部,说是有重要情况交流,希望面谈。刘永川和我在学自联总部旁边的一家餐馆与其见了面,他自我介绍说是台湾情治部门工作人员,负责对中国驻美使馆工作人员的统战工作,并告之他们在中国使馆的内线通报他们,营救王军涛和陈子明的工作因民联内部中共特工告密而失败,导致二人被捕。陈进说他的老板希望与我们见面,讨论处理此事的办法。刘永川和我商量之后,决定由我协调处理。

  据陈进称,他出身南京,父亲是(或曾是)江苏省文化厅厅长。他本人进入中央团校受训,成为中共特工,因其家庭海外关系,被中共派出做对台统战工作。我在北京学习和工作期间并未听说过中央团校也培养特工,对此表示怀疑,印象中好像还专门就此事问过陈进。陈进说中央团校训练特工是绝对保密的。外界不可能知道。陈进是Delaware大学的学生,忘了他所学的专业。
  我当时对陈进的印象是,他为人友善,恭敬客气,但政治上似乎相当幼稚,讲话不着边际,难辩真假,他的行为举止很像是在玩大人游戏的一个孩子。刘永川似乎也有同感。但是由于所说情况十分重要,我们认为需要进一步了解情况,再作判断。

  不久,我和陈进的老板George王(中文名:王?雄)见了面。王先生对自己的身份没有作太多的介绍。关于他的背景基本上出自陈进之口,所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至今对我是一个谜。据陈进介绍,George是台湾情治部门资深特工,负责与美国中情局的联络工作。陈进与其有亲戚关系,中共派其做George的统战工作,结果自己反而被George统战,成为其手下。
George戴一副金丝边眼镜,温文尔雅,颇有学者风度,英文也不错。但他讲起话来怪怪的,给我留下有点神经质的感觉。
  我和George谈话的内容基本淡忘了,但是我记得主要是陈进介绍情况,他称据他在使馆内线的情报,中国民联的丁楚(房志远、房西苑)和余丛(冯胜平)是中共特工,由于他们提供的情报导致王军涛、陈子明的被捕,应当将此二人予以揭露,以免造成更大危害。George说这样的事情他们出面有所不妥,建议学自联出面调查处理。
  我对此提议很犹豫,主要原因是这种工作和学自联代表大会给我们的授权不符,介入此事可能会对学自联造成负面影响。另外还有一点私人因素:房志远是我80年代初在北京就认识的熟人,他和我虽然没有太多的交情,但是我朋友的朋友,如果指控属无中生有,日后大家见面面子上过不去。但是陈进的情报出自使馆,似乎颇有可信度。徇私而不处理也不是负责的态度。
  思考再三后,我当时表态说,如果证据确凿,当然有揭露的必要,但抓特务不是学自联的工作,由学自联出面也不合适,我提议让王炳章和芝加哥的王晾来参与处理此事。他二人没有提出异议。这个提议后来也得到刘永川的赞同。
  我之所以建议二王出面,主要考虑到王炳章被赶下台不久,心中不服,最有动力查清此案。而王晾之前就在学自联中抓过特务,曾被人寄送过子弹信加以威胁,对抓中共特务有极大热情。王晾是芝加哥一所大学化学系博士生,参加过学自联芝加哥大会的组织工作。好像是负责安全保卫,因为当时有从法国过来的天安门广场领袖吾尔开希、严家祺等人出席会议。中共使领馆也曾派人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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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胜平当年以“余丛”的笔名,一度在海外民运中颇为活跃。(高伐林摄)

