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冬儿

越南行(1)：河内观感

     今年十一月下旬，我们去了越南。十一月到四月是访问越南的最佳时机，气候温和，全无东南亚的炎热。一下飞机，乘出租车去旅馆的路上就接二连三地看到了巨大的广告牌贴着有鲜亮的红黄色的宣传画，画里的人物宛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国内的政治宣传画，面相淳朴的工农兵，头上是镰刀斧头，五星红旗飘扬，画上常有胡志明头像，旁边还有个罗马数字16，似在提示我们越共和16有关系。查谷歌发现河内在11月1号刚召开了16届共产党大会，这些招牌应该是为大会造声势而贴出的政治宣传画。想到越南是个对外开放多年的国家，最近又加入了TPP(Trans-Pacific Partnership)，并被认为是里面最大的受惠者，这些画除了让人逗乐之外，也有些值得玩味，是越南特色的什么主义吧？

     在越南一周，我们只去了两个地方，河内市和下龙湾，初步见识了这个正处于巨大变化之中的国家。原来还想去越南北部靠近云南的沙坝(Sapa)，由于各种原因未能成行，所以在河内呆了4天多，意外地作了河内深度游。

     从外表来看，河内像中国的三线城市，城里的建筑像上世纪80年代的中国。河内的空气也是灰扑扑的，不少街上的人都带着口罩。大街上卖吃食的私人摊贩交杂着国外的品牌商店，似乎又比中国的80年代更开放了一些。在河内街上行走，最让人恐惧的是街上的摩托车。从前学英文时，读过一篇文章，名字叫做“轮子上的美国人”，给人印象深刻，若借用这句话来形容当今的越南人，真还不是夸张，只是这轮子不是那轮子，美国人是在汽车轮子上，而越南人则是在摩托车轮子上。

     河内的街上很难见到行人，当地人都在摩托车上，以摩托代步。偶尔见到的步行人士往往是老外游客。摩托车车流滚滚，浩浩荡荡，颇像中国以前的自行车大军。这些摩托车当然不是高端的哈雷(Harley-Davidson)，而是越南自己生产的交通工具，据说价格不到100美元，人人都买得起。街上之所以没有多少人步行，不仅仅是因为车道上跑着摩托，街边的人行道上也停着很多摩托车，让人无处下脚。最为紧张的是过马路，尽管在美国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们毕竟是在中国长大的，对于车流还是有一定程度的抵御能力，可面对河内的摩托大军，我只能告饶，每次过街都心惊肉跳。先生在旅游书里读到在河内最安全的过马路的办法是作匀速运动，于是每逢过街就逮住我的手，把我拽着走，嘴里还不断警告我说“慢点慢点”，怕我一惊一乍地乱跑。我要不是想到两个人的目标比一个人大，不易被撞，一定会快速奔逃而不是被迫作匀速运动。

河内街上的摩托车

一人驾驶摩托车，全家搞定

     观赏河内市容，发现一件有趣的事，五颜六色，以黄为大，政府机构和达官贵人的建筑都是黄色。黄色是中国古代的帝王之色，没想到居然也是越南当今的高大上颜色。黄色建筑物的前面往往有身着绿色军装的军人把守，他们的军装特别像以前中国军人的服装，据国内朋友的鉴定，跟现在国内高级住宅的保安的服装相似，总之，俺看着特熟悉。

     河内最重要的景点是胡志明的墓地和故居，在这里我能感受到越南人民对他们的胡伯伯的热爱。胡志明的遗体有身着白色礼服的士兵守护，参观者不可拍照，也不能停留，只能随着队伍缓缓走过。胡志明的旧居保存得极好，当然都是黄色的建筑物，讲着中文或者英文的导游们在这里向各国游客介绍胡志明的生平。一位导游向游客们爆料胡志明其实最想搞的是自由民主，而不是社会主义。据那位导游说，胡志明在21岁时乘船漂洋过海出国，他去的第一个国家是美国，之后才去英国，至今在伦敦他当时干厨师工作的酒店仍有一处胡志明纪念碑。导游说胡志明在美国和英国受了民主自由观念的影响，想借共产党想搞民主，所以当初北越建国时的名称是民主共和国而不是社会主义共和国。

     另外一位女导游对游客讲起胡伯伯为了越南人民的解放事业没有成家，也没有子女的故事，然后充满感情地说，我们全国人民都是他的子女，都是他的后人(这话多年前我好像听过)。这位导游还非常自豪地用中文告诉华人游客，胡伯伯和毛主席是兄弟，是哥们儿，关系很铁。

     在河内，到处都能看见中华文化的影响，最明显的地方就是那些庙宇。河内庙宇众多，有佛教的寺庙，也有道教的观，里面到处都是中文的楹联，像到了中国。河内有个文庙，就是孔庙，供奉孔子的，这当然不是中国官方办的孔子学院，是当地人真实的供奉。我们去的时候正逢河内大学学生在孔庙里举行毕业典礼，庆祝学业结束。看着这些年轻的学子们头戴学士帽，身着礼袍的欢庆场面，有些感慨。学生毕业拜孔子，这在现代中国都没有的事，居然在这里看到了。当然影响归影响，越南人似乎最不喜欢中国，他们的爱国宣传里讲的都是如何抵御北方的侵略者，那就是中国，因为历史上中国一直是他们的威胁。他们崇拜的历史英雄都是成功抵御了中国进攻的人，比如河内的还剑湖的传说就是纪念越南君主黎利在此湖得剑还剑。黎利是那位率军击败明朝驻军，建立后黎朝，成为安南君主的人。

     由于我们在河内完全是自由行，深切感到不通越南语的不便之处，当然也可以说是乐趣之所在，有点冒险的感觉。除了涉外旅游点，绝大多数地方遇到的当地人都不懂英文，我们只好用肢体语言，甚至手机上找出的越南字进行交流，其间闹出了许多笑话，也有些温馨回忆，待我在后续文章里道来。

     这次出行很不幸的是在离开河内之前把照相机弄丢了，照片全部没有了，只剩下一些手机片片(众下图)，大家就将就看吧。

(待续)

胡志明纪念堂(上图)

国会大厦

黃色的建筑物是主席府(当地人称为胡志明故居),在法國殖民管治時是总督府,越南人趕走法國人後,這裏成為越南領导人的官邸,胡志明人生的最後15年(1954-1969)都住在那里

胡志明故居的又一栋黄色建筑

黄色建筑，不清楚是什么政府机关(上图和下面几张图)

巡逻的兵哥哥，看见那绿军装了吗？

文庙里的学生毕业典礼

文庙内景

有着大量中文楹联的寺庙

玉山祠是河内重要景点

一个道观

我们下榻之处窗外景色

街上用餐的人

婚礼场所 (上下图)

现代化的 shopping Mall

老教堂

忙于刺绣的越南女子