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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南事变纪实 zt
送交者:  2016年03月16日07:36:19 于 [世界时事论坛] 发送悄悄话

幼河

皖南事变纪实

 

编者按:

 

  原稿是我舅舅写的自述。我现在摘编了一下。1941年初皖南事变时,我舅舅在新四军军部军法处工作,那是他不到20岁。有关这段纪实是否完全真实我不能肯定,也无法证实。我只是在文字上改动一下,因为里面有太多的政治倾向性。舅舅在皖南事变中与部队失散,独自逃出。这段历史很难有人来证明。为此他在中共建国后因“历史问题”屡遭审查。当然,他是个很本分的中共干部,在军内也算是级别很高的。下面是他第一人称的自述:

   

  1941年1月,国民党军发动了皖南事变,奉命北上的新四军皖南部队,除了部分突围外,多数死难或被俘。

  我系三支队军法处干事,出发时,被分配随一新兵连行动。部队于1月2日由驻地铜陵、繁昌一线出发,随军部向南进发,过青弋江经茂林而进入敌人包围圈,6日开始了与敌人接触。在战斗开始后,该新兵连始终未担任战斗任务,仅担任某些侧翼警戒任务而已。

  脱离部队:部队被围后的第五天(11日),该连调往一小山头担任警戒时,遭敌人一个营兵力的攻击。新兵连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在强敌面前稍作抵抗后即溃散。我与该连一个副排长,带了四名战士向右侧翼突围,于是脱离了整个部队而落在敌人部队后面。当时我们决心要寻找部队,回到大部队去。在白天不易行动,只得昼伏夜行。夜间敌人警戒线上多以火光作联络信号,我们则避开火光处,向北向有枪声处行动。13日晚,当我们沿一小路行走时,不料在没有火光的地方遇到敌人的哨兵。副排长走在前头,首先被捉。当我回头向后奔跑时,在我后面的战士已先我跑开,于是我就单独一个人流落于敌区了。当晚于一大山的石缝间休息,并躲过了一个白天。该大山上尸体累累。

   

第一次被捕:

 

  14日下半夜,我在东流山山下一庄子里找了一些吃的东西,并改换了便衣,15日拂晓前仍回到东流山山脚。适天下细雨,于是在一个老百姓堆柴火的茅棚里隐藏休息,由于疲乏,很快就睡着了。天刚亮,敌人前来搜山,当我被喊声惊醒时,已无法逃躲,因而为敌40师118团1营搜索部队所捕获。同时敌人于茅棚里还搜到我携带的皮包一只,地图若干份,锄保工作笔记本等。

  经敌连部将我押送至营部时,已是当天下午了。敌营长首先问我是干什么的,我说是文书,营长即拿来纸笔要我写几个字给他看看,使我很快想起有秘密笔记本在敌手,即有暴露自己身份的危险。急中生智想了对策,当营长继续审问我姓名、属何部等情况时,我则化名李梓林,系三支队五团参谋处文书来做答复。敌营长以我带有地图,疑我系排、连长,逼我说出所带人员枪支、去向,而我始终坚持原有口供。敌人恼怒了,将我双手反绑,吊在屋角的支梁上。以后营长打电话给团部,隐约中听到该营长在电话中说到捉到一个俘虏,自称文书,但带有地图、本子,不是当官的就是做特务工作的等等。片刻之后,营长嘱人将我放下,并说:“团长说的,今晚将他送到团部去。”

  当天晚饭后,敌人将我及另外三、四个被俘同志用一条绳子串绑起来,押去团部。到团部后,关在一个大庙里,庙门口放有哨兵,房内烧了一堆木柴,二三十个被俘同志中没被子的,多围着这堆火取暖过夜。敌人个别当兵的亦常与我们混在一起,有的还谈起他们对新四军的钦佩……从他们口中知道了新四军在这附近曾有一场恶战,现在全军溃散了……从他们口中还知道了三支队五团团长也在几天前被该团所捕,现已上送……从他们口中还知道了敌人于周围警戒颇严密,我们要逃跑是不容易的……