  扑朔迷离的案情

  关于王晾的学自联安全工作小组的地位问题,我记不太清了,忘记了学自联第一届代表大会是否设立了这一机构。我的印象中这个机构并不是学自联正式设立的机构,至多是挂在学自联名下的独立机构,和学自联没有直接的关系。这也是请王晾出马的主要考虑。会上决定由我联络二人,请他们来华盛顿商讨此事。我随后打电话给二王,他们都很积极,一口应承。我忘了谁出资让王晾坐飞机前来。
  不久,王炳章、王晾、George王、陈进和我五人到George在弗吉利亚州靠近华盛顿的罗士林(Rosslyn)的办公室开了第一次会议。会议上陈进介绍了情况,然后讨论了如何揭露丁余二人的办法等。大部分细节都记不清了。印象中陈进向大家介绍了他在中国使馆一位高级别内线所说的情况:王军涛和陈子明被捕,丁楚和余丛立了大功。然后将自己在使馆教育处听到的话又说了一遍,其中他所转叙的大部分内容被王晾作为调查结果写入了其发表的报告之中。陈进还告诉大家他的内线希望叛逃,出来时会将有关文件材料作为证据带出。大家对这个消息感到振奋,会上气氛活跃。
  王炳章好像并不知道George和他的机构——至少没有给我留下他们相互认识的印象,他们很像是头一次见面。王炳章在会上态度谦和,思考理性,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喜形于色、兴灾乐祸的样子,而是从工作的角度就事论事。他谈了他对二人的看法和他所掌握的一些情况,具体内容已不复记忆。
  但让我记忆犹新的一点是,王炳章表示此事由他出面可能不妥,容易造成外界怀疑他是因其下台而报复,会适得其反,他建议王晾出面,由他在背后配合王晾,不在前台露面,并表示不会因个人私利影响调查的顺利进行。他的这番举动给我留下了极佳的印象,认为他是一个识大体顾大局的人。
  我在会上将所知道的两个情况告诉了大家:1、王炳章诉《人民日报》案差点将《人民日报》拖垮,当时《人民日报》全年的外事经费都用来打官司,正常对外交流受到很大影响,他们非常恼火。安全部曾对王考虑采取“非正常手段”进行处理,但在外交部的反对下不了了之。
  2、民联内部的确有中共线人。
  会上还讨论如何具体进行调查和揭露丁、余的办法。大家一致同意不轻举妄动,等待使馆内线出逃后,有了文件证据,再行揭露。具体的调查和揭露由王晾负责,王炳章在幕后协助办理。陈进负责与其内线保持联系,收集扎实的证据,安排出逃事宜等;由我以个人身份而不是以学自联的名义负责和美国有关机构联络。
  此后,陈进的故事不断变化。具体内容记不清了,好像是说内线拿不定主意,先说要等把女儿从国内弄出来到美读书之后再出逃,后又称他要回国述职等。原来的承诺的文件也没有拿到。如此反反覆覆拖了相当一段时间之后,王炳章和王晾很著急,提出应当公布已有的材料,尽早揭露丁、余二人以免造成更大危害。我反对他们急于求成的做法,认为我们没有扎实的证据,目前的证据基本上是道听涂说,公布之后并不会能令人信服。
  王晾报告中提到的所谓“丁、余二人特工人员编号”的证据,我完全没有印象看到过这份文件,以及报告中提到的其他证据的文件。如果王晾报告中所说的文件真实存在的话,我绝不会如此坚决地反对他们发表那份报告。报告中还提到将陆续公布丁、余二人更多的证据材料,但是事实上这些承诺也从未兑现过。
  George赞同我的意见,而陈进则对二王单方面行动很惊慌,几乎天天给我打电话商量如何说服他们不要发表的办法。他和我均分别多次打电话给二王劝说他们以大局为重不要发表,印象中好像王炳章将一切责任堆到王晾头上,说是王晾坚持要发表,与他无关。王晾非常倔,怎么说也说不通,最后他还是将报告发出,而且是以学自联安全工作小组名义发出,从而引发轩然大波。
  学自联当时采取的补救措施是与二王拉开距离,划清界线,好像曾几次公开表态说明王晾的报告并非学自联所为。私下也向民联的朋友作过解释,但是一切似乎都无济于事,外界仍然认为抓特务事件为学自联一手策划。我本人事后一直保持沉默,从未发表任何文字说明我所知道的事实真相,这给丁、余二人造成很大伤害。对此我是有责任的。冯胜平和我相互猜忌,提防了二十多年,直到前两年我们才见面将此事说清。我当面向他表示了歉意。
  丁楚(房志远)对我也一直疑心重重,他的绿卡因此受到影响。1990年中期,他来华盛顿专程找我,请我吃饭,主要目的是希望我在其绿卡快要到手之际不要节外生枝,旧事重提,与他为难。我在那次见面中,将抓特务的前后经过,向他作了解释。并表示从来也没有要拆他的台,坏他的事,抓特务的事无论对错,完全是出以公心,并无任何私怨。他表示理解,此后他和我再无联系。他好像也顺利拿到了绿卡。后来有朋友告诉我,房志远已回国发展,还有人说他当了广州国安局的副局长,让我再去查查他,我都一笑置之。现在看来,房志远也是靠自己本事在国内讨生活而已。
  回想起来,学自联抓特务事件的关键人物是陈进,很可能我们大家都被他“涮”了,他也可能被中共“涮”了。不过他到底戴哪顶帽子,屁股坐在何处,为什么制造抓特务事件,恐怕只有他本人知道。我的猜测是,这是陈进玩弄小聪明,在新老板面前表现自己而蓄意制造出来的事件。并非国民党和共产党情治机构之间的博弈。

  谜样的情治人员

  George王肯定隶属于台湾军方某部门,但他的使命和职务是什么,真实姓名是什么,为何雇佣陈进,为何介入抓特务一事,至今是一个谜。我曾多次去过他的办公室,他介绍我认识了几位美国军方退休将领,据说都是他雇佣为台湾工作的。但是George从未向我介绍过其台湾同事。
  不过在他的安排下,我和时任中华民国国安会秘书长的蒋纬国先生见过一面,共进了晚餐。与蒋谈话内容已经没有太多印象了,好像都是谈论中国民运和民主转型一类的大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抓特务事件一句未提。我想由此证明George并非冒牌货。不过我猜测George的主要工作是军购而不是军情。此后,我没有再见到George,陈进说他调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1992年进入美国参议院工作之后,陈进还和我保持了一段时间的联系。有一次他突然打电话给我,声调似乎十分惊恐,请求我给他介绍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朋友,他声称从抓特务事件发生后他一直受到骚扰,最近又受到威胁,他感到自已有生命危险,一定要我帮助他。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台湾情治部门不能为他提供保护呢?我还专门质询过他,但不记得他是怎么回答的,总之是搪塞了我的问题。
  最终,我还是给他介绍了一位联邦调查局华府分局负责华人社区的特工,同时也将陈进和抓特务的事情向这位特工作了说明,希望他们全面调查一下。陈进后来打电话感谢我,说是跟联邦特工谈得不错,事情基本上得到解决。过了一段之后,我见到这位特工时特地询问了陈进的案子;她没有告诉我,反而要我不要再过问此事。很有可能陈进将美国联邦调查局又“涮”了一次。这当然完全是猜测。
  陈进后来先后进了几个不同的游说咨询公司工作,其中一个是丹尼尔·墨菲(Daniel Murphy)海军上将的公司。墨菲是老布什总统的好友,曾在中情局做过布什的副手,中情局副局长。George和他有合作。墨菲死后他们又与其他退休下台的国会议员合作,我跟其中的几个人打过交道。后来陈进离开了华盛顿,据他自己说是搬到了康州,并结了婚,夫人来自台湾,后来就没有继续联系了。
  关于陈进说的“使馆内线”到底是谁,有无此人,后来是否出逃,均不得而知。我也忘记了他后来是否跟我谈起过。但是我们知道从中国驻美使馆出来的级别最高者是陈有为,他官至政治参赞,曾做过《人民日报》高级编辑。陈有为在任期满后违纪滞留美国,后来组建华盛顿中国论坛社,自任社长,一度活跃,写过许多文章评论国际关系,最近几年不知何故未见新作问世。我没有仔细读过他的文章,给我的感觉其文章基本上是对中共是小批大捧。
  他在开的博客中还特地表示自己是“身处异乡恋故园,我以我文荐轩辕。”他好像过去在南京文化宣传部门工作过,后来调往北京,听说走上层路线被派驻美国,也曾有一个女儿在美国读书。我猜测他可能就是陈进的所谓“内线”,但这仅仅是猜测而已。陈有为如何能滞留美国,他是否带出文件,我不得而知。如果真是陈有为,让二陈一对质,事情就会真相大白。这个所谓的“内线”迄今为止仍然是个谜。
  王炳章在学自联一批人士组党期间又与我联系,让我再度受其欺骗,导致组党失败。此事超出本文内容,有机会另行记叙。我和他的两个孩子还保持著联系,希望将他从中共监狱营救出来。
  王晾和王炳章不一样,他是个很情绪化的人,但也蛮单纯。我最后和他联系,是他发明一种化学涂料打电话告诉我;据他称,这种涂料可以涂在牙齿上防止虫蛀,免去补牙的烦恼。他认为是一项革命性的发明。
  检讨起来,我的过失是,被当时的政治冲昏了头脑,过于信任陈进和王炳章,选用王晾也是一个错误,明明知道他是一个不可控制、情绪化的人仍然将其拉进来;学自联从一开始就不应介入此事,是我将学自联卷入这场徒劳无益的活动,造成民运团体中内耗,并给无辜的人造成伤害。我再次向本事件中受害者道歉。
  毫无疑问,中共向美国派遣了大量的特工人员,有专业的,但更多可能是业余的。“六四”前后肯定也派人打入过民运团体。后来当他们了解海外民运团体的虚实后,显然不再把其当成重点。重要的是,美国联邦调查局常常搞不清谁是中共特工,民运团体和个人如何能指证某人是特务呢?抓特务往往成了打击不同政见,因私报复对手的杀手锏。我自己抓过特务,也被人抓过特务(1990年代,李禄、廖大文因我坚持要清查他们在中国人权基金会中的贪污嫌疑,向美国国务院举报我是中共特务,联邦调查局查了半年才将我洗清。),深感抓特务的危害——内部不合,伤害同志,消耗资源,转移工作重点——我奉劝大家不要因一两篇文章和传闻就断定某人是特务,而应当将精力放在中国民主转型的大事上。
  以上是我的陈述和说明。希望其他当事人纠正我记忆不准确的地方。