  第二天(16日)早饭后,有人来传我,说敌团长要找我去谈话。当即有一个哨兵押我走向距大庙有相当距离的一座有围墙的大院子,进大门,过天井,团长就住在靠左边的一个房间里。我进门时,该团长坐在床上,面前是一张方桌,铺面还放着一支打开保险机的驳壳枪,他叫我坐在衣柜前面的一张凳子上,开始问我的姓名、年龄、籍贯、职务、历史等,我仍以在营部时的口供对答,并编造得更详细些,说我叫李梓林,是浙江温州人,是个中学生等等。关于革命历史部分则只说自己是为了抗日来参加新四军的,入伍才有三个月,在二支队五团参谋处当文书,参谋处书记叫林谷应(这是我当时的真实名字)等等。我看到团长面前桌子上有一本我的笔记本,就说这本子是书记的,是书记叫我抄的,每次抄这些文件时书记曾怎样怎样嘱咐我要保守秘密,说行动中书记将他的皮包给我背,要我紧紧跟着他,当时还嘱咐过,我自己的东西可以丢掉,而这皮包无论如何不能遗失,说过“你人在,皮包就要在”,所以我们失散后,我始终不敢把皮包丢掉,怕以后遇到他不能交待。当时,团长曾问参谋处书记是干什么工作的,我说他很少在家,经常东跑西跑,到底做些什么我不知道,就这样,我掩饰了我的工作身份与真实面目。接下去,团长问了五团的部队情况,我说了该团一些人所共知的编制情况,又说我到部队才三个月,平时只是抄抄东西,很少出去,认得的人不多,知道的事很少。续之,团长问我是不是共产党员,我说党是什么我都不了解,怎会是党员?团长问我是不是青年队员,我说林书记曾同我谈过要我加入青年队,谈过不久部队就出发了,最后团长虽说“不见得这样吧”,但亦没有提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来,他叫我先回去休息,这场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哨兵押我回禁闭室去,还未出大门,有人来对我们说,指导员要我去,我心里想,这次该用硬的了吧……指导员亦住在这个院子里,是在靠右首的一个房间里。开始他问了我的一些情况,我就把答复团长问时所编好的口供重复了一遍。指导员亦拿出一本我的笔记本,还称赞了我抄写得很不错。接着就打开话匣子,大肆宣传他的反共谬论,什么“共产党破坏抗战”呀,什么“一个政党,一个政府,一个领袖”呀,什么“你要抗战是对的,投新四军摸错了门路”呀……他讲他的,除实在忍耐不住时偶尔驳斥他一二句外,我只是不做声,最后他还讲了一些“青年人应该为国效劳”的道理,说他们这里也还需人工作等等。就在这时候,进来一个像是乡保长之类的老百姓,他打断了指导员的谈话,说有关粮食的紧要问题要指导员出去商量。指导员迟疑了一会,拿本书(记得是国民党天水行营印发的“八路军破坏抗战纪实”)给我,对我说:“你先看看这本书,我们回头再谈”然后就出去了。指导员走后,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连那个押我来谈话的哨兵亦没有在门口监视我,而我的那本笔记本还丢在桌子上。当时我对那两本秘密笔记本落到敌人手里是很痛心的,有这样机会当然不肯放过,我就很快地把这本笔记本拿来藏在布袜子里面脚掌下,然后坐在离桌子较远的地方假装很专心地看书。过了一会,指导员匆匆忙忙地回来了,我站起来对他说,我肚子不舒服,请允许我先回去。指导员说他也很忙,以后再找我谈,叫我把那本反共小册子带回去看。于是我就出了他的房间,在哨兵押解下出了大门,我告诉哨兵说要大便,就在假装大便时将那本偷出来的笔记本塞到茅坑里去了。回到禁闭室,已快吃中饭。

  第三天(17日)吃过早饭以后,有个提着驳壳枪的人来喊我,说团长要我马上去,我就在他的押解下去了。走到大门口,就看见团长在他的门口发脾气,不知道在骂谁,大门边、天井的两旁,还有一些士兵远远地站着看热闹。当我进了大门,走到一些士兵旁边时,团长看到了就指着我叫喊“你快点替我滚”,“你要找毛泽东就找毛泽东去,要找项英就找项英去”……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真弄得我莫名其妙,我愣住了,旁边一个士兵碰碰我,轻轻告诉我说:“你还不走?团长脾气很古怪,他要干掉就会干掉你的,他要你走,就快走吧!”我还问了他一下,“他为什么发脾气?”那士兵说,“你放心吧,他不是发你的脾气,是发指导员的脾气,说指导员把你的一本书搞丢了,你还是快走吧!”那提驳壳枪的人也来催我走,我不能再多追问,就出大门沿大路走了。

  沿大路走得不远,走到一个庄子时,我又被一个哨兵拦住了。我说是团长放我出来的,哨兵说没有路条就不准走,于是我被送到营部(这是118团3营营部),那个营长正在喝酒,不理会我的诉说,叫人把我关到楼上去。这是一个中药铺放药材的楼房,我上去时,上面已关了二三十个老百姓。问这些老百姓,才知道这个部队将要开差,他们都是被抓来当夫子的。

  次日(18日)清晨,楼下不断传来嘈杂的声音,部队果然要开差了。不一会,有人在楼下喊快点下楼吃饭,我走在最后面,待二三十个民夫都下去了,很快跑到隔壁躲在一个药篓里。敌人看人都已下来,还喊了几声,上楼看了一下,但没有发现我。待部队走后,周围都安静下来了,我才从药篓里爬出来,这才于第一次被捕中真正脱险。

  初次脱险之后,我从楼上下来后,房东很害怕,催我快走。我跑到侧旁一个较破旧的小屋里,这家老百姓对新四军较有认识,但亦不敢留我在他家,于是将我带到一个理发铺里,嘱我在房里不要出来。从理发铺的门缝里看出去,我曾看到大路上押解过一大批一大批我们被俘的同志,他们唱着抗日歌曲,隐隐地还能听到。这些情景使我很难过,同时也证明这次战役中我们确实已溃败了,要找到部队不容易了,除非到江北去。那天晚上老百姓给我一捆稻草,叫我在庄后小山上的交通沟里过了一宿。第二天清早我决心向北去,拟先到原教导总队驻地想办法,不行就再向北,到原三支队驻地去想办法,到那边,距江边也近了。当天晚上,我到了焦石阜,20日清晨,在当地老百姓帮助掩护下通过渡口,傍晚抵达梅村。

   

第二次被捕:

 

  皖南群众对新四军是十分爱护的,只要表明自己是新四军,总可以得到他们的帮助。我在教导总队工作时,曾晓得梅村的党组织、群众组织都是较坚强的,因之到达梅村后更使我大意。我进了庄子,看到一个老百姓在捆柴火,就向他表明了自己是新四军。想不到这人竟拉着我不放,说他就是村长,“国军”今天曾在这里开过会,说新四军到“国军”那里去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说“我不麻烦你,你也不要麻烦我,还是让我走吧”。可是他仍死拉住我不放。这个庄子里,就住着四川部队144师的一个排,就这样,我被送到敌人那里,我第二次被捕了。

  这个排是住在一个庙里,士兵们都围着烤火。排长问我是干什么的,我改名陈如焕,说是当文书的。排长听说是个文书,似乎很感兴趣,谈了不少关于新四军过去同四川军在一起打过鬼子,四川部队与新四军差不了多少,在这里干的新四军的弟兄很多等话……还说他是个大老粗,不识字,叫我就在那里干好了;他还指着好几个士兵说,他们都是新四军过来的。这是事实,川军里差不多每个班里都已收容了我们的二三个同志。当天晚上,这个排奉命开到章家渡去集中。第二天,排长叫我去剃了光头,看样子是决定留我当兵了。那天傍晚,我还听了连长的训话,他叫新四军过去的弟兄不要有顾虑,说他是一视同仁的,还以一到这里就给枪扛等来作证明。又谈到新四军打鬼子很坚决,他曾与新四军在一条战线上打过仗是很清楚的,现在这里也不错,与新四军差不多。……看样子这连长是对新四军印象很好,颇为同情的。

  再过了一天的早饭后,连长叫我去。当时我以为正式补我下班了,想不到他对我说:“……我本打算留你在这里干的,可惜你来得太晚了,这个连的名额已经满了,如果我把你送上去受训,那个苦头恐怕你也吃不消。今天我让你走,你自己去寻个事情做好了……”当时他还给了我两块钱。

  释放以后:我离开章家渡后,先到中村,找到教导总队特派员室工作时的老房东,请他帮忙找个安身地方。那房东说没有办法,给了我一顶破帽子、两块钱,我只得继续向北去。两天后(已是阴历十二月二十九日)到达张家山附近的一个小庙里,在一个老百姓的草堆里过了一夜。第二天这家老百姓留我在他家过年,说今晚除夕,敌人是不会来查夜的。之后是正月初一(阳历1月27日左右),我认为不能长久在这老百姓家住下去,拟去原三支队军法处驻地找熟人想办法,就拿了老百姓一个破篮子,装作要饭的,离开这个小庄子。

   

第三次被捕 :

 

  从那个庄子到原三支队军法处驻地一定要经过落牛岭,想不到就在这条狭路上遇到川军145师的一个巡逻部队。敌人看到我那不伦不类的装束,就来盘问我。开始我说是要饭的,就是附近庄子里的人,但因不是本地人口音,同时对答中言语支吾,敌人说我是特务,要把我带走,我看无法隐瞒,就说出自己是新四军,这样我就第三次被捕了。

  随巡逻部队到达了连部,后很快送到了营部,晚上被送到团部(团部驻在南陵南门城里),把我关在一个大庙正殿右边用木栏栅围成的禁闭室里。在大庙的另一边,就住着敌人一个班。同我关在一起的有一个通讯员,他是比我早几天就关在这里了。每天,敌人除押我们出来扫地或替他们干些别的什么事外,平时一直关在那个笼子里。在这样情况下,逃跑是不容易的。我们虽然也曾谈过早迟要逃走,但由于敌人监视得较严,我们一讲话就遭干涉,不如他们意就要挨打,一时也想不出逃跑的办法来。就这样,我们被关了一个星期左右。