  2015年1月23日


  【附:韩连潮与冯胜平的几封通信】

  韩连潮致冯胜平:

  胜平,
  这是我的说明。你阅后有意见和问题告诉我。肯定有漏掉的问题,年代太久远,好多的东西多想不起来了,此文我只发给你一人。
  连潮 2015年1月23日

  冯胜平回覆韩连潮:

  连潮:
  谢谢你的说明。
  其实我并没有对你“猜忌”,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参与了此事。
  但我相信你的陈述,因为它与我的经历完全吻合:陈进在火车上与我“偶尔相遇”;George Wang带我去他的公司(智库),告诉我他的上司是蒋纬国;FBI测谎时反覆问我与大使馆某人的关系;某人叛逃后FBI通知我“Case closed”,丁楚也随即拿到绿卡。××曾劝我不要相信你的故事,但我相信,因为你说了另一半我不知道的故事。
  道歉其实不必。换了我,也会报告FBI。陈进编了一个完美的反间故事,结合王炳章报复心理和王晾抓特务激情,再加上蒋纬国的间接背书,我和丁楚只能是“在劫难逃”了。
  再次感谢你的说明,它让我弄清了一件我也许永远弄不清楚的事。
  胜平 2015年1月24日

  韩连潮再致冯胜平:

  胜平,
  如果是那样的话,是我对你单方面怀疑。因为原来David Philips和我说好,由我担任新建的中国人权基金会执行主任,后来他和其他人告诉我,因为你坚决反对,所以大家决定让廖大文接手。这是我说“猜忌”的来由。因为这一缘故,我多年来对你是有戒心的。不过我的介入当时也不是秘密,丁楚就知道,而且找上门来了。我也对他作了解释,他显然不相信我的说法,否则会告诉你事情经过。
  ××对我耿耿于怀是可以理解的。
  ××不希望我介入这些纷争,但是我想应当对历史和朋友负责。如果你想发表我的说明,我不反对。
  连潮 2015年1月24日

  冯胜平再覆韩连潮:

  连潮,
  事情比你想的复杂,丁楚当时并不相信我,虽然我被说成是他的“上级”,同属大使馆某人“领导”。至于基金会的事,David Philips也跟我提过,后因抓特务的事不了了之。他想让你当执行主席,我根本不知道,谈何反对?但David应该不是个说谎的人,后边可能还有其它的故事。
  胜平 2015年1月26日

  韩连潮再覆冯胜平:

  胜平,
  我相信你的说法,是我错怪了你。
  李禄当初和David打得火热,可能他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而且又使出障眼法。我基本上是个正大光明的人,不屑于小人之道,所以也不打算以政治为生。
  我的说明是经得起verify的,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连潮 2015年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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