  敌人团部并没有正式的警卫部队,这个担负团部机关警卫任务的是临时从所属连队里调来的一个排,他们每隔半个月要调换一次。一个星期后,重新调来了一个排。这个新来的排在开差路上逃跑了两个伙夫,伙房里正缺少人,一个上士班长问了我们几句,认为没有什么问题,就要我们去当伙夫了。我不会煮饭烧菜,这些事由一个老伙夫包去了。分配给我们的工作就是挑水、洗米、洗菜等等。那个通讯员,因为是当地人,在当伙夫的第二天也就逃跑了。我则由于人地生疏,部队消息打听不到,逃跑后去向又无着落,加以部队驻城里,逃跑不易,暂时只好忍耐下去。不多天,我在士兵中认识了好几个原来新四军的同志,他们都是早迟要回自己部队的。其中有一个是原来五团的一个管理排长,大家叫他“裁缝”,与我关系搞得最密切。我们曾在多次接触后计划一起逃跑,打算先逃到他的家中去,在他家乡,找到地方党,要回部队就好办了。

  半个月后,这个排又调防了,奉命调至麻乔附近担任警戒(那是接近日本鬼子的第一线),出了城市逃跑就较容易了。裁缝与我约好,当天晚上派到他放哨时一起走,但敌人放的是复哨,第一天晚上未能跑成。第二天裁缝要我先跑,嘱我到八都河(距麻乔八里路)庄子东头面对大塘第二个门的那家老百姓那边等他,并且告诉我那老百姓的姓名,进去后只要我告诉那老百姓说“是裁缝叫我来的”,那老百姓就会收留我的。而我走后,他在当天晚上或者第二天一定会赶到的。当天下午,我趁送饭去班哨归来途中没有人注意时逃跑了。

 

最后脱险,找到部队:

 

  到八都河天已快黄昏,当地果然有这样一家人家。但当我进去说是裁缝叫我来的时候,老百姓却说他根本不认识什么裁缝不裁缝的,他把我推出门外。这真把我弄急了,我就在门外自言自语地诉起苦来。从门缝里我看到他的家人们都在偷听,我就索性诉说起自己的遭遇来,说自己是怎样被捕的,说怎样要回部队去,说裁缝怎样与我商量,说裁缝欺骗了我,使我走投无路……。这一番诉说,结果起了良好的作用。老百姓开了门,一把把我拉了进去,还向我道歉,马上烧水给我洗脚……我问他刚才为什么不理会我,他说听我口音像是四川人,怕是川军发现了裁缝逃跑,故意伪装来假冒,然后再派人来搜查,搜查出来后就要罚款,甚至有性命危险。这样的假圈套,四川佬是经常干的。当天晚上,我就在这老百姓家休息,他特意烧了好菜招待,睡时垫了一床棉被,盖了两床棉被……。这是我一个多月以来最幸福的一天。

  天未亮,我被老百姓喊醒,他告诉我刚才何老太太(是八都河妇救会主任,很进步,在皖南事变中曾帮助过我们很多干部)派人来说,昨天晚上后面山上到了新四军部队,是有人下来买米知道的。问我是不是要回部队,要回部队就马上去。有了这样的好机会,我当然很高兴,我告诉房东如裁缝来了,请转告他这个情况,并谢了房东的帮助,即随来人到了何老太太家里。在她家里我还遇到一个亦是从国民党部队里逃跑出来的、原来当管理员的同志,他也是何老太太找来和我一起到后山去的。何老太太看我没有鞋子穿,还送我一双棉鞋,鞋子太小穿不下,她叫我带着,还说经过的同志太多了,衣服都送光了,实在不能更多帮助,这种盛意,很使我感激。

  我们随送米的同志一起上了山,遇到了原五团特派员邱子华同志等十多人,他们都是参加突围然后打游击出来的。既找到了自己的部队,又遇见了熟人,真使我高兴得落下泪来。

  再经过几天的行动,二月下旬,我们到了江北无为三官殿附近,皖南事变突围出来的同志都集中在那一带。就在这里,我遇到老首长军法处副主任张福标同志(当时三支队团以上干部已突围出来的只有军法处副主任张福标、五团副主任何志远等两同志,所有同志合起来还编不成一个连),我就由邱子华、张福标二同志的证明,当即恢复了组织关系。

 

…………………………………………………………………………

  大致上看,我舅舅自述的事情是有的,但其中一些谈话内容值得怀疑,比如川军的人说新四军打日本人很坚决等等。另,我对中共的群众工作深入细致很感叹。如果不是皖南一带有大量中共地方组织,很多新四军官兵难以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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